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幾許(31)
聽著外面錯綜雜亂的腳步聲,,江玖原本緊緊提起的心倒是放下了些。
他們此番行為,,也是不愿將軍府過多追究,,若是當真有恃無恐,妄圖女眷好顏色,,應(yīng)當將所有女眷趕下車,,聚到一起,一一查詢,。
官家五女中,,顏色最盛的當是官二女,官熙淑,,此外,,官熙沁端莊賢淑,官熙清一身風骨,,哪個不比官熙泫強。
想來,,他們給眾人營造一個意外事件,,而這起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官熙泫,。
官熙沁為嫡女,,官熙淑受寵,官熙清外戚勢力強大,,無論哪一個出了問題,,將軍府都不會輕易翻篇。
唯獨官熙泫,,非嫡非長,,無依無靠,縱使當真出了意外,,將軍府雖心有不甘,,也不會勞神費力去探尋原因。
趙平樂這算盤打的是真的好??!
只可惜,,如今他們已經(jīng)一個個馬車的仔細搜尋了一番,無論結(jié)果如何,,將軍府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唰——”江玖面前的錦簾突然被人掀開,打斷了她的思緒,,來人巡視一圈,,將目光停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官熙泫身上,伸手就打算將她拉下來,。
官熙泫被嚇得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江玖在衣袖的遮掩下,,微不可查的拽了拽她的衣角,,官熙泫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猛地向后縮去,。
“賊匪”神色一凝,,冷冷的盯著官熙泫,口中卻興奮的高喊道,,“終于找到了一個好顏色,,老大必然會喜歡?!闭f著就要上前抓住官熙泫,。
江玖神色不變,一手拿著女子常用的香粉往他面上揮去,,毫不意外,,被他一個閃身避開了。
隨后,,江玖坐在馬車上,,遙遙看向他,神色狠厲,,聲音卻微微顫抖,,“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膽敢當街劫掠,?”
“賊匪”目光波瀾不驚,嘴里戲謔道,,“喲,,還有朵小辣椒,我是何人,?你同我走,,做我的夫人,,我便告訴你。瞧著你……”
見他還要繼續(xù)說下去,,江玖知道過猶不及,,忙開口打斷他的話,“放肆,?!?p> “將軍府世襲罔替,一門忠烈,,百年清譽,,豈能容你這般賊匪玷污?”
聞言,,“賊匪”的神色驀地冷了下來,,連帶的語氣也變了,,“既然你沒那個心,,那就讓開,我只要你身后的那個人,?!?p> “我等雖未女眷,不曾寒窗苦讀,,不曾奔赴沙場,,卻也明白一個道理?!?p>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江玖這一席話徹底扭轉(zhuǎn)了將軍府的局面,,若說之前,便是事情按照最初的路線發(fā)展,,僅官熙泫一人被辱,,傳出去將軍府全部女眷的名聲都被毀了,甚至官熙泫死后也要背負著淫蕩的污名,。
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事情的真相,,他們的關(guān)注點永遠在那些香艷軼事上。
而如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今日這件事,瞞得了平民百姓,,瞞不了京都明里暗里樹立的勢力,,此后便是世人提起了這件事,,也只會夸贊將軍府教導(dǎo)有方,臨危不亂,,頗有父輩剛烈之氣,。
眼見周圍人因為她這一番話神情有一絲松動,“賊匪”瞇了瞇眼,,一個躍身到了馬車上,,不再多言,徑直將手伸向官熙泫,。
江玖神色凝重,,袖間滑下一枚金釵,她手握金釵,,朝著那人的手腕刺去,。
果不其然,被他避開,,轉(zhuǎn)手用勁兒握住江玖的手腕,,感受到手腕傳來的力度,江玖神色一冷,,盯著他虎口附近的青色印記,,還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另一只手持著發(fā)簪徑直往“賊匪”握住她手腕的手刺去,,見他微微躲避,,連忙用巧勁兒將手腕從他手中抽了出來,一臉驚慌的盯著“賊匪”,。
“賊匪”顯然被激怒了,,正打算強行帶官熙泫走,便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
他看著驚慌失措,,縮在馬車角落的兩人,又看著故作鎮(zhèn)定與他對峙的江玖,,眼見將軍府的人馬就要到了,,他心一橫,干脆就近出手,,抬手抓著江玖的手臂就打算將她往出拽,。
好在江玖早有準備,手往車廂內(nèi)一抓,,抓到什么就往出丟什么,,翠竹之前送來的茶水點心,全部糊在“賊匪”身上,。
“你…”他神色狠戾,,目光緊緊盯著江玖,,卻也明白今日錯失良機,將軍府人馬已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當著他們面明目張膽的帶走將軍府的女眷,除非他們想直接和將軍府對上,。
但到底心有不甘,,臨走之前,手腕一動,,一枚袖箭沖著江玖這里直沖沖射了過來,,江玖裝作一時腿軟,沒站穩(wěn),,又坐了下去,,避開了那枚袖箭,緩緩?fù)铝艘豢跉?,靠著車廂,,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待將軍府的人馬趕到,,魏氏重整大局,,安撫女眷情緒,,江玖才趁人不注意,,將之前避開落空的袖箭撿了起來,看著箭尾微不可查的標識,,聯(lián)想到之前那名“賊匪”虎口附近的印記,,江玖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這是閑王私下培養(yǎng)的軍隊,,身上,,乃至用的一切物品都有著獨屬的印記,這些都是之后閑王奔赴沙場,,征戰(zhàn)的事情了,,江玖知道他們相識較早,只是沒想到趙平樂這么快就搭上了閑王,。
如此,,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們不愿意正面與將軍府對上了,,如今將軍府雖遠不如前,,但到底三代為官,朝中地位根深蒂固,,依舊不容小覷,。
而閑王如今正處于韜光養(yǎng)晦的時期,,貿(mào)然對上將軍府,必然會讓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他就算再昏庸,,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何況,,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在攝政王與太后兩人的夾擊下存活到現(xiàn)在的他,,膽識計謀也定然遠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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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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