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爬到土司面前一看,父親早已經(jīng)氣絕身亡,,母親此時因為狼毒攻身以及傷心過度陷入昏迷,。李兵看到這一切,他的眼前一黑,,周圍一下子變得昏暗,他沒有想到今晚上的一系列事情讓父親離開了人世,,現(xiàn)在他成了弒父兇手,,迷茫無助地頹廢倒地,。
管家一直是李兵的心腹,他早已經(jīng)暗地被李兵收買,,此時管家看到自己一心要輔佐上位的二少爺卻氣死了土司,,所以他懷著惻隱之心,低聲對著對李兵說:“二少爺,,事已至此,,你快出去躲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兵明白管家害怕自己被族人攻擊,,不管他是不是無心要置于土司死地,,但他勾引土司的二夫人在先,被土司抓住通奸現(xiàn)行,,現(xiàn)在又讓土司斃命,,以后很難在這里立足,所以先讓自己出去躲一整子再說,,管家是出于好意,。
李兵爬過去,抱起蘭什姐要走,。管家立刻呵斥道:“你不要帶上這個禍害了,,就是因為她,才讓你和土司老爺有了嫌隙,,土司才會如此,,你沒有聽明白嗎?她來這里就是一門心思要挑起事端報仇雪恨的,?!?p> 李兵沒有在意管家的話,不管蘭什姐怎么樣的意圖,,他還是在乎她,、愛她的。
蘭什姐看著一臉無助的李兵,,她的傷口血流不止,,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行了,但這時候李兵還對自己不離不棄,,她的心里很感動,,她輕輕撫摸著李兵的臉。手上的血跡留在了李兵憔悴不堪的臉上,他的臉色越加不忍直視,。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么難受,,是我錯了……你快離開,不要管我了……”蘭什姐斷斷續(xù)續(xù)對李兵說,。
李兵望著蘭什姐蒼白的臉,,他看著這個親近又熟悉的面容,心里難受到到了極致,。
“放心吧,!不管天涯海角,我都帶著你,,不會丟下你不管,。”
蘭什姐淚如泉涌,,她以為自己早已經(jīng)與世間所有的美好隔離,,她以為自己不再感受到幸福,可是此時,,這個自己拿來當(dāng)棋子的少爺還是對自己一往情深,,她真的不忍心再牽連他了。
“你快走吧,,忘了我,,是我讓你陷入如此境遇的,我對不起你……”蘭什姐嘴唇微微翕動著,。
李兵不愿放棄,眼里充滿依戀,。
“快走……”蘭什姐拼著最后一口氣說,。
李兵戀戀不舍轉(zhuǎn)身離開,瞬間踏入深深的夜色中去了,。
下人們越來越多,,家醫(yī)也帶著藥箱來了。
……
燭火盈盈,,李義正在看著吉索繡花,。他想起今日中午兩個人之間的曖昧親密,心里蕩漾著幸福,。
“吉索,,你在繡什么?”
“給你繡腰帶,,我要把你牢牢拴住,,今生只對我一個人好。”
“你就是不栓,,我的心里早已經(jīng)全部是你了,,今生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了?!?p> 吉索幸福地笑笑,,她繼續(xù)低頭繡著一朵太陽花。
“吉索,,明天再繡,,夜已經(jīng)深了,我們休息吧,!”
李兵迫不及待想著要和吉索相擁入睡,,吉索羞赧低眉,蛾眉生顰,。此時的她更多了幾分嬌媚動人,,多了幾分成熟雍華。
李兵坐過去緊緊抱住吉索,,嘴唇大膽地貼到吉索的嬌唇上,,舌尖試探著舔舐吉索緊緊抿著的嘴唇,吉索被李義迫不及待的樣子惹笑了,,她故意側(cè)過頭,,讓李義撈了個空。李義故作生氣地抱住吉索,,然后在她的胳肢窩里撓癢,,吉索笑得歡快,笑聲蕩漾到院子里,,瞬間溫暖了寒冷的冬夜,。
突然,外面有下人急忙忙報告道:“大少爺,,西廂房里出大事了,,老爺和二夫人都受傷了,你快去看看……”
李義聽到外面的聲音,,趕緊放開擁在懷里的吉索,,他一頭霧水地穿鞋開門。吉索一聽二夫人也受傷,,她也穿上外衣跟著李義出門,。
“怎么受傷了,出了什么事,?”李義打開門問下人,。
“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我們被管家喚去時,老爺和二夫人已經(jīng)倒地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李義問下人。
“二少爺也在二夫人房里,,兩個人似乎衣衫不整,。”下人含沙射影地報告,。
李義吃驚不已,,他飛速奔跑。吉索緊跟其后,,她的心里慌亂不已,,她怕蘭什姐做出瘋狂舉動,她沒有想到這么快就出現(xiàn)了情況,,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早已經(jīng)涌上心頭,。
兩人來到西廂房外時,下人們簇擁在外面,,交頭接耳低聲訴說著關(guān)于二少爺和二夫人之間隱晦的事,,看見李義來了,突然就悄聲不敢言語了,。
李義走進房里,,里面的家醫(yī)正在給土司整治,土司夫人慢慢蘇醒,,她看著家醫(yī)搖著頭失望地說:“土司已經(jīng)走了,。”
李義剛剛進門,,正好聽見了家醫(yī)的話,,他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家里突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父親就這樣沒了,。他不相信地趴在土司面前,,修斯底里地吩咐家醫(yī)道:“你給我好好診治,好端端的人怎么會這么輕而易舉沒了……”
阿如蘭絕望地痛哭流涕,,李義一把抓起管家質(zhì)問:“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管家也嚇壞了,,流著淚斷斷續(xù)續(xù)說:“我和老爺來到西廂房,,看見二少爺和二夫人在房里,,老爺拿刀刺傷了二夫人,二少爺將老爺一推,,老爺?shù)瓜略贈]有起來,。”
李義回頭一看,,蘭什姐倒在血泊中,,吉索也看見了奄奄一息的蘭什姐,她跑過去抱住她,,用手捂住流血的傷口,,傷心難過地喊家醫(yī)來診治。
“她受傷了,,你們快來為她包扎傷口,。”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蘭什姐,,家醫(yī)趕緊起來為蘭什姐診治,。
“就是她害死了土司,誰敢為她診治,,她就是這樣死了也不足也平息我們心里的憤怒,,把她帶到牢房,讓她自生自滅,!“阿如蘭吩咐家醫(yī),,她雖然氣力已經(jīng)不足,但態(tài)度堅定,。
吉索抱著蘭什姐,,她不知道該怎么去救她,在祁連山上,,是蘭什姐和阿爹救了她,,但現(xiàn)在她卻沒有能力救蘭什姐。她回頭向李義祈求:”求求你救救她……“
李義此時面對一切變故,,還沒有從突然的事件里反應(yīng)過來,,看著自己的父親就這樣沒有了氣息,他傷心欲絕,,心里思索著這一切發(fā)生的緣由,,自己的弟弟什么時候和蘭什姐勾搭在一起了?自己的父親難道會輕而易舉就被氣死……他想不通,,弄不明白,。
蘭什姐拼著最后的一口起對吉索說:”好吉索……不要再救我了……土司死了,我已經(jīng)報了仇,,死而無憾了,,謝謝你陪我走過萬念俱灰的那段日子……“蘭什姐緩口氣,,她掙扎著,傷口的血快要流干了,,她的眼簾低垂臉色蒼白嚇人,。
吉索泣不成聲,她眼睜睜看著太多人離她而去,,但她卻總是無能無力,。
“什姐,你堅持住,,我?guī)闳フ掖蠓颉闭f著吉索抱住蘭什姐,,想往外走。無奈,,憑她的力氣,,她寸步難行。
“不要再折騰了,,我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你要好好活著,你還有自己的未完成的目的……這樣很好,,土司死了,,李義就可以當(dāng)上土司了……那他就可以幫你去搭救你的父老鄉(xiāng)親了,吉索……你好好珍惜著,,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心想事成的……”蘭什姐說完這段話,,最終在吉索懷里咽氣了,,吉索泣不成聲。
阿如蘭和在場所有人都聽清了蘭什姐說的話,,他們都明白過來,,兩個女人來土司府,一個要害死土司,,一個要借李義的手搭救自己的父老鄉(xiāng)親,,這兩個女人將土司府弄得雞犬不寧、家破人亡了,。
李義也聽明白了蘭什姐對吉索的話,,他癡呆般看著眼前一切,不相信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他跑過去,,一把抓住已經(jīng)氣絕的蘭什姐,,咆哮著問:“你剛才說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親,,你們到底要干什么?”說最后一句時,,李義不自由地看向吉索,。
“你還沒有明白過來嗎?這兩個女兒來土司府的目的,,一個要為自己的情人報仇,,要殺了你阿爸,一個要你名正言順當(dāng)土司,,幫她去營救和她一起發(fā)配而來的流民,,她倆的計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又滴水不漏,,還要借你弟弟的手除去你的父親,,一石二鳥,最終讓我們這個家七零八碎,!”阿如蘭的每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驚悸,,字字刻進李義的心里,他的眼睛充血,,目光犀利,,他看著吉索,不相信地問道:“是不是這樣,,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要利用我去救你的父老鄉(xiāng)親,?”
吉索才才沉浸在悲傷中,又看見李義充滿幽思又猙獰的臉色,,她搖搖頭,,淚水縱橫交錯。
“不是的,,李義,,不是這個樣的?!奔髌怀陕?。
家醫(yī)已經(jīng)檢查出土司因為中毒送命,他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如實向夫人和李義稟報:“土司不是被二少爺氣死的,,是中毒身亡,。”
大家一片嘩然,,李義扳住吉索的肩膀,,痛苦不堪地說:“你要救你的鄉(xiāng)親們,為什么要賠上我阿爸的命,,為什么,?”
吉索縱有百張嘴,,此時也是百口莫辯了,她搖著頭說:“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沒有想要害土司的,,李義,你要相信我,?!?p> 突然,土司夫人再次暈過去了,。管家趕緊讓家醫(yī)診治夫人,。家醫(yī)一把脈,他臉上出現(xiàn)的驚恐讓在場所有人都在此將心懸在半空,。
“夫人和土司中的一樣的毒,,毒氣早已經(jīng)侵入五臟六腑了,現(xiàn)在沒有醫(yī)治好的希望了,?!?p> 李義徹底癱坐在了地上,吉索更是徹底絕望,,她誠惶誠恐地看著下人們將夫人和土司帶走,,看著李義神智不清地喃喃低語:“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