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掉到了坑里,,泥足深陷,。
李豐滿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老富貴兒口中的老爺,,根福嘴里的少爺,,豆豆、思語,、思琪三個小丫頭的老爹,,昨日里并不是真的意外失足落水,,而是面臨困境不堪重負(fù)想要自溺,。
以自殺來逃避現(xiàn)實中的困境,這是一個十足的懦夫,!
自己敗光了家業(yè),,不想著東山再起、重振門風(fēng),,就這樣拋家舍業(yè),,棄五個這么可愛的子女于不顧,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死有余辜,!
李豐滿很鄙視這樣性格懦弱且又沒有一點兒責(zé)任心的人,但不幸的是,,他現(xiàn)在似乎就穿越到了這樣一個人的身上,,承受著周圍這樣那樣的指指點點。
這具身體真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嗎,?為什么我醒過來這么久卻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異常,?
李豐滿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常年握菜刀形成的老繭還在,,手背上亦有炒菜時濺上熱油所殘留的痕跡,,這明明就是他自己的手臂,唯一有些區(qū)別的是,,這只手掌要比以前白了許多,,手指還有手背上肉脂的分布也厚了幾分。
是昨天水泡得久了有點兒發(fā)脹,,還是鳩占鵲巢真的另外換了一個身體,?
還是說這具身體的主人,恰巧也是一個廚師,,因為是同行,,所以才長了一雙類似的手掌?
現(xiàn)在,李豐滿迫切地想要找到一面鏡子,,他想要看一看,,現(xiàn)在的他是一副什么模樣,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爹爹快走呀,,爹爹快走呀!”
李豐滿站在原地愣神兒,,懷里的孩子開始不情愿了,,抱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的搖晃。李豐滿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老富貴還有三個丫頭已然走遠(yuǎn),,豆豆有些急了。
“好好好,,咱們走,!”
雖然沒有孩子,可是李豐滿骨子里面卻是一個十足的寵娃狂魔,,哪怕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也能喜歡得不得了,更何況懷里的這個小豆豆還是這么地嬌憨可愛,。
老富貴兒剛才說得不錯,,劉郎中的家,或者說是劉郎中所開設(shè)的醫(yī)館距離他們所在住的宅院并不是很遠(yuǎn),,往左走了大概兩百米,,李豐滿就看到了一個掛著“妙手回春”牌匾的小診所。
大小姐已經(jīng)抱著小少爺走了進去,,老富貴與思語,、思琪緊隨其后。
李豐滿與根富跟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人正搖著腦袋與老富貴幾人說話,,應(yīng)該就是老富貴他們所說醫(yī)術(shù)高明的劉郎中了。
“李小姐,,老管家,,不是劉某不愿再開方拿藥,實在是某醫(yī)術(shù)淺薄,,已然盡了全力,,之前開的藥已然夠了,你們還是帶著李少爺回家靜養(yǎng)……”
正說著,,抬頭看見李豐滿也抱著孩子走了進來,,劉郎中止住聲音,,繞過老富貴與大丫頭,直接走到李豐滿的身前,,拱手一禮,。
“李公子來得正好,令公子的病劉某之前確實已然盡了全力,,現(xiàn)在這種狀況真是非某所愿,,還望李公子能夠諒解?!?p> 很顯然,,這個劉郎中應(yīng)該之前就認(rèn)識李豐滿,或是說認(rèn)識李豐滿現(xiàn)在所占據(jù)的這個身份,,知道李豐滿才是這家的主事之人,,是以才把老富貴與大丫頭給撇在了一邊,直接向李豐滿來說道,。
李豐滿皺著眉頭沉聲問道:“劉郎中,,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劉郎中沉重地微搖了搖頭,身為醫(yī)者,,他也不想見死不救,,但是凡事都有一個限度,,李家這小少爺?shù)牟“Y已然超出了他的醫(yī)術(shù)水準(zhǔn)之外。
想了一下,,劉郎中又耐心向李豐滿解釋道:“藥石無功,,內(nèi)熱難消,更嚴(yán)重的是令公子現(xiàn)在體內(nèi)氣津兩虛,,血氣干涸又不能補水益氣,,劉某醫(yī)術(shù)有限,實在是慚愧得緊,?!?p> “所以,李公子,,還請節(jié)哀,。最遲明日中午,令公子可能就會……”
對著大丫頭一個小女娃,,劉郎中不好把話講得太明白,,但是在李豐滿這個主事人的跟前,他就沒有了那么多的忌諱,,直接把小少爺?shù)牟“Y給擺在了臺面上,,還給出最后的通牒。
“不!”李豐滿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劉郎中身后的大丫頭就忍不住失聲大叫起來,,眼中含淚,緊緊地抱著小娃兒,,嘶喊道:“不可能,!小弈才一歲,他才剛剛開始學(xué)著走路,,他還有大把的時間,,他怎么能死?我不要他死,!”
“大小姐……”老富貴兒張嘴想要勸說兩句,,結(jié)果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聲來。
思語,、思琪兩個孩子一臉懵懂,,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大姐突然哭了起來,,也全都被嚇到了,,撇著嘴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時間,,醫(yī)館內(nèi)哭聲一片,,好不悲切。
劉郎中輕嘆搖頭,,生離死別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希望有病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看著大丫頭抱著弟弟傷心欲絕的樣子,,李豐滿揪揪著有些心疼,對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結(jié)果確實有些過于殘酷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時候,,李豐滿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所以他探聲向劉郎中說道:“如果我能有辦法讓這孩子止吐,,并且在短時間內(nèi)緩解他發(fā)熱的癥狀,,不知劉郎中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
劉郎中一怔,有點兒不確定地向李豐滿詢問道:“李公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貴公子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嘔吐不止,高熱難消,,如果你真有辦法能把這兩個難題解決掉,,劉某自然有辦法能將貴公子醫(yī)好?!?p> “只是,,這怎么可能呢?”劉郎中道:“孩子這么小,,針灸與推拿之法都不適用,,藥浴熏蒸之法也見效甚微,某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到貴公子,?!?p> 劉郎中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要告訴李豐滿,,他并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想要讓李豐滿知難而退,至少不要胡攪蠻纏,。
“還真就巧了,。”李豐滿朗聲道:“我知道一個偏方,,專門針治小兒嘔吐,、發(fā)熱,嗯,,有奇效!”
嘎,!
像是按了暫停鍵,,屋子里的哭聲立止,大小姐忍住悲切,,梨花帶雨,,滿臉希翼地抬頭向李豐滿看來。
劉郎中斜著眼睛,,同樣盯著李豐滿,,眼中充滿了懷疑,一個整日里只知道醉生夢死的酒鬼,,難道會比他這樣的杏林高手還有辦法,?
這牛皮,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