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xù)說道:“后來蕭明北想打你主意,,在我知道了之后,,立即將你帶到了夢梵島,我喜歡你所以也由著性子來,,你說我是為了吸引島主的注意才那么做的,,這是我對我姐姐的說辭,,而我當時對于聯(lián)姻并不感興趣,,我的所有心思都在你身上。
我記得站在雨燈籠中的樣子,,我記得你啃煎餅果子的樣子,,我更記得你遇到生命危險時的惶然,!跟那么多亡命徒拼命,我也會害怕,,我又不是什么絕世高手,,但是我知道你在我身后,我必須保護你,,我想就在那時,,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愛上你了吧,!”
我靜靜地聽著蕭明南的話,,回想著那幾尺長的砍刀,還有那猙獰的刀疤臉,,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晚的清冷和處處散發(fā)的血的氣息,,以及,,那呲著牙的又深又長的猙獰的刀口!
“可是你卻要離開我,,我越是靠近你,,你越是要離開我,你跟我要婚姻要尊嚴,,在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情況下,,我給不了你,一旦給了你,,你就會成為我的軟肋,,成為蕭明西攻擊的對象,所以我總是矛盾地一邊特別不在乎你,,一邊又特別舍不得你,,最后你以安全為由要離開我,我只得放你走,。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你走了之后我是怎么過的,,你根本不會知道,。”
想起他還穿著病員服的樣子,,想起他光著腳跳下病床追我的樣子,,想起他因為一天沒去看他而一臉臭臭的樣子,想起他在海邊向我嘶吼的樣子……
一幕幕,,一幕幕,,總也翻不完,不知道我的大腦中怎么可以儲存這么多的畫面,!
又想起那個時候,,我解放一般終于逃開了蕭明南,滿懷著生活的信心到處找工作,,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想必是他使絆子了吧,恨我,?還是又一個障眼法,?
蕭明南繼續(xù)說:“等我終于度過了最煎熬最難受的日子,你又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求我?guī)湍憔扔忠粋€男人——羅維祥,!
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掐死你的心都有!
還有羅維祥那小子,,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那就是一直溫順的老虎,我自然是能看出來的,,但是我舍不得又一次得到你的機會,,于是我答應(yīng)了你幫他,我一面恨著,,嫉妒者,,又愛著,所以我折磨你侮辱你,,卻又舍不得下狠手,!我想你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我的,一定是的,!我再容你一次,,就這一次了,!”
我默默地回想著那個暴戾的蕭明南,,卑鄙齷齪的手段用盡,但又時而痛悔萬分地跟我道歉,,那個矛盾的人,,曾一度讓我以為他就是一個變態(tài)的魔鬼!
“這一次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更深了,,但是為了事業(yè),,為了我在蕭家的一席之地,為了我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我只得再次讓你離開我,!
沒想到這一次,讓你連遇兩起車禍,,我知道一定是有人背后出手,,或許是董丹奇,又或許是蕭明西,,但無論是誰,,只要我們徹底分開了,你就會安全,。所以我強迫自己斷了念想,,將你交給我最不想交給的羅維祥,我只希望你平安快樂就好,!
幾個月后,,我終于平靜了,能夠按著我自己的軌道行進了,可是又一次我們相遇,,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還是會嫉妒,,嫉妒羅維祥,嫉妒那么好的你竟然站在他身邊,,然后就有了后邊的巧合和沖動,!
我知道那是我的錯,那幾天里,,我矛盾至極,,我一面渴望著羅維祥因此而棄你,又渴望著他不要介意,!”
我靜靜地聽著,,麻木地回憶著,他也繼續(xù)滔滔不絕地說著,,“在你和羅維祥從靈城離開的那天晚上,,我和董丹奇攤牌了,達成了協(xié)議,,在我們?yōu)橛媱澴鰷蕚涞臅r候,,我時常偷偷的去銘城看你,后來遇到你在打車,,我一激動就開了過去,。
在銘湖橋上我本是打算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可是你說你嫁給羅維祥很幸福,!
看著你美美的樣子,,我突然間開不了口了,我猶豫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你好,,我甚至在想成全你們!
就在我努力說服自己成全你們是最好的結(jié)局的時候,,羅維祥找我算賬,,他通過監(jiān)控知道我?guī)ё吡四悖缓竽惚汶x開了,,他懷疑是我把你藏起來了,。
再然后我就查呀查呀,查了好久,,查到醫(yī)院,,當我知道你離開的原因的時候,我糾結(jié),,我崩潰,,我推測著幻想著你帶走的一定是我的孩子,尤其是這幾年羅維祥對我瘋狂的報復(fù),我更確定了這一點,。
可是確定之后,,我開始無限懊惱在銘湖橋上我為什么沒有告訴你我的計劃,我又恨你為什么說著嫁給羅維祥幸福,,還要帶著我的孩子離開,!
總之,有一段時間我特別特別恨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放棄念想的時候,,給我念想,在我要抓住念想的時候再逃離,,最后的這一次最干脆,,你帶著我的孩子離開,讓我即便找不到你也永生不得安心,!
我恨你,,可恨著恨著就恨不起來了,我想了太多次我們組一家庭的美好場面,,尤其在我掌握了天業(yè),,去除了身周的危險后,這種想法就更強烈了,,我想著我要跟你從零開始,,按照你喜歡的步驟一步步走進婚姻殿堂!
于是我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如果再見到你,一定好好待你,,不發(fā)飆,,不呵斥,不挖苦,,一定平靜地待你,!
可是當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你的身后已然站著羅維祥,,于是我便又開始不理智了,,我……”
他頓住了,沒再接著往下說,,只是凝視著我,,仿佛等待我的回答。
我還沉浸在他仿佛無休無止的傾訴中,,我從來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這么長的話,,包括以前開會,他也只是三言兩語,我聽著想著,,想著聽著,,猛一回頭,發(fā)覺我們竟然有過那么多的曾經(jīng),!
“鶯鶯,,這就是我們相處的日子里,一些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的感受,,和我忽陰忽晴的矛盾的瘋狂的不可理喻的原因,!”
我仍然靜靜地回想著,回想著那段光怪陸離的歲月,,仿佛總也回憶不完,!
原來一直以來我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是真相!
原來被我一直以為的冷血無情的人早已彌足深陷,,而我才是拿著別人的感情隨意蹂躪的那個,!
原來一直以來的我不是可憐,而是可惡,!
原來一直以來的他不是可恥,,而是無奈!
“鶯鶯,,你對我有太多的誤解,,今天我跟你說這么多,也算是剖心了,!”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看著他,,低低地問:“明南,,你跟我說這些……你讓我怎么辦?我已經(jīng)是羅維祥的未婚妻了,!”
他淡淡地說:“未婚,,不是嗎?”
我苦笑,,“是的,,未婚!可是他承受的一點不比你少,,只是你們一個明一個暗,,我現(xiàn)在想把自己劈成兩半,又想把自己粉碎了,,散在風(fēng)力,,那樣是不是就輕松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我的確是挺混蛋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事情弄成這樣的,!
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過個平靜無壓力的生活,,朝九晚五就好,老板克扣工資也無所謂,,可是我無論如何就是得不到,!
后來我干脆想,就這么跟著孩子過吧,,慢慢等他們長大,,平靜地長大!
可是偏偏碰到了馮林,,他竟然跟董丹奇還有著那樣的關(guān)系,,于是羅維祥來了,于是你也來了,,于是我又開始了噩夢般的日子,,整日在你們之間周旋!周旋,!
我不想當個浪人,,在眾多男人中間煽情,可是你們誰也不肯讓我安定下來,!
蕭明南,,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辦,?”
蕭明南沉默,,許久低聲說:“鶯鶯!我希望你跟著你的心走,!”
“心?”我哂笑,,“早已千瘡百孔,,被理智的各種分析吞噬的所剩無幾!”
我雙目空茫地盯著茶幾上的蘋果,,滿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到該從那里理起。
“鶯鶯,,你累了,,今天早點休息吧,!”
我無意識地回道:“嗯,應(yīng)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