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鐘九醒的很早,,才六點多鐘,,他從白采的胳膊里小心爬出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這才爬出帳篷,。窗外的雨小了點,,鐘九往外看了看,,沒有看到尸王。他扭頭看見馬釗趴在桌子上,,呼嚕打的震天響,,鐘九無語的搖搖頭,然后走過去踢了他一腳,。
馬釗在凳子上晃了一下,,驚得嚎了一嗓子,這才看清楚是鐘九,,他揉揉眼睛,,帶著濃重的鼻音罵了一句臟話,“那我先去睡覺了,?!闭f著爬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帳篷里,一頭栽在被子上,,呼嚕聲立刻又響了起來,。
鐘九無奈的從地上把槍撿起來,馬釗這貨睡得太死了,,槍掉了都不知道,。他把槍塞好,找了個碗倒了一點水,,然后用手指蘸了點鹽,,一邊刷牙一邊發(fā)呆。過了一會,,他只覺得什么東西在身后拽他,,他下意識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那個金發(fā)女人的孩子,,那個小混血兒,,叫做妮可什么的。
鐘九漱了漱口,,“待會才吃飯,,你去那邊的袋子里自己翻點零食吃吧?!?p> 小女孩怯生生的搖了搖頭,,“叔叔,我不餓,?!?p> “那你咋了?”
小女孩抿著嘴:“媽媽——我媽媽呢,?”
鐘九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小孩說你媽跟人家睡覺呢,,他伸手摸摸小孩的頭,,哄她道:“你媽媽有點事,你跟我玩會吧,?!?p> 妮可往后退了一步,一字一頓說:“可是,,媽媽說了,,不讓我跟陌生的叔叔玩?!毙∨?yīng)該有個十來歲,,她繼承了母親的金色頭發(fā),輪廓也顯得要比亞洲人立體,,很可愛的樣子,,她的黑色瞳仁占眼睛比例較一般人多,所以看起來很呆萌,。
她說這話的時候呆呆的,,鐘九感覺自己都被萌化了。他忍不住逗她道:“你昨天晚上吃的飯,,喝得果汁都是我的,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是陌生人嗎,?”
妮可眨了眨眼,,很為難的說:“是~吧?”
鐘九覺得甚是可愛,,便一伸手把那孩子抱了起來,,這時,只聽有人陰陽怪氣道:“喲,,怪不得你們這么好心眼,,原來一個看上了人家的媽媽,一個看上了人家女兒,?!?p> 鐘九的臉色一瞬間冷如冰霜,他輕輕把孩子放下,,扭頭看去,,說話的正是那個黑胖娘們——蘭新容,她身后還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玲瓏卻穿著一身寬大衣服,,打扮有些土氣的女孩,。
鐘九盯著蘭新容,似笑非笑道:“蘭總是吧,,我是什么人不用自己多介紹了吧,,你覺得如果我現(xiàn)在宰了你,,郭子彥會找我復(fù)仇嗎?”
蘭新容身上頗多市井之氣,,當(dāng)即眼一橫,,粗聲粗氣的嚷了起來,“怎么著,,想殺人滅口,?老娘我在社會上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哪里和泥巴……”
鐘九微微一笑,,閃電般掏出那把槍,,慢條斯理道:“蘭總,我數(shù)三聲,,你要是不自己從我眼前消失,,我就送你走,怎么樣,?”
“一,,”
“二,”
蘭新容扭頭就跑,,等到跑遠了,,又看鐘九沒追來,才又嚷嚷著什么小流氓,,等到了第三安置營有你好看之類的話,。
鐘九笑著把槍收起來,卻看那個打扮土氣的女孩沒走,,鐘九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手里的槍,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不跑,?你不怕我,?”
那女孩就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哥,,俺不怕,你是好人,?!币豢陉P(guān)中黃土味的普通話,聽起來倒是不讓人討厭,。
鐘九看著她:“只有小孩子才區(qū)分好人和壞人呢,,再說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p> 女孩撓撓頭,,靦腆一笑,,“不欺負(fù)俺的,都是好人,?!?p> 這時,只聽蘭新容扯著大嗓門罵道:“季小夢,,你他娘的還去不去廁所,?在那兒賣什么sao?”
季小夢慌慌張張的答應(yīng)一聲,,對鐘九說:“俺們蘭總叫俺,,俺先過去了,”說著她扭頭就跑,。
“哎——”鐘九心中一動,,出言叫住她。
季小夢詫異的回頭看他,,鐘九伸手從口袋里掏出兩塊巧克力遞給她,,然后笑瞇瞇道:“藏起來,悄悄吃,?!?p> 季小夢眼睛濕潤了,她深深給鐘九鞠了一躬,,“謝謝哥,。”
那邊蘭新容又在吼著什么,,季小夢答應(yīng)著,把巧克力塞到口袋里,,呼哧呼哧的跑了過去,。
鐘九笑了笑,一扭頭,,正看見桃小夭似笑非笑的臉,,“鐘哥,可以啊,,兩塊巧克力拿來泡妞,,大手筆啊?!?p> 鐘九老臉一紅,。
桃小夭一臉惋惜:“李嬌那時候才花了一袋方便面,這姓季的也太貴了,?!?p> 鐘九無奈的舉手投降,,“我真是看她老實好不好?”
就在兩人在這里拈酸吃醋的時候,,只聽得衛(wèi)生間的方向傳來兩聲凄厲的尖叫,,“來人啊,殺人啦,!”
鐘九和桃小夭一驚,,這時候,眾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一個個驚恐道:“怎么了,?”
鐘九和桃小夭走到衛(wèi)生間,季小夢和蘭新容嚇得魂不附體,,跌坐在地上,,只是用手指著女衛(wèi)生間的門。鐘九分開眾人,,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了門。
濃重的血腥味,,滿地都是凝固的血,,一具無頭女尸俯臥在地上,下身赤果,,褲子拉到腿彎,,應(yīng)該是上廁所的瞬間被殺掉的。
眾人又是一陣尖叫,,人群紛紛向后退去,,幾個膽小的女人已經(jīng)哭了起來。
鐘九緊緊的皺起眉頭,,他挽起袖子,,小心翼翼的踩著血跡走過去,看到一顆金發(fā)頭顱,,阿什莉的眼睛暴睜著,,似乎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景象。
桃小夭抿著嘴走進來,,她熟練地戴上一副醫(yī)用橡膠手套,,湊過去把那顆人頭放平,仔細觀察著傷口,。她用手仔細在傷口上摸了一會,,“切口不齊,切割的人力氣應(yīng)該不大,?!?p> 鐘九皺著眉問:“是人,?”
桃小夭漫不經(jīng)心的把人頭扔在一邊,莞爾笑道,,“那難道是鬼,?”
鐘九被她噎了一句,沒有說話,。
桃小夭沒再說話,,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盯著尸體的屁股看了一會,,就這么盯了十幾秒鐘,,一言不發(fā)。
鐘九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有什么不對嗎,?”鐘九見她不回答,心思飛快運轉(zhuǎn)著:“你是不是想說,,她的內(nèi)褲不見了,?”
“啊,?”桃小夭抬頭看看鐘九,,又看看門外一臉恐懼又病態(tài)興奮的人群,笑道:“不是,,我就是想說,,真的是金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