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房間的布置基本上都差不多,朱翊鈞的房間都是一樣的,,說是去看張簡修的房間,,其實朱翊鈞就是想和張簡修聊一聊。朱翊鈞對張簡修可是很看重的,,誰讓人家是張居正的兒子,。
張簡修就有些拘謹了,畢竟面對的是皇上??!
聽了朱翊鈞的話,張簡修點了點頭,,他還沒有從之前分房間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來這里之前,張居正可是叮囑過張簡修,,多多接觸,,多多影響,可是住一起就有些不習慣了,。
“簡修,,你在家里面都學什么?”進了房間之后,,朱翊鈞笑著坐到了椅子上,,見張簡修低眉順眼的站在旁邊,朱翊鈞無奈的說道:“坐下聊,?!?p> “咱們以后在這里可是要做很久的同窗,我并不是說了嗎,在學宮,,咱們只論同窗之誼,。”
話是這么說,,可是誰敢這么干?。?p> 雖然在心里面腹誹,,可是張簡修還是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開蒙之后,,學了四書,治《春秋》,?!?p> 朱翊鈞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了科舉準備的,,四書是必考,,五經(jīng)之中擇其一,稱為治學,。張簡修治春秋,,就是類似后世的選修五經(jīng)之中的《春秋》。
想了想,,朱翊鈞點頭說道:“六藝可有涉獵,?”
儒家子弟,君子六藝,,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shù),。
君子六藝里面,,禮樂就不用說了,射是射箭,,御是駕馬車,,以前打仗的時候是戰(zhàn)車,所以要趕馬車,。儒家也是講究文體全面發(fā)展的,,只不過現(xiàn)在書生大多荒廢了。
在漢唐之時,,儒家還是講究出將入相,,說得就是如朝能為良相,,出朝能為良將。
只不過到了宋朝,,程朱理學大興,,加上文官打壓武將,士大夫一下子起來了,,也就沒了出將入相的說法,,畢竟武將的地位太低了,直接被踩到了泥里,。
現(xiàn)在沒有戰(zhàn)車了,,御也就變成了騎馬,現(xiàn)在能騎馬的儒生可不多了,,大多數(shù)都是坐轎了。
明朝初年的時候,,還都是騎馬或者坐馬車,,以人為畜不提倡,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早就松動的不像樣子了,。書法就不用說了,沒有一筆好字,,考科舉都沒戲,。
朱翊鈞提到君子六藝,重點自然是數(shù),,比起什么四書五經(jīng),,數(shù)學才是王道。
不過朱翊鈞的問題,,讓張簡修有些尷尬,,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都學了一些,,只是淺薄了一些,。”
朱翊鈞自然是不相信,,他本身也沒報什么希望,,于是笑著說道:“咱們學宮,教導(dǎo)的是君子六藝,,以后慢慢學也就是了,。接下來的幾天,這里會進行摸底考試,?!?p> “摸底考試,?”張簡修一愣,這摸底考試是什么鬼,?
“總要了解大家都學了什么,,也好因材施教不是?!敝祚粹x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多談,,向外看了看,朱翊鈞笑著說道:“走了,,換衣服,,該吃飯了?!?p> 張簡修自然不敢反對,,送走了朱翊鈞便回去換衣服了。
食堂設(shè)在后面的大院里面,,朱翊鈞和張簡修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到了。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在談?wù)撌裁?,見到朱翊鈞進來了,,連忙站起了身子行禮。
看著都穿著同樣衣服的這些人,,朱翊鈞笑了笑說道:“行了,,都免禮吧!我不是說過了,,在學宮里面,,我與你們只是同窗,以后都不許在行禮了,?!?p> 聽了朱翊鈞的話,大家雖然都起身了,,可是也沒人敢坐下,。
朱翊鈞自然不能像后世大學那樣要求他們,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于是笑著說道:“都坐下吧,!”
看了一眼身后的張誠,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行了,,開飯吧,!”
張誠答應(yīng)了一聲,伸手去招呼太監(jiān)和侍女開飯了,。
飯菜很簡單,,四個菜一個湯,,兩葷兩素。當然,,只是看起來簡單,,有御廚的烹調(diào),自然是非常美味的,。這是第一頓飯,,后面也會有更多的樣式,可以隨心取用,。
接下來的幾天,,學宮這邊進行了一場摸底考試。
其實朱翊鈞也明白,,這些小家伙說什么摸底,,基本上學得都差不多了。都認識字,,簡單的開了蒙,,有的好一些,學了四書,,有的則是連《論語》都剛開始學。
不過朱翊鈞也不在乎這些,,識字就好了,,不用教導(dǎo)識字,省了不少功夫,。
朱翊鈞忙著學宮的事情,,朝堂上面也穩(wěn)定了下來,不過又出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給太后上尊號?,F(xiàn)在皇帝也穩(wěn)定了,這件事情自然要提上日程,。
禮部自然是按照規(guī)矩,,給陳氏上尊號仁圣皇太后。
這是按照規(guī)矩來的,,自然沒話說,,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
可是大家都知道,,陳皇后雖然嫡母,但是卻不是皇帝的生母,。嫡母上了尊號,,生母怎么辦,?皇宮大內(nèi)早就傳出了消息,要給李氏上尊號,。
馮保等太監(jiān)也是使勁的鼓吹,,這可是討好李氏的機會。
朝堂上吵得是烏煙瘴氣的,,反對的很多,,支持的也有一些。
京城福德樓,,二樓的包間里面,,兩個人正在見面。這兩個人其實是一對拜把兄弟,,這個世界把兄弟何其多,,只不過這對兄弟非同一般,在整個京城都是有頭面的人物,。
桌子左側(cè)坐著的東廠的掌刑千戶徐爵,,他可是當朝最有權(quán)勢的太監(jiān)馮保的心腹。
右側(cè)則是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留著一撇八字胡,,身穿淡青色的長衫,頭戴方巾,,此時手中把玩著一個茶杯,,輕酌慢飲,這個人正是張居正的管家游七,。
徐爵和游七是把兄弟,,昨天剛結(jié)拜的,燒過黃紙的,。
“大哥,,干爹的話我?guī)У搅恕,!狈畔率种械牟璞?,徐爵笑著說道:“干爹說了,太后的尊號一定要上,,皇帝生母如果沒有太后尊號,,宮里面不會開心的?!?p> 游七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這件事情還請馮公公放心,我會稟告我家姥爺?shù)??!?p> “如此就最好了,!”徐爵也笑了,他知道游七這么說,,這件事情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離開了福德樓,兩個人就各自回去復(fù)命了,,作為張居正和馮保的代表,,他們負責溝通。雖然剛開始這種溝通,,但是從第一次看來,,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