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從王詵開始畫第一張原稿開始,,已經(jīng)十來天過去了,,而王詵也已經(jīng)完成了二十三張的原稿,。
二十三張原稿是后世周刊一周的更新量,也就是一話的內(nèi)容,,雖然在北宋根本沒有這個限制,,但是王詵還是沿襲了這個習(xí)慣。漫畫章節(jié)篇幅其實都是很有講究的,,二十三頁一話是經(jīng)歷過業(yè)界長期實踐考驗過后才留下來的傳統(tǒng),,不多也不少,大概就是人們飯后一杯茶的時間就能看完,,可以科學(xué)地使讀者達(dá)到最佳的看漫畫體驗,。
張貴那邊還是沒有什么消息,雖然期間回來了幾趟,,但是每回都垂頭喪氣,,兩手空空。王詵也只得放棄了期待,,老老實實重新把那幾張畫廢到無法彌補(bǔ)的原稿重新畫一遍,至于一些小的失誤,,則是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能修改就修改,。
最后,王詵終于完成了自己穿越過后第一份完整的漫畫原稿,,雖然花的時間比自己想的要多一些,,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沒有白墨水盒網(wǎng)點紙等必備工具,效率非常低,,尤其是給后來的原稿用G筆點畫打陰影效果的時候,,那種痛苦的經(jīng)歷簡直讓他欲仙欲死。
不過王詵對這第一份出世的漫畫非常重視,,所以絕對不愿意馬虎,,爭取要把一切都做到極盡完美,這種信念才讓他克服了種種困難堅持了下來,。
看著這份自己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原稿,,王詵心里充滿了自信,這部《楊門虎將》絕對能在開封引起轟動,。
環(huán)兒仔細(xì)地把這些原稿裝裱起來,,心里也是很有成就感,這份原稿她可是參與了制作的,,而且到后來也已經(jīng)能夠幫得上少爺?shù)拿α?,能夠自主地完成一些工作,,分?dān)了王詵不少的負(fù)擔(dān)。
“環(huán)兒,,你去米芾府上通知一聲吧,,就說畫已經(jīng)畫好了,讓他來看吧,,對了先把張貴給我叫來,。”王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把環(huán)兒支了出去,。
不過他并沒有休息,而是開始總結(jié)這一段時間的工作經(jīng)驗,,同時也要開始考慮如何將這部漫畫推廣出去,。
經(jīng)驗而談,那就是缺少的工具實在是太多了,,王詵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白墨水等一些能弄出來的東西先折騰出來,然后再繼續(xù)開始下一份原稿的繪制,,畢竟磨刀不誤砍柴工,。
而推廣方面,他則是有些犯愁,。只有一份原稿是肯定不行的,,漫畫是大眾讀物,受眾是廣大人民群眾,,必須要大量刊印發(fā)售,,才能讓這種新興娛樂讀物形成影響力,不然王詵的努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是,,這個時代的印刷技術(shù)真的能滿足他的要求嗎?
原本的那個王詵的記憶里頭對于開封印刷行業(yè)也是一點信息都沒有,,他只能自己出去尋找印刷作坊,。好在他的身份很好用,結(jié)交了許多文人墨客,,其中肯定有熟悉印刷行業(yè)的人可以為自己牽線,,王詵打算先從自己最熟悉的米芾開始問起。
所以接下來的幾個任務(wù)需要一個個去完成,,首先便是白墨水,。
正想著這個,張貴便出現(xiàn)在了書房門口,,不過這一次他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忐忑與失落,,而是有些振奮,,連王詵看了都有些沉不住氣了,站了起來說:“怎么樣,?你找到白墨水了嗎,?”
“沒有,整個開封府都沒有聽說過哪里有白墨水賣,?!睆堎F立馬否認(rèn)。
王詵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但是,。
張貴本想賣個關(guān)子,但是看到王詵陰沉的臉,,立馬老實交代了:“但是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少爺是因為畫畫出現(xiàn)了誤筆才需要白墨水的,也就要是用白墨水來掩蓋墨跡,,但是白色的墨水這東西本來就是不存在的,,不過也許有其他東西可以替代,今早看到街上有人粉刷墻壁,,我就想到了,,是不是能用涂墻的白漿來替代,剛剛我搗鼓了點白漿出來,,少爺要不要試試,?”
說著拎了一捅白色的漿液進(jìn)來,一股子不知道啥的怪味散發(fā)開來,。
聽完張貴的說法,王詵眼前一亮,,確實是如此,,自己貌似也鉆了牛角尖,墨水這玩意本來就應(yīng)該是黑色的,,所謂白墨水其實就是白色的涂料,,他不知道在宋代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用白色的涂料來粉刷墻壁了。
“快,,快拿來我試試,。”涂改液的問題有可能得到解決,,王詵也來了精神,,毫不嫌棄那一桶白漿的刺激味道,取出一張絹紙的邊角料,,先用G筆蘸墨水畫一筆,,然后用毛筆蘸一點白漿,,小心地圖在墨跡之上。
張貴屏住呼吸,,緊張地湊了上去,,這段時間他快被少爺?shù)倪@件差事給逼瘋了,若是這一次還是不奏效,,那他可就真要瘋了,。
蘸了白漿的毛筆畫在絹紙上之后,果然覆蓋在了墨跡之上,,雖然還能透過那一層白色看到底下的墨跡,,王詵又涂了幾道,墨跡便完全看不見了,。
成功了嗎,?應(yīng)該是成功了吧!張貴心里在咆哮,,簡直就想要喊出來了,,可是一旁的少爺卻一點激動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是眉頭緊皺,。
“怎么了少爺,?這效果不是挺好的嗎?”張貴小心地問道,。
王詵卻是搖搖頭,,說:“這涂墻的白灰卻是能夠蓋住墨跡,但是卻還沒法當(dāng)白墨水來用,,這種白漿的顏色比絹紙要稍微暗一些,,這樣子或許還看不太明顯,但是你這樣子再看,?!?p> 說著,他便用G筆在白漿涂層上再畫了一筆,,不過這條線延伸到了白漿涂層外的絹紙之上,,有了這一條黑線作參照之后,白漿涂層與絹紙之間細(xì)微的顏色差別便顯得非常明顯了,,就像是塊拙劣的補(bǔ)丁一樣,,這很顯然是不被允許出現(xiàn)在畫作之中的,會極大程度地影響畫的美感,。
張貴一下子就頹然地趴在了書桌之上,,呻吟道:“啊啊,果然還是不行啊,,少爺,,你換個人做這差事吧,,我這幾天都快被逼瘋了?!?p> 王詵瞥了他一眼,,說:“我什么時候說不行了?”
“可是你不是說沒法用嗎,?”張貴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
“現(xiàn)在確實是沒法用,,但是這白漿又不是死的,,我們還可以調(diào)色啊,既然顏色有差別,,那把它調(diào)到和這絹紙一樣的顏色不久行了,。”王詵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好了,,怎么調(diào)的這桶白漿,就是調(diào)白漿原料的各個成分的比例,,你先寫下來,,然后把原料都給我拿到前頭的院子里來?!?p> 張貴又看到了希望,,立刻充滿了干勁,便出門去準(zhǔn)備了,。
很快,,張貴便拎了好幾桶粘稠的東西,王詵猜測,,那應(yīng)該就是用漆樹樹脂熬出來的漆,,中國是世界上最先發(fā)現(xiàn)并使用漆料的國家,最原始的漆是棕色的,,不過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加入各色顏料之后,就能調(diào)制出不同顏色的涂料,。
原來張貴搞來的是這種東西,,不知道是被他摻水了還是怎么處理的就變成了比較稀的白漿,害的王詵一開始沒認(rèn)出來這所謂白漿的真實面目,。王詵不由得苦笑,,看來自己又走了點彎路,他要的只是顏料,,漆料明顯有些多余了,。
不過既然有白色的漆料,,那么就一定有白色的顏料,這可是個真正的好消息,。想明白了這一點,,王詵就有了行動的方向。
“張貴,,把這些漆料都收起來吧,,你是在哪里搞到的這些漆料,帶我去一趟,?!蓖踉柲笾亲诱f著,讓其他仆從趕緊把那些漆料都拿,。
張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少爺怎么這般反復(fù)無常,剛剛還說要和自己一起調(diào)白漿的,,現(xiàn)在又改了主意,。不過誰讓人家是少爺呢,張貴一句怨言都不敢有,,老老實實地帶著少爺出門了,。
出了王府,王詵才想起來自己其實還在禁足中,,不過自己都好好表現(xiàn)了這么多天了,,母親應(yīng)該不會拿自己怎么樣。
白天的開封比晚上更加熱鬧,,街頭人來人往,,讓宅了十幾天的王詵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張貴買漆料的地方并不算特別遠(yuǎn),,走了三條街便到了,,這是一家漆料店,生意還不錯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喲,小哥,,你怎么又來了,?莫不是咱家的白漆不好用?”掌柜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看上去非常和藹,,一副很會做生意的樣子。
“哪里哪里,林掌柜家的漆可是幾十年的老字號,,怎么會不好用,,只是我家少爺找你有點事情?!睆堎F對那胖掌柜說著,,然后又湊在王詵耳邊說道,“開封里頭只有這家有白漆賣,,這位就是林掌柜,。”
“你家少爺,?”林掌柜這才注意到了張貴身后的那個青年,,細(xì)看之后卻是暗暗心驚,好一個俊俏的公子,。
之前張貴可是買了不少數(shù)量的漆料,,尋常人家根本就買不起,這位少爺肯定出身不凡,。
想到這里,,林掌柜掛上了更加和善的笑容向著王詵行禮,說:“不知是誰家公子,,尋林某有何貴干,?”
王詵不卑不亢地回禮說道:“在下王詵,林掌柜,,請問你家是否產(chǎn)白色顏料,?”
聽到對方居然就是那個有名的英年才俊王詵,林掌柜心里更是震驚,,難怪生的這般一表人才,,不過王詵之后的話卻讓他皺起了眉頭,他瞇了瞇眼睛,,說:“原來是傳說中的王詵王公子,,失敬失敬。不過咱家只產(chǎn)漆料,,可不產(chǎn)顏料,,王公子怕是找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