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損失慘重
十河一存咬牙拔下已經(jīng)扎透了上臂鎧甲,、差點貫穿自己左胳膊的長槍,,一個側身躲過三好政康的襲擊,抬起一腳竟是直接將三好政康踹倒。眼見父親被殺,,已經(jīng)急紅了眼的三好政康此時竟不是十河一存一合之敵,。
見此情景,,景光也不敢大意,,大喝一聲便沖上前。
十河一存聽到叫喊聲回身看去,,著實嚇了一跳,,眼前的可不是那晚的“妖怪”嗎,雖然事后打聽清楚了對方的來歷,,但十河一存對那晚的交手結果還是心有余悸的,,加上胳膊有傷,也不敢與景光及越后眾糾纏,,先行喚過來護衛(wèi)的武士,退入了亂軍之中,。
“不要追了,,沒時間顧他了!”景光看從地上爬起來的三好政康傷心之下竟是有追擊十河一存的打算,,便勸說道,。
三好政康無奈嘆氣,扔掉了自己的長槍,,躬身背起了三好政長的尸首,,見此景景光也不好再勸說什么。
此時柿崎晴家和三好政勝卻是帶人趕來了,,政勝看到兄長背著父親的尸首,,畢竟是年輕的少年,先是一愣,,隨后大哭了起來,,景光見狀便上去就是一腳,喝罵道:“不許哭叫,,你這樣,,三好政長大人在天之靈會更加難過,你也說過戰(zhàn)死沙場是武士的宿命,這是三好政長大人選擇的道路,,不也是你選擇的路嗎,?”
說這話,景光是有些違心的,,因為其內(nèi)心深處對這種所謂“宿命”是及其不認同的,,人只有活著才更有價值、更有意義,。
看著眼前被柿崎晴家和三好政康聚攏起來的人竟是有三四百之多,,且多是武士,有榎并城方面的,,也有六角定賴家的,,更多是京都的野武士。柿崎晴家看景光在打量著聚攏來的人馬,,解釋道:“目前我軍在此處山丘上,,還是占據(jù)優(yōu)勢的,所以聚攏戰(zhàn)力的工作很順利,,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可以聚集更多人?!?p> “不用了,,沒有時間了!”景光揮手否決了柿崎晴家的提議,,隨后不忘勉勵道,,“干得不錯,這些人足夠了,?!?p> 景光看著來自各家的眾武士望過來略帶迷茫的目光,大聲訓話道:“在下乃長尾三郎景光,,你們可能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聽過在下的名號了,,正如你們所見,就在這里,,剛才我方主將三好政長大人被逆賊十河一存偷襲,,已經(jīng)遠赴比良坂。而更加危急的是,,三好軍正從后方襲擊將軍大人本陣?,F(xiàn)在,作為武士,,遵從八幡大菩薩教誨,,為足利將軍家盡忠的時候到了。將軍本陣就在山丘之下,你們不是都在傳說在下是從地獄轉生而來的酒吞童子嗎,,那就相信我,、跟隨我用紅蓮業(yè)火洗凈那些叛臣賊子的罪孽?!?p> 景光的一陣煽動多少起了效果,,武士們一個個開始摩拳擦掌,倒真的像是有神佛加持一般,。
景光之所以要帶眾人去救足利義輝等人,,到不是說良心使然,而是因為現(xiàn)今的場面太混亂了,,十河一存是因傷暫時退下了,,他的人可還都在戰(zhàn)場上,雙方廝殺依然很激烈,,而跟隨自己的越后眾人數(shù)太少,,根本不可能在亂軍中突圍出去,那就需要幕府將軍這面大旗來調(diào)動各方面的武士了,。在逃亡路上,,足利義輝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
景光舉起刀,,帶著聚攏來的雜牌部隊向山丘下方的幕府軍本陣沖去,,為了提升士氣,越后的眾人沖在最前方,,憑借武力上的輾軋效果,,竟是一路勢不可擋。聚攏在隊伍中的眾人見狀,,也漸漸進入癲狂的狀態(tài),甚至跑步?jīng)_到了景光等人前面開始與敵人瘋狂廝殺,,這場面讓景光有種自己帶著一向宗瘋狂的僧兵搞一揆的感覺,。
“殿下真有加持的威能?”柿崎晴家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景光給他一個白眼,,對其在如此緊張局勢下能保持心態(tài)和發(fā)散思維甚是佩服,這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沒心沒肺吧,。
“殿下當心,!”
隨著齋藤朝秀的喊聲,一股力量將景光推到在地,,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鐵炮聲,。
“嘭!”
已經(jīng)代替自己位置的齋藤朝秀應聲倒地,景光一頭冷汗緊接著流下來,,剛才離得較遠,,加上戰(zhàn)場上嘈雜竟是沒有注意,沒想到三好長逸軍居然在此用鐵炮攻擊幕府本陣,。
“新九郎,!”景光跑過去扶起齋藤朝信,這一槍正打在其胴丸上,,加上射擊距離較遠,,僅僅是把胴丸崩裂了,也多虧如此,,齋藤朝信才保住了命,。因為這個時期不論是大鎧還是當世具足,中近距離根本無法防御鐵炮的彈丸,,這不是一槍打不打得死人的問題,,由于彈丸是鉛丸,其彈體上火藥殘留也很多,,即使是擦傷,,也必定引起感染或中毒的,按照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不論是感染還是中毒,,基本等同于宣告死亡了。
“殿下果然能加持身邊的人啊,,這樣我都沒事,!”齋藤朝信見景光擔心,拍著自己的鎧甲說道,。
景光拍了拍齋藤朝信的肩膀,,后者只是咧嘴笑笑。齋藤朝信這次挺身而出是有必死決心的,,這個人情欠的很大,,要以后慢慢還的。
因為剛才大意,,和自己一行的竟有七八名六角家的武士中彈倒地,,雖然知道這個時期鐵炮裝填時間很長,景光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拉起齋藤朝信帶著眾人快速奔向幕府本陣,。
在陣外圍組織防御的是細川藤孝,對方看到景光等人到來就是一喜,,從防御陣中放出了個口子讓景光等人進入,。
“甘粕近江守大人,,你指揮咱們帶來的人,協(xié)助細川與一郎大人防御,?!本肮獍才诺溃约耗_步卻不停向陣中心趕去,。
趕到近前,,卻看到地上躺著個渾身是血的人,竟是足利義晴,,其他一眾人等圍在其身邊,。
“長尾三郎大人!”足利義輝抬頭看到景光有些驚訝,,轉而就是心下一安,,剛才還擔心自己陣中戰(zhàn)力不足,景光順利趕到,,能夠緩解不小壓力,。
“大御所大人這是怎么了?”景光問道,。
“被三好方的鐵炮傷到了后背,,雖然已經(jīng)包扎了,但隨軍的大夫在之前亂戰(zhàn)中被流矢射中,,早就已經(jīng)不行了,,現(xiàn)在沒人能對傷口處理,希望能堅持到我們突圍回平安京,?!弊憷x輝語氣十分低落。鐵炮傷口很深,,足利義晴目前已經(jīng)昏迷了,,久經(jīng)陣仗的眾人都明白,其能撐到那時候的可能性真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