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匆匆便過去了,,在每日的觀察和隱晦的套話中,,周絮已經(jīng)把這具身子原主人的情況知道得差不多了,并且在翻查書信時知道了這原主人的姓名——冷若絮,,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稍愣了一下,,沒想到和她原名有同一個字,,若絮若絮,,還是若虛好聽,要丟的話還是該全丟掉,。
“嫣兒,,今兒怎么感覺外面有些熱鬧?”周絮,,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叫冷若虛,躺在躺椅上問旁邊正在倒茶的紫嫣,。
“這……”紫嫣手上一頓,,熱鬧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這個月來主子的情緒看起來很穩(wěn)定,。
冷若虛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頓時沒了興趣,“嫣兒,,這暮槐宮的園景是歸誰管理?”
見主子不執(zhí)意于剛才的問題,,紫嫣稍松了口氣,,她很擔心如果主子知道皇上又要納妃,又會一時想不開,,不過主子現(xiàn)在問的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回娘娘,一般是歸司苑司管理,,但是……暮槐宮現(xiàn)在暫時無人管理,。”
“哦,?!崩淙籼摻舆^紫嫣遞來的茶,吹了吹還是覺得有些燙舌,,便放到了手邊的矮桌上,,“那改天你向司苑司要些種子來吧,如果他們那都是些名貴種,,不給的話,,你就拿些銀兩,去找人從宮外帶些花果種子進來,?!?p> “是,等會兒娘娘午休后,,奴婢就去辦,?!弊湘坦Ь吹墓蜃诎琅缘钠褕F上。
“嫣兒,,此處可有向日葵,?”過了幾分鐘,冷若虛突然淡淡說了句,。
“娘娘,,何為向日葵?”紫嫣疑惑的說道,。
“呃……丈菊,?”冷若虛稍作回憶后說道。
“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奴婢讓人找找看,。”
“嗯,?!?p> 不過幾天,紫嫣便把幾小袋種子交給冷若虛,,“娘娘,,你要這些種子是要……種嗎?”
“是啊,,這宮苑里總感覺少了些什么,。”冷若虛接過袋子,。
“娘娘,,那你歇著,奴婢來種,?!弊湘淌呛屠淙籼撘黄痖L大的,對她很是了解,,雖然是武將世家的小姐,,不像一般大小姐弱不禁風和矯情,但紫嫣可以發(fā)誓,,主子從小到大絕對沒有侍弄過花花草草,,從沒去碰過泥巴。
“我和你一起吧,,我閑著也是無聊,。”冷若虛沒有把種子袋子交出去,,而是走出了房門,,來到院內(nèi),,“你得告訴我這都是些什么種子,然后我規(guī)劃一下栽種位置,?!?p> “娘娘,有個袋子里的種子都混雜在一起了,,奴婢也分不清,。不過另外兩個,奴婢能區(qū)分,?!弊湘倘鐚嵒卮稹?p> “沒關(guān)系,,實在無法區(qū)分的隨便種吧,。”冷若虛頓了下,,自言自語道,,“等長出來才知道是什么,這還挺有趣的,?!?p> “那奴婢現(xiàn)在去找栽種的工具來,娘娘請回屋里稍等片刻,。”紫嫣邊說邊思量著要去找誰借工具
“嗯,?!?p> 流水般的日子,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等晃過神來,,半年已然過去,這半年,,除了紫嫣,,外門的侍衛(wèi),送飯的太監(jiān),,冷若虛再沒見到其他人,。
天氣漸冷,快要入冬了,,冷若虛已經(jīng)不再搬著躺椅去院里休息了,,除了偶爾出門澆澆水,其他大部分時間冷若虛都是待在屋里,,雖然暮槐宮實質(zhì)上是個冷宮,,但是估計是礙于貴妃的身份,,屋里該有的東西都還是齊全的,宮里各季發(fā)放的物品,,暮槐宮也都是有的,。氣溫才開始降,紫嫣就把暖爐搬了出來,,并且每日都燒起爐火,,讓屋里保持暖暖的狀態(tài)。
這樣不行啊,,這種籠中鳥的生活,。籠中的自由終歸還是太少了,。冷若虛手中拿著書,,半躺在軟榻上?!白湘?。”
“奴婢在,?!眴玖藥茁暎湘探K于推門走了進來,,因為冷若虛沒什么需要伺候的,,所以便讓紫嫣不用隨時伺候在她身邊,讓她去做自己的事,,有需要會叫她,,起初紫嫣對此很不習(xí)慣,總擔心自己會錯過主子的叫喚,,不過后來慢慢的就習(xí)慣了,,因為主子現(xiàn)在真的很少需要她伺候。
“你在做什么,?”冷若虛并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隨口一問,這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平日里也沒什么大事要辦,但下人只有紫嫣一個,,事情零零碎碎,,要做的總是不少,不過據(jù)她一段時間的觀察,外門有兩個侍衛(wèi)有時會來幫紫嫣做事情,,比如,,這屋里擺放的大暖爐就是那倆侍衛(wèi)搬來的。
“回娘娘,,奴婢剛才在主廳里打掃,。”暮槐宮格局很簡單,,主宮前是一片種植花草樹木的空地,,主宮內(nèi)有一個主廳,一間主子住的主臥,,一個書房,,一個儲物間,靠后有幾間貼身侍從住的房間,,然后在主宮后面有兩棟相比而言簡單得多的房子,,一棟是供給其他下人住的,一棟是堆放物品的,。
“嗯,。”冷若虛點點頭,,“嫣兒,,你聯(lián)系下我父親,讓他預(yù)約下月的探親,,我有事要見他,。”
“是,,奴婢這就去辦,。”作了揖,,紫嫣就匆匆退下了,。
是不是該套下紫嫣的話,,打聽一下冷將軍的事情,?萬一到時候一見面就暴露了,那就是真是完了,。
“絮兒,,你最近可好?”冷安行一進門看到女兒消瘦的臉龐,,臉上的不悅立刻變成的擔憂,。
“父親,女兒一切安好,你和母親可好,?”冷若虛一邊說比一邊打量著自己的“父親”,,冷安行身材很有壓迫感,至少有190cm的身高,,體格魁梧,,面容剛毅,不怒而威,,即使快近知天命之年,,除去鬢間白發(fā),其余卻絲毫不見老態(tài)之象,。還好只有冷將軍一個人來,,免了她認錯的風險。
“你母親每天都在掛念你,,你說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會去跳湖,,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要不是你表哥勸我,說該讓你自己冷靜一段時間,,我當時就沖來這宮里了,。”冷安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冷若虛,,他們冷家一直都是男多女少,,所以女孩在家里都很受寵,對于這個寶貝女兒,,他真的是操碎了心,,大概是從小被寵壞了,越大越是驕縱,,不顧家里的反對和勸說,,硬是要嫁入這皇宮里當人家的手牌,真不知道那小狗皇上給她拐了什么迷魂藥,,原本以為她在宮里吃點苦就會后悔,,但沒想到,那小狗皇帝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她還是對他死心塌地的,,居然還學(xué)那些文縐縐的人跳河,真是丟人,,丟他們冷家的臉,,冷家的人就算是尋死那也是去戰(zhàn)場上!
“對不起,父親,,我當時一時沖動就……”
“一時沖動,?一時沖動你怎么不上戰(zhàn)場去?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玩,,如果你真的就這樣沒了,,那小皇帝倒是開心了,但是你母親怎么辦,?我怎么辦,?是要讓我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冷安行越說越激動,,這孩子年紀越大越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