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現(xiàn)在心情不錯,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一下,。親愛的,,你知道剛才那個TBS的記者在采訪的時候都問了我些什么嗎?”沙發(fā)上,,二人相依偎著,,左臣玄月一邊吃著她自己從商店里買回來的小零食,一邊對丈夫說:“明明說好只是接受關(guān)于本次案件的采訪,,可她沒的卻突然向我問起槍手案的進(jìn)展,。你知道,那件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負(fù)責(zé),,我從來沒有過多過問,,我又哪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墒撬尤还致暪謿獾卣f,,我們警方有意想要隱瞞公眾,不急著抓犯人卻總是在做一些封鎖新聞和欺騙媒體的事情,。這樣一個年輕氣盛,、自以為是的記者,真是叫人火大,。親愛的你說,,下次看到她,我該怎么駁她,?”
她剛剛洗好腳,,但是卻沒有急著上床睡覺,而是打開了電視,,拉著他一起在沙發(fā)上坐著,,看起了電視。
“剛刷完牙就又吃零食,,你可真是的,。”說完,,啟仁一把從她的手中搶過她回家的路上在外面買回來的鯛魚燒,。
好可憐的左臣玄月啊,,自己掏錢買的零食,剛咬了兩口就被這個潔癖癥患者給搶走了,?!斑€給我,還給我嘛,!”
她伸出手,,想要搶回自己的食物,但是卻顧慮著怕弄傷愛人,,所以其實也并沒有真的認(rèn)真去搶,,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表達(dá)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和委屈罷了,。
啟仁用腳抵著她的肚子,,不讓她能夠撲過去搶到零食。只見他掰下鯛魚燒的一半,,塞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才將它還回了玄月的手中。
“混蛋……居然把餡料最多的部分自己給吃了,。啊啊?。】蓯喊,?!”
“我都已經(jīng)吃進(jìn)嘴里了,你還想怎么樣啊,?!彼贿吘捉乐贿呎f道,。
“我不管,,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冰箱里有紅豆和面粉,,要么你重新做一份補(bǔ)償給我,,要么你就把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咕?!缓靡馑?,咽下去了?!?p> “沒關(guān)系,,快去給我重新做一份就好了。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要用家鄉(xiāng)話罵你了哦,。”
“你煩不煩啊,,快點看完這一集睡覺了,,還吃?你是真不怕吃成個西伯利亞大嬸,,然后我不要你了嗎,。”
“等等,,有點不對啊,。我們剛才不是在討論記者的話題嗎,親愛的,,你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干嘛總是要找著點機(jī)會就一定把原本聊的好好的話題給帶偏過去呢。你這壞習(xí)慣得改呀,?!?p> 啟仁輕輕一笑,道:“那好吧,,我現(xiàn)在就給你來分析解答一下吧,。對于你適才問起我的事情,我給你的建議是「忍」,。忍忍吧,,人活在這世上誰又不是在忍耐中度過余生的呢,倘若真是要什么事都由著性子來,,那肯定會惹得一團(tuán)糟,。就像你也不能每次不爽的時候都去找個什么人揍一頓發(fā)泄情緒吧?不過是一個小記者嘛,,跟她一般見識個什么勁,。有些文人嘛,骨子里是矯情了一些,,什么有的沒的事情都喜歡妄加揣測,,然后根據(jù)自己的主觀臆斷,去得出一個并不那么真實,,但是自己卻確信不疑的答案,。然后再懷著這一份答案,去向別人提問,,希望從別人那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而不是相對真實的回答。這樣的文人去做記者是很可怕的,。在我看來,,記者心中不應(yīng)該事先就懷著一份答案,,而希望去印證這個答案,哪怕別人給了她一個不那么盡如人意的回答,,卻還是固執(zhí)己見,;真正負(fù)責(zé)任的記者的心里懷著的應(yīng)該是一份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欲,和對問題的疑問,,從而希望得到問題的解答,。你看現(xiàn)在有的文人,尤其是那些寫小說的家伙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如意,,就在小說里去找尋一種虛幻的愉悅感。那種愉悅感說白了其實是由一種極大反差所帶來的,,在現(xiàn)實中,,他們被別人所掌控,而在文學(xué)作品中,,他們才終于找到了掌控別人命運的快感,。如此,能不感覺到愉悅么,?呵,,說句玩笑話罷,不偷不搶不違法,,自己一個人去「異世界」找找樂子并不是什么應(yīng)該受到鄙視的事情,。不過對于那些心中充滿了仇恨,行尸走肉一般的文人們來說,,他們總是喜歡在字里行間處處含沙射影,、借古諷今,造謠生事,。對這些家伙們來說,,則真是應(yīng)該被抓起來好好關(guān)上幾天班房了?!?p> 玄月:“稍微聽懂了一點,。意思就是叫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咯?”
啟仁:“我只管發(fā)表意見,,怎么去理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是老師,沒有責(zé)任和義務(wù)要去跟誰解釋一遍我剛才話中的大義,?!?p> 玄月:“不愧是我的老公,真有男子氣概??墒俏矣幸稽c不解,,嗯,之前在醫(yī)院走廊上你跟我說回家之后要向我告知一些事情,??蔀槭裁椿丶叶伎靸蓚€小時了,我們兩個都洗好了澡,,還抽空做了那種事情……你為什么還不告訴我呢?”
“啊西……”啟仁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我他媽居然給忘了,?!?p> “現(xiàn)在我提醒你,你是不是應(yīng)該就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的話,,就快點告訴我吧?”
“不著急,,那個……你會唱「演歌」么,?我突然好想看人給我表演一段,吶,,姐姐,,給我唱一段吧?”
“不要想到一出是一出好不好……”左臣玄月無奈地扶住了額頭,,說,,“再說了唱演歌是要穿上和服才有那種感覺的,而且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會被鄰居投訴噪音擾民的吧,?另外我也很困了……快點把要說的事情說了,然后一起去睡覺了吧,?”盡管玄月很不情愿,,可是她還是盡量試著對身旁的這個男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他能夠打消那無理的請求,。
啟仁:“和服么,我房間的衣柜里就有一件女式的啊,,買回來以后一直放在包裝盒里都還沒取出來過呢,。你想穿就拿去穿吧。”
玄月:“你什么時候買了一件和服放在家里,!我怎么不知道,?而且還是女式的,難道你這個家伙有女裝癖么???”
啟仁:“布料是買的,但是衣服是我每天自己抽空做出來的,。原本是想……在向你求婚的那天送給你做聘禮,,不過我對自己的手藝并不是很自信,心想如果把一件殘次品作為訂婚時的聘禮送給自己的未婚妻的話,,實在是太丟臉了,,所以就用之前裝在之前裝布料的盒子里一直藏起來了?!?p> 玄月:“雖然我并不是很相信你臨時編出來的瞎話,,不過既然是你親手做了,送給我我就收下好了,??彀阉〕鰜斫o我看看吧,我真想要現(xiàn)在就換上呢,?!?p> 啟仁:“衣柜左邊,我那件白色衛(wèi)衣的下面的盒子里就是,,看著合適就在里面換好了再出來吧,。”
玄月:“真有些期待,。吶,,可以告訴我那是有著幾種顏色搭配的和服么?”
啟仁:“我記得好像有白色,,藍(lán)色,,黃色,好像還有紫色,。我只記得這么多了,。”
玄月:“你到底在衣柜里放了多久了,,還是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呢,,連用了幾種配色都快說不清楚了?!?p> 啟仁:“我這人一向很健忘,,這一點你是了解的,。興許明天一覺起來,我連柜子里有放這那么一件和服的事情都能夠給忘掉了,?!?p> 玄月:“我腦子里忽然想起了一個詞,叫做「鳩占鵲巢」,,還挺應(yīng)景的,。雖然我沒有想到昨天你會突然……呵,不過今天我終于想明白了,,那看似突然的變故,,實則是一件偶然發(fā)生的必然事件。就算昨天沒有發(fā)生,,未來也早晚有一天會發(fā)生,。”
啟仁:“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要換衣服就快去換衣服,,要睡覺就自己先去睡覺,,別在這磨磨蹭蹭的好嗎,。”
玄月:“好啦,,就知道你最沒耐心了,,我這就去給殿下?lián)Q和服,然后來為殿下表演一首演歌,,讓你開心,,這樣總行了吧?”
啟仁:“還不去,!”
他實在是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隨手拿起旁邊的舊報紙,揉成團(tuán)就朝她丟了過去,。
“這么近都沒扔著,,真是個傻瓜?!彼p松的躲開了朝自己飛來的紙團(tuán),,在啟仁再拿什么東西丟自己之前,站起身逃進(jìn)了他的臥房里,,關(guān)上了房門,。
“這個月亮妖女,真是讓人火大,。一會非得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不可,。”
……
所謂「演歌」,其實就是日本特有的一種歌曲,,它可以被理解成日本的經(jīng)典老歌,,但又并不是所以的經(jīng)典老歌都是演歌。它是綜合江戶時代日本民俗藝人的唱腔風(fēng)格,,融入日本各地民族情調(diào)的歌曲,。是日本古典藝能與現(xiàn)代流行音樂的過渡,以民俗民風(fēng),、感情瑣事為頌詞的歌曲,。曲調(diào)悠長婉轉(zhuǎn)多變,猶如人的心結(jié),,多是抒發(fā)成年人內(nèi)心憂愁的歌曲,。早期以一人邊演奏邊唱,另一人表演為撮合,,后來演變成獨唱也可,。
這小子得虧是說想聽演歌,如果他想看藝伎表演的話,,那左臣玄月還還得把臉和脖子給涂上厚厚的粉底來為他表演不可,。那對她來說,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無理請求,,她非得讓這位泰宮啟仁親王嘗嘗看正宗的古泰拳的滋味不可,。不過如果僅僅是想聽演歌的話,她倒是可以為了心愛之人而穿上和服,,用心演唱一曲的,。不過藝伎就絕對不行!那是她的底線,,她絕對不能接受將自己的臉涂抹成一副類似于小丑的模樣,!
“親愛的,我換好衣服了,?!?p> 人未出而聲先至,她們女人就喜歡這樣,,明明還沒全部準(zhǔn)備好,,卻就是要先喊你一聲,讓你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她們身上來,,然后又再慢吞吞的準(zhǔn)備好,,最后才從房間里換好衣服出來。
一分鐘過去了,,她還沒有從臥房里出來,,卻又朝著客廳里的啟仁喊了一聲:“親愛的,,我要出來了?!?p> 然而又過去了一分鐘,,卻還是不見她開門走出。這個女人到底是對自己身上哪里不滿意啊,,啟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到,,她可別待會突然犯困,直接接著倒我床上睡著了,,我還像個傻瓜一樣在沙發(fā)上傻傻地等著,。
“喂喂喂,你到底換好了衣服準(zhǔn)備好要出來了沒有,,別總讓我傻等著啊,。”他用一種類似于開玩笑的語氣對她說,。
“好啦好啦,,”她一邊說,一邊開門走了出來,?!爱?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怎么樣,?本小姐這身打扮還算過得去吧,?”她笑著走到電視機(jī)前,,一甩袖,,對著他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向他三百六十度展示著自己穿上這件和服后的美麗與曼妙,。
如此佳人,,真可謂是絕代娉婷也。
不過啟殿下似乎有些太過“直”了一些,,他一邊摸著眉,,一邊說:“行行行,好看好看,,不過你能不能別擱那轉(zhuǎn)圈圈了,,我現(xiàn)在頭忽然被你轉(zhuǎn)的有點暈?!?p> 話剛說完,,啟仁突然注意到了她左右手里分別拿著的兩樣?xùn)|西:“欸,這不是我的扇子,,還有我的劍嗎,。你拿我扇子就算了,,沒事動我放在床頭的寶劍干什么,那可是用來驅(qū)邪鎮(zhèn)宅的,?!?p> “別唬人了,上次我還看你用它練太極劍來著呢,?!?p> “誰告訴你說鎮(zhèn)宅的劍就不能用來練太極,練太極的劍就不能用來鎮(zhèn)……咳咳,,還說我喜歡把話題帶偏,,我都差點給你把我?guī)恕e廢話,,劍還我,,你快唱歌吧?!?p> “那……劍可以還你,,劍鞘留給我耍耍帥,襯襯行頭好不好,?好不好嘛,,親愛的?!?p>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好吧,就依你,,鞘你留著玩,,把劍還我吧?!?p> ……
左臣玄月將劍鞘插在了腰間,,把劍遞還給了丈夫,打開扇面,,問到:“親愛的不是想要聽演歌么,,現(xiàn)在就請點歌吧?”
“點歌么……”啟仁咬了咬手指,,說,,“北國之春?”
“抱歉,,不會……”
“血疑的主題曲會唱么,?”
“血疑的主題是?”
“「謝謝你,,親愛的」,?!?p> “抱歉……也不會?!?p> “雪中花你總該會唱了吧,?”
“哦!雪中花??!”
“你會?”
“不會……”
“不會你激動個什么勁啊,。一個人的酒會唱,?”
“不會……”
“瀨戶的新娘?”
“不會,?!?p> “愛人啊,?”
“不會,。”
“啊西……同期之櫻會唱嗎,?維新之歌會唱嗎,?君之代你會唱嗎!”
“不會,?!?p> “吃飯你會嗎?”啟仁強(qiáng)忍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會……欸?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什么意思,,你這也不會唱那也不會唱,,那我還點什么歌啊。點來點去合著你就沒有一首會唱的是把,?!?p> “誰說我一首都不會,”她還有些委屈起來了,,“我明明就會唱「鳰の湖」,。”
“好好好,!”啟仁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就唱鳰の湖,,快點的吧?!?p> ……
片刻之后,,
聽著她的演歌獨唱,啟仁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他說:“故事很長,,我長話短說,首先我先說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今天下午呢,,我去火車站接了個人,雖然你沒見過,,但是應(yīng)該聽我說起過,,那個人就是高松宮純子女王?!?p> “然后呢,?”
“我說我的,你接著唱,,不要突然停下來?。≌媸堑摹榫w都讓你打斷了,。警告你不要對我說「抱歉」,,好好唱你的歌就是對我最好的道歉,快唱,!”
……
“所以啊,,剛剛我提到這個純子女王呢,你是知道的,,她是我叔公家的小孫女,,也就是我的一個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又不是很久的親戚,?;适覒T例你是知道的,在父王之前啊,,皇室男子都是選擇旁系皇族或者貴族的女子聯(lián)姻娶親的,。所以呢,她的身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比較高貴的,,現(xiàn)在她就暫時住在我橫濱的別墅里,,和那個宮內(nèi)廳派給我的女管家暫時住在一起。我是這樣想的,,我作為源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而我如果作為泰宮殿下想要迎娶你這位特工出身的平民王妃,,卻又實在有些難度。呵,,不過之前你說的那個成語,,「鳩占鵲巢」,它給了我很大的啟示,。所以我想,,我們是否可以……”
“我懂了,你想要干壞事是么,?”她笑著說,。
啟仁扭了扭脖子,道:“只有平民,,才不被準(zhǔn)許做壞事,。我,可以做,,你,,也可以做?!?p> 玄月:“我難道不是平民么,?”
啟仁:“平民?不,,你是我的妻子,,是泰宮親王妃殿下呀?!?p> 玄月:“現(xiàn)在你終于承認(rèn),,我是你手中最鋒利的寶劍了么。我還記得新年夜是誰對我說,,要用一生去珍惜那個女人,,那個時候我真以為,我此生已無法擊敗她,,從你的心中把她給拿出來了呢,。那一夜,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我從沒這么失敗過,。我甚至想過要……呵呵……不過現(xiàn)在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p> “說話說全,想要請教就說想要請教,,為什么非得說的那么慎人呢,?!?p> “呵……被你給拆穿了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