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于盡式的打法瞬間就突破了武功高低是限制,,殺掉了一個人,。
參與圍攻他的另一個黑衣人立刻停止的進(jìn)攻,,而是把身邊那個黑衣人的尸體抱了起來,,極速后退。
他選擇不與夏暖繼續(xù)戰(zhàn)斗,,一來這種同歸于盡的打法本就很危險(xiǎn),,黑衣人不愿冒險(xiǎn)和他一起拼命,二來則是這里還有那么多人看著,,他們是不可能跑的掉的,,第三則是因?yàn)橄呐共恳呀?jīng)受了傷,雖不致命,,但在這種得不到救助的情況下,,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時(shí)間拖的越久,,他就越弱,。
夏暖知道這一次是死定了,本想奮起前追,,以命換命,,能多殺一個都是賺的,可另一個方向的黑衣人顯然不容他有這個想法,。
兩個沖向秀兒和秀才的黑衣人饒了圈子,,比夏暖這邊的戰(zhàn)斗晚了一些,但也沒有晚太多,。
熟悉的黑衣人,,兩把熟悉的刀用熟悉的方式砍向熟悉的人,。
秀兒還是緊緊抱著秀才,一只手拿劍去擋,,兩個蛇一樣的刀鋒一上一下繞過了她的細(xì)劍,,變砍為刺。
秀兒感覺自己懷里的人忽然來了一股勁,,拉都拉不住,。
秀才忍著傷,,掙開了懷抱,,他那么舍不得這股溫暖,但他更舍不得讓這個抱著他的人受到傷害.
在目睹阿七死亡和夏暖拼命搏殺的時(shí)候,,他的心里只有無盡的悲痛和絕望,,特別是見到阿七的死狀更是全身冰涼,使不上力氣,。
但就在剛才那個瞬間,,當(dāng)兩把刀向秀兒襲來時(shí),他的心里不止是恨意和絕望,,多出來一股怒火,,他是第一次感覺自己這么憤怒,從小跟著老大混的時(shí)候他就是學(xué)徒里膽子最小的,,但此刻他心中爆發(fā)的怒意和煞氣卻不亞于夏暖,。
他的手腳已經(jīng)麻了,沒有知覺,,他的身體受了重傷,,內(nèi)臟震蕩,骨頭還裂了幾根,,內(nèi)力也所剩無幾,,這樣的肉體是無法發(fā)力的,而此刻他宛如回光返照一樣的動作卻是力道極大,。
他拿肩膀去擋兩把刀,,兩把刀直接貫穿了他肩膀最后險(xiǎn)險(xiǎn)地停在秀兒眼前。
所有人都震驚了,。
秀兒眼里,,兩把白森森的刀從秀才的皮肉里出來,但秀才的血只染上了刀外圍的一圈,,而且圍繞在刀刃邊緣的血液上下兩股飛快地流到刀尖,,再一滴滴落下。秀兒瞪大了眼睛,,一雙無力的手丟下了劍,,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放在刀尖底下,,去接那滴落下來的血。
秀才眼里,,原本讓他恐懼的黑衣人變得極其脆弱,,好像是他看到了自己的血肉一樣,面前的人也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堆血肉罷了,。他的兩只手在被貫穿的情況下,,緩緩抬了起來,伸手去抓兩個黑衣人的手,,然后學(xué)著夏暖的動作,,張開了嘴。
兩個黑衣人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他們并沒有任何其他情緒,,而是驚訝于這個人的毅力,那雙被貫穿了肩部的手抬起來時(shí),,順著手里的刀,,他們甚至聽到了秀才肩部里肌肉經(jīng)脈在刀刃邊的擠壓聲,還有骨骼在刀上的摩擦聲,。
夏暖眼里的血絲則更濃厚了起來,,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個被這樣虐待,他的后腦滋生了一股熱流,,順著背部蔓延了下去,。一刻不停的他,拿著劍就沖向了那兩個黑衣人,。
秀才一把抓住了兩個黑衣人的手,,肩膀的傷口被刀撐開,同時(shí),,他的骨骼經(jīng)脈也卡住了刀身,。然后像一只老虎一樣,他瘋狂地?fù)湟先?,第一口咬住了一個黑衣人的臉,,一使勁之下直接扯下了一塊皮肉。
不過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這樣撕扯狀的傷口出現(xiàn),,他好像感覺不到一樣,還是原來的樣子,,原來的表情,,一言不發(fā)。取代之的動作則是兩個黑衣人都抬起了腳,,用膝蓋撞在刀柄上,。
刀與骨骼的摩擦和碰撞達(dá)到了幾點(diǎn),,秀才的肌肉不斷收縮去夾住刀,刀則使勁撐開骨骼和經(jīng)脈,。
“滋滋咯咯咯”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終于,隨著一聲斷裂聲,,秀才的兩只手好像是被瞬間抽走了力氣,,從肩膀處擺動了一下,然后軟軟地耷拉下去,,洶涌的血液瞬間從肩膀里流出,,被割開的皮肉里,只隱隱約約看見兩節(jié)磨損的骨頭連接著,。
卻是兩把刀割斷了秀才肩膀上的經(jīng)脈和血管,,只留下骨頭連接著。黑衣人立刻拔刀就往旁邊躲閃開來,,他們也注意到了背后的夏暖。
刀拔出來之后的秀才失去了意識跪在了地上,,卻是被痛暈了,。
秀兒麻木地抱著秀才,不斷把手里的血捧起來放在秀才的傷口上,,血越流越多,,她也瘋狂地把血捧上去。秀才這雙手臂已經(jīng)完全廢掉了,。
夏暖胡亂揮舞起劍,,趕走了兩個黑衣人,然后走過去把秀兒和秀才扶了起來,。
“兄弟們站起來,,咱們一起去那幽冥地府看一看!”夏暖咧嘴笑道,。
黑衣人回到了人群中,,其中一個人忽然問道:“大人,也就這么幾個小孩子,,為什么帶這么多人出來呢,?”
鐵皮人保持微笑:“你肯定還想問,為什么不一舉把這些人都?xì)⒌?等一會兒就知道了,?!?p> 不過巧的是,他們并沒有等一會兒,,已經(jīng)有人到了,。
“難道還有其他人要來?”
“肯定是有其他人真的這批貨的,,但我們等的卻不只是這些搶貨的?!辫F皮人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隊(duì)人馬趕了上來。
“后面的,,可是黃老板的人?”鐵皮人問道,。
“前邊兒的,可是蒼生堂二堂主宋柔宋大人?”一個纖細(xì)的聲音反問道,。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黃老板還知道我蒼生堂?”宋柔大笑起來,。
“咱們做黑生意的,要是連笑面鐵羅剎都不認(rèn)識就不用混了,?!秉S老板騎著馬走了過來。
“黃老板莫非也對這單生意感興趣咯,?”
“我干爹和您可是合作伙伴呀,,這次我也是帶人來看看,既然是宋大人來了,,小弟自然不會和你搶,。”他的求生欲很強(qiáng),。
“那你們還是早些走吧,,等不了一會兒,德信鏢局的人可就過來了,?!彼稳嵴f道。
黑衣人這才明白了,,為什么派這么多人出來,,而且還遲遲沒有殺掉那些人的原因。各有各的規(guī)矩,,這些人一直活著,,德信鏢局的人就必須過來,而且必須來救,,但要是來之前他們就死了,,鏢局規(guī)矩里,那打斗救人就變成了為他們報(bào)仇,,這性質(zhì)一變可完全不一樣了,。
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甚至拖一輩子都不好去說,所以必須留著這些人活著,,德信鏢局的人才必須全部過來受死,。
“那就聽宋大人的?!秉S老板殷勤地說道,,然后帶著人轉(zhuǎn)身要走,頓了頓忽然又轉(zhuǎn)頭說道:“宋大人您小心一些,,之前月輪的兩個公子來過我那兒,,他們肯定也想要這些貨?!?p> 他提醒了一下宋柔,,但他卻不相信宋柔已經(jīng)殺了其中一個公子。
宋柔也不說破,,道了個謝,。
然后送老板就帶著一群人齊刷刷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