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島,點蒼山,,一島雙分臥靈奇,。
······
雖已是黎明破曉,,天色仍是未明,,淡淡的白霧籠罩在島嶼的四周,,唯有島上卻是不見一點白色的霧氣,,好似是有人以大神通將白霧都驅散了開來,,又或是散開白霧籠罩在島嶼的四周,為的便是隱藏島嶼的位置,。
踏上島嶼,,清涼的微風吹來,讓人不覺有些許的寒冷,。
他們上島的地方是在一處破舊的碼頭,,可以看出這里很少被使用,腳踩在木板上即使沒有太過用力,,都發(fā)出吱呀的聲音,好像只要稍一用力便會將腳下的木板踩碎,。
走在前面的宮裝女子邊走邊道:“奴家名喚紅練,,還未請教公子及諸位的大名?!?p> 為首的青年男子還未答話,,他身后的鵝黃色衣裳的少女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家主人都能算到我們會途徑此地,想必已經算出我們姓甚名誰,,你又何須多問,。”
青年男子搖搖頭沒有說什么,想來時那云河婆婆不在,,她的膽子又大了不少,,若是日后還是如此,必是要吃大苦頭的了,。
面對鵝黃色衣裳少女的無禮,,紅練并未生氣,柔聲輕笑道:“這位姑娘說的極是,,我家主人自然神通廣大,,只怪奴家蠢笨無能,未習得主人半分神通,,所以并不知曉諸位姓名,,還望不吝相告?!?p> 為首的青年男子伸手攔住鵝黃色衣裳少女再說下去,,他道:“在下名喚李千燁,這兩位是我的師弟與師妹,,白辰星,,黃妙儀?!?p> 紅練頷首笑道:“行了一路,,總算是知道諸位大名了?!?p> 碼頭之后便是一條曲折的青石板小路,,石板小路的兩邊皆是高大的樹木,這些樹木最小的也有三人人合抱那么粗,,可見都是年久日深的老樹,。林間偶爾可見小鹿,兔子等一些靈物在林間出沒,,它們都是一閃即逝,,從不多停留半刻。
大約行了二三里地,,眼前便是一條直上山的臺階,,在臺階前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兩個大字及數(shù)行小字,。兩個大字為“蒼青”,,另有數(shù)行小字早已模糊不清,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倒是這“蒼青”二字,,令李千燁面色一震,,他口中喃喃道:“這里莫非是當年叱咤一時的天欲神教山門所在,沒想到竟是隱藏在點蒼湖之中,?!?p> 紅練嘆道:“然也?!?p> 一旁的白辰星問道:“當年成蒼魔主已經敗亡,,在這里的又會是何人?”
紅練道:“自然是我家主人,?!?p> 李千燁不再說什么,一行人等繼續(xù)前進,,上山的臺階約莫行了三四百丈的距離,,便可見有兩座高峰矗立眼前,原來這座山的山下是一個完整的底座,,而上面卻分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山峰,。一者青翠挺拔,充滿了盎然的生機,,一者通體灰色,,不見一絲翠綠,草木皆無,,倒是有一條懸泉瀑布銀練般掛在山上,,從山頂一直流淌到山下。
白辰星向來極為喜愛名山大川,,奇絕險峰,,但因自幼極少出門,一直在門內修煉,,至今有所小成這才讓他下山歷練,。故此那些他極為向往的地方一直無緣得見,而今在這見到了狀若陰陽太極雙分的妙地,,不禁贊道:“好一處神妙之地,。”
紅練笑道:“我家主人居住之地,,自然非同凡響,,傳聞此地乃是上古伏羲氏煉道之地,其至尊神器鳳凰琴便是在此地煉就,,即使是現(xiàn)今還能見到當年伏羲氏煉道的古跡?!?p>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谷內走去,,山谷的入口處乃是一條狹窄的縫隙,,僅容一人單行,紅練走在了最前面,,依次是白辰星,,李千燁和黃妙儀。黃妙儀嘟著嘴,,一副不開心的模樣,,不知道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倒是白辰星聽聞紅練口中的諸多異事,,眼中浮現(xiàn)燦爛的光彩,,極是心馳神往。
入谷之后又是另一番天地,,黃墻朱瓦,,亭臺樓閣,儼然是一處皇家景象,,只是看似繁華的宮闕殿宇卻無一絲生氣,,處處都透露著一股腐朽敗壞的味道。向來這里早已沉寂若久,,或許自三甲子以前天欲神教敗亡之后,,此地便已沒有了人跡,于是便變得蕭條起來,。
眾人來到了一座已經略顯頹敗的宮門前,,朱門上的紅漆已經開始剝落,可以看見已經腐敗的木頭,,宮門上掛著一塊金色牌匾,,上書四個大字“離恨長情”。
紅練輕扣門扉道:“主人,,貴客來了,。”
宮門內傳出清朗的男子聲音道:“進來吧,?!?p> 紅練推開宮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她站在門外并沒有進去,,微微笑著道:“諸位,主人有請,,奴家便只能送到這了,。”
黃妙儀嘟囔著嘴道:“什么人這樣神神秘秘的,?”
宮墻內同樣是一副衰敗景象,,枯黃的落葉落了滿地,,可見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打掃了,那些草木長的倒還旺盛,,只是缺乏打理已經瘋長到地面上來,。他們越過前面的庭院,穿過華麗卻孤寂的殿宇,,來到了后面的花園,,一池秋水瀲滟,生長的荷花荷葉已經枯敗在枝頭,,唯有蓮蓬笑傲風中,,一條曲折的游廊通向湖中的小亭,水晶簾后是一道挺拔的身影,,他正在撫琴,,悠揚的琴聲從他的指下流淌而出。
李千燁三人穿過游廊來到了亭內,,一名男子身穿青袍端坐在七弦琴前,,旁邊純金瑞獸的香爐有裊裊煙霧升起,一股淡淡的冷香彌漫在亭內,。還有一名挽著墮馬髻的少女再煮著一壺熱水,,在她的手邊的案幾上擺著一套青花紋的茶具,見李千燁三人來到,,她矮身施禮,,伸手請他們三人坐在案幾旁的蒲團上,李千燁三人回禮后便坐了下來,。
身穿青袍的男子按下最后一音便收了手,,他沒有轉身,仍是背對著眾人,,只聽他道:“貴客遠來,,劣者卻不曾遠迎,還請恕罪,?!?p> 李千燁開口道:“閣下言重了,只是不知閣下邀我等來此意欲何為,?”
青袍男子笑道:“昔年吾遠游中土神州時曾受貴門掌教之恩,,一直無緣得以回報,前些時日吾神游天道時突然心血來潮算到有貴客登門,,便命紅練在點蒼湖畔久待,。”
李千燁皺眉,,青袍男子所言他并非全信,,九陽玄門掌教奉天子已有三甲子不曾下過玄陽山了,,若是青袍男子所言是真,那他豈不是與天欲神教興盛之時所處的時代相同,,但并未聽聞有此人的存在。
李千燁還未答話,,旁邊的白辰星笑道:“那前輩不是要比現(xiàn)今的四天觀還要大上一輩,,怎沒有聽聞過前輩名號?”
李千燁看了一眼白辰星喝道:“還不住嘴,?!?p> 青袍男子擺擺手道:“無妨,無妨,,吾一直潛修不理外事,,甚少行走塵世,故你們不曾聽過吾的名號,?!?p> 白辰星又道:“那前輩名號又是什么?”
李千燁無奈,,不再說什么,。
這時旁邊的少女從陶罐中取出茶葉放入茶盞中,沖入熱水,,碧綠的葉片舒展散開,,濃烈的茶香瞬間彌漫開來,令人聞后不覺心神一震,。少女挨個替他們倒了一杯,,最后才倒一杯給青袍男子,青袍男子接過茶杯道:“你退下吧,?!?p> 少女聞言,轉身離開了小亭,。
青袍男子聞了聞茶香道:“諸位,,請?!?p> 李千燁端起一杯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茶湯入口初時略甘,,入喉卻苦澀無比,,咽下之后卻又滿口回香,令人忍不住要再品一口,。李千燁接連喝了三口這才住下,,他閉目仔細回味這略甘苦澀的味道,。
黃妙儀喝了一口連忙吐了出來,秀麗的臉皺成一團,,她道:“好苦,。”
白辰星卻與李千燁一樣,,閉目細細品嘗這股略甘卻苦澀的味道,,回味之后滿口留香,令人說不出的味道,,卻又欲罷不能,。
李千燁道:“可是西土佛鄉(xiāng)的凌云種?”
青袍男子嘆了一聲道:“正是凌云種,?!?p> 白辰星轉而看向李千燁道:“師兄怎知道的?”
李千燁淡笑一聲道:“我曾隨師尊拜訪過地覺恩寺的地佛王蟬,,有幸嘗過此味,,他言道,此凌云種乃是佛子所賜,,極為珍貴,。”
青袍男子道:“神秀佛子是么,,不知他現(xiàn)在是怎樣,?”
李千燁面露驚色道:“閣下竟認識神秀佛子么?”
青袍男子搖了搖頭道:“曾結伴游歷過一段時日,,不算的什么,。此次相邀卻有兩事,一為還當年吾欠貴門掌教之恩,,且另有一事相托,。”
李千燁道:“何事,?”
青袍男子遲疑了片刻道:“說起來此事也與你們此行無方天淵有關,,你們誰可知道太古神陵?”
白辰星搶先道:“我知道,,我知道,,據(jù)天地異志《二十四》中記載,太古神陵乃是九天神祇的埋葬之地,,極其久遠前,,玄門未出的年代,天地間有神祇出現(xiàn),隨后不知為何神祇之間發(fā)生了戰(zhàn)爭,,神祇隕落后便埋在了一處地界,,書中卻是唯有言明,只道是地處西南一隅,,九龍拱衛(wèi)之地,。”
青袍男子道:“然也,,吾當年游歷時曾驚見過神陵面貌,,后回想起來卻是模糊不清,不可明狀,。不過吾卻在那時得到一物,或可助你們尋到神陵的確切位置,?!?p> 李千燁道:“何物?”
青袍男子從袖中掏出了一塊五彩的鱗片,,約有巴掌大小,,他輕輕一拋鱗片便落在了李千燁的手上。李千燁拿起細細看了一番,,并未發(fā)覺此鱗片有何特殊之處,,忙道:“還請前輩賜教?!?p> 青袍男子道:“你輸入劍氣試試,。”
李千燁聞言調動體內真元化作劍氣輸入鱗片之內,,只見五彩鱗片瞬間豪光大作,,在鱗片內測出現(xiàn)了山川河脈的紋絡,還有一條曲折紅線標記在山川河脈之上,,儼然是一副路觀圖,。
青袍男子道:“這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吾想在應該還有一部分散落于塵世之上,,你若有心定會尋得,。”
李千燁將五彩鱗片置于案幾之上,,他道:“前輩所托又是何事,?”
青袍男子道:“吾聽聞神骨上長有還魂草,你若真的尋到了所有的鱗片,,進入了太古神陵,,還請帶一株給我。”
李千燁想了想道:“晚輩雖不敢保證必定帶回,,但若晚輩真的有幸進入了神陵之中,,定會為前輩帶回還魂草?!?p> 青袍男子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多謝了?!?p> 李千燁鄭重道:“敢問閣下名號,?”
青袍男子笑道:“不過山間匹夫,喚吾清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