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
玉千代和彌次郎端坐在自己的房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加藤朧,視線隨著朧潔白的雙手上下翻動而跳躍,。
玉千代鼻子微微一癢,,一股近似于麝香的味道傳來,便覺得一陣暈眩,,緊接著便是渾身發(fā)冷,。隨著朧雙手揮舞,玉千代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居然在極速縮小,,而朧的身軀在不斷變大,,不久便猶如螻蟻仰望神祇。
接著朧面色一肅,,好似怒目金剛,,緩緩張開了口,原本是櫻桃般的丹唇,,頃刻間變成血盆大口朝自己壓來,,玉千代瞬間感到自己滿頭的冷汗已經(jīng)如瀑布滿流淌而下。
“救命,!”身旁一個聲音傳來,,把玉千代拉回到現(xiàn)實,卻是彌次郎已經(jīng)雙手捂著頭,,縮在地板上,,不斷發(fā)出慘叫。
玉千代朝另一側(cè)望去,,加藤朧已經(jīng)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安靜的看著自己兩人。
就在剛才,,玉千代好奇加藤朧,,或者是說好奇這時代“忍者”到底有多神,便讓朧露一手,,加藤朧便選了自己最擅長的領(lǐng)域——“幻術(shù)”,,并笑著說自己可以吞天食地,玉千代和彌次郎都很好奇,,便讓其掩飾,。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從后世科學(嗯,,走進科學)的角度來說,,玉千代覺得她是用了什么易揮發(fā)性的致幻劑,加上前期說自己“吞天食地”的心理暗示,,以及手上用以催眠的動作,,才導致把人帶入了幻像中,。
當然,這也是玉千代猜測的,,畢竟這種事情可能涉及加藤家的秘密傳承,,人家吃飯的手藝,,不大可能外傳,,玉千代也便不再糾結(jié)于剖根問底,加上可能是藥效的原因,,自己異常頭痛也就沒有什么心情探究,,只要知道眼前的少女確實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就好了。
不知道是因為對陌生環(huán)境不適應,,或者是本身性子就不是太活潑,,加藤朧在掩飾完后就安靜的坐在原地,也不主動說話,,玉千代頭痛也不知道說點啥,,就這么兩人沉默的看著一旁的彌次郎依然在那里慘叫。
“他這樣多久能恢復,?”見過去小半個時辰,,彌次郎還沒清醒過來,玉千代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不會超過一個時辰,!”朧說。
玉千代有些后悔,,雖然早知道“幻術(shù)”不可能是“某某眼”那樣的情況,,但是真沒想到朧是用藥物來達到迷幻效果,玉千代對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水平,,特別是日本地區(qū)的醫(yī)療水平是極其沒信心的,,萬一有個藥物過敏、過量啥的,,人成神經(jīng)病怎么辦,,果然“好奇害死貓”。
等到彌次郎恢復神智時,,其再看朧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玉千代也沒啥心情跟他解釋什么科學原理,也便由著他疑神疑鬼吧,。
彌次郎雖然清醒過來了,,但精神狀態(tài)是極差的,向玉千代告了半天的假,,回去休息了,。
玉千代有點無奈的看著朧,,這位演示起來這是下功夫啊,不怕把自己或彌次郎弄病了,。
“咳咳,!”覺得有些無聊,玉千代挑起話題:“這是跟加藤段藏大人學的,?”
“家父一介浪人不敢稱大人,,”朧回答道,“我從小和父親大人學習,,雖然沒有全部掌握,,但也有些特長,當然跟父親大人比差距很大,,不過‘幻術(shù)’方面確實是有些領(lǐng)悟,,我還擅長幾種,可以向殿下演示一下,?!?p> “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玉千代馬上擺擺手,卻看到一絲笑意從朧的臉上一閃而過,,便知道對方是在逗弄自己,。
“鐺!鐺,!鐺,!”
玉千代想說點什么找回點面子時,急促的銅鈴敲打聲從城門口方向傳來,,緊接著是巨大的木質(zhì)城門開啟的聲音,,以及嘈雜的馬蹄聲和人群的吼叫聲,不知道還以為是有人進進城來了,。
隨著進城的人群靠近天守閣,,玉千代從窗戶向外才看清楚,居然是晴景的旗本隊,,騎馬在最前方的,,赫然是晴景。
這個時間怎么回來了,,難道是休戰(zhàn)了,,總不可能是打贏了,玉千代猜測著,。
帶著新獲得的“貼身侍女”,,玉千代來到天守閣外,此時晴景已經(jīng)進入天守,,只留下旗本們在收拾物資,、照顧戰(zhàn)馬,,但都在原地沒有散去。
“乘松丸,!”玉千代剛叫出聲,,就反應過來,改口道:“新九郎,!”
新晉元服,,成為晴景旗本的齋藤新九郎朝信聽到玉千代的叫聲,轉(zhuǎn)頭看清來人,,臉上滿是喜色,,將手中的馬韁遞給同行的其他武士,向玉千代走來,。
“玉千代殿下別來無恙!”齋藤朝信鞠躬問好,,“您去林泉寺學習后,,我還沒再見過您呢,快兩年了,,您長高了這么多,。”
玉千代打斷了客套的齋藤朝信,,問道:“戰(zhàn)事怎么樣了,,父親大人為什么會返回城中?”
齋藤朝信有些尷尬,,嘆了口氣回答道:“一言……難盡……”
玉千代自然得讓其多說“幾言”,,便帶著齋藤朝信進了天守閣。
回到自己的房間,,玉千代先向朧和朝信相互介紹,,朝信對朧倒是極其恭敬,因為女官很多情況下是會成為女主人的,。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前幾天還傳來消息說在揚河邊對峙嗎?怎么才過了這幾天,,父親大人就回來了,?”玉千代追問起來。
朝信突然俯身于地,,有些沮喪的說到:“殿下,,您能不能向城主大人請示,讓我和彌次郎一樣跟著您???”
見朝信沒回答,,玉千代皺皺眉,說:“這個我可以向父親大人提,,但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還有,快說,,前線戰(zhàn)事到底怎么了,?”
“萬分慚愧!”朝信有些激動的低聲道,,“城主大人是自己偷逃回來的,!”
“逃”這個字有些意思,玉千代覺得朝信不可能隨便說說,,便示意對方詳細說說,。
朝信看了眼一旁靜坐的加藤朧,繼續(xù)說道:“本來是挺順利的,,由于景虎殿下?lián)遣怀?,實際上,我軍主要是和揚河對岸的揚北眾對峙,,他們總?cè)藬?shù)也不多,,開始兩邊都沒有深入交鋒。但昨夜丑時,,揚北各家的軍隊突然過河,,但是政景大人有所安排,到?jīng)]讓對方占便宜,,沒想到這時候壢梶城里的軍勢也動了,,趁著本家視線在揚北軍身上,從背后偷襲了本陣……本來本陣的人馬是能抵御住的……但……”
“父親大人就這么跑了,?”玉千代簡直覺得匪夷所思,,齋藤朝信羞愧的把頭壓的更低,畢竟這事說出去別人都不信,,玉千代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藥效沒過出現(xiàn)了幻聽,。
“鐺!鐺,!鐺,!”遠處再次響起開城門的信號,只見幾位身著很白相間顏色甲胄的武士騎馬朝天守閣而來,,對方身后的靠旗上也是“九耀巴”紋,,但卻不是本家武士的打扮。
“是六郎大人(長尾政景)?!笨吹接袂Т苫?,朝信解釋道。
只見政景下馬,,摘下頭盔狠狠摔在地上,,也不管身后人在陸續(xù)下馬的護衛(wèi),推開天守閣門前的守衛(wèi),,氣沖沖的闖進了天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