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沈少奕參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沈大人不是說自己是被冤枉的,,為何又自稱罪臣呢,?”
“這···皇上,這件事情一日未查清,臣始終都還是帶著嫌疑的!”
“說的也是,!坐吧!”
“謝皇上,!”
“你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可有證據(jù)?”
“這···沒有,!”
“既然沒有,,你這不是胡鬧嗎?枉費了朕和皇后的一片好意,?!?p> “罪臣謝過皇上、皇后隆恩,!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說!”
“是,!回皇上,,罪臣昨日確實是喝多了酒,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唯獨醒來時,,感覺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至于窅娘姑娘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臣的床上,,臣實在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哦,!可是窅娘的供詞,,卻是沈大人半夜去敲了她的門,她本就對沈大人有意,,這才跟著沈大人回的房間,,興許是沈大人酒喝多了,不記得這件事情了,,但總不會感覺不到窅娘姑娘對沈大人的愛意吧,?另外,沈大人說感覺自己什么都沒做過,,可是指的男女之事,?若是的話,莫非沈大人之前行過男女之事,,對這種事情極為的熟悉,,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上,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今早罪臣醒來時,雖然是酒后,,但也很快清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了幾個疑點?!?p> “疑點,?說來聽聽!”
“第一,,每個進入教坊司的女子,,都要經(jīng)過檢查,以防帶著臟東西進入宮中,,窅娘自然也是不例外的,。罪臣曾看過窅娘的檢查記錄,上面記載的還是處子,。罪臣雖然還未經(jīng)過男女之事,,但床榻、棉被之上有無落紅,,總還是看得出來的,。”
李煜不由皺眉,。
“第二,,罪臣不是感覺不到窅娘姑娘的意思,,但罪臣自認還是對窅娘姑娘以禮相待的,,教習舞蹈之時,難免會有肌膚相碰,,罪臣也不否認,。既然窅娘姑娘說了,是自愿隨著罪臣來到罪臣的房中的,,那么,,為何我二人的衣物,全都疊放整齊,,放在一邊的凳子上,?皇上認為一個自稱愛慕罪臣的女子,加上一個已經(jīng)酒醉的罪臣,,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會有心思去將衣物疊放整齊嗎,?”
“這······”李煜心中已經(jīng)有火了,余元這個老混蛋,,讓他做這樣一件小事,,卻是落下了這么多的破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繼續(xù)說!”
李煜自然不會知道,,沈少奕的兩位恩師,,卻是將自己所知的方方面面,全都教給了沈少奕,,一位是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大將軍,,一位是縱橫官場多年的老油子,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不會太差了,。沈少奕初始確實是有些慌亂的,但他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尤其是在天牢里,,半天多的時間沒人理,任他發(fā)泄了一通之后,,他早已完全平靜了下來,,自然會開始回想這件事情的始末,發(fā)現(xiàn)一些異常的地方,,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第三點,罪臣心里,,已經(jīng)有了懷疑陷害罪臣的人選了,!”
“誰?”李煜眼睛不由瞪大了,。
“余元余公公,!”
“放肆!”李煜一拍靠椅的扶手,,站了起來,,聲音瞬間變得陰沉緩慢:“余元是朕的人,敢問沈大人,,你這是在說朕陷害于你嗎,?”
“罪臣不敢!”沈少奕早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撲通跪倒,,心里也是有些七上八下,,自己之前只想著將懷疑全部說出來,卻是忘了一條,,這余元是李煜的人,。他此刻想起來了,卻是冷汗直流,,知道自己若是一個不小心,,不用說那穢亂后宮的罪名了,單單今日這個坎,,就邁不過去了,。指責余元,那就等于是指責余元背后之人,,皇帝李煜,,那可是欺君之罪,砍頭都是輕的了,。
“你還有何不敢的,?今日敢于當朕的面,說這樣的話,,明日是不是要殺了朕,,弒君篡位啊,?不知好歹的東西,!”
“罪臣···罪臣······”李煜盛怒之下,實在是將沈少奕都嚇懵了,,一時卻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只是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了,。
“虧得皇后和周小姐還為你求情,,朕念在你年幼無知,也想給你一個機會,,沒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罷了,罷了,!既然你不領情,朕就隨了你吧,!”
李煜只不過是希望嚇一嚇沈少奕,,只要沈少奕開口求饒,自己就可以讓他答應了與窅娘的婚事,,如此便是萬事大吉了,。他裝出痛心的樣子,,轉身就要走,這可把沈少奕給嚇壞了,,沈少奕可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幾年,,至今連娶妻生子都是未曾,就要這樣送了性命了,。
他腦袋轉得極快,,心中認為,此事已經(jīng)極難挽回,,倒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yī)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當即高聲喊道:“皇上請留步,,罪臣有話說,!”
“哦!”李煜轉身停下腳步,,他本就沒有馬上殺了沈少奕的心思,,“你還有何話說?”
“罪臣自知死罪,,就是想要死個明白,!”
“哼!死個明白,?欺君之罪,,夠明白了嗎?”
“罪臣自知難逃一死了,,但罪臣所言,,句句屬實,皇上圣明,,為何不聽罪臣說個清楚,,再下圣斷。若是罪臣說的,,有不實的地方,,皇上砍了罪臣的腦袋,罪臣自當心服口服,!”
“哦,!你的意思,是說朕糊涂了,,不問清楚就殺了你,,你難以心服嗎?”
“罪臣不敢,!”沈少奕這一次卻不退縮了,,他抬頭看向李煜,,目光炯炯有神。
李煜皺眉,,沉聲說道:“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朕,,還口稱不敢,是以為朕眼睛瞎了嗎,?”
“罪臣不敢,!只求死個心服口服!人人稱道皇上是個仁君,、明君,,難道皇上就不敢聽罪臣一言嗎?”
“哼,!大膽,!”李煜眉毛都是豎起,難掩心中的憤怒,,只是他此刻卻更有興趣知道了,,這個大膽的沈少奕,到底是看出了多少破綻來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那朕就給你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