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洲見二人有些不耐,,沉聲說道:“蕭公和周將軍稍安勿躁,,此次行動若要萬無一失,,必須周密部署、小心行事,。”
蕭周二人見他臉色沉了下來,,不再說話。呂子洲頓了一頓,,環(huán)顧眾人,繼續(xù)說道:“我們從應天跟到這里,,一路上都沒有好的機會,,一是徐增壽走的海路,,我們難以靠近;二是船上兵力充足,、敵眾我寡,我們沒有內(nèi)應,,難以得手?!?p> “但是,現(xiàn)在有個絕好的機會,?!眳巫又拊掍h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徐增壽在安東衛(wèi)停留,除了補充物資以外,,最重要一點就是換船?!?p> “換船!”蕭周二人齊聲訝異道,。
“沒錯,就是換船,。”呂子洲接著說道,,“衛(wèi)所制度建立起來后,形成了一些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各衛(wèi)所的船只不得越界到別的衛(wèi)所管轄范圍內(nèi)航行。這明面上的原因是因為不同海域的深淺、礁石,、暗流等情況各有不同,適合航行的船型也會不同,,另外海師對當?shù)睾S虻氖煜こ潭纫膊灰粯樱杂卯數(shù)匦l(wèi)所的船更加適合也更加安全,,更深一點的原因恐怕就是各個衛(wèi)所都不想別的勢力插入,影響自己的利益,。這次徐增壽的這兩艘官船雖然是南京衛(wèi)的官船,可也不能例外,,所以必然要在此處換船,?!?p> 蕭銳突然冷冷問道:“呂相公是早就知道,?怪不得提前聯(lián)系好了韓平那小子,。”
呂子洲說道:“蕭公不必多心,,子洲也是在徐增壽選擇走海路后才想到這一點,若是徐增壽走運河,,我們下手的機會就會多上許多,也不必用到韓兄弟這條暗線,。”
說到此處,,呂子洲不再解釋,轉(zhuǎn)頭向張奕臣問道:“奕臣兄白天可有看出端倪,?”
張奕臣沉吟片刻,說道:“確實有此可能,。這兩天官船那邊很是熱鬧,,上下來往的人很多,有安東衛(wèi)的人,,也有不少是官船仆役,看起來好像是在采買補充,,但我有認真記下,卻是下船的人多,,上船的人少,如果是因為換船在轉(zhuǎn)移人員,,那就解釋的通了,?!?p> 呂子洲說道:“沒錯,,奕臣兄觀察的仔細。韓兄弟那邊傳來的消息也說了一件事情,,就是安東衛(wèi)有一艘船突然接到任務,正在調(diào)派人手和物資,,韓兄弟覺得有些奇怪,任務來的突然而且緊急,,要求兩天之內(nèi)必須準備妥當?!?p> “鬼見愁”蕭銳說道:“哼哼,,這也不能說明這船就是要換的那艘船,!”
呂子洲緩緩說道:“光是如此,自然不能確定,。所以韓兄弟打點了關系安插親信到船上,果然發(fā)現(xiàn)有那官船上的人暗中來往,,船上一應布置也由官船的人在負責,,應就是徐增壽要換船北上無疑了?!?p> “若真是如此,,倒真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好機會,。”蕭銳陰惻惻地說道,,“定讓那二人葬身此處,!”
呂子洲說道:“不錯,,現(xiàn)在新船未駛?cè)氪a頭,,但換船之時必然要靠港接人,,那時徐增壽和郡主都必得露面,,我們更加容易確定目標,,而且韓兄弟在新船上已經(jīng)布下機關,,到時定能助我們一臂之力?!?p> “呂二叔,,那我們什么時候動手?”竹床上躺著的那人突然坐起身來,。這是一個面容英俊的少年,,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一雙細長的眼睛深邃幽暗,觀之如臨深淵,,薄薄的嘴唇抿起,顯得有些無情,,但配上清晰流暢的臉龐,又沖淡了些許薄情感,,反而顯得精致非常,。
呂子洲看著他,,目光溫柔,振聲說道:“換船之時就是動手之機,!到時候蕭公和奕臣兄從正面擊殺,,直取徐增壽,,周將軍……”
天暗夜黑,密室之中漸無亮光,,有人點燃一只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之中,,幾人案前推演、一番安排,。
密室之外,一陣海風吹來,,帶著一絲腥咸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云層漸厚,,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