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見分曉的時候,,張僅也不再猶豫,,心知若被這惡漢再抓到,定然是難逃一死,,于是便緊盯著大漢的動作,,腳步慢慢向后挪去,,打算若能看到機會,便直接逃走,。然而這大漢雖看起來凄慘,,卻仍能走動,雙手一奮力,,竟將刀也提了起來,。張僅見勢不對,忙又說道:“大兄,,你這次怕是氣息調(diào)動的過于劇烈了,,若是再慢慢嘗試一次,應該還能調(diào)整的回來,!”
那大漢鼻頭猛地一皺,,又惡狠狠的說道:“我若再信你這賊狐貍,我便是根爛木頭,!看我今天不把你砍做十段百段,!”
張僅心知再說什么也沒用了,便轉(zhuǎn)身向背后方向跑去,。然而那哈坤身高臂長,,只趕了三兩步,便一刀封住了張僅的去路,。張僅忙向后一仰躲開了刀鋒,,又半摔半爬地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另一個側(cè)跑了開去。那大漢見一刀不中,,咬得一口鋼牙直響,,又一步縱躍,趕到了張僅身后,,也不管砍不砍得到,,便大開大合地揮起刀來。張僅余光一直瞄著身后,,看到身后的人影離得近了,,忙矮了下身,正躲開頭頂?shù)囊坏缎迸?。這一刀勢大力沉,,張僅雖然躲開,但他面前的一根不細的樹枝卻被削了個齊斷,,斷口處光滑齊整,,形成的尖角更是鋒利的直如劍鋒一般。張僅心知不能再往前逃了,,索性一踢面前的樹干,,貼地從大漢腳下滾了過去。
哈坤身材高大,,不便轉(zhuǎn)身,,彎腰虛砍了兩刀沒碰到張僅,才轉(zhuǎn)過身來,,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和血塊,,看起來并不好受。而張僅這幾下也動得過于猛烈,,牽動了原本就有損傷的氣結(jié),,腦子嗡嗡作響,兩道鼻血也流了出來,,一點點直滴在地上,。這兩個漢子雖一招未交,但看起來卻仿佛已打了個兩敗俱傷一樣,。
張僅知道自己比力氣肯定比不過這樣的大漢,,但觀察了一會兒也發(fā)現(xiàn)哈坤的招式都很是生硬,一心追求大開大合,,所以出刀的時候整個上身都前傾著,,想來重心也不是太穩(wěn)。而自己之前的內(nèi)傷還沒痊愈,雖然此時比哈坤狀態(tài)好些,,但若繼續(xù)牽扯舊傷,恐怕很快便要比這嘔血的大漢還要虛弱了,。兩相比較,,張僅也打定了主意,再跑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就算身體還撐得住,,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躲開哈坤手里的利器。不如就此放手一搏,,乘著哈坤體力還沒恢復,,找出一個破綻攻那哈坤一擊,爭取能讓他內(nèi)傷全面爆發(fā),,才有一線機會逃出升天,。
哈坤一直盯著張僅,眼見他的神色從恐懼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心想著先下手為強,,便奮力提起了手中的大刀,卻見張僅同時也向自己沖了過來,。兩人距離本就不遠,,一動起手來就再沒時間思考,哈坤便硬頂著腰腹的痛楚,,奮力一刀劈了下來,。然而這一刀用力太過,一招使老,,便給張僅讓了過去,,眼看著近了哈坤的身。
張僅沒學過什么拳腳技巧,,在這近身接戰(zhàn)中也打不出多少力氣,,索性便閉著眼睛一頭撞了過去?!斑?!”的一聲,兩人紛紛被這一撞引動了內(nèi)傷,,吐出一口血來,,張僅身體瘦弱,吐血反而比哈坤還多,。只是沒想到哈坤被撞得退出兩步之后,,竟又一大口鮮血噴出,腳下似失了控制一般滑了兩步,身體便又向后倒了幾寸,。緊接著張僅就看到一根鋒利的樹枝自哈坤胸口刺了出來,,正是剛剛哈坤親手砍出的那根木錐。
“??!”張僅反而慘呼了一聲,又忙閉上了眼睛,。然而哈坤圓瞪著眼睛盯著自己的畫面卻沒從眼前消失,,更仿佛印在了張僅的眼簾里面,他心里便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讓人直想發(fā)聲狂吼,。
許是三兩刻鐘,也許是半晌時間,,張僅方才定住了心神,,又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虛握了一下,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
“咳咳,!”一陣虛弱感并著疼痛從身體里反了上來,才終于給了張僅一點兒真實感,,讓他奮力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起身間,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哈坤仍站立著的身體,,張僅便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次看去。他又保持著同樣的動作,,緩緩向哈坤的尸體靠近,,單手一提起落在地上的大刀,就立即轉(zhuǎn)過身向遠處跑了開去,。直到手臂軀干雙腿都拼命發(fā)送著疼痛信號,,張僅才終于停了下來,此時他心中的恐懼,,竟似比哈坤提著刀追趕他時還要劇烈,。
他體內(nèi)的內(nèi)傷早已十分嚴重,部分內(nèi)氣線路早已若懸絲一般時斷時續(xù)了,,剛一拄著刀坐下,,張僅僅有的清醒意識便讓他進入了內(nèi)視的狀態(tài),轉(zhuǎn)而又眼前一黑,,沉沉睡去,。
等張僅再次醒來時,,明亮的日光便迫不及待地閃進了他的雙眼。只是不知道是剛到正午,,還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不知幾日的時間,,再轉(zhuǎn)眼四望,四周仍是他剛來時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人獸到來的跡象,。張僅心中略過一陣失望,看來劍癡也還沒找到他,。
一手拄著刀柄,另一手撐著膝蓋,,后背跟著一使力氣,,張僅才勉強站了起來。只是此時不單體內(nèi)有內(nèi)氣紊亂的麻痛,,連手臂和雙腿也跟著一起酸疼,,便是再用手將大刀提起來都十分困難。于是張僅在周圍收集了幾根硬木棍,,又將衣角裁成了幾根長木條,,按著長刀的形狀臨時做了一個刀架,再用布條纏在了背上,。在他原地站立時,,看起來倒有些威風,但當他一瘸一拐地走起來時,,就更像是一個戰(zhàn)場上跑出來的逃兵了,。
也顧不上再整理形象,張僅只依稀記得老劍癡提到過汝南城,,便大概尋了個方向,,一瘸一拐地再次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