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
“給人的感覺好陰森!”
“不會真的有什么東西在里邊吧,?”
“一群膽小鬼,,這大白天的怕什么,主播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先走了!”
空曠死寂的村寨,,即便是在這正午時分,,也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森之感,看得直播間里的眾人一陣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元牧與鐘離雖不至如此,但也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這個村寨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了詭異的地步,不僅沒有人聲,,連鳥獸蟲鳴都不見,,仿佛所有生命的活動,在這里都停止了一般,。
元牧環(huán)顧周遭,,隨即肅起了神情,向鐘離說道:“看來那場災難帶來的影響,,到現(xiàn)如今都還沒有完全消除,!”
“嗯,!”
鐘離點了點頭,也是認真了起來,,走到一座還算完整的木樓前,,推門踏入其中。
一陣木料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帶著些許揚起的塵煙,,鐘離走進屋內,只見一片狼藉,,各種物品散落在地,,被一層厚厚的塵灰所覆蓋,一部分甚至直接腐爛了去,,將歲月的無情與殘酷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鐘離搖了搖頭,回身踏出木樓,,向守候在外的元牧說道:“看起來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元牧雙眉一皺,,轉眼望向了村寨深處,,喃喃說道:“當初那一場災難發(fā)生的地方,應該是寨子的中央,,這里只是外圍,,沒有受到多少波及,否則的話,,當初那些族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來?!?p> “那就去看看吧,!”
聽此,鐘離沒有遲疑,,即刻邁出了腳步,,向這死寂的村寨內部走去,同時讓智腦展開了掃描,,看看這寨子里是不是真的隱藏著什么東西,,免得待會被打得個措手不及。
百年前的巴蒙,,在苗疆之中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這一點從大理頭就可以看得出來,想要成為大理頭,必須獲得數(shù)個氏族的擁戴與效忠,,而一個氏族的人口,,基本維持在兩三千人左右,,綜合起來,,一個大理頭麾下的民眾,最少也有將近萬人,。
近萬人居住的村寨,,那規(guī)模肯定不小,,智腦掃描了些許時間,,方才將影像信息傳輸回來。
“嗯,!”
查看著智腦傳輸回來的影像,,鐘離皺起了眉頭,
皺眉,,不是因為鐘離發(fā)現(xiàn)了什么,,恰恰相反,是因為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整個村寨里,,什么都沒有,無論是之前鐘離預想的邪神眷屬,,血脈繼承者,,還是其他的怪異,全都不存在,,只有……
“等等,!”
與鐘離并肩而行的元牧,驟然止住了步伐,,隨后又猛地沖上了前去,。
“啊,!”
一瞬之間,,無數(shù)聲尖叫響起,直播間內亂作一片,,眾人神色驚懼的注視著地上散落的東西,,一具風雨洗刷得森白的骷髏!
這是人的骸骨,,滿地散亂著,,數(shù)量極多,有些早已腐朽成灰,,有些還勉強保持著完整,,套在破破爛爛,,但依舊能看出是巴蒙風格的服飾之中,看起來分外驚悚,。
如此,,也難怪眾人尖叫了,一般人遇見這種場景,,就沒有幾個能保持鎮(zhèn)定的,。
好在,鐘離不是一般人,,早已經(jīng)利用智腦查看過的他,,表現(xiàn)得很是平靜,走到一具骷髏面前,,直接就查看起了死因,。
不用多想,這必定是當初那一場災難的受害者,,鐘離想要知道的是,,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這些人慘死在自己的寨子里,。
片刻之后,,鐘離站起身來,道:“沒有明顯的藥毒殘留,,但大部分骸骨上都有傷痕,,應該是被人用利器殺死的,是有外敵入侵,,還是內部叛亂,?”
“不,不可能,!”
元牧搖了搖頭,,否定道:“無論是外敵入侵,還是內部叛亂,,最后都應該有人能夠活下來,,沒有理由會變成這樣?!?p> “也是,!”
鐘離想了想,邁步越過了這滿地的骸骨,,向村寨中央走去,,元牧見此,也急忙跟了上來。
一路走過,,這些尸骸的數(shù)量,,不僅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各家的門前,,隨意可見森白的骸骨,一些甚至還保持著死前的姿態(tài),,讓人仿佛看到了他們臨死前的痛楚與無助,,瘋狂與掙扎。
“這……”
“太殘忍了,,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么多的尸骸,,難道這整個寨子的人,,都被屠殺了么?”
隨著直播鏡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觀眾,,只感覺內心在不斷的顫抖著,是恐懼,,更是憤怒,。
鐘離沒有言語,來到了一具倒在木樓前的骸骨身邊,,從他胸骨的縫隙之間拔出了一口銹跡斑斑的短刀,,轉交給了元牧。
元牧接過短刀,,細細端量了好一陣,,隨后生生的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語音說道:“這是……我們巴蒙人的武器,!”
鐘離點了點頭,,轉望向木樓左右兩邊的支柱,在那已經(jīng)腐朽了大半的表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痕跡盤踞著,其中除卻了深深的刀痕之外,,還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輕微痕跡,,似乎是被人的指甲抓下的。
此時,,元牧也望了過來,,注視著那一道道深深的刀痕,神色有些迷茫,喃喃說道:“當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真的有人叛亂,,不,如果是這樣,,怎么會沒有有一點征兆……”
“這并不是叛亂,。”
鐘離打斷了元牧的話語,,望著這滿地的尸骸,,神色凝重的說道:“他們是失去了理智,自相殘殺而死的,?!?p> “自相殘殺?”元牧一怔,,隨后連聲否決道:“不,,這不可能!”
對此,,鐘離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說道:“去祖廟看看吧,我想到了那里,,就應該知道答案了,。”
不知是否是這滿地的尸骸,,造成了巨大的刺激,,這一次元牧沒有再做遲疑,即刻應道:“好,!”
說罷,,元牧一馬當先,向位于村寨中央的祖廟走去,,鐘離緊隨其后,,不過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祖廟,。
古時苗疆的信仰,,大多是先祖崇拜與自然崇拜,雖也有一些巫蠱鬼神之說,,但并不入正統(tǒng),,也沒有大量的祭祀,所以這祖廟布置也以原始,,先祖,,圖騰等風格為主,,并沒有什么金碧輝煌的大殿,也沒有什么寶相莊嚴的神像,,整個祖廟就是一處寬闊的廣場,,中央佇立著的一座古老祭壇。
不出所料,,這廣場上,,一樣是尸橫遍野,骸骨滿地,,此外還多了諸多的飾品,,武器,四周也有十分明顯的戰(zhàn)斗痕跡,。
這其中最為特殊的,,就是中央祭壇前的十余具骸骨,與其他明顯經(jīng)過搏斗廝殺的骸骨不同,,這十余具骸骨,,是以跪倒的方式死在祭壇前的,直到現(xiàn)在,,還有一部分保持著臨死之前的姿勢。
鐘離走上前去,,來到了一具明顯比其他人高大的骸骨面前,,只見他跪倒在地上,雙手握著一口短刀,,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鐘離望了元牧一眼,隨后探手撥開了那緊握著刀柄的手指骨,,將這一口短刀給拔了出來,。
這一口短刀,不知道是用何種材質打造的,,那木質的握柄早已腐朽,,但刀身卻不見有絲毫損傷,上下銀光閃爍,,半點銹跡都不見,,刀鋒處更是透著一股鋒銳非常的凌厲感,一眼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鐘離將短刀遞給了元牧,,道:“看看!”
元牧眼神一凝,,接過端詳了片刻,,隨即說道:“這是百煉精鐵打造而成的武器,,能夠持有的人不多,他是……”
元牧蹲下身子,,在這具骸骨的手指上取下了一個戒指,,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說道:“大理頭,!”
聽此,,鐘離表現(xiàn)得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說道:“如此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p> “什么,?”
元牧眉頭一皺,神色不解的望著鐘離,,直播間內的觀眾,,同樣也緊盯著他,想要知曉答案,。
鐘離一笑,,望著那大理頭的尸骨,說道:“是什么原因,,能夠讓這一個寨子的統(tǒng)治者放棄抗爭,,放棄逃生的機會,帶著所有人自伐而亡呢,?”
聽此,,元牧終是明白了什么,猜測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自己不可能逃生,,所以……?”
鐘離點了點頭,,道:“不錯,,只有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他們才會選擇自盡,,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話語至此,,鐘離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后方才繼續(xù)說道:“事情的經(jīng)過,應該是這樣的,,那一天,,某個不可控制的災難爆發(fā)了,,或許是蠱毒,或許是其他的什么,,總而言之,,寨子里的人,大半都受到了波及,,他們混亂,,瘋狂,失去了理智,,開始互相殘殺,。”
“大理頭見此,,即刻召集了麾下的勇士,,來到了這里,想要讓巫祝與蠱師出手,,查看災難發(fā)生的原因,,并著手解決,但他們卻失敗了,,不僅沒有能解決事態(tài),,反而使得自身也遭受到了波及,那些勇士開始瘋狂,,大理頭與蠱巫們也出現(xiàn)了異常,,最終,陷入絕望的他們,,選擇在理智喪失之前,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才有了我們看到的一切,。”
“嗬,!”
聽著鐘離的敘述,,元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道:“也許真的是這樣,?!?p> “不管是不是,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
鐘離搖了搖頭,,轉望向了那豎立著一根根圖騰的祭壇,沉聲言道:“那圣蠱在哪里,,取了我們馬上離開,,這里……不安全,!”
“說得對!”
聽此,,元牧也是醒悟了過來,,急忙向到那祭壇面前,一拳砸碎了地上的一塊石磚,,自從其中取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小壇子,,交給鐘離,說道:“這就是圣蠱,,無論是什么蠱毒,,都……”
“嗡!”
元牧話語未完,,便聽一陣沉悶的聲響傳來,,兩人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