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憐鬼癡
白冉把頭探出門外,,四下看了半響,,確系院子里沒人,這才躡手躡腳走進(jìn)公子房中,,外屋睡著一個丫頭,,白冉一看,卻是李伏之前在門口救下的那個,,員外老爺說是讓她歇息,,可今晚還是她值夜,可憐這丫頭真是累了,,睡得很沉,,白冉走到身邊,,竟然毫無察覺。
沒察覺就好,,要是看見白冉這身裝束,,還不把她活活嚇?biāo)馈0兹侥贸雒韵闩?,在她鼻子旁邊晃了晃,,那丫頭抽了抽鼻子,卻睡得更深了,。
白冉小心翼翼走進(jìn)了里屋,,看那公子依舊躺在暗處,似乎連姿勢都沒變過,,白冉吹亮火折,,點燃了一根蠟燭,悄悄來到近前,,他怕弄醒了公子,,故意用手遮著燭光,可看到公子那空洞的眼神,,卻還是把白冉嚇了一跳,。
他沒睡,一直都沒睡,,看見白冉來了,,他有些驚訝,許是在燭光映襯之下,,白冉低眉順眼,更顯嬌美動人,,那公子十分激動,,竟然對著白冉伸出手來。
“呃,,呃,,啊……”
聽著他那沙啞的聲音,看著他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長相,,再看著那雙慘白的手和漆黑的指甲,,白冉真不想靠近他一步。
可沒辦法,,本來就是為了勾引他而來,,難得他對自己還真有些好感。
白冉咬著牙,,壯著膽,,抓著公子的手,柔聲細(xì)語道:“好公子,我在這,,你想我么,?”
初次見面,便問想不想你,,聽著好像沒什么道理,,但這是白冉用的一個套路。他想試探一下,,這公子是真的看上了自己,,還是認(rèn)錯了人。要是真的看上了自己,,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若是把自己錯認(rèn)成了別人,那可就要保持距離,,處處留心,,千萬別露出破綻。
“你……你……好美……”
這個回答有些模棱兩可,,白冉又問道:“奴家有多美,?”
“好美,好美,?!蹦枪泳o緊的握住了白冉的手腕,別看他虛弱不堪,,手勁可是不小,,指甲卻又往肉里扣,白冉擔(dān)心他有什么異病,,用了個反擒的手段,,甩開了那公子的手,嬌嗔道:“卻把奴家弄疼了,?!?p> “你,你叫什么名字,?”公子這個問題確是說在了要害上,,看來他不是認(rèn)錯了人,而是真的看上了白冉,,白冉掩口一笑,,柔聲道:“姑娘家的芳名,怎可隨便說與你聽,?”
“告訴我……”公子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白冉,,目光里帶著愛憐,卻也帶著幾分貪婪和蠻橫,,“告訴我……你要告訴我……”
那公子竟然掙扎著坐了起來,,白冉擔(dān)心他弄出太大動靜,趕緊上去扶住他,,不料這公子竟然一把抱住白冉,,對著臉頰和脖頸親了下去,口中喃喃道:“你,,你,,你,好香,?!?p> “我的親娘嘞!”白冉一把推開了那公子,,摸著腮邊,,卻還留著那滑膩膩的涎水。當(dāng)初只是和自家娘子開個玩笑,,想不到一語成讖,,當(dāng)真差點失身。
看來這公子只防著女鬼不防著女人,,自己還是別在這里和他糾纏,,若是被人撞見了,只怕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白冉要走,,可那公子扯著他衣服死死不放,白冉有心把他甩脫,,看那公子拼死撕扯,,又怕出手重了,傷了他性命,。只得上前好言相勸:“公子莫要這般魯莽,卻壞了斯文和規(guī)矩,?!?p> “不,不要斯文,,也不,,不要規(guī)矩……”那公子抓的更緊了,“好俊的妹妹,,讓我親你一下,,親一下,,就放你走?!?p> “親一下就放我走,?”白冉冷笑一聲,心里道:這話也就騙鬼罷了,,親了一下恐怕還要再一下,,再親一下就要脫衣服,脫了衣服恐怕就要……
白冉不敢往下想了,,眼看這公子當(dāng)真伸了嘴過來,,白冉剛想掙扎,卻感覺有人在背后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這不可能,,憑白冉的武藝,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從背后偷襲,。白冉顧不上許多,一把推開了公子,,使了一招挫骨術(shù),,狠狠扣住了脖子上的那雙手,那雙手很纖細(xì),,摸著像個女人,,挫骨術(shù)是一種反關(guān)節(jié)的手段,因關(guān)節(jié)錯位,,劇痛之下對方會立刻放手,。可這一次,,對方好像根本不知道疼,,眼看關(guān)節(jié)都快掰斷了,卻依然不肯放手,。
白冉大窘,,一手扣住對方的手,騰出一只手,,向后挖對方的眼睛,,這是白冉的真功夫,雖說背對著對方,,可卻能準(zhǔn)確的判斷對方雙眼的位置,,行走江湖多年,這一招從未失手,,不想這手指插了過去,,碰到了對方的眼眶,,卻沒有碰到眼珠。
白冉倒吸一口涼氣,,情急之下卻用出了舍身技,,一腳蹬住床頭,仰面翻到在地,,把背后那人重重壓在身下,,這可真是搏命的手段,若是身后那人會武功,,雙腿絞纏,,兩臂鎖住,就能活活勒死白冉,??缮硐履侨藚s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白冉頭撞肘拐,,終于掙脫開來,,等起身再看,下邊躺著的是個女人,,她可不只沒眼睛,,而且還沒鼻子,臉上一共五個血窟窿,,剛才那兩根手指也不知道插到了哪個窟窿里,。
這還是能是個活人么?白冉半輩子沒見過鬼,,這兩個月里卻見了兩回,,正悚懼間,又有人抱住了白冉的腳踝,,本以為是那公子又來糾纏,,可回過頭一看,竟是從床底下伸出來的一雙手,,這雙手力氣奇大,,白冉猝不及防,被他拖翻在地,,等往床底下一看,,四五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五六只手從床底下伸了出來,,吱吱呀呀朝著自己往過爬,白冉一邊掙脫著腳踝上的手,,一邊踢蹬著其他的手,,眼看這手越來越多,,就快把白冉拖進(jìn)床下,生死關(guān)頭,,白冉突然想起了李伏的六甲秘祝,,口中高呼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反復(fù)念過幾次,,床下的手不見了,,地上的女鬼也不見了,白冉擦了擦額頭上的黏汗,,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那公子依然癡呆呆的望著他,口中喃喃道:“好妹妹,,不要走,,讓,讓我親……”
看來之前的種種場面,,他都沒有看見,,白冉皺著眉頭看著公子又看了看床邊,既覺得費解,,又覺得后怕,。本想安慰公子幾句,卻又不敢上前,,生怕床下再冒出幾雙手來,,且將打翻的桌椅整理一下,吹熄了燭火匆匆走出了里屋,。
等到了外屋,,見那丫頭依舊睡得酣沉,白冉心下踏實了許多,,從懷里取出一顆丹藥,,捏開她那櫻桃小口,小心的塞了進(jìn)去,,柔聲道:“好妹子,,難為你了,守著這半死不活的公子已然不易,,沒想到這房里還有這么多孤魂野鬼,,我是沒有那收鬼的本事,倒是能化解迷香的苦楚,,吃了這粒藥,,保證你明天不頭疼?!?p> 白冉深吸了一口氣,,一陣愜意涌上了心頭,,要說這死里逃生實屬難得,一個月來上一回還真覺得過癮,。借著外屋的銅鏡,,白冉整了整釵頭,理了理云鬢,,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扭動著婀娜的身姿,推門走到房外,,不想正和迎面過來的員外夫人撞了個滿懷,。白冉倒退了幾步,老夫人見是個丫頭,,不禁破口大罵:“沒長眼睛的浪蹄子,,三更半夜出來做甚?我看你就是短打,!”
老太太斥罵了半響,,白冉低著頭,不敢作聲,。不想她不依不饒,,拿起燈籠照著白冉臉,回身喝道:“你給看看是哪個丫頭,,明天把她這賤尻子打爛,。”
原來她身后還站了個管家,,要不是夫人說起,,白冉還真沒發(fā)現(xiàn),二人提著燈籠看了半響,,還是那管家眼毒,,卻道:“這不是白先生么?”
老夫人仔細(xì)看了看,,卻也認(rèn)了出來:“可不是么,,先生,你,,你,,你怎是這副打扮?”
事到如今,,躲是躲不過了,,只能編個圓滿點的謊話,想辦法騙過這老婦。
白冉抬起頭,,挺起胸,,拿出一副正經(jīng)神色,端著一臉老辣笑容,,對夫人道:“在下扮作丫鬟,正在公子房里降妖,,不想驚嚇了夫人,,罪過,罪過,?!?p> “降妖?”夫人一臉驚恐道,,“我兒房中卻有妖,?”
“不瞞夫人,正是那妖邪作祟,,卻讓公子得了這一場怪病,。”
老太太聞言,,一口涼氣吸進(jìn)肚子里,,差點沒暈過去,等平復(fù)過來,,對白冉道:“這妖卻捉住了么,?”
白冉搖搖頭,嘆一聲道:“本來就要得手,,奈何二位的腳步聲驚動了妖邪,,卻讓他給跑了?!?p> 夫人趕忙賠罪道:“確是老身的不是,,先生勿罪,先生勿罪,?!?p> 白冉勸慰道:“夫人不必自責(zé),也怪白某慮事不周,,應(yīng)提前叫人把守后園,。今夜事敗,那妖精卻也學(xué)的乖滑,,日后恐怕不好上鉤了,。”
夫人聞言,更覺心焦,,對白冉哭道:“千錯萬錯都是老身一人之錯,,還望先生再廢些心力,救救吾兒,?!?p> 老夫人哭的心酸,白冉勸慰了許久,,道:“夫人莫要掛懷,,快些探望公子去吧,那妖怪今晚不敢再來,,待我明日另想辦法收他,。”
白冉別了老夫人回到自己房中,,卻見麗娘和清風(fēng)滾在床上,,笑作一團(tuán)。只見麗娘學(xué)著白冉的樣子道:“公子不可這般魯莽,,卻要壞了斯文與規(guī)矩,。”
清風(fēng)學(xué)著公子的樣子道:“不要斯文,,也不要規(guī)矩,,好俊的妹子,讓我親你一下,,親一下就放你走,。”
兩個佳人滿床打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白冉大怒,從背囊中取出法鞭,,喝道:“笑,!還敢笑!都把褲子脫了,,屁股給我撅著,,一人打五鞭子!”
清風(fēng)嚇得一哆嗦,,確是不敢笑了,,麗娘可是不怕,胸一挺,,頭一抬,,劍眉一豎,,沖白冉吼道:“你憑什么打人?”
白冉道:“我讓你們在這好生看著,,我若遇到了兇險,,趕緊過去救我,你們?nèi)四??我都快被女鬼吃了,,你們沒看見么?”
麗娘道:“若不是清風(fēng)去救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
白冉道:“胡說,是我自己念了六甲秘祝,,方才有機(jī)會脫身?!?p> “呸,!還六甲秘祝,”麗娘道,,“只會念咒,,卻還不會掐訣,能有個屁用,!”
“掐,,掐什么訣?”白冉臉一紅,,麗娘白了他一眼道:“就會坑蒙拐騙,,一點真才實學(xué)都沒有?!?p> 白冉撓撓頭,,收了鞭子,對清風(fēng)道:“當(dāng)真是你救了我,?”
清風(fēng)點了點頭,,白冉上前一把摟住,親了個嘴道:“就知道清風(fēng)疼我,?!?p> 麗娘回身一腳踢在白冉臉上,怒道:“沒羞恥的潑賴,,剛才不還說要打人么,?”
白冉怒道:“打你也應(yīng)該,清風(fēng)去救我,,你為什么不去,?”
麗娘道:“清風(fēng)讓我在外面把風(fēng),,看到那老太婆來了,我們兩個趕緊走了,?!?p> 白冉喃喃道:“是啊,這老太婆來的可真是時候,?!?p> 麗娘聞言一怔,道:“你懷疑那老太婆和那群女鬼有干系,?”
白冉道:“這卻說不好,,只是這大半夜的,她為什么要和管家來到后園,?身邊卻也不跟個丫鬟,。”
清風(fēng)道:“莫非他們兩個……”
麗娘怒道:“羞死人了,,你們心里就知道想著那種事,。”
“那種事先放一邊,,”白冉道,,“這里的鬼卻有丸珠么?”
清風(fēng)搖頭道:“這不可能,,連話都不能說,,哪里來的丸珠?!?p> 白冉道:“那為什么我能看見她們,?”
清風(fēng)道:“若是我沒猜錯,她們應(yīng)該是憑的一股執(zhí)念,?!?p> “執(zhí)念?”
清風(fēng)道:“看的出來,,這群女鬼是想保護(hù)那公子,,想是生前對他用情過深,看你圖謀不軌,,便拼上了這股執(zhí)念,,在你面前顯了形?!?p> 麗娘笑道:“我覺得是她們看你太嬌美了,,心里嫉妒,打翻了醋壇子,,這才找你搏命,?!?p> 清風(fēng)點點頭,一臉正色道:“這倒也有可能,?!?p> 白冉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長出一口氣道:“本以為這公子有避鬼的辦法,,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這般厲鬼在護(hù)著他,可他為什么還是病了呢,?那么多女鬼為他癡情,,這公子到底有多招人喜歡?”
麗娘坐在身旁打趣道:“怎么,,你也嫉妒了,?”
“我嫉妒個甚來?有這么俊的兩個娘子,,卻還不知足么,?”
清風(fēng)在旁道:“莫非這王公子是個妖精?”
白冉搖搖頭道:“這不可能,,他若真是妖精,絕對瞞不過李伏的眼睛,?!?p> 麗娘道:“也興許是那李伏騙你呢?”
白冉笑道,,“鬼的事情恐怕查不清楚了,,可人的事情我還看的清楚,李伏絕對不會騙我,,明天我還得從活人身上找點線索,。”
麗娘詫道:“活人身上怎么找線索,?”
“這你就不懂了,,”白冉勾了勾麗娘的鼻梁,笑道,,“對付鬼,,我自沒那本事,對付人,,我有千百種手段,,明天讓你們好好長長見識?!?p> 白冉說完,,打了個哈欠,,抱著枕頭便要睡覺,清風(fēng)見狀起身要走,,卻被白冉扯住了衣襟,。
“好娘子,卻要去哪,?”
“我……去馬廄歇息……”
“這是什么話,?”白冉道,“怎么能去馬廄那種地方,?”
清風(fēng)低頭不語,,麗娘在旁道:‘這地方就一張床,你讓她睡哪,?’
白冉道:“都是正經(jīng)夫妻,,當(dāng)然要同床共枕?!?p> “誰跟你是夫妻,!”麗娘一腳把白冉踢到了床下,“清風(fēng)睡床上,,你睡地下,。”
清風(fēng)道:“這怎么行,?怎么能讓先生睡在地上,?”
“不然怎么樣?”麗娘怒道,,“卻真要同床共枕么,?還想讓他吃你的奶么?”
清風(fēng)不敢作聲,,白冉又打了一個哈欠,,仰面躺在床下道:“睡在地上也無妨,我是真倦了,,不跟你們纏了,。”
沒多時,,白冉的鼾聲響了起來,,麗娘鉆進(jìn)了白冉的肩頭,卻也歇息去了,。清風(fēng)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悄悄睜開眼睛,,慢慢走到了桌子旁邊,。
桌子上放著白冉的背囊,,背囊里放著她和清蓮、清月的鬼丸珠,。
只要拿到了鬼丸珠,,姐妹三個就徹底自由了,現(xiàn)在正是好機(jī)會,,背囊就在眼前,,也不須在里面翻找,干脆把背囊拿走,,丸珠也就到手了,。
清風(fēng)把手伸了出去,可聽著白冉的鼾聲,,看著白冉的睡相,,不知何故,她又把手收了回來,。
清風(fēng)坐回床邊,,長嘆了幾聲,抹了一把眼淚,,抱起被子,,蓋在了白冉身上。
等清風(fēng)回到床上睡下了,,白冉露出了一絲笑容,,翻個身,繼續(xù)打他的呼嚕,。
……
第二天,白冉一覺睡到了正午,,正好趕上李伏來了,,王員外再擺宴席,款待二人,。席間,,夫人提起了昨夜的事情,對王員外道:“白先生說咱們齊兒房里生了妖怪,?!?p> 王員外面露不悅道:“真是一派胡言,我家里怎會生出妖怪,?”
王夫人神色尷尬,,白冉笑道:“員外息怒,這府邸從上到下透著一股浩然正氣,,若是開了法眼,,遠(yuǎn)隔幾十里都能看到府上的金光,。”
李伏在旁點點頭道:“這倒是真的,?!?p> 王員外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為白冉斟上一杯酒道:“先生過譽(yù)了,。”
白冉接著說道:“這妖邪不是府里生出來的,,而是被人帶進(jìn)來的,。”
“被人帶進(jìn)來的,?”員外放下了碗筷,,吃驚的看著白冉,問道,,“卻是什么人,?”
“事情沒查清楚之前,白某不敢妄下定論,,”白冉喝了那杯酒,,回過頭,看了看管家,,問道,,“這位老哥,敢問你尊姓大名,,年庚幾何,?”
管家俯身施禮道:“先生折煞老奴,,老奴姓徐名正,今年五十有二?!?p> “在員外府上多少年了,?”
“老奴自幼追隨員外大人,,在府上待了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白冉道,,“公子今年二十四歲,這么說,,你是看著公子長大的,?”
管家聞言垂淚道:“可不是,看著公子生了這怪病,老奴心里卻如刀絞一般,?!?p> 白冉道:“老哥先別傷心,今天我要上山為公子采一味藥材,,正好缺個人作伴,。”
管家聞言一愣神,,問道:“不知先生要上哪座山,?”
白冉笑道:“南山?!?p> “這可怎么使得,!”徐管家的臉嚇得煞白,急忙擺手道,,“老奴腿腳不濟(jì),,卻不敢拖累先生?!?p> 白冉起身一把抓住了徐正的手,,笑道:“老哥就別推辭了,這一趟,,非得你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