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又一個失蹤
天色破曉,,陸青湘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看著陌生的床帳,,不由怔了幾秒。
隨即,,她看向身邊的空位,,薄被、床鋪絲毫沒有動過,。
邵玄冬他,,竟是一夜未睡?
“將軍,,可要叫夫人起了,?”
“沒事,讓夫人再睡會兒,?!?p> 門外傳來邵玄冬與仆從的對話。
陸青湘連忙起身,,叫喚起云杏來,。
雖然沒睡幾個時辰,但今早還要拜見宣國公和宣國公夫人,,她既已為邵家婦,,自然不能失禮。
云杏并幾個陌生的丫頭一同走了進來,,行過禮后,,便開始伺候陸青湘梳洗。
正梳妝時,,身著單衣的邵玄冬也走了進來,。
看他單衣浸濕了大半,臉上也掛著豆大的汗珠,,想是剛剛練完武,。
邵玄冬看了一眼鏡中的陸青湘,走進屏風(fēng)之后,。
這期間,,屋內(nèi)一片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兩人收拾妥當(dāng),,便在仆從的指引下,,朝著主院而去。
宣國公府自然不是普通的陸宅可以相比,,重重院落相接,,穿廊如迷宮,綠植花卉,、雕梁畫棟,,以及成堆的仆人,無不彰示著宣國公府的氣派,。
來到主院,,已有迎接的仆人,導(dǎo)引新婦向家主和家主夫人拜禮,。
宣國公四十來歲,,臉色肅穆,也是軍中人物,,渾身都帶著煞氣,。
宣國公夫人姚氏倒只有三十出頭,滿頭珠翠,,極顯奢華,。
姚氏只是宣國公的繼夫人,宣國公的元配才是邵玄冬的親母,,敏儀大長公主,。
一旁還有姚氏的兩個兒子。
一個十五六歲,,與陸青湘年齡相當(dāng),,面容像母親多一點,帶著幾分秀麗,,但眼神里卻隱著一股道不明的陰惻之感,。
一個十二三歲,小臉微圓,,眼睛透亮,,帶些喜感。
禮畢,,姚氏微笑道:“聽說昨晚鬧婚的人鬧狠了些,,沒有嚇著你吧?”
陸青湘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夫人言重了,,妾無礙,。”
姚氏細眉微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到底是夫妻了,兩人瞧著卻還這般生分,。莫不是,,大郎聽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對青湘有什么誤會啊,?!?p> 陸青湘笑容未變,祖母陸老夫人倒是跟她提過兩句,,說這位宣國公夫人恐怕不是個善茬,。
她母親蘇氏雖不喜深宅事非,但祖母卻是心思通透的人,。
邵玄冬身為元配之子,又如此風(fēng)光,,姚氏做為母親,,自然當(dāng)為自己的親兒做籌謀。
只是沒想到,,這才見第一面,,就開始挑撥她與邵玄冬的感情。
當(dāng)然,,她也不認為,,自己和邵玄冬有什么感情就是了。
昨晚,,便是最好的例證,。
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明白,,邵玄冬為什么要娶她,。
“當(dāng)然沒有?!鄙坌f著,,抬手伸向陸青湘,寬厚的手掌握緊了她的小手,。
邵玄冬看著陸青湘的雙目,,眼神十分真切,“我與青湘一見如故,,能娶得青湘為妻,,我歡喜還來不及,。”
陸青湘沒有躲避邵玄冬的眼神,,嘴角微彎,,配合著邵玄冬的節(jié)奏。
心里卻想,,這戲演地可真好,。
宣國公不由看了陸青湘一眼。
姚氏捏著帕子掩嘴,,笑聲中透著幾分干意,,“若是如此,自然最好不過,。青湘,,我膝下無女,一見你啊,,就覺得親切,。以后無事,多過來陪我說說話,?!?p> ……
回院的路上,靜默的氣氛繼續(xù)蔓延,。
陸青湘與邵玄冬并肩而走,,云杏等奴才隔著些距離,尾隨在后,。
“姚夫人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邵玄冬先出了聲,,他看向陸青湘的側(cè)臉,。
“不會?!标懬嘞孑p輕吐出兩個字,,目光直視前方,眼中毫無波瀾,。
是真的不在乎,。
邵玄冬真想“打破”陸青湘臉上那層完美又冰冷的“面具”。
“將軍,?!?p> 兩人剛走進自己的院落,便有奴才迎了上來,,“郭校尉來了,?!?p> 郭明朗已經(jīng)從屋內(nèi)走出,一雙眼睛賊溜溜地掃過邵玄冬與陸青湘二人,,然后大步上前給陸青湘見禮,,“給夫人請安。小的粗鄙,,只帶了些薄禮,,還望夫人見諒?!?p> “郭校尉客氣,。”陸青湘知道郭明朗上門找邵玄冬,,肯定有事,,略寒暄幾句,便回了寢屋,。
邵玄冬則領(lǐng)著郭明朗走進偏廂,。
“怎么了?”邵玄冬將門掩上,,回身看向郭明朗,。
郭明朗不答反問,“老大,,你和嫂子鬧別扭了?不應(yīng)該啊,,昨夜新婚,,當(dāng)是甜如蜜才對?!?p> 邵玄冬抓起一個空瓷瓶朝郭明朗擲了過去,,“說正事!”
郭明朗匆忙接住瓷瓶,,感覺得到邵玄冬的心情不大好,,趕緊道:“東城昨日又有一婦人趙氏失蹤了,根據(jù)線索,,像是兩月前犯下那三樁兇殺案的兇手所做的,。”
邵玄冬凝眉,,“那兇手停手了兩月,,現(xiàn)在又要動手了么?”
郭明朗道:“縣衙的差吏覺得可疑,,便報到了金烏衛(wèi),,我也去看了一下,。
趙氏與之前的李娘子、吳氏一樣都是在自家附近失的蹤,,現(xiàn)場也沒留下什么痕跡,,附近更沒人聽到她呼喊救命。
直到趙氏的丈夫做完工回來,,才發(fā)現(xiàn)趙氏失了蹤,,詢問鄰里,都說沒見過什么奇怪的人,,也沒聽到什么特別的聲音,。
我已經(jīng)讓人去城門處蹲守了,金烏衛(wèi)也加大了力度在東城內(nèi)搜索,,只要人還在城內(nèi),,應(yīng)該就能有結(jié)果。老大你看,,還要怎么添置人手,?”
邵玄冬沉思了片刻,“我親自去看看,?!?p> “啊,?”郭明朗張大了嘴,,“老大,嫂子剛剛看上去就已經(jīng)不開心了,,你還要惹她更生氣嗎,?你這新婚就丟下她一個人,嫂子可不得怨死我,?”
邵玄冬的聲音沉了幾分,,“兇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失蹤了兩個月,這次一定要抓住他,!”
想了想,,邵玄冬并沒有同陸青湘提及案情,只說府衙有事,。
郭明朗那小子之前的話,,始終縈繞在邵玄冬腦中。
他也怕一旦說了案情,,會嚇到陸青湘,。
陸青湘沒有生氣,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這樣的通情達理,,多少令邵玄冬有些郁悶,。
他倒寧愿陸青湘能發(fā)他的脾氣。
……
今晚跟在邵玄冬身邊執(zhí)行任務(wù)的兵衛(wèi)與衙差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一向在邵玄冬面前嬉鬧慣了的郭明朗都不敢多話,。
除了案情,更多的是邵玄冬今天的臉色陰沉地可怕,,只要站在他身周五步之內(nèi),,就能感覺到一股被凍結(jié)的威壓。
其中一個金烏衛(wèi)同事暗地拍了拍郭明朗的肩,,低聲道:“明朗,,你膽夠肥。將軍新婚,,你就敢拉他出來,,這段時間你就自求多福吧?!?p> 郭明朗:“……”
他真是有冤沒處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