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有一事不明”,,陸云浩并沒有急著給弓圣自己是否同意的答復(fù),,反而意外的想到了什么疑惑。
“少俠但說無妨”
“您為何喬裝成瞎子在街頭算命,?這杭州城內(nèi)又為何盛傳你不在杭州呢,?”
弓圣端起了茶碗,悠然一嘆,,臉上的表情有些黯淡,。羅妮兒知道這個問題問及了師父的痛處,不禁心里緊張了起來,,死死的盯著師父的臉,眼神中寫滿了心疼,。
“我扮作瞎子在街頭算命,,其實是為了尋找有緣人”
黃四不屑的撇了撇嘴,立刻對于弓圣提出的讓他在這里養(yǎng)傷心生抗拒,,弓圣這話說的依舊是一副江湖騙子的口吻,,尋找有緣人?何為有緣,?還不都是裝神弄鬼的忽悠民眾,。
陸云浩卻沒急著生出負面看法,他繼續(xù)問,,“前輩,,何為有緣人?”
“嗨”,,弓圣抿了一口茶又將茶碗放回了桌子上,,苦笑道,“少俠還不明白嗎,?我在物色徒弟”
四人心中醍醐灌頂,。是啊,弓圣的徒弟們除了羅妮兒之外都死了,,他這把神隼弓難不成真的要失傳,?人已經(jīng)到達了大宗師的境界,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這一身功夫隨著身體的死亡消散無后呢?
陸云浩自知問題可能有些尖利的觸及了弓圣的舊傷疤,,不禁微微頷首說了一句,,“前輩見諒”
弓圣擺擺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至于盛傳我不在杭州那就更好理解了,,是為了提防前來比武挑戰(zhàn)的練家子們,這群人如狗皮膏藥一樣難纏,,索性放出風(fēng)去說我去周游天下了,,省的他們惦記”
“原來如此”,陸云浩沉沉的念叨著,,心中開始重新糾結(jié)是否答應(yīng)弓圣的請求,。
“陸少俠”,弓圣卻緩緩的開了口,。
“嗯,?”,陸云浩抬頭,,卻正撞上弓圣深邃的目光,,那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與人世間沉浮磨礪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無法偽裝的清澈,一時間讓陸云浩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
“老夫多嘴,,敢問,少俠可是從京師來的,?”
陸云浩心里一驚,,眼神中無法避免的閃過一絲慌張,但僅僅這轉(zhuǎn)瞬即逝的馬腳對于弓圣來說也足夠了,,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
“不是,我是薊州人士,,倒是離京師很近”
陸云浩萬不可能將自己的身份坦誠相告,,于是決定嘴硬到底。
“是嗎,,那太可惜了”,,弓圣裝作遺憾的搖搖頭,嘴角卻掛上了一絲的玩味,。
“敢問前輩,,何可惜之有?”
弓圣淡淡一笑,,“這普天之下藏龍臥虎,,老夫雖有個大宗師弓圣的虛名卻從未自命武功已獨步天下,但是這么多年江湖漂泊這高手倒是也看了個七七八八,,要說能接下老夫這一箭的,,在老夫的視野中天下絕不超過五個人,少俠今日回身不回頭的一揮劍將老夫的箭彈飛,,屬實讓老夫覺得江山代有才人出,,只是少俠不是老夫認定的這五人當(dāng)中之一,因此覺得有些可惜,,原以為是個見到傳聞之人的機會”
四人聽到這話都隱隱的品到了其中的意味,,這是開始抿陸云浩的身份了,當(dāng)下誰也不想也不敢去接這個話,,不想羅妮兒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接了茬,。
“師父,這幾人都有誰???”
四人的心里不約而同的咯噔了一下,強行裝出平靜的樣子看著弓圣,,卻誰也沒有了愿聞其詳?shù)暮闷鏄印?p> “共有五人,,其中三位自然不用說了,武神邪皇老瘋子,,劍圣無影小崽子,,以及刀圣凡塵小狗子”
聽到這話羅妮兒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三位她確實常聽師傅說,,甚至其中兩位她還見過,都與弓圣的關(guān)系不錯,,偶爾的切磋武藝,,豪飲美酒,親近的關(guān)系讓他們之間的稱謂聽起來十分的滑稽,。
“那還有兩位呢,?”,羅妮兒笑夠了問到,。
弓圣的目光突然移了過來,,這次陸云浩有所準(zhǔn)備,他坦然的面對,,嘴上跟了一句,,“是啊,前輩,,還有一位是誰呢,?”
弓圣眼神灼灼的說到,,“還有一位啊,是個奇人,,人說他是大宗師,,卻又不知該不該將他算作一位大宗師,此人武功蓋世卻年紀(jì)輕輕,,甚至于江湖上的人都很好奇為何他如此的年輕就有此等的武學(xué)修為,,他能幾招之內(nèi)殺死拳圣鐵手,一時間震驚天下”
“誰啊師父,,你說的到底是誰,?”,羅妮兒的語氣有些急切,,秦克絕驚異于難不成弓圣的徒弟連這個也不知道,?
弓圣盯著陸云浩的雙眼,嘴里一字一頓的說,,“當(dāng)朝前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云—浩”
黃四的腦袋濕潮難耐,有汗水順著流下來,,此時的氣氛他覺得開口也不是但不開口又像是默認,,急的心里亂如麻。
“不過——”,,弓圣的語氣突然急轉(zhuǎn),,迅速的挪開了目光,一臉輕松的說,,“他已經(jīng)因刺殺皇帝不成而被關(guān)入了詔獄,,皇帝圣旨要他老死在牢中,所以我大概是與他今生無緣相見了”
“最后一位呢最后一位呢,?”,,羅妮兒似乎要將好奇心進行到底。
“最后一位,,姓公孫,,以前江湖上從未曾聽說其名號,卻一飛沖天一鳴驚人,,據(jù)傳他在鬼市因為一件鬼宴的寶物而大開殺戒,,單槍匹馬斬殺一個九階上、三個九階,、十余個八階以及八階以下的練家子共計四五十人,,江湖盛傳他就是武神邪皇那個神秘的徒弟”
“徒弟?”,,公孫長歌微微猝愕,,“武神邪皇有徒弟,?”
“是啊”,弓圣笑的意味深長,,陸云浩這才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有些不妥,。
“邪皇老瘋子自己說過,自己只有一個徒弟,,但其身份至今成謎,,據(jù)說邪皇說早年間自己與其走失了,徒兒的下落至今不明”
說著,,弓圣突然向前探了探身子,,直勾勾高深莫測的看向陸云浩,“你說,,邪皇的徒弟,,會不會就是那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云浩呢?”
陸云浩心頭又是一禁,,強行一臉淡然的笑了笑,,“此事我如何去猜呢,單憑我感覺,,不排除這種可能”,,說罷,與弓圣一同大笑起來,。
陸云浩心里直罵這全是胡說八道,,自己的功夫分明是伴架東宮時一位同樣姓陸的師父教的,他名為陸瀟,,曾經(jīng)是江南地帶一位大戶家的公子,,怎會是武神邪皇?
但是話題進入了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主題,,陸云浩卻心念一閃的抿到了另外的一層意味,。
弓圣確實在暗摸他的身份,但這一定是壞事嗎,?
“我也這么認為,但是江湖上還是有不少的聲音,,傳聞?wù)f陸云浩并未下獄,,那個在鬼市大開殺戒的人就是他,不然實在難以解釋為何有如此武藝高強之人但之前卻一點名聲都沒有,?”
陸云浩笑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心中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想法未經(jīng)思索周全之際就脫口而出,,“弓圣前輩您不必如此好奇此問題,,既是尋找有緣人,,都要看緣是否已到,說不定不多時你就會發(fā)現(xiàn),,所謂的遺憾不過是不識,,所謂的傳聞,其實不知不覺就已來到了你的面前”
秦克絕和公孫長歌神色驟變,,心說少爺是怎么回事,,這難道不是在暗示弓圣自己就是陸云浩?
陸云浩起身作揖,,“就依前輩的計策煩請昭告天下貴徒已死,。我兄弟就有勞弓圣了,神隼弓乃是您的命根子,,陸某萬不能受,,就依您的意思,一個月后我來接我兄弟”
弓圣酣暢的大笑,,起身點頭示意沒問題,。
黃四傻了,公孫長歌和秦克絕也傻了,,待陸云浩將公孫長歌秦克絕推出門去他才反應(yīng)過來,,高呼,“少爺,!我……我真在這養(yǎng)傷?。俊?p> 路上,,秦克絕不解的問陸云浩,,“少爺,我們的身份暴露了,?”
陸云浩腳下步伐很快,,緩緩點頭,“是的,,但是只有讓他知道我就是陸云浩,,黃四才絕對的安全”
公孫長歌問,“你就不怕他使詐,?將黃四綁了然后昭告天下你沒死,?”
陸云浩淡淡一笑,“弓圣的目的很明確,,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讓羅妮兒活下去,,所以拼命的抿我的身份,只有我是陸云浩,,足以真正徹底的威脅羅妮兒的安全且弓圣能力不及守護,,他才不會有什么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