學弟此刻臉上的紅色已經(jīng)消失了,露出的五官居然意外的俊秀,,還帶著點可愛的感覺,。我認出他,是高二級的岳熙,,高一進校憑著一張娃娃臉在學校姐姐輩之間很是風靡了一陣子,。我和阿蝶還很熱衷了一段時間他的八卦——主要討論寵物系男友養(yǎng)成計劃。
阿蝶明顯也認出他,,臉上浮現(xiàn)出我熟悉的,,春心蕩漾的表情,。而我并沒有養(yǎng)寵物的計劃——當然包括男友。她接受到我拒絕的信號,,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慢慢的熄滅了。
他看著顧茗城,,臉上的表情鎮(zhèn)定下來,,甚至帶了一點驕傲:“顧學長,我都知道的,,學姐沒有男朋友,,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她的表哥,。但是,,我希望學長成全我,我是真的喜歡學姐,,現(xiàn)在學姐考完試了,,不會再影響學習了,所以我才來表白的,?!?p> 顧茗城還是帶著那種奇怪的微笑,點點頭說:“唔,,非常體貼啊,,岳學弟。但是,,你為什么會這么確定呢,?她是有男朋友的呀?!?p> 岳熙那張娃娃臉上浮現(xiàn)出一層猶豫來,。他皺皺眉,忽然笑瞇瞇的說:“那也沒關系,,我覺得學姐喜歡我這種類型呢,。”然后紅著臉看著我說:“學姐和阿蝶學姐之前在樹林討論我的時候,,我聽見的,。”
晴天霹靂,。
我從來沒有想過說八卦會被當事人聽個正著,。阿蝶也是一副雷劈過的表情,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拼命回憶我們倆到底說了多少,,以及他聽到了多少,。畢竟在那個小樹林里,我們說的不僅僅有八卦,,也有其它的……呃,。
顧茗城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飯館里豎起耳朵的人看我的眼神也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特別是那個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個偷闖男生宿舍的變態(tài)。
真是流年不利,。我就知道今天不宜出行,,這孩子是來表白的還是來害我的啊。
事實證明,,阿蝶還是一個靠的住的人,,盡管經(jīng)常靠倒——在最尷尬的時候,,她忽然咳嗽一聲,,拿出學姐的派頭,對岳熙像模像樣的說:“學弟,,學姐跟你講,,追人這種事情呢,是循序漸進的,,不能,,不能什么來著?”
“一蹴而就,?!蔽业膬?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唔,,對。你總要給學姐一個緩沖思考的時間嘛,。”阿蝶就像一個誘導小紅帽的狼外婆:“你這么急,,學姐又不會跑,。這樣,我給你盯著她,,她過幾天給你答復,,怎么樣啊,?”
答復你的大頭鬼,。我心里默默的罵道,,雖說我一直生活的恣意,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毒害祖國花朵的地步,。
這頓飯吃的真是讓人心里發(fā)脹,。面對剩了五分之四的菜,我選擇無視墻面“粒粒皆辛苦”的名言和服務員譴責的眼光,,告訴她男士結賬,,然后拉著阿蝶就往回走。
顧茗城還算紳士,。他結了帳,,送我們倆出門,一路上都帶著一種奇怪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顆虎牙有點像獠牙,簡直寒意森森,。我也始終沒有問他為什么篤定我有男朋友,,畢竟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看在這頓對于我們價值不菲的飯錢上,,我們還是維持著禮貌的笑容,,直到他把我們送上公交車。
“楚暮,?!彼陉P上車門的一瞬間叫了我一聲。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但只看到他慢慢遠去的身影,,那張英俊的,,帶點兒邪氣的臉面對著我們車的方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
一上車阿蝶就裝不下去了,拉著我兩眼放光道:“楚楚,,你可以呀,,什么時候勾搭了小可愛?很好很好,,給我們畢業(yè)老大姐們爭了口氣,,你是我偶像呀!”
小可愛……我打了個趔趄,你這么不要臉你媽知道么,,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楚暮至于和學妹們搶男人嗎?我都畢業(yè)了,,我可不想晚節(jié)不保,,你喜歡你上吧啊?!?p> “嘿,,擱以前我還真有這想法,”她美滋滋的說:“現(xiàn)在吧,,我就想和你做親戚,。”
“親戚,?”看她那樣兒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想當我的便宜表嫂吧,?”
“哎呀呀,討厭,?!彼b模作樣的害羞了一下:“你哥哥也單身嘛,還不能讓人做個夢了,?!?p> 哥哥……我們這個便宜兄妹情估計馬上到頭了,他沒有女朋友,,就意味著我沒有生意上門,,何況現(xiàn)在都畢業(yè)了。但是我不想打擊阿蝶的積極性,,她和我一樣都是對事三分鐘熱度,,等上了新的大學,她又會有一堆想嫁的人,。
所以此刻,,我只能順著她的意思。
“對對對,,萬一成功了呢,。”
手機響了,。我打開,,看著那條來自顧資本家的短信。
“明天早上見,。”
唔,爬山,。
阿蝶還是沉浸在做我表嫂的幻想中,,樂的合不攏嘴。如果去爬山,,她應該會更加高興,。這傻孩子。
我們倆笑著鬧著,,一路上勾肩搭背的回了宿舍,。也順理成章的把學弟事件忘到了腦后。
第二天早上,,我和阿蝶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爬起來,。這一天晚上我們睡的并不太平。她是因為興奮至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我是因為在她下鋪被她的翻來覆去整的無法入睡,,這導致我精神十分萎靡。在趕到集合地同顧茗城見面時,,看見意氣風發(fā)立在門口猶如一棵白楊樹般的前表哥,,我的怨氣直接爆發(fā),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他穿著藍色的沖鋒衣,,在夏日的陽光里像顆水靈靈的白菜。估計最近染了頭發(fā),,栗子色非常適合他,,襯得那臉立體分明,眼睛像玻璃珠子一樣,。他看著我倆臉上的黑眼圈,,很了然的笑了一下。
“激動的睡不著,?”
“安靜點吧你,,”我翻了他一眼:“要激動也是因為我畢業(yè)了,要上大學了,,和你沒關系,。”
他笑的像個英俊的傻子,。倒也沒反駁我,,只是帶頭上了車。哦,,對了,,他包車,,錢他出。
上車他一直保持那個傻子般的微笑,,我不禁感嘆,,有一副好皮相了,怎么著都成,,像個傻子也看著挺賞心悅目的,。
阿蝶此刻容光煥發(fā),根本不像個失眠一夜的人,。怎么說呢,,她的黑眼圈這會都像臥蠶。
我上車后,,直接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