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先生的《雪國》,，我也很喜歡這本書,。”李公子禮貌地對她一笑,，說道,，“不過請原諒我打斷你的閱讀,，德川小姐，前面不遠(yuǎn)就是目的地了,，我想你似乎應(yīng)該合上書本,，準(zhǔn)備下車了,。”

　　“李先生平時這么忙,，竟也有閑心看書么,？”她很不客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會看劇本跟歌詞什么的呢,?！?p>　　說完，她捂嘴一笑,，樣子很是輕蔑,。看起來她是有意在羞辱他,；在她們這些出身官宦世家的大小姐們的眼中,，無論是商人還是藝人都一樣是最底下的，而一個同時身兼商人與藝人雙頭銜的人,，則是她更加瞧不上的了,。

　　若不是主子硬要自己來呀，她還真不樂意與一個低賤的商人打交道,。雖說朝廷早有明令,，無論官吏百姓皆不分貴賤、同視一體,；無論從事何種職業(yè),、以何謀生，凡不違朝廷法度者,，皆為大和子民,；但在德川良子這種出身高貴華族的公子與小姐們的眼中，貴賤它就是貴賤,，高低它就是高低,。不是一句“一視同仁”就能改變的，更不是憑誰說幾句漂亮話就能動搖的,。

　　“天下大同”的夢想固然美好,，但“階級貴賤”卻才是真正的現(xiàn)實。在一個人與另一個人之間,，無論千年前還是千年后,，都永遠(yuǎn)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高墻。除非是真的英才天縱,，冠絕古今……否則,，哪怕終其一生，也永遠(yuǎn)無法敵過一個更會投胎的人,。

　　一般人倘若聽見她這樣說自己,，且用那種語氣輕笑的話，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會心生不悅,。哪怕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這通常從那個人的反應(yīng)就能看出——要是他聽完后沉默了兩秒,，那么便一定是不爽,。而如果他聽完后立即作出回應(yīng)的話，那他不是白癡到?jīng)]有聽出別人在譏諷他,，就是城府深得可怕……

　　他幾乎想都沒想,，便說，“川端先生是我大和文學(xué)界的一代泰斗,，十幾年前我曾親自拜訪過川端先生,，他的物哀思想對我影響很深。先生一生留下許多著作與名句,，但我最喜歡的卻是那句——「自殺而無遺書,，是最好不過的了；無言的死,，就是無限的活」,。”

　　他的語氣跟說話時肢體動作完美的就像是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在他那雙眼睛里，充滿了一個一流演說家所應(yīng)該具備的一切魅力,。

　　“你既然這么喜歡川端先生,，怎么卻不見你演過一部由川端先生的書所改編的戲呢?！?p>　　“表達(dá)喜歡的方式有很多種,，況且我所喜歡的也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樣。我不是哪咤,，沒有三頭六臂,，無法將所有我所喜歡的故事都搬上大熒幕?！?p>　　“你騙了我,。”她說,，“你說不遠(yuǎn)就是目的地,，可是車子卻仍在快速行駛著?！?p>　　“我太愛說謊,，如果一天不那么做,，我就會活不下去。并且請原諒我的無禮,，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是——一開始對你的邀請僅僅只是我的客套話而已,，其實我并不喜歡被人盯著。比起結(jié)伴同行,，我更習(xí)慣獨(dú)來獨(dú)往,。”

　　德川冷冷地一笑,，說道：“那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下車回去,？還是說你打算要派人送我一程?！?p>　　她環(huán)抱著雙臂——這是一種自我防備時的動作,，由此可見雖然她嘴上說著那樣的話，但內(nèi)心卻并不想就這樣被丟下車,。當(dāng)然,，這一姿勢也有“排斥”的可能，她排斥車?yán)锏囊磺?，包括身旁的那個人,。人的情緒是多變的，就像流動的水一般無常,。如果僅憑對方一時的心情而去說或做些什么,，又或是改變什么，最后一定是自己會吃虧的,。

　　“隨口一說罷了,，干嘛一定要這么認(rèn)真呢。道路顛簸,，別總翹著個腿,，當(dāng)心不留神給碰著。會痛的,?！?p>　　“你少說話，好好開車多留神著路上的坑坑洼洼,，我不就不會碰傷了么,。”

　　“小姐的話不無道理,，但人生在世,，凡事不能夠全都依靠別人，而應(yīng)該自己掌握主動才是,。另外……大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喜歡我,，為什么你卻對我這么無感,。”

　　“可能我恰好是那少數(shù)的百分之十吧,，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在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去喜歡和追捧的,。大明星先生?！?p>　　“容貌、才華,、人品,。況且之前我還慷慨解囊為呂宋的災(zāi)民們捐贈了價值兩千億日元的物資，難道這些沒有一樣可以讓小姐你對我提起些許的好感么,?！?p>　　“長得好看的的男人到處都是，大和也不乏有才氣的學(xué)者跟得道的高僧,。至于那兩千億的捐贈,，你我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筆交易……不，應(yīng)該說是投資才對,。這樣聽起來可能會稍微“悅耳”一點,。”

　　“這么說,，這個世界上小姐一個喜歡的“人”也沒有,。”好刁毒的一問哪,，這個問題無論德川答“有”或“沒有”都錯,，卻也都對。面對這樣的刁難,，她最好的選擇只有是“不回答”,。

　　也許他本是無心，因為他并沒有刻意要去刁難身旁這位德川小姐的必要,，和動機(jī),。

　　她沉默了。而她之所以沉默,，并非是因為這個問題讓她難以回答,，而是它像一把刀子一樣，不偏不倚地刺痛了她內(nèi)心的最薄弱處,。她曾經(jīng)也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眾所周知,，良子是高貴的幕府將軍德川家的后代，她身上流淌著所謂高貴純凈的貴族血統(tǒng),。她的父親,，便是兩朝元老,，內(nèi)大臣德川家英。而除此以外,，她還另一個外界所不知曉的身份背景——她的生母不光五攝家之首的近衛(wèi)家的千金,，而且還曾經(jīng)做過當(dāng)今啟仁三殿下的奶娘。身份顯貴非常,。

　　但即便是如此顯赫的家世,，她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些許“任性”的權(quán)利。相反正是這樣的出身,，束縛了她身為女子去追求自己所愛的自由,。作為貴族，在擁有錦衣玉食的同時,，則必須失去一些普通人的“基本”,。擁有的越多，需要守護(hù)的也就越多,，便越不能夠任性了,。相反那些本就一無所有、孑然一身的人,，才常常敢于去“放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什么好害怕失去的了，有的只是爛命一條,；而如果能以此爛命去博得頃刻的浮華,，享受一番內(nèi)心或肉體上的愉悅的話，何樂而不為呢,。這,，便是已被抓進(jìn)監(jiān)牢，或仍逍遙法外的那一少撮人的“犯罪之源”,，又或者說是作案動機(j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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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九零年，大和平成二年春,，三月三日,。民間稱為“人偶節(jié)”，又叫“桃花節(jié)”,。

　　為了給從遠(yuǎn)方歸來的三弟接風(fēng),，D仁親王特意在自己的宮邸里設(shè)宴，并讓宮人準(zhǔn)備了頗具節(jié)日氣氛的糯米甜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席間，浩宮親王稍帶兩分醉意,，對啟王道：“吾弟近來遠(yuǎn)在呂宋辦差,，朝中事多有不聞。兄聞,，今上已決意在下周兩院會議上宣布儲君人選,。兄……僅以此杯，提前祝賀吾弟榮登太子之位了,?！?p>　　啟惶恐而不敢舉杯，謙遜地低下了頭,，道：“按理弟本不該私下里與大哥議論此事,，但既然大哥提到了……弟便不得不跟大哥說說自己的心里話了。大哥是長子,，又素得兩陛下與內(nèi)外官民人心，這太子之位……理當(dāng)是由大哥來坐才是,?！?p>　　“三弟自謙了?！闭f完,，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吾弟仁德,，當(dāng)為堯舜,。再者說了，這儲君這位又豈有私自相讓之理,；若今上立三弟為儲,，大哥絕無半句怨言。三弟如此,，莫非是以為大哥在試探于你,？”

　　啟仁無言，手拿銀筷卻不夾菜,，似乎在猶豫著什么,。而他身旁的“純子妃”卻替他向大哥說到：

　　“王爺您有所不知，我家殿下早已在一個月前便已向今上遞呈了奏立太子的薦章,；我的殿下所舉薦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哥您哪?！?p>　　“三弟……你……你竟上表舉薦我為太子,？這，這真是讓我意外?！彼f著,，一時嘴角揚(yáng)起了難以抑制的好像孩子般的笑容。

　　真是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老實說,，這笑得有些不得體；但情緒來了,，誰又還管得了那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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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在宴席上，我是否喝太多酒了,？”車上,，啟仁問她道。

　　“糯米釀的甜酒,，度數(shù)并不是很高,，但你剛剛的確喝了不少。你的手指有痛風(fēng),，我本該勸你少喝一些含有酒精成分的東西的,。”

　　“不……我沒有痛風(fēng),?！?p>　　“好吧，你說沒有,，那就沒有,。”

　　“這是個事實,，我不需要你來遷就我,。因為這是個事實，咳……事實,，你知道嗎,？事實?！?p>　　“你不用跟我重復(fù)這么多遍,，我的耳朵還沒有背到需要用助聽器的程度。好吧,，那是個事實,，你說了算?！?p>　　“看,，你又來了！我都說了我不用你遷就我！”

　　“如果某人愿意抽空去看醫(yī)生,，做個專業(yè)的檢查的話,，我們就不用為了你的手指爭論不休了?！?p>　　“不,，我不用去看醫(yī)生。睜大你那雙迷人心魄的眼睛給我看清楚——它不紅,，不腫,，不熱，僅僅只是偶爾會像觸電一樣微微地有些疼痛而已,。難道這看起來像是你說的那個什么……什么痛風(fēng)嗎?。俊?p>　　“沒有指向性的原由跟某種標(biāo)志性的癥狀,，而只是單純的疼痛,，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情況才更糟糕么，因為我們現(xiàn)在完全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病了,?！?p>　　“我沒事，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事。噢……我們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來著,，開車回家么,？”

　　“你真健忘，我們不是一早就說好要回家陪女兒過桃花節(jié),，而且還要親自下廚做一頓豐盛的美食的么,。就為了這個所以我剛剛才只吃了個三分之一飽，話說你不是真的這么健忘的吧,？”

　　“感覺好像是一個星期以前的計劃一樣……我的意思是,，光陰似箭，我們快去商場買食材準(zhǔn)備晚宴吧,?！?p>　　“首先，家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食材,。其次,，我們要吃的不是晚餐而是午餐。別告訴我你又失憶了,，我會給你一耳光,，好讓你回憶起自己悲慘的人生。”

　　“我都不記得我還有個女兒了……”

　　“這種話都說的出口,，我真是不打你不行了,。”

　　“你只是說說而已吧,?！?p>　　“是啊，可是我剛剛的眼神真的沒有嚇到你嗎,？我還以為我已經(jīng)很用心在扮演兇惡了,，看起來我需要回到科班重新進(jìn)修演技了?！?p>　　“姐姐心中深愛著我,，又怎么可能輕易把自己當(dāng)成一只大貓來凝視它的獵物呢?！?p>　　“沒錯……或許我需要先醞釀一下情緒,。對，我想就是這樣沒錯,。等等,，你剛剛說我是什么？大貓,？”

　　“我是這樣說了,，可你不是獅子座的么，我這樣說有什么問題么,?！?p>　　“那你介意我叫你“girl”嗎？”

　　“當(dāng)然,，我介意,。”

　　“那就是了,?！彼f，“所以你也不能夠那樣叫我,，因為在我看來那是一種侮辱性的詞匯,。聽起來好像我很野蠻似的。不過我覺得你真的挺像個小孩的,，因為你之前偷偷吃掉了要送給小尤的櫻桃蛋糕上的櫻桃,，完了還跟別人說蛋糕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但是你卻忘了擦掉嘴角的奶油,?！?p>　　“是么,。那我可告訴你，小孩子的火氣可是很大的,，你最好不要惹我,。”

　　“假使我用像那次在火車上對付偷拍客的招式對付你,，你這個不懂禮貌的小屁孩是否會稍微學(xué)乖一點,？”

　　“你是說……去靜岡縣取兇魔案卷宗的那一次？”

　　“嗯哼,？”

　　“不,，你不會那樣做的。對了,，不知剛剛在席上你有看出些什么,，又或是得到些什么情報么？”

　　“你想聽,？”

　　“我現(xiàn)在挺無聊的,，就當(dāng)是說來解解悶吧?！?p>　　“現(xiàn)在就連街邊掃地的大嬸都多少聽說到啟仁殿下給皇上老爺子遞呈了一份保舉太子的奏書了,，可是你的那位大哥卻渾然不知此事，可見他不光是朝中無人,，而且根本就是不問Z事,。像這樣的人，用我的話說——他的耳朵是堵塞的,，眼睛是朦朧的,，就連口鼻也都是不中用的；他既聽不見風(fēng)聲,，也瞧不見時勢，更連近在眼前的危機(jī)也無法嗅到,。對一個半君主半立憲的王朝來說,，儲君便是國本，是未來,。你就看著好了,，倘若你那父皇老爺子糊涂到把大位傳給你那大哥的話，咱們或許能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大和解體”的“if”歷史,?！?p>　　他微微一笑，道：“在我的字典里沒有那種假如,，我不容許任何人侵犯我的私人權(quán)益,，天王老子也一樣,。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應(yīng)該做的事，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為了死后不被人給把陵給我刨了,，我必須盡我所能，保證大和王朝的長盛不衰,。就像歌詞里唱的那樣,，吾皇盛世兮，千秋萬代,?！?p>　　“沒有不會改朝換代的江山，細(xì)觀大和歷史,，雖然書上一直說大和王朝是最為正統(tǒng)的萬世一系江山,，但其實掌權(quán)者卻已經(jīng)更替了不知道有多少代。在彌生時代,，本州島充滿了戰(zhàn)亂與紛爭,，一直到三世紀(jì)中葉之后，大和才將中部地區(qū)歸于一統(tǒng),。后又經(jīng)過古墳,，飛鳥，奈良,，平安時代,。十一世紀(jì)末期，大和文治元年,，第一個幕府鐮倉幕府建立,，皇權(quán)從此淪為虛設(shè)，后又經(jīng)過南北朝時代與室町時代,、戰(zhàn)國時代,，一直到德川幕府垮臺，大政奉還,。你不妨用自己的手指頭好好算算,，這都換了多少代不同家族的統(tǒng)治者了?！?p>　　“雖然我剛剛的確說過我很無聊……但你或許用不著花時間專門給我上歷史課,。因為我這一世已經(jīng)不想再學(xué)習(xí)更多有關(guān)學(xué)術(shù)方面的知識了?！?p>　　“我也覺得這樣挺無聊的,，不如我們?nèi)フ尹c什么樂子吧？”她望了一眼車窗外的天色,，轉(zhuǎn)頭對他說,，“去哪你定,，只要能在六十三分種后趕回家，其他都不是問題,?！?p>　　“我想去出出汗?！?p>　　“就聽你的,。距這十分鐘車程有一家網(wǎng)球館，要去那里嗎,？”

　　“記得上次跟你打網(wǎng)球都已經(jīng)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真是讓人懷念呢。好,，那我們就去打網(wǎng)球吧,。”

　　“除去來回的二十分鐘車程,，和換衣服的時間,，我們大概還有三十七分鐘可以玩。聽說那家網(wǎng)球館樓上新開了家拳擊館,，我們用三十分鐘來打網(wǎng)球,，剩下的七分鐘用來打自由搏擊，就像那次神奈川警察自由搏擊大賽上一樣,。嗯……你看這樣好嗎,？”

　　“久不實戰(zhàn)，你我的拳腳或許都已經(jīng)生疏了,，要是不小心傷到對方怎么辦,。”

　　她抿嘴一笑,，拉著他的手說,，“夫君怕我會弄傷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的,。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們可以事先做個約定,，我只防守不進(jìn)攻,，這樣你就絕對不會受傷了,?！?p>　　“話可不能說的這么絕對，萬一我飛踢的時候你一個轉(zhuǎn)身閃開,，我一腳踢空摔在地上弄傷腳趾頭怎么辦,?！?p>　　“你居然想要飛踢我！”

　　“是啊,，上次在比賽里沒踢中你,，我為此懊悔了好幾個晚上呢。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dāng)時不是用飛踢而是用側(cè)踢就好了,。喂，你發(fā)動引擎干什么,，我還沒答應(yīng)要去打拳呢,。”

　　“等你答應(yīng)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系好安全帶,，抓緊扶手，本小姐要提速了,！”

　　“喂喂喂,！等一下！先不要踩油門,！這TM該死的安全帶死到哪里去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揖婺?！在我系好那該死的安全帶之前,，把你的腳從那罪惡的油門上挪開！”

　　“抱歉,。為了補(bǔ)回你剛剛說廢話所浪費(fèi)的時間,，我不得不這么做?！?p>　　“如果你真的敢踩那東西,，我發(fā)誓待會在八角籠里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我會像上次在自由搏擊大賽時那樣兇殘的,！”他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說。

　　“那樣最好了,，正好讓我可以好好活動活動我這把老骨頭,。”她說著,，忽然一腳踩下了油門,。而啟仁眼看就要系好的安全帶,，也在車胎壓過減速帶的一瞬間被震脫手了。

　　他只好緊抓住了身邊的扶手,，同時大喊大叫的說：“我一定還沒有跟你說過,，我最近練了一招七步之內(nèi)可以輕易制敵取勝的究極大殺招！你最好立即中止你的犯罪,！我是認(rèn),！真！的,！——左臣玄月,！你聽見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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