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你個問題嘛,?”半夏在花海里蹦蹦跳跳的摘著花,,眨著眼睛像是活躍的麋鹿。
“嗯,?”天南星扶了扶眼鏡,。
“你為什么每次出來巡邏都背著一把木吉他,卻從來沒聽你彈過,?”半夏眼睛轉了轉,,突然上前一把揪住天南星的衣領“你是不是跟我在這裝文藝青年?”
天南星感覺半夏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在臉上胡亂的刮,,甚至有一種刮胡子的錯覺,,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
“我呀,,”天南星拍拍背在身后的木吉他,,木吉他裝在一個箱子里“今天演奏給她聽?!?p> “哼,,算你有點良心?!卑胂某读顺侗凰櫫说囊骂I,。在天南星的胸前來了兩拳“彈錯一個音,5個腦瓜崩,?!?p> “保證完成任務!”天南星立馬立正,。接著又悄悄地趴在半夏耳邊“彈得好,,能不能抱我下,熊抱的那種,?!?p> “好呀?!卑胂捻槃葑ё√炷闲堑母觳?,身體前傾,左腳前邁一步,,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如果你彈得不好,我敢保證抱著你的骨灰盒回去,?!?p> 天南星眼里含著委屈的淚花,揉了揉屁股,,繼續(xù)低頭找著花,,他說過要送給豆芽一束彩虹花,,他已經集齊了紅色,橙色,,黃色,,綠葉,藍色,,紫色唯獨沒有青色,,這世界上哪里有青色的花。天南星坐在地上苦笑,。
對呀,,這世界上哪有青色的花,這個世界上的花,,紅的耀眼,,黃的高貴,紫的冷艷,,橙的熱情,,藍色的憂郁,就連背景都被綠草所渲染,,哪有青色的位置,。想到這里天南星不自覺的開始憂傷,這可把半夏嚇了一跳,。一個過肩摔把腦子摔壞了,?剛想過去安慰幾句,可是一低頭,,半夏也就明白了什么,她本就是個聰明的女孩,。
“二貨,。”半夏故意擺出了一個氣鼓鼓呢表情“花色都找不齊,?!?p> 天南星沒有理他,只是坐在那里發(fā)呆,,半夏也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蹦蹦跳跳在花海里跑來跑去,從前有個人說半夏是折翼的天使,,可現(xiàn)在看來更像是在花海中飛舞的精靈,。過了好久,不知過了多久,,半夏回來了,。
“看,,二貨”半夏拿出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青色?!?p> “嗯,?”天南星不解的撓了撓頭。
“沒有開放的花就是一個青澀的花苞,,青澀就是青色呀,。二貨,哈哈哈笨蛋,?!卑胂闹钢炷闲撬翢o忌憚的笑著。
天南星努了努嘴表示不服,,但是又不敢說,。只能晃著腦袋站了起來。他感覺一股清香飛進鼻子,,溫暖了全身,。低頭看了下,半夏抱在他身上,。
“二貨,,別氣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卑胂谋е麥厝岬男α诵Α?p> 這一刻,,天南星還哪有什么委屈的想法,,他的思想完全融化在半夏晶瑩的眼眸里了。山風徐來,,輕揚衣擺,,天南星突然有一種能永遠在這里待著多好,就他們兩個人的想法,。這世界上是不是總有個人只要對你微微一笑,,你就可以在心里掀起一場騎士風暴。
在那一刻,,你把她奉為公主,,這輩子只愿為她征戰(zhàn)?
“行啦,,別愣著了,,快些走。我們快到了?!闭f著半夏就拉起了天南星的手,,在花海飛跑。成群的蝴蝶和成片的花瓣在山風的托舉下洋洋灑灑,,吟唱著無聲的華章,。
跑了好久,他們到了,。還是那個小土丘,,土丘上依舊穿著鮮花,周圍石頭砌成的小圈圈沒有一根雜草,,沒錯,,他們每次巡邏都會來看看豆芽。
“嗨,,可愛的小豆芽,,姐姐來看你了呦?!卑胂难劬澇闪嗽卵?,長發(fā)在風中肆意張揚?!翱绰?,姐姐和哥哥給你采了一束彩虹花,有紅橙黃綠青藍紫,,怎么樣,,好看嗎?”
“豆芽你看你,,你也不會照顧你自己,。”半夏開始清理企圖越過石頭圈的雜草,,把彩虹花放在了墓碑的前方,,摸摸“石雪翎”三個字,眼淚從月牙的眼睛里無聲的滑落,,雖然沒有見過豆芽,但是,,誰都會為一個夭折的孩子惋惜吧,。
吉他聲從背后想起,《卡農》,,一首很好聽的曲子,。前半段輕舞飛揚,猶如清泉流響,,好似萬千花瓣紛紛揚揚,,令人芬芳,。半夏雙手托腮,盤坐看著遠方,。曲風一轉,,略顯悲涼,清風配酒,,撒下一地憂傷,,像清冷的月光,令人神往,,讓人彷徨,。起起落落,蒹葭蒼蒼,,音樂漸漸從憂傷又走上了飛揚,,少了開始的輕快,多了些許結尾的滄桑,。
沒錯,,昨天再好也是美麗的過去,明天再難,,也要抬腳繼續(xù),。
“我們走吧?!碧炷闲钦f“天色不早了,。”
星星已經開始在東方閃耀,,火紅的晚霞揮灑了今天煩惱,。
“今天結束了?”半夏沉默很久才說,。
“沒,。”天南星笑著搖了搖頭“每天不都是白天太陽的光芒萬丈,,還有黑夜的深邃悠揚,。”
“《卡農》也能用吉他彈,?”
“當然,。”
星空下,,微涼的山風輕輕的吹著,,沉默的花海輕輕的搖著,一切都安靜了,男孩和女孩走在月光里,,原來這世界這么安靜,,這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