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整,連修然準時站在連建元的辦公室外。
不愧是跟著老連多年的秘書,,在見到他這副明顯有異的裝束之后,她甚至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
“您可以進去了?!?p> 連修然深吸一口氣,,一半是因為傷口作痛,一半是因為即將迎來的暴風雨,。
進了辦公室后他向連建元躬身行禮,,然后輕輕將門合上。
連建元在看到他的瞬間臉色徹底轉暗,。
不談那只遮掉他半張臉的黑色口罩,,只看今日連修然明顯在討好自己的衣著,便知這次他捅的簍子不小,。
“不是感冒了吧,。”
連建元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不是,。”
“把口罩摘了?!?p> 他爹的音調稍微高了些,。
四眼乖仔立刻照辦,他默不作聲地將口罩從耳旁移開,。
雖然連建元已經做足心理建設,,但還是在看到兒子青紫的嘴角時愣住了。
他緩緩撐著桌子站起來,,目光在連修然臉上轉了一圈,。
“你周末做什么去了?”
連建元不可置信的聲調里帶有一絲顫音,。老爹貌似是真的很關懷他,,那眼珠子瞪得賊圓,表情一派痛徹心扉,。
周六當晚分別時,這小子還好好的,。
怎么一個周日未見,,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哦。是被丁雋業(yè)打了,?!?p> 連修然面不改色。
反正他剛才已經和那只大個子通過逼供電話,。威逼利誘之下,,丁雋業(yè)雖在電話里忐忑地愣了許久,所幸結果還是符合預期的,。
連建元突然覺得血氣上涌,。
“丁雋業(yè)?”
“對,?!?p> 他平靜祥和的表情讓連建元幾乎要雙腳跳。
“那個混小子做了你那么多年跟班,,他有那個膽子打你,?!”
連修然無言以對,。
人選的確很有問題,,但只要一口咬死,老頭子也終究無可奈何吧,。
“你說,!你周日去哪里了?”
“和丁雋業(yè)去喝酒了?!?p> “連修然,!”
連建元低吼一聲。
“對不起,,我以后絕不再犯,。”
連修然低著頭,,十二萬分誠懇地跟連建元致歉,。
失望代表還有轉圜余地,父親用詞的級別他一直很留意,。
連建元拍著桌子,,拍完了,又去拍椅子扶手,。他恨恨地看著眼前一點動搖都沒有的連修然,。
“你姐姐回來以后,你就沒有正常過一天,?!?p> 連修然別開眼。
連建元見兒子態(tài)度抵觸,,更加拔高喉嚨,。
“你這個姐姐滿世界亂轉,心思野得要死,,現在又談個打耳洞染頭發(fā)的男孩子,。你就那么喜歡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嗎?”
連修然啞然,,原來老頭子真的看不上那個陽春白雪的富二代呢,。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知道宮守義聽了這話,,會不會跳起來和連建元扭成一團。
“你再這樣不知悔改,,我只怕你的未來都要荒廢掉,!”
兒子畢恭畢敬站在那里,跟個英俊的畫人似的,,他一聲不吭,,看起來乖順又可憐。
老頭子吼了一會兒,,也實在有點不忍心了,。
但是,,他了解這個陽奉陰違的小子,他有點害怕對方的偏執(zhí)癥又有死灰復燃的苗頭了......
連建元呼哧呼哧喘著氣,,瞇起了眼睛,。
“連修然,你的臉......和你姐姐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