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判,小神覺得,,我等身為神靈,,神力、權柄更多的是來自于眾生信眾,,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職責便好,,又何須媚上欺下、鉆營奔競呢,?”
鐘馗終究沒忍住,,把自己心中的苦悶都向陸判倒了出來。
岳陽城隍等人的手段,、心思,,鐘馗都懂。若是拼上自己百年積蓄的身家贈與岳陽城隍,,自己可能早就向上調動一級,,成為土地了。
只是鐘馗終究沒有那么做,,不愿與之同流合污,。
陸判看著鐘馗,愣了愣,,這性子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感情自己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當真是明明可以靠金錢上位,,卻偏偏要靠才華,。
不過陸判卻對鐘馗更加欣賞了,笑道:“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你我也算有舊,,今后某處若有空缺,我便提你的名字上去,,升了官職也能少受這樣的鳥氣,。”
鐘馗聞言,,就要掙開陸判的手臂,,拱手道謝,卻被陸判強行按住不動,。
“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被同化。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不念舊情,,將你打入地獄?!?p> 說道此處,,陸判已是聲色俱厲。
當了這么多年高官,,陸判這反手就一頓敲打的功夫可謂是熟練至極,。身為地府判官,陸判自然有這個權利,。
鐘馗也連忙向其保證到:“多謝陸判提點,,小神必定竭盡所能,造福一方,,不墮我陰司名頭……”
在鐘馗心中,,一股被認同,被賞識的感覺油然而生,。只覺得陸判簡直就是自己的知音,、伯樂,自己終于能一展抱負,,為眾生造福了,。
“好了好了,你這嘴還真是甜,,怎么不見你用在別處,?你好好干,其它的事情自有我?guī)湍銚踔??!?p> 陸判拍了拍鐘馗肩膀,制止了看上去還有一大段話要說的鐘馗。
“對了,,你所說的機緣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神軀凝練,眉宇之間又有一股清氣縈繞,,甚至能有所突破,,還真是大有機緣?!?p> 陸判對鐘馗本身就挺挺看重的,,在點化鐘馗之后,便想著將鐘馗先放養(yǎng)著,,磨一磨性子,,能獨當一面之后再調過來給自己打打下手。
只是看鐘馗這性子,,再怎么磨也是磨不動的,。如今鐘馗得了機緣,倒不如先把他提起來,,讓他學會辦事,,今后用著也順手。
如此,,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鐘馗如實的將玄正贈飲仙釀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將幾個人名給隱了去,。
不是鐘馗信不過陸判,怕他去尋玄正強索仙釀,。而是自己早已跟玄正保證過不再外傳,,自當言而有信。
陸判也不在乎這些,,他對這種強取他人寶物的事情還不屑為之,。更何況地府的寶貝也不少,何必做那種敗壞聲名的事情,。
“嗯,,既然如此,你這幾個朋友還是不錯的,。人生在世,,若有這種好友相伴,也是一件快事,?!?p> 見陸判都對玄正他們贊不絕口,鐘馗對自己的眼光也有些自豪。自己的朋友雖然很少,,但一個便能頂過岳陽城隍那一群沒用的酒肉朋友,、表面兄弟。
……
寧曉跟在玄正的后面,,一路走走停停,,也是到了今天宴會的主場。這是一座高大的宮殿,,掛著一個牌匾,,上書“凝碧宮”三字。
甫一進殿,,寧曉便被眼前的一幕所鎮(zhèn)住,,那需要兩人合抱才能圍住的柱子是用白璧所鑄,上面鐫刻著美麗的花紋,。地面上光可鑒人的地磚是用青玉打磨,,無數的水精被串聯(lián)起來,列成道道珠簾,。琉璃與琥珀被鑲嵌在墻壁或是門楣之上,,一叢叢珊瑚被鋪制成一個巨大的寶座,那是龍君之位,。
寶光交互輝映著,,各自不同卻并不沖突,反倒有種和諧之感,。風景綺麗幽深,,道盡了奢華之意。
此時的凝碧宮內早已擺滿了案幾,,不少座位都坐上了人,,由外向里,直到最前方面向案幾的龍君寶座,。
寧曉拿出請柬,,將法力注入其中,那些案幾里面剛好有一張案幾亮起了光芒,,寧曉這才帶著玄正,、玄偏向那邊走去。
這個方法自然是鐘馗傳授的,,要說這方法的創(chuàng)始人,,還得是哪位洞庭龍宮的龜丞相——歸相。
龍君年年都有大宴,,但總是有人坐錯位置,。歸相便發(fā)揮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將請柬與案幾結合,使其有一種特別的聯(lián)系,,賓客到了此處便可以使用請柬尋找自己的座位,。
至于經費,洞庭君表示不差那幾個錢,。
寧曉初聞也是一陣驚愕,,這法子高啊。不僅省去了賓客因為座位的關系鬧出矛盾,,還能讓找座位變得這么高端大氣,。
若是一個個元神、仙人都弓著身子在一張張案幾之間尋找與請柬相符合座位,,然后與坐錯了地方的人發(fā)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
那畫面,,比斗尊強者騎著馬去打架還要搞笑,。
寧曉三人走到了那張案幾前面,好在案幾足夠大,,三人并排而坐雖有些擁擠,,但兩人并排而坐,一人坐在后面的話,,卻很是寬裕,。
“正陰,此番是你收到了請柬,,你與師弟就坐在前面吧,,為師先在后面等鐘兄到來,再到他那邊去坐,?!?p> 玄正顯然是看出了問題,,也先提了出來,。畢竟三個大男人并坐在一起實在有些擠了,更何況那么坐也不好看,。
“哎呀,,師父,做前面等也是一樣的,?!?p> 寧曉哪能讓師父坐在自己后面?直接按著玄正的肩膀,,把他推到了案幾之前,,坐了下去。
玄正玄正怕起了爭執(zhí),引起別人異樣的眼光,,也就沒有反抗,。
玄偏看著師徒二人,顧左言他:“那什么,,你們先在這里坐著吧,。我去外面轉轉,等鐘兄過來,,跟他一起坐,。”
玄偏說著,,便要往外面走去,。
寧曉卻不依,轉過身故技重施,,將玄偏也按到了座位上,。
寧曉笑道:“師叔,你平時雖皮了一些,,但還是很照顧我的,,我又怎么能讓你亂走呢?所以,,你還是先坐下吧,。至于誰跟誰一起坐,還是等鐘叔來了再說吧,?!?p> 玄偏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笑道:“哼哼,,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疼師叔。你放心,,看在這次的份兒上,,今后我絕對不再戲弄你了?!?p> 玄正搖頭道:“師弟,,你作為長輩,可要有長輩的樣子,,就不要與正陰打打鬧鬧了,。”
寧曉坐到了兩人中間的后方,,看到前面兩人的背影,,忽的想到這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這不是當年師叔帶自己去華山宴會時候的坐法么?只是當時自己身前只有師叔一人罷了,。
寧曉不由玩心大起,,伸出右手扯了扯玄偏的衣袖。
玄偏感到衣袖被扯動,,回過頭來,,卻見寧曉指了指案幾。玄偏疑惑的看了看空無一物的案幾,,正要出言詢問,,卻念頭一閃,也是想起了當年寧曉扯著自己衣袖,,跟自己要酒喝的情形,。
“哈哈,想不到你還記得這件事??!可惜這次沒有兌了水的仙酒分給你喝了?!?p>

懸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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