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萱站了起來,，“我下去看看,?！?p>　　姜游拎著外賣袋，跟著她走了下去,。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

　　他把垃圾扔了出去，又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

　　再回來的時候,，他看到楊萱手里已經(jīng)抓了一把的明信片。

　　看了一下,，剛好是12張,。

　　“給你隊友買的？”

　　“對啊，一人一張,，”楊萱抽出一張大雁齊飛的明信片,，“這張是我的?！?p>　　“粉絲吵架不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嗎,？”

　　“肯定有影響啦，不過我的粉絲肯定吵不贏,，”楊萱音調(diào)中帶著一點自暴自棄,，“我團里的定位是用來吸引直男粉的?！彼戳私我谎?。

　　“我知道，就吸引我這種看胸看腿的,?！苯翁谷怀姓J了。

　　“妹子戰(zhàn)斗力比較強,，帶話題啊,，做數(shù)據(jù)啊，控評貼標簽啊……直男粉大方,，愿意花錢,，但除了花錢，也不會做別的了,?！?p>　　“還是花錢花的不夠到位?！?p>　　“什么意思,？”

　　“可以花錢請專業(yè)的水軍幫你做這些那些嘛?！?p>　　楊萱想了想,，“有道理，嗯,，可惜團要散了,?！?p>　　“也不一定,，”姜游把糖碗從柜臺上搬到長桌上，又拉了張椅子坐下,，上身半趴著,。

　　他扔了一顆荔枝軟糖給楊萱，自己也吃了一顆,，“現(xiàn)在你們熱度多高啊,，別內(nèi)耗,，想想怎么利用熱度，沒準能涅槃重生呢,，不過你呢,，真的不適合女團，話題度是還行,，當偶像不行,。”

　　“反正我大不了就回去擺攤唄,，”楊萱轉(zhuǎn)過身,，她指了指她身上的濕漉漉的衣服，“有辦法換一身么,?！?p>　　“理論上來說，你現(xiàn)在的形象,，是你意識中你的形象,，你只要想一想就能換了，不過我建議你別這么做,?！?p>　　“為什么？”

　　姜游稍稍坐直了上身,，他從收納盒中拿出了一支筆,，抽出了一張紙，他在紙上劃了一條線,，“簡化一點來說,，這里是生，”他指著線的另一端,，“這里是死,，兩邊是不同的，但有一點是非常確定的,，生者的世界更強大,。”

　　楊萱坐到了姜游身邊,，嘴里含著糖,，“可是，死了后不是能報復……”

　　“因為它做過人,，它知道生者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它知道兩邊的規(guī)則，所以它能夠通過一些方法，一些介質(zhì)去影響到生者的世界,，比如幻覺,，引你跑到什么山崖河邊掉下去，或者路中央,，被車撞死,，還有一種常見的就是引發(fā)你的恐懼，再加特效,，不,，加幻覺，被嚇狠了就自殺了之類的,。你要努力的去往生者這邊走,，而不是……”他轉(zhuǎn)頭看了楊萱一眼，看到她換上了一條粉色的襯衣裙,，粉色的頭發(fā)也變得干燥順滑了,，他扔下了筆，“我這都白說了啊,?！?p>　　“我聽著呢，我就換一下衣服,，不干別的,。”

　　“但實際上是沒有這條線的,?！?p>　　“什么？”

　　“兩個世界是交融在一起的,，不穩(wěn)定,，不明晰，混亂且可怖,?！?p>　　“那我回不去了嗎？”楊萱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你別把自己當奇跡暖暖玩,，玩多了就真回不去了，”姜游恐嚇她：“或者勉強回去了,，但有后遺癥什么的,，不穩(wěn)定，一睡覺靈魂就爬出來去街上瞎晃,，怕不怕,？”

　　“哦……”楊萱保證說：“那我不玩了?！?p>　　“你以前真的在夜市擺攤,？”姜游側(cè)頭看著她，“我以為你在臺上是賣慘呢,?！?p>　　“夜市擺攤賺的可多啦，不只是夜市,，白天在地鐵口擺,，”楊萱的雙腿交疊了起來，晃蕩著,，“我從倉庫里面拿衣服,，都是按重量算的，像是T恤,，我二十,，三十一件的賣，扣掉攤位費,，孝敬給各位大哥的錢,，辛苦一個夏天能賺十幾萬呢?！?p>　　“那挺不錯的,，怎么想到進女團？”

　　“我那個經(jīng)紀公司,，就是藍蝶,，是一個大哥朋友開的，他知道我沒地方住,，就介紹我去,，那邊包食宿，偶爾網(wǎng)吧比賽,，超市活動過去跳跳舞就行,，反正也沒人看我們跳的怎么樣，沒事我就繼續(xù)擺攤嘛,，我還教會了好幾個小姐妹呢,，我還會炒栗子，做麻辣燙,，章魚小丸子,，我都會?！?p>　　楊萱看了看四周,，“你這里生意不太好吧,？”

　　“再拿幾張照顧一下我生意？小富婆,？”

　　雨聲漸漸的聽不到了,。

　　他聽到楊萱輕聲說：“我還是想這個團能繼續(xù)下去?！?p>　　“為啥,？賺錢容易？”

　　“到我們手里就沒多少了,，還不自由,，還要注意形象，這個不能那個不能的,，也沒藍蝶的宿舍寬松,，跳舞也要摳動作，我原本這里,，”楊萱指了指她的鎖骨下方,，“這里有個紋身的，洗掉了,，其實仔細看還有痕跡,，每次都用粉底蓋?！?p>　　姜游明白了,，這個楊萱進團前多半就是個小太妹，沒準還是個大姐大,，罩著一幫小妹的那種,。

　　他站了起來，“我去趟超市,，你要帶什么嗎,？”

　　“我能一起去嗎？”楊萱跟著站了起來,。

　　“萬一被拍到，就成靈異事件啦,。這條文化街上貼滿了你們的海報,，絕對會被認出來的，你們昨晚住的彬雅軒,，可是花了好大一筆錢和節(jié)目組合作的,，郭老板現(xiàn)在估計后悔死了?！?p>　　“我?guī)€口罩,？再帶個墨鏡,？”

　　姜游想了想，他走到柜臺后,，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粉紅色獨角獸掛件,，他對著楊萱招了招手，楊萱正想上前,，這時候,，手腕上的細絲松開，她的身體再一次飄了起來,，飄向了獨角獸掛件,。

　　身體彎曲，收攏,。

　　她感覺她被塞入了一個柔軟溫暖的地方,。

　　“你就在這里吧?！苯伟褣旒煸诳姘?，“我能聽到你說話?！?p>　　楊萱意識到她被塞進了獨角獸掛件中,。

　　“喂，你,！”

　　“這樣就不會被認出來了嘛,，我一直想養(yǎng)一頭獨角獸來著的，”他捏了捏獨角獸的身體,，“我樓上還有個大一點的獨角獸玩偶,，回來給你塞那里怎么樣？空間大點,？”

　　“放我出來,！”楊萱掙扎著。

　　“乖啦乖啦,，我們就逛個超市,，買點牛奶零食。你喜歡吃什么,？”

　　“啤酒,，巴西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