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不對,,該說日落西山,嗯,,也不對,。主要是這洞府里總一個樣,根本沒有晚上,,也不知是不是第二天,反正說X天總沒有錯吧,。
話說那天大醉之后,因著紫緣對白宛和的毒舌,,有一定的后怕,,所以心虛的同時,也很爽快的,,就把白宛和遺忘在了院子里,。這X天里,,完全沉浸在美酒里不可自拔,也完全沒有過問白宛和這一茬,,對的,,他是故意的,。對于師父還要害怕徒弟這回事,,他必須要挽回些臉面,,不然實在丟人,,說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
言歸正傳,,那就是這個X天過后,,由于紫緣的刻意特殊關愛,,白宛和照樣地在院中躺尸,,醉死在榕樹下。她右手枕在腦袋下,,左手扒拉著酒壇子,,左腿翹在石凳上,右腿時而在坐腿上蹭蹭撓撓,,嘴里砸吧著,“真不能再喝了,。”然后又是一陣干嘔,。那模樣,怎么看怎么有礙觀瞻,。
不過,白宛和也不算孤獨的躺尸就是了,,她到底還有一個“落井下石”的仙人師父。
相比于白宛和的狼狽慘像,,紫緣卻格外瀟灑,悠閑地半臥在廊下的石階上,,就著酒,,一邊吐槽白宛和,一邊作畫,,將白宛和的慘烈形象落在紙上,,那可是證據(jù),漫漫仙生中寥寥無幾的精彩下酒菜,。
紫緣飲一口酒,便往榕樹下望一眼,,在紙上添一筆,,鼓囊著:“可憐了我?guī)兹f年的靈樹了,,好端端的,,盡吸了這丫頭的酒臭味,修成人型的時間又要延后了,。”說著還替那榕樹哀傷地抹了抹眼睛,,不過裝模作樣罷了,。
那邊已經(jīng)修成靈根的榕樹,,雖不能說話,心里卻滿腹牢騷:你好意思說,不知道是誰三天兩頭醉倒在樹下,,熏得樹睜不開眼睛,,這叫什么樣的師父,,收什么樣的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恰適時,,白宛和哼唧著翻了一個身,,左腿摔在地上,,整個人躺成一個大字型,順勢一腳將一個酒壇遠遠的踢開,,酒壇咕嚕嚕滾遠的聲音大約驚動了白宛和,,翻來覆去似要轉醒,。
“哎呀,別動別動,,你這個丑姿勢還差幾筆才能畫完,。”紫緣見白宛和翻轉著,趕緊補了幾筆,,還沒畫完,,那邊白宛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宿醉使白宛和頭暈腦脹,,四肢乏力,,躺在地上,傻愣愣地四周瞧了一圈,,好半晌,,理智才歸位,忽然一震,,想起紫緣定下卯時晨起的規(guī)定,,驚叫道:“糟,不知卯時過了沒有,?!?p> 可話說,這天上怎么看著跟醉酒醉倒時一個樣子,,到底什么時辰了,?白宛和立馬四肢并用,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一動就眼花目眩,,渾身酸軟,背部始終貼著地面不肯離開,。
“卯時還未到,。”聽著白宛和的驚叫,,看著白宛和的掙扎狼狽,,紫緣毫不客氣地大笑著。
他將那些宣紙揣進袖中,,又拍了拍,,這才拎著酒葫蘆走到榕樹下,居高臨下地望著白宛和,,努力地表現(xiàn)出一副傳道受業(yè)解惑的終極好師父形象,,奈何,白宛和的樣子實在太解氣,,紫緣完全憋不住,,忍笑幾乎忍到面部猙獰,最后大笑幾聲,,又說:“不過是第十天的卯時還未到,?!?p> “啥?”才問完,,白宛和便覺惡心的厲害,,側躺著便干嘔起來。
紫緣又是一陣大笑,,明知故問起來,,“徒兒怎么睡在地上?哎呀呀,,這怎么還吐起來了,,莫不是睡地上著了涼?”紫緣幸災樂禍又嫌棄地掃了掃衣擺,,深恐沾到白宛和的穢物,,趕緊跳出兩步開外。
“此言差矣,?!彼拮韥淼膶嵲趦疵停螞r還是仙界的烈酒,,即使是過了十天,,白宛和也沒能消化掉,才說了一句話,,又捂著胸口干嘔起來,,感覺一句話抽空了她整個人的力氣似的。
待停歇之后,,白宛和才喘著氣,,勉力朝紫緣揮揮手,堵了回去:“師父還是在讓的遠些吧,,看著你那滿臉褶子,,徒兒我就惡心想吐?!闭f著又是一陣干嘔,。
“我……你……”紫緣氣的周身仙氣逆流,咳嗽不止,。他趕緊一邊深呼吸,,一邊勸自己,不能跟一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說是這么說,,紫緣哪里肯認輸,他本就不著調,,好酒,,根本沒有嚴師重道的模樣。紫緣身為師父,,完全沒有師父的自覺,,只有身為師父的尊嚴,一心想著自己口頭上敗給了白宛和,,心里就不服氣,,怪聲怪氣地說道:“有本事,你起來說話,?!?p> 白宛和試了試,手上完全使不上勁,,哪里起得來,,正要放棄,任由紫緣嘲笑的時候,,正對上紫緣那一雙嘚瑟的眼眸,,頓時,口不由心,,脫口而出道:“奈何大地戀著我的背,。”白宛和還聳聳肩,,攤攤手,,故作輕松。
“……”紫緣不斷地翻著白眼,,要不是仙人功能強大,,他都該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白內障,明知口頭上打不過白宛和,,還要掙扎一番,,“本來還想拉你起來,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繼續(xù)戀著吧,。”
紫緣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就近欣賞起白宛和的窘迫來,,優(yōu)哉游哉地飲著酒。
“師父還是將徒兒解救出來吧,?!卑淄鸷头诺土诵┱Z氣,紫緣哼哼著,,完全假裝沒聽見,,眼睛寫的都是,,有本事你自己起來。白宛和嘆了一口,,“徒兒也想,,只是年紀輕輕,學校不同意早戀啊,,你還是盡快解救了徒兒吧,,免得叫大地知道徒兒的心事,于師父不利,?!?p> 紫緣看也沒一眼白宛和,瞧著二郎腿,,反而轉過身去,,背對著說道:“故弄玄虛?!?p> “師父犯了天條的事……”一句話才說了一半,,紫緣一個激靈,兩指一揮,,藥園里的一顆朱果飛來,,堵住了白宛和的嘴,紫緣黑著臉,,再招招手,,白宛和直直地站在了地上。隨后,,紫緣又捏了一個訣,,朝白宛和扔來,瞬間,,白宛和神清氣爽,,如沐春風,恢復了蹦跶的活力,。
有白宛和的地方,,也不得安寧片刻,紫緣趕緊收拾收拾,,預備回屋喝酒,。
那邊,白宛和也不管有毒沒毒,,抱著朱果就開啃,,見紫緣離開,計從中來,,隨手將朱果一拋,,對藥園子行了一禮,,又對大榕樹行了一禮,高聲道:“真是抱歉啦,,讓你們有這樣一個幼稚的主人,。”
紫緣一個踉蹌,,遠處卻是白宛和震天響的大笑聲。自此,,紫緣打定主意,,日后絕不待在白宛和方圓百里之內。當然,,這個決定從未實現(xiàn)過,。
那邊紫緣沒了身影,白宛和這才伸伸懶腰,,拜入仙門小半個月,,啥也沒干,全在睡覺,,太浪費了,。當然,所謂浪費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說,,主要因為紫緣的洗腦,,她聽進去了,不管以后是不是真能羽化飛升,,至少以后別人問起自己的職業(yè)時,,說一句在修仙,還是挺拉風的,。
“不行啊,,師父你的治愈效果只有七分熟,都比不上看一集夏目友人帳的功效,?!卑淄鸷涂谑切姆堑兀底员磉_了一番感謝,。白宛和摸了摸下巴,,她打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干的都是偷雞摸狗的勾當,,被收養(yǎng)后,,干的又都是斗雞惹狗的搗蛋事,灰心喪氣到了極點,,對著個世界完全不了解,。這樣可不行,,她以后可是要行走江湖的人,這事得從頭捋捋先,。
白宛和一拍掌,,當機立斷,往書房補課去,。
經(jīng)過藥園子時,,白宛和眼神一瞥,紅彤彤的一片,,那不就是剛才她啃的“蘋果”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決定了,今日本姑娘就寵幸你們了,?!闭f著賊笑起來,毫不客氣地在藥園子里掃蕩了一圈,,風卷殘云,,除了未成熟的幾個幸免于難,其他全部落入了白宛和的賊手,。
也不知道,,紫緣要是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后悔當初說的那句“盡管采摘”的話,。
左腳豪邁的一踹,,書房門應聲而開,再一勾,,關了門,。
“先來點理論知識墊墊底,又簡入難吧,?!卑淄鸷蛯π尴傻牧私馔耆A粼谛≌f和電視劇,真要上手了,,還得從入門學起,。白宛和一邊照著入門科普知識,一邊叼著果子,,兩不誤,。
白宛和將整個書房逛了一圈,才在書房的最角落的地上,找到一堆被遺棄且爛兮兮,,還標注著《初級入門》的一堆書籍,,惋嘆道:“不識貨啊不識貨,誰這么暴殄天物,,不是很適合我嗎,,這種好東西,怎么的也該裱起來吧,,居然爛成這個樣子,,實在不像話?!?p> 說這句話時,,白宛和肯定忘了,紫緣是個仙人,,完全用不上什么初級入門這種東西,。
白宛和席地而坐,,將兜了一衣服的朱果,,倒在一旁,方便隨時取用,。她左手拿果子,,右手翻書,稍微將高考的專注度調用了一些些,,便不知怎的,,居然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了,。白宛和自然喜聞樂見,,翻書翻地更加順手起來,一本一本,,左邊高高的一摞,,慢慢減少,堆在了右側,。
直至看完所有的入門教程,,白宛和才后知后覺,原來,,這本就是個全民修真的世界,,只因為清河鎮(zhèn)實在太偏遠,處在新嵐大陸的最西邊的角落里,,百姓溫飽尚且是個問題,,又無厲害出山代步工具,是以才被修真者遺忘在了大山里。
至于那個時候的白宛和,,早被張二哥迷得暈頭轉向,,哪有那個閑心開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