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行者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我根本無法想象,他是近現(xiàn)代史上的那位著名人物,。
“孫先生來了嗎,?”床上的人勉力支撐起來,咳嗽著說道,。
旁邊一位年輕女士趕忙上來扶住他,。
他的臉色蠟黃,但眼神里依然有一種力量,,讓人自然而然的產(chǎn)生親近感,。
“孫先生好!”我趕忙走上前說道,。
這對白,,怎么聽怎么怪……
“呵呵,”他用帶著南方口音的“官話”說道,,“我還是叫你‘孫公子’吧,!”
“不敢不敢。”我連忙說道——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孫公子的大名,,”他微笑說道,“我在南方也略有耳聞,?!?p> 略有耳聞?看來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八卦傳千里”?。【褪遣恢滥戏絺髡f里的我,,是“八臂哪吒”還是“齊天大圣”,?
“孫先生笑話了,”我老臉一紅說道,。(本來我以為我在這里已經(jīng)把臉皮鍛煉得刀槍不入的……)
“齡,,扶我坐起來吧?!彼麑δ俏慌空f道,。
“可你的身子……”叫做“齡”的女士猶豫道。
孫先生輕輕一笑道:“不妨,?!?p> 估計各位也基本可以知道這位是誰了,還有他身邊的這位女士,。
帶我來的人,,居然就是那位上我店里點名要做“春宮圖”怎么看都像有錢有閑的暴發(fā)戶的黑胖謝老板。
老實說,,我也不是沒有猜測過那位謝老板的身份,,我也想到他可能是某個軍閥大佬的人,但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的“上級”居然是孫先生,。
“大隱隱于市”,,夫子誠不我欺也!
看來孫先生他們,,也不是沒有布局的,。
謝老板一早就趕來馬車——一輛外頭花里胡哨的裝飾不少的車。
我隨即想到,,他這樣做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在外人看來,,頂多就是覺得這位土豪老板要跟我談什么大生意。
馬車離開了我家店挺遠(yuǎn)后,,拐進(jìn)了一條小巷,,然后我們換了一輛很土氣不起眼的車,謝老板依然在車上作陪,。
等到了地方后,,他示意我自己進(jìn)去,然后他自己就大喇喇坐在車上作乘涼狀——雖然這天氣應(yīng)該沒人會乘涼,。
從他臉上一閃而過稍縱即逝的凌厲眼神來看,,這位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孫公子,,”孫先生咳嗽了一下說道,,“不知您對現(xiàn)在的時局有什么看法?”
時局……其實不單時局,,我甚至知道歷史也就是現(xiàn)在的“未來”呢,!
“世道不太平,恐怕遭殃的也是百姓啊,?!蔽艺f道。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彼⑿Φ馈?p> 呃,?等等……這啥意思?。?p> “國家正在危難之際,,男子漢大丈夫應(yīng)該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他這兩句話似乎說得有點激動,,沒說完就不停地咳嗽起來。
“齡”女士趕忙上來,,幫他拍背,,憂心地說道:“先生你現(xiàn)在的狀況,應(yīng)該多歇息才是,?!?p> 孫先生止住了咳嗽,擺擺手,,輕描淡寫說:“我自己也是學(xué)醫(yī)的,,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時間不多了!”
看來他確實不是不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況……
“眼下我只想為國家多發(fā)掘些人才,,把我們的革命堅持下去,。”
我心下一嘆,。此刻我總算有點理解“先行者”之名了,。
“先生所開辦的黃埔軍校,,應(yīng)該能夠為國家培養(yǎng)不少人才?!蔽姨暨x著字眼說道,。
“哦?”他抬起頭愉快地說道,,“孫公子也知道我們的軍校,?”
當(dāng)然,那所軍校在中國近代史上可謂大名鼎鼎,。但我總不能告訴他們我還有個“朋友”正在里面“深造”吧,!
“那是自然,”我模棱兩可地說道,,“哪怕是這邊的報刊也有提及,。”
“如此甚好,,”他忽然說道,,“不知孫公子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
我是完全沒想到,,孫先生居然會直接這樣說了出來,。
老實說,知道歷史走向的我看來,,這確實是個不壞的選擇——這可比什么“大總統(tǒng)顧問”務(wù)實多了,。但自從了解了那個“監(jiān)控機(jī)制”以后,我對這些事情變得相當(dāng)敏感,。
相信此刻“遠(yuǎn)方”的監(jiān)控室里已經(jīng)警報大作了,。
我此刻的選擇,恐怕將會決定我自己和“我”的命運(yùn)——簡單來說就是“dead or alive”,。
“孫先生,,”我正色道,“我知道你們的事業(yè)能夠拯救這個國家,。但我是個唯利是圖的市儈商人,,何德何能能與先生并肩?!?p> 孫先生似乎一愣,,然后苦笑道:“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資金也很緊缺……”
額……孫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了?
“我并非這個意思……”我連忙解釋道,,“我相信你們正在做的,,會對這個國家產(chǎn)生深刻的影響……但革命就不能夠有顧慮……我的顧慮……太多了……”
“我明白,”孫先生平靜地說道,,“畢竟這是要搭上身家性命的事情,?!?p> 是啊……從這點上說,我是不是顧慮太多了,?我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畏手畏腳了,?難道就是因為心里有了“家”?
“但是國家危難,,”他看著我說道,“有誰能夠置身事外呢,?”
他的眼神很堅定,。
我承認(rèn),孫先生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人格魅力,。
“先生教訓(xùn)得極是……”我說道,,“是我眼界不夠……”
“不不,”他擺擺手,,“公子的能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達(dá)到的?!?p> 雖然知道這句話也許是恭維,,但是能夠得到這位“偉人”如此評價,我心里還是有點兒“暗爽”的……對上一次,,好像是林女士的時候,?
“孫先生過獎了,在下汗顏不已,?!逼鋵嵨乙埠芎闷娴降讓O先生是從哪里知道我的?
“孫公子此前在臨城火車劫案之時出力甚多,,我也略有耳聞,。”
果然啊……看來說書的人真是哪兒都不缺……
“之前我們還對公子有所誤會,,我們的一些同志過于沖動,,差點釀成大錯?!?p> 我心里一驚,!
我想起了那個“殺手”來……
“公子不必過慮,此時我們已經(jīng)對公子有所了解,,絕不會發(fā)生同樣的事情了,。”也許是察覺我不自覺變了臉色,,孫先生安慰似的說道,。
我苦笑,。
總算知道以前野史里說南方的那批人很有些“炸彈黨”,看來是“空穴來風(fēng),,其來有自”?。?p> 我現(xiàn)在很擔(dān)心,,如果現(xiàn)在不和他們站在一起的話,,以后是不是又會被列入“定點清除對象”了?
“我總以為,,革命黨人行事,,總該光明磊落些?!蔽倚南虏豢焖钥跉庖灿悬c兒不客氣起來,。
“革命的事,”孫先生搖搖頭苦笑道,,“本來就是追求目標(biāo),,手段自然也各有不同……但我絕對是反對暗殺的?!?p> “先生為了這個還跟其他人鬧得很不愉快,。”旁邊的“齡”女士忽然插口道,。
“此前傳說,,”孫先生道,“公子是袁項城的女婿,,因此當(dāng)時其他人行為過激,。到了京城,我們才知道純屬訛傳,?!?p> 呃……我似乎想起那時候在列車上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后期還參與談判來著……沒想到原來我成了那位的“替身”……
“我明白了,?!?p> 我也不想在這方面過多糾結(jié)。
“對了,,”我說道,,“先生此行,務(wù)必注意身體,?!?p> 我從身包里取出一個錦盒,遞給那位女士,。
“這是老山人參,,對先生身體調(diào)養(yǎng)應(yīng)該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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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番薯
臨近期末,,各項工作紛至沓來,,此外還臨危受命負(fù)責(zé)一個棘手的課題。因此斷更半月,,在此向各位讀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