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事不必氣憤,他年紀還小,你下手可不能太重啊,。”況石說著站起身,,“我在公堂上等著他,他什么時候來了,,我什么時候升堂問案,。”說完,,拿起桌案上一個別致的瓷瓶,,惡狠狠地摔在地毯上,后直奔公堂而去,。
劉正義又是一抖,,氣的是老淚縱橫,仰天長嘆道:“逆子啊,,逆子?。砣?,去府門口接少爺,,一旦回來立刻給我捆綁結(jié)實,押至大牢,,鞭刑五十帶去見太守大人,。”
劉中正這樣的人在府中基本上沒人看他順眼,,平日里狂傲的很,,根本不把手下人看在眼里,衙屬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是欣然領(lǐng)命而去,。
且說劉中正在聚緣樓結(jié)了帳,出得門,,見況石已經(jīng)走了,,只留下了張張,。張張好歹是個美女,他本是騎馬來的,,乃舍棄騎馬,,讓張張坐在馬背上,他則是牽著馬緩步奔城衙而來,,一路上與張張閑聊著。
走了兩刻,,才回到衙門口,,剛要將張張扶下馬,由打門口竄出十幾個人,,不管不顧,,上前便將他按倒在地,很快便捆成了一個粽子,。
“反了,,反了,你們要造反不成,?”劉中正怒斥下屬,。
一個生的虎背熊腰,臉上長滿雀斑的中年人乃是班頭--蘇豹,,上前抓住繩索,,一只手將劉中正撿起,說道:“師爺,,抱歉了,,抓你是老爺下的令,跟我們?nèi)バ谭堪??!?p> 到了刑房,五個人將劉中正綁上邢架,,蘇豹拿起荊棘鞭,,沖劉中正抱拳道:“師爺,得罪了,,老爺下令要鞭笞五十,,一下都不能少。你放心,,我不會下手太重的,。”
“為什么,,為什么,!我犯了什么錯?”劉中正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哼哼,!我們哪里知道去,。來人啊,拿塊木頭讓師爺咬著,,免得疼,。”蘇豹說道,,說的好像咬著木頭就不疼了一般,。
很快,刑房里便傳來了“啪啪”之聲,,沒多時,,劉中正渾身血淋淋的走出了刑房,眼角還含著淚水,,心里別提多憋屈了,;若不是他從小外煉了筋骨皮,這他娘還得臥床一個月???刑房門外,劉正義正板著老臉等著他,,見兒子一身鞭傷,,心里雖疼,臉上卻怒道:“太守大人正在升堂,,你立刻過去錄供,。”
一聽“太守大人”四個字,,劉中正算是明白過來,,肯定是況石在他爹面前說了什么,這才讓他挨了鞭子,??蓢@,他本來還想借助酒席上那一席話,,讓況石遷怒于他全家,,沒想到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位太守大人顯然不會連累無辜啊,。
這時,,蘇豹走了出來,沖劉正義指著師爺匯報道:“大人,,行刑完畢了,,您看看,,還滿意吧?”
劉正義瞪了兒子一眼,,點了點頭道:“教你管不住自己的臭嘴,?!闭f完揚長而去,。
目送父親離開,劉中正恨的牙根癢癢,,心說你這個禍害一方的昏官,等著吧,看我先整死你,,還是你先整死我,。劉中正說完,一瘸一拐地奔公堂去了,,他一心想要整死親生父親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后文再說,。
單說劉正義進到公堂內(nèi),,見況石正側(cè)躺在老爺位上,,況興則是侍奉在側(cè),只得上前道:“大人恕罪,,學生來遲了?!?p> 況石聽在耳中,,佯裝睡著,。況興見狀在況石耳邊低語道:“少爺,,看他模樣是挨了不少鞭子了,?!闭f完,況興出了公堂,。
況石一聽忙站起身,看向堂中腳步聲消失的位置,,”一看之下”,,忙乍舌道:“劉師爺,,你這是怎么了?碰見劫匪了嗎,?怎么傷成這樣?”
劉中正恨的牙根癢癢,,只恨對方比他官大,心說好小子,,你給我等著,嘴上卻說道:“沒事,,不小心碰的,?!?p> 這話一出,,兩班衙役都是忍俊不禁,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笑意,,他們都知道怎么回事,,適才況石已經(jīng)在公堂里說出了這件事,。
“碰的啊,那就沒事了,。師爺,,快就位,,本官要問案了?!睕r石說道。
“是,!”劉中正嘆息著,奔了師爺位坐下,,這時間周身上下是癢疼難耐,只得咬緊牙關(guān)硬挺著,。
“來人,帶金蓮花上堂?!睕r石下令,。
此時的金蓮花已經(jīng)換上了囚服,,原本光鮮的臉面上沾滿了塵土,,看起來比先前老了十歲。
“民女金蓮花叩見太守況大人,?!?p> “前番審問,你自稱殺死周文成,,是這樣嗎?”
“是,?!?p> “你可知殺人乃是死罪,?”
“民女知道,?!?p> “那你為何還要替何人頂罪?就因為你們那五日夜的夫妻情分嗎,?”
“一日夫妻百日恩,民女與何人命賤,,有此五日,平生足矣,。大人,,我之所以茍且偷生兩年,就是為了將周文成……”
“住口,!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本官問你,你一弱女子,,是如何殺死周文成,?”
“民女是趁他睡熟,將發(fā)簪用錘頭打入他心臟之中,,一簪子下去,,他連聲都沒吭,只是睜開眼睛看了看我,,而后眼睛再也沒閉上,。”
況石站立起身,,指著心口問道:“是這里嗎,?”
金蓮花知道心臟在左胸,一看對面的況石,,錯覺讓他認為指著的右胸,,忙否認道:“不對?!?p> 況石指向右胸口,,“莫非是這里?!?p> “一點不錯,?!?p> “嗯,這里確實是心臟的位置,?!睕r石話音一落,就聽師爺位上那位發(fā)出一聲冷笑,,緊接著是又發(fā)出聲聲哎呦,,遂繼續(xù)問道,“你既已殺死了周文成,,為何又要將他碎尸八塊,?”
“民女對他恨之入骨,豈能讓他得了好死,?只有將他分尸才能消除我恨,。”
“那為何只分為八塊,,而不是九塊,,十塊,,二十塊?”
“這……大人,,你管民女分得多少,,人已經(jīng)死了,只用判死民女即可,。哼,,反正我早已生不如死,?!苯鹕徎ㄒ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得隨手胡謅著,,何人分尸的時候,她是一眼都沒敢多看,,太殘忍太血腥。
“竟敢在本官面前撒謊,!來人吶,!將金蓮花拖出去,重打一十大板候?qū)?,帶何人上堂,?!睕r石下令,。
兩個衙役托著金蓮花出公堂時,正趕上何人進入,,二人一見面是情緒十分激動,,就要掙扎著擁抱在一起,,后被衙役殘忍地拒絕了,就這樣金蓮花出,何人進,。
況石沒有著急著審訊,而是讓何人先聽聽他愛人的慘叫聲再說,。經(jīng)過對金蓮花的審問,況石還無法判定究竟是誰對周文成發(fā)動了致命一擊,,而且在問起分尸的時候,金蓮花顯然是在撒謊,,說明這件案子,,還另有枝節(jié),。
門外響起了噼噼啪啪的板子聲,堂中何人聽在耳中疼在心里,,奈何他們一家三口已然商定,要將一切都推在他爹身上,。
只得忍著心疼,一個頭叩在地上:”學生何人,,拜見太守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