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以牙還牙
自從那日南夏利用機(jī)關(guān)陷阱,,反轉(zhuǎn)局勢,取得了一場小小的勝利之后,幸運(yùn)之神就好像突然睜開了眼,,開始青睞南夏了。
西涼損兵折將,,狼狽撤回后,,栗正明大發(fā)雷霆,杖責(zé)了領(lǐng)兵的陳安海,,并立即令手下將領(lǐng)唐澤生領(lǐng)兵火速趕往南夏駐地,,欲對南夏進(jìn)行快攻。
南夏兵馬不足,,絕不是西涼的對手,。唐澤生領(lǐng)著八萬精兵,繞過土墻,,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兩處令他們損兵折將的陷阱,,趕到了南夏扎營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南夏兵馬全都不見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沒有了蹤跡。
通往通匯關(guān)的路就在腳下,,沒有了擋道的御西軍,,暢通無阻,一馬平川,??商茲缮鷧s不敢擅自領(lǐng)兵直接進(jìn)攻通匯關(guān),他覺得此事甚為蹊蹺,,不宜貿(mào)然行動,。于是又領(lǐng)著八萬人馬急急忙忙奔回西涼大營,,將情況稟報給栗正明。
栗正明聽了唐澤生的報告,,將手中的書裹成一卷,,握在手中,輕輕拍打著左手心,,疑惑地說道:“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不見?難道是退往通匯關(guān)去了,?”
“將軍,,我覺得此事實在蹊蹺,若御西軍真的打算退守通匯關(guān),,一早就去了,,為何要在半道折騰這幾天?”唐澤生拱手道,。
“那可能是他們得了消息,,知道我們要攻擊,覺得打不過我們,,自己先跑了,。”栗正明的小兒子栗定祀在一旁粗著嗓子吼道,。
“昨日才……”唐澤生說到這,,頓了頓,,沒有說出那幾個字,,“況且以傅洛恒的性格,他定不會如此,。還請將軍定奪,。”
“你說的不錯,,傅洛恒不是個會逃跑的人,。他們這么做必然有原因。我們先前派出的探子沒有得到什么消息,?”栗正明也贊同唐澤生的看法,,認(rèn)為御西軍此行必定有深意。
“沒有,,那土墻處有南夏的守軍,,探子不敢靠太近,什么都探知不到,?!碧茲缮鷵u搖頭,,如實回答。
栗正明將手中的書卷狠狠扔在桌上,,十分惱怒,,卻也無話可說。誰也沒料到御西軍會弄出這么一著幺蛾子出來,,想些稀奇古怪的招數(shù),。
“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裨將莫威問,。
栗正明說道:“不管傅洛恒因為什么原因撤軍,,都為我們讓出了道路。我們也正好可以將軍隊推進(jìn)到通匯關(guān)去,,朝目標(biāo)更進(jìn)一步,。如果是當(dāng)初的驍箭營精銳五萬鐵騎,還算是個威脅,,如今傅洛恒手下那五萬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原來庾慶手下的撫羌軍,未必都服他管教,。內(nèi)部離心,,不足為懼?!?p> 栗正明當(dāng)即下令,,明日整頓兵馬,拔營朝通匯關(guān)前進(jìn),。
然而,,還沒有等到第二日晨曦升起,西涼軍營便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驍箭營的士兵個個都是神射手,,遠(yuǎn)程攻擊是行家里手。悄悄潛入西涼大營,,不用靠得太近,,神不知鬼不覺地停留在射程范圍的邊緣,彎弓搭箭,,一支支帶著火星的箭矢像依軌道運(yùn)行的流星,,拖著不安分的小尾巴,分毫不差地奔向了西涼軍的帳篷,。
霎時間,,原本寂靜無聲的西涼大營頓時熱鬧了起來,各處營帳紛紛起火?;鹈缯讨沟暮L(fēng)為它撐腰,,肆意地張牙舞爪,撲向近旁的營帳,,凡是能燃燒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被它吞入腹中。
一時間,,西涼大營雞飛狗跳,,士兵們著急忙慌爬起來,搶救物資,,撲火營救,,人聲鼎沸,人喊馬嘶,。
之前西涼借夜霧的掩護(hù)偷襲南夏,,打得南夏措手不及,這一次,,南夏把這個恥辱狠狠地還了回去,!
西涼軍折騰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時候,,才基本收拾妥當(dāng),,平息了下來。
雖然營地近旁就有數(shù)里寬的界河奔流不息,,可苦于沒有足夠的盛水器具,,杯水車薪,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營地陷入火海之中,。燒著的營帳是救不了的了,能燒的都燒得一干二凈,,好在士兵基本沒有什么傷亡,,都及時逃了出來,,撤到一旁,。
士兵們都是在睡夢中被突然驚醒,驚慌失措之下倉惶出逃,,很多人甚至來不及披外衣,,只穿著單薄的里衫便沖出了營帳。剛一開始的激憤過后,,經(jīng)過了大半夜的折騰,,此刻站在簌簌的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苦不堪言。
天剛蒙蒙亮,,精疲力竭,、饑腸轆轆的西涼士兵們終于可以歇一口氣,七偏八倒,、橫七豎八地擠在一起靠身體的微熱溫度取暖,,無奈地閉上眼睛,緩勁養(yǎng)神,。
這時,,從還沒有完全沉下去的夜幕中沖出一隊人馬,黑衣黑馬,,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難怪之前沒有人察覺。也不知這隊人馬是否早就潛伏在四周,,只等黎明時分,,西涼人困馬乏的時候來襲擊。
這隊黑衣人騎著高頭大馬,,沖入西涼兵聚集的地帶,,揮刀就砍,見人就殺,,戰(zhàn)馬嘶鳴,,馬蹄踏碎敵軍胸骨,鋼刀帶勁,,勁鋒削斷仇人肢體,。
毫無防備的西涼軍早已被半夜的火攻搞得疲憊不堪,精疲力盡,,此時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有的甚至連武器都沒有帶在身上。雙手難敵鋼刀,,雙腳難敵駿馬,,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只能像稻田里無精打采的谷穗一樣任由對方收割自己的生命,。
也有拿起武器奮起反抗的,卻根本招架不住對方來勢洶洶的凌厲殺招,。這隊南夏騎兵雖然人數(shù)不多,,大約只有七八千人,卻居高臨下,,勢如破竹,,精神十足地在西涼營地里肆虐掃蕩,,刮起一陣地獄之風(fēng)。所到之處,,人頭盡落,。
但是畢竟人數(shù)太少,區(qū)區(qū)幾千人,,在數(shù)十萬大軍中猶如溪流入江,,粟沉滄海。他們不敢戀戰(zhàn),,沖進(jìn)人堆中一陣砍殺之后,,又騎著駿馬沖出營地?fù)P長而去。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像一陣風(fēng)刮過,還不等西涼如何反應(yīng),,便又消失在東邊地平線上漸漸升起的晨暉里,。
可惡!西涼軍中自有熱血男兒,,不服南夏的挑釁,,翻身上馬揮刀追了上去。
然而,,他們這一去,,就像那些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南夏軍一樣,消失在自己人的視線里,,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