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銷員領(lǐng)著老爸一個人去簽合同,，這輛車到底花了多少錢買的,，我們看到的只是合同上的價格,，每個月貸款要花多少，只有老爸知道,。

　　要是延期,，是不是又要多還錢。

　　店里生意不行,，但貸款買車的錢應(yīng)該是夠的,，貸款五年就能多管住五年，可五年內(nèi)要是錢不夠了呢,？

　　坐在車上,，我一點也不開心。

　　妹妹坐在主駕駛位上,，爸爸坐在副駕駛位上,，開著窗，抽著煙,，一手搭在車窗外,，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看上去是這樣,。

　　難得開心的時刻,，老媽也沒有出聲說老爸的不是,。

　　老爸一邊大聲說笑著，一邊抽著煙咳嗽個不停,。

　　車子啟動了,，風(fēng)從前面來，煙灰就往后飄去,。

　　老媽忍不住說：“開空調(diào)了,，窗戶關(guān)起來,?！?p>　　“哦，好,，關(guān)窗戶,，你們那邊先關(guān)?！?p>　　老爸知道是在說煙的事,，最后抽兩口丟出了窗外，關(guān)上窗,，吹過來的不光是不太冷的冷氣,，還有一股煙酒味。

　　“你們都學(xué)會開車了,，以后可以帶你們媽出去旅游了,。”老爸哈哈笑著,，明明是在說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卻總是給人一種夸大其詞的感覺。

　　酒不醉人人自醉,。

　　老媽嫌棄,，我們也嫌棄起來。

　　車里空調(diào)打起來后,，才舒服些,，我們吃完晚飯準(zhǔn)備一起去超市買東西，剛拿到車,，人多一點,，停車的時候也可以幫忙看著點。

　　到了停車場,，我們?nèi)サ迷?，地下車庫都是空的，隨我們停,。

　　老媽非要下來幫忙看著,，我也跟下來了一起幫忙看著,。

　　老爸一個勁喊著倒倒。

　　倒到底了,。

　　觸底反彈一下,，才算停好。

　　停好車,，觀察一圈,，沒有大礙，我們這才準(zhǔn)備去好好逛逛這個新的地下超市了,。

　　剛逛到超市門口,，老爸的電話就來了，是催他去搓麻將的,。

　　他也識趣,，沒接，直接給關(guān)掉了,。

　　走進超市逛的時候,，我們漫無目的，好奇地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來的時候就沒有想要買的東西,，只不過是燒菜的油用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便宜,，就順便買好它,。

　　我們從日常生活用品逛到了冷凍區(qū)。

　　不想買什么,，還是想去看看,。

　　我們看到了以前奶奶買給我們吃過兩三次的小餃子，還是一樣貴,，一小包就要十來塊了,，但這個小餃子比別的餃子好吃。

　　“這種又貴又不好吃,，別看了,。”老媽說,。

　　我們懶得搭理,。

　　老爸的電話又響了。

　　他跟著我們,，也和我們沒話說,，甚至想要拿出煙來抽，可看著亮堂堂的超市內(nèi)沒有一個人是抽煙的，也就想到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是不讓抽煙的地方,。

　　只好把拿出來的煙架到耳朵上，比抽煙還吊兒郎當(dāng),。

　　“要買點什么嗎,？”他再次掛斷電話，走過來問我們,。

　　在催我們了,。

　　我們不想買什么，只是想看看,，小時候來超市什么都想買,，一樣都不會給我們買，現(xiàn)在來,，主要就是來買油的,。

　　我們看完一圈，去找放油的地方,。

　　老媽走得慢，我們回頭就去拉老媽的手快點走,。

　　老媽不情愿地回頭,，看了眼比她還慢的老爸：“你也快點?！?p>　　難得我們不吵不鬧了,。

　　也許，老媽是怎么想的,，可這個大的又變得不老實起來,。

　　架子上擺了成片成片金黃金黃的食用油，總有便宜的,。

　　老媽瞧不上,，但又嫌常吃的這個油不便宜，這個標(biāo)簽是白的,，要是也是金黃的就好了,，那就是在打折，可現(xiàn)在,，是平時,，雖然是周末也是平時，是平時就沒有便宜,，就不打算買,。

　　老媽看了一圈，收回手說：“這里的油也不便宜?！?p>　　老爸推了推眼鏡說：“要買就買一桶,，正好開車子來的，拿回去也方便點,，反正油遲早要用的,，汽車開來開去，油錢也是錢,，來了就買點再回去,，省得白來一趟?！?p>　　“什么白來一趟,？一家人出來逛逛也叫白來一趟？”老媽沒好氣道,，“再等等,，過段時間就是周年慶了，新開業(yè)的時候就是搞活動的,，周年慶的時候也搞活動的,，到時候再買好了?！?p>　　“有搞活動,，我怎么不知道？”老爸待在店里沒收到過超市發(fā)的傳單,，畢竟現(xiàn)在也不流行發(fā)這個了,。

　　老媽的眼睛還是看著油，聽完老爸的話,，看一眼,，好心提醒說，“你的眼鏡也可以去換一副了,，都這么黃了,，也多少年沒換過了，過幾天帶兩個小的一起去,，帶她們也去換副看得清的,。”

　　“好,?！崩习譀]有說拒絕的話。

　　我們就聽聽,。

　　去不去也無所謂,。

　　原來，超市是早就開了的。

　　老爸和老媽也早就來過,，我們沒來過,，奶奶應(yīng)該也還不知道吧，也許知道,，但沒有來過,。

　　有機會可以一起來逛超市。

　　逛不動就直接去樓上吃飯好了,。

　　周邊的店慢慢開起來,，吃的店多了，來吃飯的人多了,，吃完還要逛一逛,，自然會熱鬧起來，熱鬧了,，這個商場才能吸引更多人過來,，顯眼的位置都是留給出名的品牌店的。

　　比起超市里面的東西,，我更想吃一吃看麥當(dāng)勞的漢堡,。

　　老媽還是去挑油了，想著不買東西,，老爸也要急著去搓麻將去了,，那就買吧，讓他來付錢,。

　　買完油出去，老爸要幫忙拿著,，電話正好又響了,，催命似的響個不停，老爸只好先拿出手機來,，號碼換了一個人了,。

　　顯示。

　　老板娘,。

　　他猶豫要不要接,。

　　老媽冷著臉說：“你別動不動看這個手機了，喊你去,，你想去,，就說和老婆孩子在逛超市呢，等會再去,，不想去,，就直接和他們說不去了，在我們面前接個電話都要怕？”

　　老爸沒說什么,，接了電話說：“喂,，好，好好好,，我馬上就來了,。”

　　“什么事,？”我問老爸,。

　　老爸說：“沒什么事?！?p>　　我才不信,。

　　老媽已經(jīng)懶得去問他了。

　　油放在地上,，妹妹想拿也拿不起來,，我過去拿，老爸又過來搶走了油說：“三缺一了,，在喊我,。”

　　“現(xiàn)在搓麻將賭錢都要抓,，你還要每天出去搓麻將,，沒有被抓過？”老媽嘲諷道,。

　　搓麻將的次數(shù)多了,，就算沒被抓過，這樣的事也聽到過不少,。

　　“口袋里不放錢就行了,。”老爸說,，“我們都說好了,，萬一來人了，就說是自家親戚,，玩玩的,，不賭錢?！?p>　　“會信?。俊崩蠇層X得老爸這是在把別人當(dāng)傻子來看,。

　　老爸不在乎道：“信不信隨便他們,，我們換地方了,，現(xiàn)在到居民樓下的車庫里去了，誰贏了誰輸了,，回到家以后再轉(zhuǎn)錢的,，怕被查，都轉(zhuǎn)給那邊的一個開小店的老板的,，讓老板再轉(zhuǎn)出去,。”

　　“那個老板為什么要幫你們,？”老媽不懂怎么會有人愿意摻渾水,，在沒有好處的前提下。

　　“贏了肯定要給點錢給老板的,?！崩习植幌胫v太多。

　　老媽也不想聽：“反正現(xiàn)在我也不去賭了,，你去好了,，遲早有一天要被抓起來，到時候我不會叫兩個小的去看你的,?！?p>　　老爸心虛地往旁邊看看，尷尬地笑了兩聲：“你胡說什么,？好了,，我?guī)湍銈兏逗缅X，音音啊,，等會你開我到隔壁的小區(qū)去,，就是這旁邊的那個小區(qū)?！?p>　　“那你晚上怎么辦,？”我問老爸。

　　“管他干什么,？”老媽甩臉道，“麻將搓到手了,，怎么回來還要我們想辦法,？他們不送你回來？”

　　老爸也不提更過分的要求了,，要是讓我們晚上再去接他,，那他又要編個地方讓我們等著，真正搓麻將的地方,，他是不會讓我們知道的,。

　　“你們搓麻將聲音那么大,，鄰居都不舉報的？還是說,，那邊住的都是這些賭鬼?。　崩蠇屖窃絹碓娇床粦T老爸的行為了,，“白天在店里躺著就抱著個手機搓手機上的麻將,，回來吃晚飯?zhí)稍谏嘲l(fā)上搓麻將，吃好飯逛個超市還要去別人家車庫里面搓麻將,，哼,，別的男人，車子是老婆,，你呢,，我知道，你也不想要車子的,，對你來講,，麻將才是你老婆?！?p>　　“就搓幾日,，過幾天就不去了?！崩习诌€是要些面子的,，低著頭準(zhǔn)備掏錢出來。

　　我們問他：“你紅包用了沒,？”

　　“什么紅包,？”他把手機拿出來，問我們,，“還是支付寶紅包,？”

　　“是?！蔽已埶眉t包,，他領(lǐng)了一個大紅包，我也得到了一個大紅包,。

　　白得了十幾塊,，我笑出了聲。

　　老爸也笑了笑說：“還是你聰明,，這樣就真的便宜了十幾塊,。”

　　老媽那邊,，妹妹也幫著在弄,。

　　老媽還想買點別的,，把這紅包先用掉。

　　妹妹開口說：“先送老爸去搓麻將,，我們可以再來買的,。”

　　老爸看著老媽說：“你要去買什么就去好了,，我等一會好了,，反正說好了三缺一，晚點去也沒事,?！?p>　　我們卻不想再去超市瞎逛了，直接問老媽：“你還想買什么,？”

　　老媽想了想,，別的調(diào)料也都有，可這幾塊錢的紅包不花,，沒有真的換成錢用掉,，她的心里就不安。

　　“不會這么快過期的,?！蔽覀兛吹搅伺牌饋淼年犖椋叵萝噹斓能囎硬欢?，但電動車有不少,，來的人也都是奔著超市來的，順便逛一逛地上的店面,。

　　“你想不想吃麥當(dāng)勞,？”我問妹妹。

　　妹妹笑著點頭：“我想吃薯條,?！?p>　　“那我們等會再來?！?p>　　“嗯,。”

　　我們回到車上,，老爸和老媽因為紅包的事也能說上幾句看法,，什么科技發(fā)達，什么生活便利,，全都被一句話堵住了嘴。

　　“錢,，要賺到才是能讓人開心的錢,，付錢用手機付又怎么了,？生活不是靠付錢的方式來改變的，還是要靠錢,，沒有錢,，刷張臉就可以嗎？刷卡也要卡里有錢的,，有錢人早就過上這樣方便的日子了,，買什么刷卡也一樣的?！?p>　　“也有道理,。”老爸又開始咳了,。

　　我們開始討論手機紅包的事情,，明確告訴老媽：“這是新出的，有錢人都不一定敢用,，還有那種掃一掃的,，也不一定安全，不能隨便亂掃,?！?p>　　“我們沒有錢還用擔(dān)心什么?！崩蠇屵€是要嘴硬,，不過看在我們的面子上還是妥協(xié)下來，“掃一掃那種我是不信的,?！?p>　　“嗯，不要信那些,?！?p>　　可我還是相信，就是因為沒有錢,，才要擔(dān)心能不能守住僅有的錢?。?p>　　這就是花完錢就會后悔的原因吧,。

　　要怎么改變呢,？

　　上了車又沒什么話可說了。

　　老爸又要抽煙,。

　　老媽直接說：“到了再抽,，抽得車上都是味道，小孩子去上班了,，別人一聞全是煙味,，會怎么想,？”

　　我也不希望老爸在車里抽煙，我們?nèi)遗阒值?，一點也不健康,，但我身上真的有煙味，那又怎么了,？

　　上了班,，那些男人身上有煙味就是家庭負擔(dān)重沒辦法才抽的，女人抽煙就是學(xué)壞了,？那我倒是想知道,，是和誰學(xué)壞的。

　　車子到了小區(qū)里面,，房子都是差不多的模樣,，一幢又一幢，天黑了,，亮燈的沒幾家,，車庫開著的更是沒幾家，老爸探出頭去辨認方向,，似乎也辨認不出來,，開了一會就說：“這邊放我下來吧，我再自己找找,?！?p>　　我們照做了。

　　老爸下車以后,，老媽就說：“搓麻將的地方都要藏著掖著,，心里沒鬼我才不相信?！?p>　　我也這么覺得,。

　　老爸的記性要是這么差，那又怎么記得住那些麻將牌呢,？

　　以前打牌的時候,，我們要用記牌器，他都會笑話我們年紀(jì)輕輕記性不好,。

　　記性好,，再用記牌器，不是更好,？

　　萬一,，記性好也記錯了，看著記牌器說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了。

　　想起今天的這件事,，他會想到什么呢,？

　　后悔？

　　我覺得不會,。

　　他只會后悔打錯了多少張牌，錯過了多少贏錢的機會,。

　　鄰居不會舉報,，甚至?xí)型L(fēng)報信的，我們這些家屬真氣不過報了警,，不知道確切的地方,，警車一來，他們早就全跑了,。

　　棋牌室不讓開以后,，原來很多愛搓麻將的人也不搓了，還想盡辦法要創(chuàng)造搓麻將機會的人也有不少,，湊在一塊正好,。

　　就像大面積拆遷以后，就有人盯上了那些活了大半輩子沒有享過福的中年男人,，小施恩惠,，就引得他們上鉤了。

　　“臭魚爛蝦,，一起玩玩麻將就當(dāng)是什么好兄弟了,，本來就抽煙，現(xiàn)在喝酒也要去喝了,，喝完酒還要去ktv唱歌,，去洗腳店洗腳，真嫌錢多,，看來是拆遷給他的那點錢還沒有用光,，他要瀟灑就去瀟灑，反正我有養(yǎng)老金,，現(xiàn)在我上班賺錢交養(yǎng)老金,，等我領(lǐng)養(yǎng)老金了，他還是這個樣子,，我也不會再幫他交養(yǎng)老金了,，讓他領(lǐng)十五年工齡那點錢用用，至少餓不死,?！?p>　　我聽了，覺得老媽心狠。

　　可一定有什么事,，老媽瞞著我們,，沒有讓我們知道。

　　不對,。

　　有事瞞著的,，是老爸。

　　她還是不夠狠,，不然,，不會還想著要幫老爸交養(yǎng)老金的事。

　　除非,，他真的很不顧家,。

　　當(dāng)初他們一起從米廠下崗，還要養(yǎng)我們兩個,，兩個人一起交養(yǎng)老金是交不起的,，所以老爸讓老媽交，能早點拿,，他是男的,，退休晚，還可能死得早,，有可能拿不到就先不交了,。

　　平時，兩個人一起上班,，回家以后,，也都是一起做家務(wù)一起照顧孩子，這樣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時候,，都是不多見的,。

　　這份恩情，老媽記到現(xiàn)在,。

　　每一次有煩心事發(fā)生,，都會讓她把往事拿出來算一遍，如今的叛逆,，用當(dāng)時的恩情去抵,，也抵得差不多了。

　　當(dāng)初是一起苦過來的,。

　　他苦,，她不會輕松。

　　可如今,，他一點也不想著她的苦,，只想著女兒長大后還是和媽媽親,，不管怎么樣，媽媽都會有女兒養(yǎng)老,，但他就不一樣了,，真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女兒再親,，也不可能真的隨身伺候,，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嫌棄他滿身煙味了，以后也會嫌棄他滿身屎尿味的,。

　　他的錢寧愿拿出去和別人一起瀟灑也不愿意給家里人用,，因為給家里人用，也會被質(zhì)疑是贏錢的彩頭,。

　　可生意又不會天天好。

　　他的脾氣,，也不可能一直是老實人那種逆來順受的脾氣,。

　　他真的像個鬧別扭的孩子一樣，故意搞臭自己,，好試探我們到底能容忍他到什么時候,。

　　又或是，他在等,，等我們什么時候能主動開口接過他身上的重擔(dān),。

　　這擔(dān)子，顯而易見的,，就是車貸,。

　　這是老媽想為老爸創(chuàng)造的，他給我們一家的新恩情,。

　　不然,。

　　過往的一切恩情。

　　都到此為止了,。

　　我明白了,，還是因為錢，這個困境的出路似乎就是只要我們?nèi)ド习?，去賺錢,，就好了。

　　我們和老爸一起還車貸,，他能感到輕松和幸福,，也就不會想著出去野了。

　　可已經(jīng)想野的心,，還喚得回來,？

　　我為什么要和老媽一樣，為了這個家委曲求全，一旦開始,，就是一輩子的事,。

　　我不要變得和她一樣。

　　我要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不要想著扯上我,。

　　頭疼的癥狀時不時發(fā)作,，每次發(fā)作都會難受兩三天，糾結(jié)在一點瑣事上,，反反復(fù)復(fù)想個不停,，等到兩三天過去，忽然什么都不想了,。

　　等再次發(fā)作的時候,，我所想已經(jīng)和錢無關(guān)了，因為去上班也就勉強夠個車貸和吃喝而已,。

　　那想來又有什么意思,？

　　我開始想要一把火燒了老爸去的那個車庫，趁著夜深人靜,，提著一桶超市里面買來的食用油,，我想懲罰那些不聽話的人。

　　可這么做的結(jié)果,，無非是我進監(jiān)獄,，牽連無辜的人，而他們還會逍遙自在,。

　　老爸會醒悟嗎,？

　　不，他只會覺得我這個女兒不孝,。

　　不去想了,。

　　不能再想了。

　　我有一點積蓄,，等花完積蓄以后再考慮上班的事吧,。

　　啦啦啦，啦啦啦,。

　　我有積蓄,。

　　我有房子住。

　　我不用還車貸,。

　　我還可以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在我自己的小房間內(nèi),。

　　我哼起了歌，開心地笑出來,。

　　頭疼好一些后,，我靠在枕頭上，拿出手機開始搜索一個詞,。

　　強迫癥,。

　　嗯。

　　還好,，我沒有嚴重到懷疑自己有沒有鎖好門,，也沒有強迫自己要經(jīng)常洗手，這應(yīng)該是屬于有點潔癖了,，我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在乎有多干凈的人,，我秉承著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的原則。

　　要說潔癖,，老媽才算是有潔癖的人,，那這潔癖，會遺傳嗎,？

　　再查。

　　有說會的,，有說不會的,。

　　該信誰？

　　不行,，頭又要疼了,。

　　信什么都不如信自己，我不覺得潔癖是一件多不好的事情,，愛干凈本來就是一件好事,，老媽是愛干凈，遺傳不遺傳的,，都輪不到我身上,。

　　可是，我害怕輪到我身上,。

　　我在害怕潔癖,。

　　好習(xí)慣不用去害怕，不好的才需要害怕,，那么,，不好不壞的呢？有不好不壞的習(xí)慣嗎,？

　　是誰定義潔癖是病的,？

　　這個人才有病,。

　　我家的水和別人家的水能一樣嗎？我要是覺得我家的水不干凈,，有潔癖不想喝自己家里的水,，但愿意喝礦泉水，想要努力賺錢買礦泉水喝,，是潔癖,，是病，那么,，那些想要賺錢吃大餐的人,，不是病入膏肓了？

　　大米饅頭不干凈嗎,？

　　為什么要吃大魚大肉,？

　　有潔癖也不過是想要擁有更好的生活，只是沒能如愿罷了,。

　　我們覺得潔癖的人有病,，那有潔癖的人就會覺得和我們有代溝，他想要的美好生活包括了人與人之間的互相理解和包容,，只要我們的想法沒有改變,，那擁有了潔癖，或許真的很難真正消失,。

　　因為,，偏見，一直都在,。

　　我感覺頭又疼了,。

　　我想明白了，可這么快想明白又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了我的強迫癥,，一時半會是不會好了。

　　不管是不是病,，它會影響我開心,。

　　但似乎，開心也變得簡單了,。

　　我看不慣一張紙沒有對齊桌邊,，只要去對齊了，我就會收獲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