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
昏暗的墻壁上有著點點斑駁的血跡,,血腥味很濃,。
甚至凌易還能從中聞出一絲腐爛發(fā)臭的氣息,或許,,他被關(guān)押的這間牢房,,曾經(jīng)就死過人。
不由分說就被投入了大牢,,凌易的面色卻依然平靜,,并沒有因為這里的陰森氣氛而有所改變。
他在看著厲長老,,等著對方開口,。
“小子,你是老夫坐鎮(zhèn)修羅堂以來,,第一個進到刑堂里還面不改色的人,,不得不說,勇氣可嘉,?!?p> 厲長老冷冷地看了他半晌,,這才淡淡地開口。
凌易笑笑,,左右看了看,,道:“長老,你支退所有弟子,,不會是為了表揚一下我吧,?”
“所以你認為呢?”
厲長老眉頭微挑,,面上露出一抹驚異,,對于凌易的表現(xiàn),他有些吃不透,。
“所以,,有些話就可以說了,不是么,?”
凌易攤攤手,,話到此處便閉嘴,半個字也不再多說,。
沉默,。
厲長老看著他,似乎想從凌易的面色上看出些什么,,可他能夠看到的,,一直都是那不驚不懼的平靜表情。
“好,!”
半晌,,厲長老終于沉喝開口,嘴角一勾,,面上竟然露出一抹笑意,,朗聲道:“不愧是總督大人看中的小子,果然有膽氣,!”
此言一出,,凌易那平靜的面容總算起了變化,。
“你在說什么,?”
他皺眉問道:“什么總督大人?”
厲長老看著他,,笑道:“小子,,這里就咱們兩人,我看你也不必再裝了吧,?”
“我裝什么,?”
凌易仍是一臉茫然,,“厲長老,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弟子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是吧?”
厲長老面色一沉,,“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血老大的禁制滋味,可還好受,?”
這話聽懂了,。
凌易在等的也是這句。
如果說之前厲長老的話還有可能是對凌易的試探,,令他不愿輕易接口的話,,當對方說出禁制二字,并且還準確說出了血老大之后,,他便再無懷疑,。
修羅堂厲長老,這是當初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林炎的執(zhí)事長老,,要說他與沂山總督府沒有關(guān)系,,凌易是說什么也不信的。
那么厲長老跑來找他,,不,,跑來抓他,凌易相信,,就一定沒有通過宗主陸星河那邊,。
而是……鄧元勛!
這一點在剛才厲長老出現(xiàn)在他的小院時,,凌易就有所猜測,,這個人殺氣騰騰跑來找自己,絕不會是為烈日宗考慮,。
“既然……厲長老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把我抓來修羅堂,又有何用意,?”
話已說開,,凌易也不再偽裝,而是沉聲向厲長老問道,。
厲長老冷冷地道:“我為什么叫你來,,你心里就沒點數(shù)?”
“我……”
凌易繼續(xù)裝傻,道:“在下不知,?!?p> 對方既然已承認與總督府的關(guān)系,他也沒必要再以弟子相稱,。
“不知,?”
厲長老冷哼道:“我且問你,血七的事是怎么回事,?”
“血七,?”
凌易皺眉,搖頭道:“這我怎么知道,,歐陽長老那邊突然跑來找我,,說我是叛宗之人,而他的猜測就是來源于對血七身份的懷疑,,說起來,,難道不是他那邊露了馬腳,從而影響到了我么,?”
說著,,他厲目一轉(zhuǎn),直視著厲長老道:“他竟然還有臉讓你來質(zhì)問我,,不如你將他叫出來,,咱們當面問問,這件事該誰來負責,?”
此言一出,,氣勢頓起,凌易直接反客為主,,反而質(zhì)問起厲長老來,。
“哼,你少來這套,!”
厲長老同樣面色大厲,,突手指向凌易,喝道:“血七一向小心,,在烈日宗這么多年也沒露出過破綻,,怎么你剛一知道他身份,他就出事了,?”
“這件事,,定然與你脫不了干系!”
“厲長老,!”
凌易暴喝道:“空口無憑,,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證明是我做的,!”
心中也是啼笑皆非,,在陸星河那里,他也是讓人拿證據(jù),,到了總督府這邊,,還是一樣的說辭,一個借口用在兩邊,,卻是一點也不諱和,。
“剛才我說的就是證據(jù)!”
厲長老怒道:“沒有你的時候血七沒事,,你一來,,他立即被人懷疑,我來問你,,之前你跑去烈日殿干什么,?”
“修羅堂就在這烈日峰腳下,有誰去過烈日殿,,老夫這里清清楚楚,,此事容不得你狡辯!”
凌易被氣得笑了起來,,嘲弄道:“那你怎么不問我上茅房是干什么,?”
“你!”
厲長老雙目一瞪,,從中透射出逼人殺意,,厲道:“小子,老夫勸你最好老實點,,再敢胡言亂語,,好教你知道這刑堂不是浪得虛名!”
凌易冷笑連連,,搖頭道:“請問一聲厲長老,,我從總督大人那里得來的任務(wù)是什么?”
“你的任務(wù),?”
厲長老撇嘴輕蔑道:“你以花言巧語蒙騙總督大人,,妄言什么用三年的時間來奪取烈日宗宗主之位,哼,!”
“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你說出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他在烈日宗潛伏多年,,一步步走到這修羅堂長老的位置,,其中艱難只有自己知道,更別提用了多少年。
而凌易一介五重弟子,,竟然妄言在三年之內(nèi)就能奪下宗主之位,,說實話,厲長老是不信的,,可奈何這是總督大人的命令,,要讓他們?nèi)ε浜狭枰祝谑撬仓荒芾溲叟杂^,。
“我能不能做到,,自然有時間來證明,你急什么,?”
凌易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道:“至于你的問題,我去烈日殿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他哼道:“宗主是我的師父,我從外面回來,,不去向他請安,,這才更令人懷疑吧?”
“至于我的目的,,自然是先與宗主打好關(guān)系,,這樣才能一步步鞏固我在烈日宗的地位,為將來的大事做準備,!”
“所以說……”厲長老眼中不屑之意更濃,,“你是想告訴我,你跑去烈日殿,,是單純的拍陸星河馬屁去了,?”
“那又如何?”
凌易雙手一攤,,理所當然道:“須知萬丈高樓平地起,,要成大事,當然得一步一步走踏實了,,我現(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日在打基礎(chǔ),這有什么錯,?”
“反而是你們,,哦,你也該是血衣衛(wèi)的一員吧,?”
他冷冷地看著厲長老,,“反而是你們血衣衛(wèi),,不僅沒有對我有什么幫助,還在不停地拖后腿,,不知這件事在總督大人那里,,又該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