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臉上有酒窩的男孩名叫宋恒,,在秋風堂人送外號“宋大嬸”,,意思是譏諷他平時嘴巴很碎,明明是個男孩,,卻比女生們還喜歡張家長李家短,,磕著瓜子到處撇……特逗的一個人,。
“哎哎,你不要突然這么認真好不好,?我以前總覺得咱們秋分堂有你墊底,,所以心里很平衡,現在你冷不丁地如此用功起來,,讓我們這些渣渣情何以堪啊…”
戚言放下饅頭側臉對他說:“嘿,,我就真是要勵志發(fā)憤圖強了,就從今天開始,,我告訴你,,下一次月末考核,,我絕對要擠進前二十名,你信嗎,?”
經過這幾天的了解,,戚言知道所有的學年和學堂每個月月底都會又一次統一的月考,會根據成績在學年中排出榜單,,當然……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是會獲得相應的獎勵,,這就相當于獎學金了。
宋恒撇了撇嘴,,完全當他是在夢話:“追求好高啊……嗯嗯,,我非常非常不~~~看好你喲!沒睡醒呢吧,?咱這一屆的弟子中學霸多得不要不要的,,這點你是知道的吧?咱們學堂的首座弟子蘇辰,,上次月考也才勉強擠進全年級十九,。”
戚言有自知之明,,雖然說月考成績第一得到的獎勵最多,,但要想在短時間內就全方位提升成績是不容易的,更別的那個班長…也就是首座弟子蘇辰,,人家跟秋分堂其他學生可不一樣,,出身修真世家楓影閣,早在上乾元嶺之前他就從小接受各種修真培養(yǎng)了,,這就是家世上的差距,,在哪都有,無可避免,。
所以戚言給自己定的目標不是太大,,比如……先進個全年級前二十都很好啊,他現在可是墊底的那一撥,。
無論月考榜首有多么豐厚的仙門獎勵,,都跟現在的他沒有關系,這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不著急,因為來日方長,。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一會兒之后,宋大嬸就開始向戚言侃大山了,,瞧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兒,,就像是地下工作者在交接什么機密情報似的:“我跟你說一件有趣的事情,,想不想聽?嗯嗯,?”這廝還挑了挑眉毛,。
戚言沒空搭理他:“不想聽?!?p> “嘿…不要那么死板嘛,,真的很有趣!”
“我真不想聽…你去找別人分享吧,?!?p> “你絕對會想聽的,是關于黎若,,就是你的同桌……告訴你啊,,昨天傍晚我整往宿舍趕回去的路上,發(fā)現她一個人偷偷在觀星亭那里正偷偷和小寒堂的某個小子竊竊私語呢,,我懷疑他們兩人肯定勾搭上了,!”
戚言招架不住他的騷擾,一只手搭在額頭上,,心想…這個世界的小孩子們未免也太有主見了吧,?一個個都是些十二三歲的小鬼頭而已,怎么也這么喜歡八卦呢,?但要他們去真的研究八卦又腦殼痛,,因為卜算課是公認最不受歡迎的一項道門學科……相當于數學。
不過仔細回憶一下……自己在小時候貌似也是這樣的,。
午休的時間不長,,大家吃完午飯之后又得趕緊回到學堂內上課。
戚言今天的舉動確實讓很多人都感到很驚愕,,走哪都抱著教材,,連如廁都拿著竹簡…總不可能是哪去擦屁股的吧?竹簡怎么擦屁股,?
難不成這廝真的轉性啦,?學霸們對此倒是沒作表態(tài),畢竟學霸都是很忙的,,就是那些學渣很感興趣,,一通調侃,有人說他是被師尊們戒尺打怕了,,有人猜測是他家里出了什么變故,,令他突然改變了心性,也有人不屑地說:看他能堅持多久,,肯定沒幾天就得重回我學渣大軍,!
戚言這人有個最大的毛病,,喜歡當攪屎棍!最煩別人將焦點全集中在自己身上,,并把自己當做笑談來看待,。
他一琢磨不行…這些人總是這么“關注”我的話,那我豈不成了小丑,?得想個辦法來個命運呼叫轉移,,就算是場鬧劇,也不能是自己一個人總在臺上唱戲,,得把所有人全都牽扯進來才行,,不然日子一長麻煩事會挺多…他這人壞透了簡直,瞬間就想好了一個主意來使壞,,“興風作浪”可是他從前世帶過來的拿手好戲,。
下午開課之前,戚言也確實注意到黎若同學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來了這么幾天還沒認真關注過自己這個同桌女生呢,。
這個女生跟戚言以前初中時的同桌很像,對自己這種不學無術又經常找茬的壞小孩很厭煩的樣子,,一般沒什么好臉,。
上課的時候用毛筆在桌案上劃出一道豎線…而且這“疆域”分界明顯不對等,是個不平等條約,!她自己占了五分之三的面積呢,。
只要自己敢過界一步,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黎若同學就會立刻使出“追魂奪命掐”…
可是今天下午,,吃頓飯回來的功夫而已,戚言發(fā)現黎若的心情很低落的樣子,,神情有些恍惚,,雖然只是個小姑娘,但卻露出一幅十分惆悵的目光,。
戚言伸手在她呆滯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啦怎么啦,?什么煩心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雖然勵志做一個學霸,,但他那骨子里“賤圣”血脈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過來的,。
黎若抿了抿嘴,表情依舊陰沉,,一把捏住他的手,,一百八十度翻轉,擰得他嗷嗷的。
戚言揉著自己手腕,,似笑非笑地對她說:“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是不是跟小寒堂某個男孩鬧別扭啦?”
“你……你怎么知道,?”黎若有些詫異地質問道。
戚言沖幾米外的宋恒同學努了努嘴,,黎若立刻會意,,頓時羞紅了臉,抄起兩捆竹簡就朝宋恒沖了過去….
宋恒此時正和另外幾名同學聊得不亦樂乎呢,,一點都沒注意道背后傳來的殺氣,。
黎若二話不說,照準他的后腦勺就是一竹簡…
“哎喲,,誰,?!”宋恒回頭一看,,黎若女孩子目光如火地瞪著自己,,嚇得他什么也顧不上了,撒腿就跑,。
他在前面跑黎若就在屁股后面追,,倆人一前一后繞著學堂玩起了極限追殺。
“戚語之,,你這個叛徒,!”這件事他目前就告訴了戚言一個,現在黎若如此發(fā)狂來攻擊自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這廝泄密。
戚言聳了聳肩,,還說風涼話呢:“誰叫你非常非常不~~~~看好我呢,?就問你服不服?,!”
“我服你二舅娘,!別打別打啦!黎若別……你是不是來勁了還,?”
黎若打了好幾下還沒有停手的意思,,只要一近身就反用竹簡瘋狂敲擊,打中哪算哪,。
宋恒一連被她打了好幾下,,脾氣也是涌上心頭:“嘿,這可是你逼我的哈…”他提高了大嗓門對學堂里所有大喊道:“我跟大家正式宣布,黎若跟小寒堂的陸尋談戀愛啦,!就在昨天我親眼看到他倆觀星亭偷偷幽會,,親眼看到的喲!”
嚯,!這下子所有人確實都聽得真真切切的了,,大家都開始笑著竊竊私語起來,對黎若指指點點,。
一看這個…黎若更要發(fā)狂啦:“宋永生,!你…你……好好好,你這么喜歡探聽小道消息是吧,?本姑娘今天跟你懟啦,!”她也暫停了攻擊,跳上旁邊的書桌上朗聲大喊:“大家聽著,,兩天前也是我親眼所見,,宋恒宋大嬸跟杜舟兩個人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小照峰山腳下的小樹叢里,你們猜他倆在干什么,?”
和戚言同寢的杜舟同學瞬間躺槍,,沒等宋恒辯駁什么,他先一步猛然站起身來:“哎,?,!扯犢子嘛這是……我啥時候跟他去小樹林啦?”
戚言這個怕刁屎不臭的還在旁邊起哄:“杜舟,?你居然和宋大嬸……嘖嘖嘖,,惡熏!我要要求調寢,!”
這下杜舟就算天河和洗不清了,,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此時見大家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腦袋一熱,,也趕緊隨便胡沁了一個八卦,想將關注轉移開來,,立馬指著旁邊另一個男生說:“他…就是他…手腳不干凈,,經常偷同學們的東西,大家不見的那些毛筆啊,、墨汁啊,、書籍啊全是他偷的!”
“嘿,!杜黑炭,,你休要血口噴人哈,!討打啊,?”
“我怎么噴你啦,?有一回還被我撞見過呢!”
然后這位被杜舟指正的同學就跟接龍一樣,,也試圖將自己的傷害轉移給另一個人,,他選了半天,最后沖首座弟子蘇辰一指:“這…我跟大家說,,蘇辰這小子天天找齊師尊打小報告,,屁大點事情全是他去告的狀!”
班長蘇辰瞪大眼睛怒道:“喂,!…你們幾個‘擊鼓傳花’啊,?怎么又傳到我這兒來了呢,?”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憤怒值和嘲諷值很快蔓延了整個學堂,,幾乎人人都被莫名其妙地誤傷了,,一言不合就開吵,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從一開始的單挑變成了群戰(zhàn),。
秋分堂在幾分鐘之內演變成了一個“戰(zhàn)場”,,大家不分對象地怒剛起來,撕斗,、扭打,、叫罵哄然掀起,書籍,、竹簡,、鞋子、毛筆滿天飛,,場面一度失控,!
戚言一個人躲在桌子底下快笑岔氣了,暗忖道:嘿嘿,,這才對嘛,,怎么能總是關注我一個人呢?
盡情撕吧同學們,,這…才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