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衙役去搜捕龍山龍海兩兄弟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不見,。
抓了幾個原先幫兩人辦事的嘍啰,,才知道龍山龍海兄弟幾日前似乎大賺了一筆,,然后給他們幾個小嘍啰分了一些銀錢,便忽然消失不見了,。
“真是消失無蹤,,讓京兆府的衙役也遍尋不著?”四皇子輕哼,,并無怒容,,但卻讓姚世成甚至輕顫。
姚世成咬牙,,不敢再隱瞞:“并非如此,,只是下官人微言輕,有些屬于武安侯府的莊院,,實在不方便進去查探,。”
四皇子狹長鳳目閃過厲光,,姚世成雖然未曾見到,,但卻覺得身邊有森森寒意,令人心顫,,不由得更壓低了頭顱和腰桿,。
四皇子把案卷扔在桌上,“啪”的一聲響,,讓姚世成猛地一顫,,“本皇子倒是不曾想過,原來京兆府是如此辦案的,。那是否以后無論何等兇惡之人犯下何等兇殘之案,,只要兇犯托庇權(quán)貴門下,京兆府都只能對受害者稱兇犯已逃之夭夭,,抓捕不到,;若父皇問詢案件進展,京兆府也只能稱不方便查探,?”
姚世成“噗通”一聲跪下,,“四殿下,下官,,實在是為難啊……”
都說“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附郭省城”,。
這京城父母官,,看似風光,卻著實辛苦的很——品級不高,,管著的人卻一個比一個權(quán)勢更高,,神仙打架,京兆府職責所在,,不得不去勸架,,一不小心就會被掐架的雙方拍得粉身碎骨。
貶官外放還是小事,,被抄家流放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若非他死皮賴臉和姚少師攀上了親戚關系,,別人看在姚少師面上忍他兩分,,他稀泥又和的好,如今怕是也與前任一樣,,被貶到那窮山惡水之地,,今生無望回京了。
四皇子冷笑,,長身而起,,不再與他浪費時間:“此案本皇子會遣人查探,姚大人……好自為之,?!?p> 看著四皇子背影,姚世成軟倒地上,,半晌站不起來,。
四皇子平日做事,刻板剛正,,很少留情面,,姚世成以為自己不是也要脫層皮,沒想到這次四皇子竟然輕輕放過他,。
姚世成后怕之余,,又升起了慶幸——死皮賴臉與姚家攀上親戚關系這一招,走得實在是太對了,。
四皇子乃姚大儒親傳徒孫,,別人的面子他不給,但是姚家的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四皇子不知道姚世成心中慶幸,他已經(jīng)交代由他身邊人親自去查探案件,。
整件事,,看似是林思嫻惡毒善妒,,想要敗壞沈采苡名聲,但四皇子卻直覺,,這是沈家那個善于偽裝的陰狠姑娘設下的連環(huán)計,,為得就是回擊林思嫻。
但,,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謬,。
內(nèi)宅女子爭風吃醋的手段,什么時候也需要計劃周全,、環(huán)環(huán)相扣,,以至于他身邊上過戰(zhàn)場的斥候,都查不出端倪了,。
甚至還攪動了進京舉子集體陳情請愿,,又讓他這個皇子,都不得不為此事奔走,。
若是內(nèi)宅女子爭風吃醋都要搞出這樣的陣仗,,這天下都要亂套了。
可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謬,,四皇子卻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懷疑沈家那姑娘,。
兩日后,龍山龍海兩兄弟的蹤跡雖未曾找到,,但卻在林家京郊一處別院附近的河溝里,,發(fā)現(xiàn)了龍山龍海慣用的兩把劍。
同時,,這處別院的地窖,,似乎被整修過,但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卻又有幾點細微的血跡——就像是有人在此處殺了人,,而后把地窖做了清理,只是,,大約是時間倉促,,清理的并不徹底,留下了很細微的痕跡,。
斥候跪在四皇子面前,,與四皇子匯報搜查結(jié)果。
四皇子沉吟,,以如今查到的線索來看,,應該便是龍山龍海兄弟得了林家錢財,又因為知道需要做的事情風險極大,便先遣散了身邊嘍啰,,打算事成之后遠走高飛,。
沒想到功敗垂成,兩人或許是需要到別院交代什么事情,,結(jié)果,卻被殺人滅口,。
尸首應該已經(jīng)被處理干凈,,兩人慣用的長劍被沉入水溝。
“如此說來,,事情一定是林家做得了,?沒有其他疑點么?”四皇子沉吟之后,,再次詢問,。
他總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是沒錯的,。
斥候搖頭:“回稟殿下,,并無?!?p> 四皇子揮手讓他離開,,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一個時辰之后,,那個斥候急忙求見四皇子,“殿下,,屬下找到疑點了,。”
“說,?!彼幕首恿⒖淘儐枴?p> “殿下,,水下東邊石塊上,,有被銳器劃過的痕跡,屬下判斷,,那是有人站在河溝西岸投擲長劍留下的,。”
四皇子眉眼間蘊上了笑容,,沈采苡,,你百密一疏,還是被我找到疑點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像是非常艱難的贏了一個特別難對付的敵人一般,,非常有成就感。
這種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但卻真實的存在著,。
“多虧殿下提醒,屬下才能發(fā)現(xiàn)疑點,?!背夂虻溃骸皩傧逻@就繼續(xù)去查探,定然能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