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情況有變化
初夏時節(jié)的暖陽,似乎能驅(qū)散人心頭的陰霾,,云凌望著一片晴朗的晴空,,姿勢不雅的伸了個懶腰。
四周投來的目光,,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特別是身后那兩道。
走在云凌身側(cè)的人忽然開口道,,“若是煩了,,便讓十三將人打發(fā)了?!彼m然不能在此地有過大的動作,,可收拾個把人,還是可以做到無人知曉,。
他側(cè)身看著白了些許的云凌,,雖有疑惑,卻并不想探究她的變化,,只抬手輕撫腰側(cè)的玉牌,。
“你不覺得,一點一點的斬斷他們所有的退路才好玩嗎,?”劉家仰仗的不過是那個劉大郎,,不將人打擊到絕望,如何能引得他們搬救兵,?
當(dāng)劉家底牌出盡之時,,方是她斬草除根之日!
君玉卿輕挑眉梢,,鳳目中帶著了然,,他就說這人不會輕易改了性子,“劉承恩此人目前在鎮(zhèn)北軍中任陪戎副尉,,不過他現(xiàn)在的岳家倒是從六品的歸德司階,,在臨北重鎮(zhèn)倒有些權(quán)柄。”
“他在軍中任什么官不重要,,這里靠近邊關(guān),,偶爾死個把人很是正常?!?p> 只要他離開軍營,,自然有的是辦法收拾了那個男人。到時候做得干凈些,,誰也找到她身上來,。
云凌本就是在殺戮中打滾的人,解決敵人的辦法向來簡單粗暴,,對于這點,,君玉卿一直都非常清楚。
可面對即將來臨的亂世,,這手有兵丁的人,卻往往會成為諸多世家爭相拉攏的對象,,難保不會有人為了拉攏了鎮(zhèn)守北疆的游擊將軍元建,,而走他這妻弟張罡的路子。
“劉承恩的岳家與蒙城元將軍乃是姻親,,他若是突然失蹤,,恐怕會有些麻煩?!?p> 畢竟他們現(xiàn)在身份還只是升斗小民,,容易拿捏,用來作為試探張家的石頭,,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云凌聽了君玉卿的話,心中感嘆,,看來這劉承恩倒是攀了門好親事,,難怪會明目張膽的停妻另娶?!斑@元將軍難道是鎮(zhèn)守北邊的元帥,?”
“這倒不是。鎮(zhèn)守北疆的乃是輔國大將軍,,宇文韶,。”君玉卿口中干澀,,忍不住輕咳兩聲,,便被云凌拉過手腕查探。
腕上手指的溫度讓他輕顫,寡淡的嘴唇抿成了直線,,看著云凌那皺起的眉頭,,不知為何心臟有些發(fā)緊?!袄ノ岵槐負?dān)心,,許是今日走動的有些久了?!?p> 他的話讓云凌眉頭更緊,,四指一帶,便拽著君玉卿往最近的茶寮走了過去,。
將人按在凳子上,,尋老板找來熱水,將那茶碗都燙了兩遍,,才放在他面前續(xù)上茶水,。
君玉卿清淺一笑,沒想到他刻意忍耐,,卻還是被云凌看出了不自在,,索性放開了束縛,拿出白色的絹帕,,輕輕擦拭著茶碗的水珠,。
“倒是委屈你跟我粗茶淡飯了?!比缬窆颖驹撳\衣玉食,,可為了自保卻不得不斂起一身風(fēng)華,整日粗茶淡飯,,布衣革帶,。
她瞄了一眼君玉卿手里的絹帕,心中哂笑,,就是有些不太周全,,誰家百姓用得起絹帕這金貴東西。
見云凌瞧著他手中的絹帕輕笑,,便知道她想了些什么,,便道,“在昆吾面前,,卿何須過多掩飾,。”
這話說得倒是好聽,,若是小姑娘聽了,,必然新花怒放,,滿心歡喜。
兩人正欲繼續(xù)說那守關(guān)大將,,卻被一直沉默的影十三打斷了話頭,,“公子,那大個子怕是闖禍了,!”
兩人順著影十三的視線看了過去,,就見到李成義被一群人追在伸手,他肩上好像還扛著一個,,就這么從三人眼前跑了過去,。
要不是經(jīng)過他們面前,那李成義還朝他們擠眉弄眼,,怕是會以為他不認識云凌幾人,。
“看樣子并不用我出手?!痹屏韬攘艘豢谀遣杷?,頓時苦的直皺眉頭,難怪君玉卿抿了一口后再沒有碰那茶碗,。
果然不過盞茶,,李成義就從另外一條巷子里鉆了出來,將肩頭的人放在了地面上,。
那是個有些瘦弱的美貌婦人,一身水綠衣裙洗的有些泛白,,白皙的臉頰上五指俱全,,已經(jīng)開始腫脹,渾圓的杏眼中已經(jīng)噙滿淚水,,可見到云凌兩人女子卻是不曾多看一眼,。
“小婦人李氏,見過二位恩人,?!蹦菋D人明顯正被人追趕,見到兩人卻沒有急著求救訴冤,,反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
“師父,她……”李成義見婦人不緊不慢,,著急的開口想要求情,,卻被云凌銳利的眼神看得縮了縮脖子。
見李成義叫云凌師父,,婦人眼中驚愕也僅是一閃而過,,便歸于平靜,,“承蒙這位郎君出手相救,李氏拜謝大恩,?!?p> 李蕓娘盈盈俯身一拜,動作流暢自然,,瞧著倒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度,。
“只是小婦人如今處境尷尬,怕是會連累到眾位恩人,?!弊汾s她的人在臨山鎮(zhèn)有些勢力,李蕓娘不想連累這些好心救她的人,,平白與那錢家結(jié)了恩怨,。
“李夫人可遇到了什么難事?若不介意,,可說于我們聽聽,。”
原來這李氏喪夫又膝下無兒女,,就被夫家大伯趕出了家門,,誰想到那曾經(jīng)的侄兒竟然帶人抓她,想要將她賣入煙花之地,。
恰巧李成義在附近打探消息,,見有人想要強搶民女,一著急就便將人扛起跑了,,結(jié)果就有了剛剛那被人追趕的一幕,。
云凌聽罷,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有些無奈,,如此狗血的事情,怎么老是被她碰到,,難道她是個事故體質(zhì),?
倒是沉默良久的君玉卿先開了口,問道,,“你的夫君可是姓錢,?”
“小婦人夫君確是姓錢,單名一個卓字,。公子可是認識我家夫君,?”李蕓娘疑惑的看了眼那白衣公子,便又低頭盯著兩人腳下的地面,。
她觀那公子氣度華貴,,怕是出身大家,,她夫君雖是友人很多,卻不曾聽他提過出身大家之人,,也不知這公子如何知道她家夫君,。
錢卓此人他有些印象,延慶十二年秋天,,因發(fā)覺北疆異動,,上報給元將軍,因此鎮(zhèn)北軍擊敗了北疆的偷襲,,錢家因此成了北方的新貴,。
直到延慶十八年,這錢家也一直是北部的世家,,現(xiàn)在不知為何,,錢卓此人卻早早失了性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君玉卿看著身側(cè)那疑惑的人,,心頭有些發(fā)緊,若是這一切變得與當(dāng)年不同,,那昆吾是否還會如從前一樣,,隨他前去烈風(fēng)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