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死死的盯著坐在對面的人,,心里卻是倒吸了口涼氣,,年前時,阿陽雖然不再想的小少年,但還是有著幾分稚氣,,許是平時吃的花樣眾多,,所以還頂著一張小包子臉,,怎么幾個月不見,,變化竟如此之大,這張臉擺出去,,絕對不安全啊,。
這邊郭嘉憂愁不已,,喬陽卻是極為尷尬,任誰被這般憂傷的盯著都受不了,,喬陽清了清嗓子:“阿兄,,最近可好?”郭嘉依舊沉在自己的思緒中,,喬陽將手中的杯子杵在桌子上,,讓郭嘉回了神:“啊,嗯,。文若還囑咐說待你歸來時應與他傳個信息,?!?p> 喬陽點了點桌子,,突然想起陳群曾說文若也曾去吊唁,只是那日來人眾多,,且很有極為都曾接到陳寔寫給他們的信件,,言說自己收了個小徒弟,所以那日自己才會前去應酬,,待結束后,,已是極晚,又要守靈,,到底也未見到文若,。想到哪些名人賢士帶著幾分親近的樣子,心里又有了幾分傷心,,老師做的,,夠多了。斂起思緒:“那為何不與荀家阿兄寫信,?”
郭嘉明顯感覺到喬陽的情緒低沉了一瞬,,卻很快的調(diào)整了回來:“怕是不用了,我倒是覺得,,文若這幾日也該到了,。”葬禮之后,,陳家子弟皆要守孝,,以阿陽的性子,定然沒有在人家家中打擾的意思,,文若自然也能想通,,只是,那有何必囑咐自己給個信息呢,?
喬陽捏了捏眉心,,不知怎么的,,好像從那一日哭過之后便總覺得有幾分疲憊,偏偏又不知怎么回事,,而且似乎忘記了什么事情,,卻怎么也想不出來,自老師病逝到下葬,,每日白日里應付賓客,,夜里依禮守靈當時并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回到家中,,卻覺得疲憊感倍增,,這精力實在是不如以前。
郭嘉揉了揉喬陽的頭:“阿陽,,什么都別想,,去休息吧?!眴剃桙c了點頭,,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從袖中拿出了兩封信放在桌上:“阿兄,,這是陳氏元方和言哥寫的信,,都是給你的?!闭f完便搖搖擺擺的走向自己的院子,,徒留郭嘉皺緊了眉頭。
隨手抽出信紙,,郭嘉一邊看著,,一邊在心里思量:阿言確實心情不佳,想來陳仲弓的辭世給她的打擊極大,,許是失去太多,,所以才會珍惜這份情感,可那又如何呢,?
兩封信,,陳言是擔心阿陽情緒,不安于若是阿陽這般心性,,以后又該如何生存,;而陳紀卻在于覺得阿陽性子耿直,應多加引導,,且品行極佳,,日后定有所成,應仔細教導,。郭嘉將兩封信又放回信封,,隨手壓在書中,,陳紀先生對阿陽了解也是不深,阿陽主意極正,,輕易不會更改,,且阿陽能在獨身一人的情況下生活到十一歲,必然有自己的辦法,,又何必聽別人的引導,,她必也能生存下去。只不過阿陽如今的情緒確實有些問題,,但也不能要求一個人如此輕易的接受一個親近之人的死亡,,且看日后吧。
喬陽一睡便是兩日,,郭嘉也曾偷偷地跑來,,看著只是熟睡,陳言曾在曾在信中表示這些日子,,阿陽的睡眠時間極短,,偶爾也見她獨坐院中直至天明,,要自己勸著她多多休息,,如今阿陽熟睡,未曾出現(xiàn)失眠不睡的狀況,,于郭嘉而言也是好事,,郭嘉輕手輕腳的離開,也不去叫醒,,想著讓阿陽一次睡個夠,,只是時刻準備著易消化的食物,且等阿陽清醒,。
喬陽醒時覺得有些頭重腳輕,,還有著極強的饑餓感,偏偏這般情況之下,,卻猛然想起了幾件事情,,公元187年,逝世的不只是陳寔一個,,還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的父親,,諸葛圭,如今未來的臥龍先生怕是在他叔父諸葛玄家中,。對于未來要大放異彩的人,,喬陽心中有著幾分想要去一觀真容的小沖動,好像也是穿越三國的穿越者共性,,遇到有名的都想看一眼,,想去制造幾分交情,,想到這里,喬陽卻又皺緊了眉,,算了,,過段日子再說吧。
想到諸葛圭,,喬陽又想起了和諸葛玄極為交好的名醫(yī)張仲景,,因為那本書,張機也曾詢問過陳言作者之事,,陳言倒是說的仔細,,只是沒有引薦,若此,,以后倒是可以相交幾分,,至少要問清楚五石散。
郭嘉推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喬陽擁被坐在床上,,一頭黑發(fā)失了平日的齊整,有著幾縷垂在耳邊,,許是剛睡醒,,面上有些幾分潮紅,眼神卻有些放空,,卻有著幾分脆弱之感,,沒由來的令郭嘉心跳快了幾分,之前阿陽剛回來時便被其容貌所震驚,,如今之態(tài)卻又添了幾分脆弱之感,,讓人想呵護幾分。
喬陽的眼神慢慢的移了過來,,與郭嘉眼神對上,,倒是將看待的奉孝驚醒:“阿陽,我去把飯食拿來,?!笨粗鴨剃柭掏痰狞c了點頭后,快步走了出去,,背影看上去竟有了三分狼狽,,直到走到廚房后,才狠狠的吐了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到該考慮娶妻的時候了,,竟然看一個男子入了神,真是夠了。
喬陽不言不語,,看著人離開之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心思,郭嘉進來后看到的便是依舊處在放空狀態(tài)的人,,將食物都擺在桌上,,招呼喬陽來食用,卻看人動也未動,,想到已經(jīng)兩日未曾進食,,郭嘉也未叫第二次,卻是將粥遞了過去,,自己坐在了床邊,,看著喬陽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口中送。
喬陽將粥吃完后,,看著郭嘉看著自己的樣子:“阿兄,,近期可有什么大事,我都沒聽說什么,?”郭嘉想了想,,將這一年內(nèi)中的幾件事情捋了捋,一件一件的講給了阿陽,。
原來今年并不平凡,,二月,滎陽郡民起義,。義軍攻打中牟斬殺中牟令落皓及主簿潘業(yè),,聲勢漸盛,。三月,,河南尹何功率兵鎮(zhèn)壓,義軍失敗,。近日,,漁陽人張純、張舉起兵反漢,,陛下詔發(fā)南匈奴兵,,單于便令左賢王帶兵,如今尚未有信息,,不過此次起義聲勢極大,,怕是難以平定,而且陛下至今愈加依靠天下豪杰,,但個豪杰皆有自己的隊伍,,如今還算忠心,可將來,必有隱患,。
喬陽卻被一個人吸引:匈奴左賢王,?那位不就是未來會擄走蔡文姬之人么,如今不知文姬是留在潁川老家還是隨父在洛陽,,而文姬被擄時蔡邕已死,,故女兒才會被隨意□□,既如此,,也應想個法子哄得蔡邕辭了官職或直接外放,,可當今老先生還未被排擠到極致,偏偏個人也有為國為民之心,,又怎么能夠輕易辭了官,。
郭嘉看喬陽眉心緊皺,不禁問道:“阿陽,,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喬陽反問了一句:“阿兄可曾聽過蔡邕先生的長女,那位蔡琰小姐,?”郭嘉愣了愣:“我倒是略有耳聞,,這位小姐倒是極有賢名,精通樂音,、書法,,倒是未曾見過。莫不是阿陽有著什么心思,?”
雖然只是郭嘉隨口一說,,喬陽卻開始想,若是替蔡文姬介紹個長命的夫君,,是不是也是個辦法,。郭嘉看著喬陽的樣子,心里一驚:“阿陽,,萬不能有這種心思,,那位小姐可是已經(jīng)和河東衛(wèi)仲道有了婚約,只怕不久便要下嫁,,蔡先生賢名,,衛(wèi)氏乃大族,兩家也算門當戶對,,這婚約不能解,。”
喬陽有著幾分悔恨的以拳擊掌,,竟忘了這短命夫婿,,看來要早日和張仲景有所交往了,。
郭嘉眼角抽了抽,收起所有的餐具,,囑咐道:“阿陽,,你再休息一下,若是無聊,,便多看看書,。”頓了頓后:“但,,蔡小姐定會有個好夫君,。”說完便頭也走了出去,,還極體貼的關上了門,。
喬陽眨了眨眼,正欲再多想幾分,,卻覺得頭疼欲裂,,且又有一絲倦意襲來,又陷入沉睡,。
荀彧攜唐氏到來時,,喬陽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很有幾日,每日都要喝那些苦到極致的黑湯子,,若是有一絲不愿,,便會被郭嘉譴責的盯著,盯到不得不喝為止,,喬陽也很無奈,,喝了也沒有什么用啊,都已經(jīng)低燒了好幾天也沒下去,,這事她之前也遇到過,,那時候是幾日沒睡,所以才會持續(xù)性低燒,,好好補補也就好了吧,。
郭嘉現(xiàn)在什么都不管,就每天盯著喬陽喝藥,,真是要被嚇到了,他跑來看喬陽時便看到人睡得臉色通紅,、呼吸急促,,怎么叫也不醒,直到將大夫請來,,才看到人慢慢醒轉,,還一臉懵的問著:“阿兄,,我又睡很久嗎?”郭嘉張了張嘴,,卻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你不是睡很久,,你這明顯是暈過去了。
所以荀彧到時,,聞到的那才叫一室藥香,,真是聞味道也覺得極苦,而素來不羈的郭奉孝卻特沒形象的盤腿坐在地上,,拿著個破扇子扇著眼前熬藥的小火爐,,看到好友后揮了揮扇子算是打了個招呼。那夫妻二人對望了一眼:莫不是阿陽生了???
郭嘉回的干脆:“那大夫說是什么精神不濟、悲痛過重,,恐是遇事極多,,勞累過度,且心中積事極多,、思慮極重,,這樣只能緩解一時,還是要靠平日靜養(yǎng),。還說什么心病還需心藥醫(yī),。”說完自己還挺憂傷,,根本問不出阿陽能有什么心事,,又要怎么去醫(yī):“文若,你說阿陽是不是想家人了,?”
荀彧也沒說對錯,,倒是唐氏先開了口:“夫君,不如妾身去看看吧,?!避鲝碱^皺了皺,后輕輕地嘆了口氣:“那便麻煩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