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說話從來都不經(jīng)過大腦的家伙,。對了——我受人之托帶了個好東西給你,,我想你也許會喜歡?!闭f著,,源把手伸進了衣服口袋里像是在摸索著什么。
“什么好東西,,還受人之托呢,?——想給我送東西也不必說是「受人之托吧」。到底找到?jīng)]有,,摸半天了都,,我都等急了我?!?p> “應該有揣進兜里的才對,,哪去了?!痹醋哉Z道,。
這時,源忽然想起什么,,暗道了一聲“不好”,,心想到:“應該是揣在那件換下來的外套里面的才對……瞧我這記性?!?p> 摸了半天,,伸出來的卻是「兩手空空」的話……那么左臣羽絕對會非常掃興。源一咬牙一跺腳,,只好把手伸進了褲兜里把自己的限量版純金屬制打火機給掏了出來,,平舉著手把打火機遞向了左臣羽——
“喏,就是這個,?!?p> 源其實并不吸煙,這輩子活了十七年了,,可是在這十七年里就連碰也沒碰過一次,,可以說是非常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至于為什么一個不吸煙的家伙會隨身帶著高檔的打火機,,源的理由是——為了某些時候的方便,,例如把一個東西……比如一張寫滿文字的紙,燒掉總比撕掉更能「銷毀證據(jù)」,。當然……源自己說的這個理由的可信度高不高……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對此敷衍似的理由,左臣羽曾當場就很直接的嗆擊到:“我燒你小子個大頭鬼,,怎么不說是用來照明,。再說要銷毀紙張的話你直接吃下去我看更直接強效?!?p> “嗯,,真實的用途還就是走夜路照明,。怎么樣?——再說我自己的東西用作什么用途還需要向你「左臣老師」先請教一番嗎,?”
“我擦嘞,,你這個……”
最后這場爭斗還是因為一起突發(fā)的案件才得以暫且擱置一旁,但是此后源真浩在辦案的閑暇之余,,就會沒事就把打火機拿出來在左臣羽面前「燙手」,,作以挑釁和嘲諷。
看到源居然把這個東西遞給了自己,,左臣第一時間是愣住的,,他摸了摸額頭,隨之一笑到:“你小子終于想開了啊,。我想要它想很久了,。”
“呃……呵呵……”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舍的苦澀的卻又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實笑容,,說到:“也許在你手中更能實效的使用吧……最大化的,,發(fā)揮一個打火機本該有的作用?!?p> “作用么,,我想,既不是照明也不是取暖吧,?”他說,,“打火機應該用來點煙才對?!彼麖亩道锬贸鲆缓邢銦?,輕輕從里面抖出最后一根香煙,叼在了嘴里卻不急著點火,。因為,,他的目光從源轉移到了靜華的身上。
瞥了一眼靜華,,左臣羽隨即把香煙從嘴里取下,夾在了耳朵上,。他的目光便又回到了源的身上,,對源說到:“源警官的眼光不錯,每次都很會挑嘛,。在一起多久了,?方便透露一下嗎?!?p> “不好意思,,我想你誤會了,。我和服部警官只是單純的好同事和好朋友的關系?!?p> “單純,?男女之間可能有單純的友誼么?不過算了,,你不想跟我說我也不刨根問底了,,看在你送我東西的面子上?!弊蟪加鹞⑽⒁恍?,說道,“不過可真有意思,,源警官有把同事叫做「親愛的」的這種奇怪喜好嗎,?”
“嘁,哪來這么多時間貧嘴,,查出那輛車的來源了嗎,?”
“大致方向已經(jīng)確定了?!?p> “我要的是……”源本想說自己要的是準確的情報,,頓了頓卻又改口道:“算了,有大致方向這一點也足夠了……對我來說的話,?!?p> “看上去你挺有信心。不過你真的有信心(本事)緝捕到這次的兇犯嗎,?!?p> “(我)向來如此,”他邁著穩(wěn)健的步調,,從左臣羽的身旁擦肩走過,,緩緩戴上了口罩,不回頭的,,淡淡的說到——
“Ich?bin?wie?die?d?monen?in?der?nacht,,?die?Engel?bei?tagesanbruch,?die?h?lle?und?das?paradies,,?wohin?ich?auch?will.——我就像黑夜里的惡魔,,黎明中的(審判)天使,無論是地獄還是天堂,,我都來去自如,。”
“就憑現(xiàn)有的那些沒有價值的可有可無的垃圾一般的線索,?”左臣說,。
源停下腳步,,一只手插著兜,一只手拿著奶茶,,平穩(wěn)的拿在腹前,,慢慢的轉過身來,只見他微微的瞇了瞇眼,,隨即微笑著說到——
“看上去你對線索的要求很苛刻,?別太「挑食」了,我「親愛」的搭檔,?!?p> 服部靜華:“你們忙……我先走了哈?”
聽到靜華開口說要走,,源禮貌的表示自己要送上一送,,可是靜華卻笑著說——“不用了啦,兩步路的事兒還送什么啊,?!?p> 源卻堅持道——“我一定要送你,就讓我送送你好嗎,?”
“你呀,,記得吃藥才是真的,不用送我了,?!?p> 說著,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左臣羽一眼——
“是因為他,,所以才不讓我送嗎,。”源開玩笑說,。
“不是的,,”靜華說,“就像你說的,,我們是警察啊,。所以……工作的時間,先將個人的情感放一放,。所以……就不勞你送了,。”
“我說過這么多話,,就這句話被你給記……”
“記得吃藥,源桑,?!?p> “額,?嗯……我記住了,靜華,?!?p> 看著靜華離開的背影,左臣羽忽然問源:“「吃藥」,?她剛才是在罵你嗎,?”
“額?不,,她是認真的,。我確實生病了?!?p> “發(fā)燒就別勉強自己了啊,。”他冷冷的瞥了源一眼,,說道,。左臣羽輕輕抓住源的左臂,將它微微抬起,,接著說:“況且,,手還傷了不是么?!?p> 如果說源是一個僅憑眼神就能看穿心理的怪物,,那么左臣羽——就是一個就憑肉眼就能知曉對手身體機能狀況的同樣強大的怪物。
源……被他給看穿了呢,。
“你看上去總是很喜歡勉強自己的身體?。侩m說是不抽煙不喝酒,,但你卻時常很勉強自己的身體去勞累,。——僅僅是不沾煙酒,,這樣能起到愛護的效果么,?”
“我只在有必要操勞時操勞?!?p> “什么時候是必要,。”
“我認為「必要」的時候——那就是「必要」,?!?p> “你又不是個大臣,這兒也沒有新聞記者,說話何必一語雙關,?!?p> “對啊,”源輕輕嘆氣,,反問到——“我又不是個大臣,,你呢也不是個記者,問這么多問題干什么呢,?閑的嗎,?”
“或許某天你會成為一個大臣,我也會當上記者,?!弊蟪加鹑∠聤A在耳朵上的那支香煙叼在了嘴里,用源送給自己的打火機點燃了火,,眼神淡漠,,輕輕的說道:“開玩笑的。你知道——像我們這種渾身是刺的人,,是干不好那兩種圓滑的行業(yè)的,。”
“所以我們只好做警察,,用這一身的尖刺去洞穿那些骯臟的充滿了罪惡的謊言與欺騙,。——話是這樣說的嗎,?羽,。”
“羽,?我想你是腦子燒壞了,,比起辦案更應該先去看看醫(yī)生才對?!彼谋亲永锞従徍舫鰸鉂獾南銦熿F,。
“嗒,嗒……”
——那是皮鞋踩著瓷磚地板發(fā)出的聲音,,那么細微,,卻又那么沉重。這一次,,換他從源的身旁擦肩而過了,。走出數(shù)步,卻又停下,,猶如之前的源一樣,。
這一次——
背對的二人,,誰也沒有回頭。
一個叼著煙,,雙手插褲兜,,一個拿著飲料,單手插衣兜,。兩人的嘴角都顯露出一絲淡淡的,不知是何意味的微笑,。
上揚的嘴角,,無神凝視前方的雙眼,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一句話——卻很有默契的,,在同一時刻閉上了眼睛,。
“跟我去個地方怎么樣,相棒,?!?p> “如果我說「不」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