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笑道：“這命令是皇上所下,，皇上說的是我們錦衣衛(wèi)和東廠之人完成這個任務(wù)，事情若是成了,，皇上自然知道功勞是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趙仁德想掩蓋也掩蓋不了，若是此次任務(wù)敗了,，我們只要說是趙仁德所指揮,，你們說那責(zé)任會是誰的？即便是趙仁德派我們?nèi)マk最難辦的事情,，我們也要去做,，到時候做不好，亦是他趙仁德的責(zé)任,?！?p> 許夢存和羅顯原明白了過來，笑道：“這么說來此次行動無理論好壞對我們沒有壞處,，還是你想的周到,。”
此時朱厚照和楊一清張永在營帳中飲酒,。朱厚照喝下了一杯酒,，對楊一清道：“楊一清，你的想法朕全然知道的,?！睏钜磺宀恢乐旌裾諡槭裁磿@么說,，也不知道朱厚照知道什么，回道：“皇上知道那是最好了,?！?p> 朱厚照道：“你的本意就是讓神機營和五軍營趕到之后，再對格根展開攻擊,，那時候我們的勝算最大,，是不是？”楊一清心想原來皇上說的是這事情,，他自己的確是這么想的,，楊一清回道：“皇上英明。楊一清的確是這么想的,?！闭f完暗忖這朱厚照什么時候開是去揣摩他人心思了。
朱厚照道：“楊一清你忠心耿耿,，朕心里知道,，你害怕朕莽撞行事，便給朕獻了一計,，此時情勢已經(jīng)十分明了,，那格根就是再援軍前來對我進行包抄，時間已經(jīng)過去許久,，我在想,，要是格根知道了我們截?fù)艏Z道的事情，他會不會即刻對我們發(fā)動攻擊,？”朱厚照繼續(xù)說道,，“江彬成功截?fù)袅烁窀魅サ能婈牐伊细窀鶎ξ臆姲嬰y以成功,，到時候定是一場面對面的大戰(zhàn),。”
這朱厚照說話的時候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其整個人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喜歡嘻哈玩樂的一副紈绔子弟做派的朱厚照了。楊一清聽罷朱厚照所說的話,，心里大吃一驚,，再看自己的手心，冷汗竟然都冒了出來,，暗道朱厚照說的不錯萬一那格根即刻發(fā)動大軍和明軍相斗,，那如何是好？楊一清知道自己犯下了也許是致命的失誤,。
楊一清正想要說話,，只聽那朱厚照再道：“派人去告知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人已經(jīng)來不及了,，楊一清你放心，若是那樣,，朕絕對不會怪罪你,，朕本來就想要這么做，此番出塞,，朕就是要和那格根好好地打上一仗,，分出一個勝負(fù)來，敵人不吃一個敗仗,，我大明的北境就不會安寧,。”
楊一清道：“皇上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和格根對戰(zhàn),，做恐怕沒有太大的勝算，皇上身份尊貴,，不可冒險,。”朱厚照聽罷笑了,，突然間面色一正,，說道：“楊一清，朕看你就是太謹(jǐn)慎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怎么不知道那江彬已經(jīng)掃滅格根求援的兵馬,，格根求援,，就說明此人也沒有必勝我們的把握，兩軍對壘,，勢均力敵的時候,，便是勇者取勝?！敝旌裾照f完,，楊一清和張永不由得面面相視，朱厚照此時的言語讓張楊二人感到十分陌生,，已經(jīng)不是兩人心目中的那一個皇上了,，他此時更像是一個指揮千軍的統(tǒng)帥。兩人暗自忖度這朱厚照為何會如此,。
楊一清道：“皇上說的很對,，局勢看來的確是這樣的?！?p> 接下來那朱厚照并沒有喝太多的酒,，道：“你們下去吧,，朕要好好度量一番?！本妥寳钜磺搴蛷堄纼扇穗x開了,。
回各自的營帳的路途中，楊一清對張永道：“你有沒有發(fā)覺,，這皇上似乎已經(jīng)變了一個人,，似乎不像是我們先前說認(rèn)識的那位皇上?！?p> 張永道：“這皇上一直以來就與眾不同,，雖然好玩，卻不失禮,，雖然不理朝政,，卻不昏庸。雖然有時可憎,，卻不濫殺無辜,。雖然有時看似愚笨，其實十分睿智,?？傊褪歉悴欢@個皇上到底是那種人?！睆堄赖姆治鰳O為細(xì)致,。
楊一清聽張永這么說，嘆了一口氣氣道：“你覺得我們輔佐的到底是哪一類皇帝,？漢武帝,？唐僖宗？亦或是趙匡胤,、朱元璋,？在我看來，皇上好像都不是,?！?p> 張永道：“我覺得皇上他并不想當(dāng)皇上，所以小事含含糊糊,，大事如何,，便看此事皇上如何去做了?！?p> 楊一清再嘆氣道：“今天皇上分析的的確如此,，其言行可謂不失為一個明君,，我只是希望皇上可以一直這般,。這大明的天下,，全都操控在皇上的手中，若是大戰(zhàn)提前來臨,，我們拼死也要保護皇上周全,。若是皇上有什么不測，我楊一清則將一死謝罪,?！睆堄赖溃骸皸畲笕耍@怎至于此,？”楊一清道：“事情其實就到這個地步,，因為土木之變不可再來?！睏钜磺逯谰退慊噬喜还肿镒约?，若是格根因為明軍截?fù)艏Z草之事提前發(fā)動攻擊而導(dǎo)致明軍大敗，自己罪責(zé)難逃,，正如剛才朱厚照所說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楊一清向來不會推卸責(zé)任,，他的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自裁的準(zhǔn)備了。
黎明時分,，那趙仁德和白俊兩人來到了格根的后方百里之處,，眾人已經(jīng)隱隱約約看見不遠(yuǎn)處運送糧食的瓦剌士兵了。那些瓦剌士兵運送糧食十分簡單,，便是把牛羊成群結(jié)隊地驅(qū)趕,，讓這些牛羊自己走到軍隊的大營里去。
趙仁德對白俊道：“看來他們沒有想到我們會來截?fù)艏Z道,，護衛(wèi)的人也不多,，今天我們就大殺一場。我們一前一后,，全部斬殺這幾十人,，把這些牛羊趕到我們的軍營里去?！壁w仁德和白俊都是訓(xùn)練有素之人,，其手下也是武藝頗高的人物，對付這些人自然是十分簡單,，眾人三下五除二就殺光了這些人,，將牛羊往明軍大營里趕去。此時在格根軍營外等候軍糧的士兵發(fā)現(xiàn)送牛羊的人遲遲不到,，便在中午時分往運送糧食的路途回趕而去,，發(fā)現(xiàn)了被趙仁德白俊等人殺死的瓦剌士兵,，明白這牛羊已經(jīng)擺明軍大迂回趕回明軍軍營里去了。
那士兵立刻回報格根,，格根知道之后,，想起已經(jīng)七日過去，那申成昌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嘆氣道：“我軍現(xiàn)在還有多少糧食,，能夠堅持多久？”那士兵道：“大汗,，估計也就只有一天的糧食了,。”格根道：“真是沒有料到這明軍會用這一招,，先前我們圍剿了他們的士兵,，沒有想道他們還是如此?！?p> 格根一直以來都是親自帶兵不斷騷擾明朝邊界,，而明軍很少出關(guān)作戰(zhàn)，從沒有發(fā)生過截?fù)艏Z道的事情,，使得格根從沒有覺得糧食是自己大軍最終為重要的東西,。不料這一次敵人來了這么一手，格根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格根大營糧草三日一送,，這糧草此時還剩下一天，若是在等下去,，也許自己就被餓死了,，要是派大軍去護送糧食，不知道明軍又會搞什么花招來,，也不知道那申成昌的消息到底什么時候來,，而且這早已經(jīng)過了約定的期限了，莫不是申成昌遇到了什么難事,？格根想來思去,，這千頭萬緒的事情讓格根十分煩亂，他索性下令道：“傳令,，今晚吃喝完畢后,，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瓦剌大軍就和明軍展開生死決戰(zhàn),，此戰(zhàn)是明軍全力出擊,，我瓦剌將士定要將他們徹底打垮。”
那瓦剌將士接到了格根的號令,，都十分欣喜,。這一連幾日地守營不戰(zhàn)，明軍不斷加碼,，著實讓這瓦剌將士心下惱怒異常。接到了格根大戰(zhàn)的號令后,，全部都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準(zhǔn)備在明日和明軍好生戰(zhàn)一場,。且說到了晚上,，那趙仁德和白俊等人已經(jīng)將截獲來的牛羊趕回了大營，朱厚照得知之后,，便立刻命令手下人殺牛宰羊,，好好享受這截獲的戰(zhàn)利品。朱厚照又讓人去時刻緊盯格根大營的動靜,，想看一看這格根知道糧草被劫之后到底有何反應(yīng),。就在朱厚照和眾人大吃牛羊肉的時候，那探子士兵來報：“皇上,，敵人已經(jīng)在收拾營帳了,。”一邊的楊一清道：“皇上,，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班師而還，一種就是預(yù)備決戰(zhàn)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做好準(zhǔn)備?！?p> 朱厚照對張永道：“張公公,，這個命令就由你去傳達(dá)吧，明日敵人要戰(zhàn),，那我們就戰(zhàn),，計算敵人班師，我也要戰(zhàn),，此仗朕必打不可,。”一邊的張永接令離開了朱厚照的營帳,。
一會兒只見有一個士兵前來道：“皇上,，剛才有一個人在大營之外，自稱是來找楊一清楊大人的?！睏钜磺逡惑@,，知道是伍文定，便道：“皇上,，此人一定是伍文定,，快快讓此人進來?！敝旌裾找宦犑俏槲亩?，心里也想見一見這敢于單槍匹馬進入草原的人物。朱厚照道：“快讓此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