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身份
此刻的我,,渾身不自在,。
要說“大場面”,,這些年我也是見識了不少,。哪怕是皇上大婚呢,,我也大小算是一號,。不過這回的“大場面”,,我是恨不得縮得越遠越好,。
無他,,前頭的鬼子軍官哇啦哇啦了半天,下面的鬼子兵“板載”之聲不絕于耳,。再外圍,,是一圈老百姓,拿著膏藥旗,,神色木然——外面一圈的機槍對著呢,。
外圍有兩個拿著相機的鬼子,不停地拿相機“抓取”最佳角度,,九成是要用來彰顯鬼子的“武運長久”,。
我在心里早已問候了鬼子軍官他先人幾百遍,但表面上可不敢露出來,。我倒是很想打鬼子軍官的黑槍——鬼子把槍還我了,,但一則我不愿做無謂犧牲,,二則栓子那邊我還得想辦法把鬼子糊弄過去呢,,再怎么說我也不能對不起栓子他爹。
也正因如此,,我此刻只能捏著鼻子站在鬼子身后,,努力扮演好我“漢奸”的角色,。
當然不是每個中國人都那么無奈,身邊就有好幾個中國人,,興高采烈的,。其中一個穿著中式長衫的家伙,戴著“維持”的袖章,,正眉開眼笑,,仿佛是皇上賞了黃馬褂似的。
他看看我,,笑道:“你也是給太君辦事的?。俊?p> 對于這號人,,我真是懶得理他,,如果可以,我很想當場就把這王八蛋給崩了,。
不過我知道我不能輕舉妄動,,只是冷冷地搖搖頭。
那家伙收起笑容,,看看我腰帶上插著的王八盒子,,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對我點頭哈腰。
我想了一陣想明白了,,這家伙怕是把我當成是便服的鬼子密探了,。
不過我也懶得去解釋,反正這些王八蛋別來煩我就成,。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鬼子軍官——就是我在大虎山就碰上的那個,叫岡本——終于好像講完了,,激動地大喊“板載”,。
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那幾個維持會的中國人,,也舉起雙手跟著喊起來,,仿佛比主子們更起勁。
我沒法子,,只好也勉為其難地舉起手動動嘴皮子,,免得顯得太另類。
我瞟到臺下有好些中國人露出憤恨的表情,,盯著我們這群臺上的中國人,。
我知道,要是我此刻在臺下,,我也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忍辱負重,。
這是我此刻腦海中出現(xiàn)的一個成語。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段,,我終于能夠跟在岡本后面回到了鬼子司令部,。
“你,過來,?!?p> 岡本對我招招手。
我看見那幾個漢奸,,好像露出羨慕的表情,。
“那個人,怎么了,?”
岡本把軍刀放在刀架上,,一邊脫手套一邊問道。
他指的是栓子,。
“好像醒過來了,,我待會去問問?!?p> 其實栓子一直醒著,,是我偷偷讓他裝暈的,這樣能夠給我爭取點時間,。
但我知道這也裝不了多久,,再問不出東西來,我怕鬼子會把栓子直接拖出去埋了,。
岡本擺擺手,,我如蒙大赦,倒退著出了辦公室,。
栓子就關(guān)押在這司令部的一個牢房里——這里本來就是東北軍錦州的治所,,所有東西一應(yīng)俱全。
門口有個鬼子兵,,呵欠連天,。
我露出諂媚的笑容,指指里面,,他擺擺手,,就再也沒看我了。
牢房很暗,,栓子躺在地上,,蓋著一張破棉被——那還是我跟鬼子說怕他死了問不出什么來,好不容易才要到的,。
我看看外頭,,鬼子看守并沒有注意。
我蹲下,,拍拍栓子,。
栓子緩緩睜開眼,對我點點頭,。
“哎喲,!你小子終于醒了啊,!老子問問你,!”
我故意大聲說道。
門外的鬼子兵聽到我聲音,,舉槍進來了,。
我指手畫腳地給鬼子兵解釋,我要審問,。
鬼子點點頭,,背上槍,又打了個呵欠出去了,。
“我問你,!你偷偷進來想干什么?……什么,?哦哦……”
躺在地上的栓子不解地看著我,,不明其義。
“到時候你就說,,你是翻墻想進去找點吃的,。”
我壓低聲音對栓子道,。
栓子應(yīng)該是聽明白了,,點點頭。
岡本盯著我,,一言不發(fā),。
我背上汗涔涔地,一動也不敢動,。
“八嘎,!”
岡本突然又一拍桌子。
大哥,,你能不能每次都這樣冷不丁大喊大叫?。標廊肆硕肌?p> 不過我也大概看出來了,,這只不過是岡本的虛張聲勢,,就盼著我杯一嚇能不能露出什么不應(yīng)該有的破綻來,。
我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停地點頭哈腰,。
“我反復問過了,,這人確實是餓得太厲害了,想進來找點吃的?,F(xiàn)在很怕呢,!”
雖然知道這岡本不是那么好糊弄,但我還是硬著頭皮不停地說好話,。
“真的,?”坐在桌后的岡本盯著我道。
我低著頭,,背上的冷汗不停地冒,。
“我想,不如就把他放了,,這樣可以給皇軍拉攏點人心,。”
岡本的手指在桌面“篤篤篤”地敲,。
我不敢抬頭,,看不到他的臉色,心里面忐忑不已,。
“很好,,你,去辦,?!?p> 嗯?
事情的順利是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真不知道這鬼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過既然岡本說了,,我就見一步走一步吧!
我給那些做飯的雜工(中國人)說了,,太君要給那關(guān)著的中國人弄點好吃的,,然后讓栓子養(yǎng)了幾天。
“叔,,咱要怎么辦,?”栓子一邊啃饅頭一邊悄悄問道。
四下無人,,看守的鬼子也都吃飯去了,。這年代我相信什么竊聽器的還沒發(fā)明呢。
“按我的說,”我低聲道,,“你就咬定是進來偷吃的,,說再也不敢了。然后我把你放出去,,你趕緊回家,!”
“那叔你呢?”栓子問,。
我一愣,。
雖然我也很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但我心底下覺得,,我這時候的“身份”,能夠做點什么也說不定……雖然我是很討厭這個“身份”罷了,。
“我還有任務(wù),。”
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我只好“故作高深”,。
“叔你到底是啥人?”
栓子問道,。
“以后你就會知道了,。”我苦笑說道,。
這苦笑可真不是裝的,。
“咱能不能跟著你?”栓子突然道,。
你這家伙,!
我剛想說什么,突然門“啪”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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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番薯
開學……忙到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