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火花
這次居然連莫龍先生都吃了一驚,,這敗家子朱友能什么時候和皇帝勾搭上了,?
“你,,你是說小皇帝,?”朱溫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么到哪兒都有他,。
“是啊,,我們現(xiàn)在是兄弟?!敝煊涯芘牧伺男馗?。
“混賬!那是當今天子,,你跟他稱兄道弟,,你不想活了?”朱溫大怒,。
這種事朱友能見多了,,他老爹廣王朱全昱天天在家將自己罵成狗,朱友能權當耳旁風,,依舊我行我素,。
“叔父,侄兒是來拿幾吊錢的,。李兄還在賭場等著呢,,管事!管事,!給我取幾貫錢來,!”
管事慌慌張張跑來,看著朱溫一時不知所措,。
朱溫幾個兒子一樣的不成器,,對這個侄子也是無奈,嘆了口氣道:“給他拿去,!”
“慢著,,”突然莫龍先生站出來:“友能公子說陛下也在賭場?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朱友能粗神經(jīng),,他是個直腸子:“我倆是不打不相識,陛下無聊,,我也無聊,,我們在大街上相遇。又一起去了醉霄樓飲酒,,看胡姬伴舞,。陛下嫌胡姬長得丑,我們又去了賭場耍錢,。錢輸光了,,我便來了,。”
莫龍先生不再說話,,輕輕的搖了搖羽毛扇,,對著管事點了點頭。
管事的慌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朱友能去庫房支取銅錢去了,。
范公豹湊到朱溫身邊,他笑了笑:“梁王,,這樣的天子還需要提防么,?”
朱溫也覺得無語,這小昏君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對待臣子頑劣不堪,他再怎么聰明也不會表演的如此真實,。
現(xiàn)在又和自己這個出了名的混賬侄子混在一起,,他圖的是什么呢,朱友能怕是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值得利用的地方,。
李振知道,,朱溫還是器重敬翔。為防止敬翔東山再起,,他冷冷的道:“敬翔這是無事生端,,故意找借口在梁王面前邀功?!?p> 范公豹點了點頭:“在下也正有此意,。自朱友恭被誅,敬翔大人恐失了恩寵,,故意找些事好讓梁王注意,。唉,想不到敬翔大人一世聰明,,竟也做出這等事來,。“
李振心中大喜,,范公豹明顯是在幫自己,,于是又道:“這敬翔與朱友恭交好,他自然想方設法在梁面前搞出點動靜,。只是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陛下根本就是個頑劣稚童?!?p> 他二人一唱一和,,本來朱溫對敬翔還有一絲愧疚,,此刻卻是更增惱怒:“別說了!小皇帝一事,,以后誰也不許再提,。小昏君喜歡胡鬧,且由他去,!”
朱溫這是對李柷放棄治療了,,莫龍先生等人終于松了口氣。他對皇帝不再起疑,,下一步棋就好走的多了,。
就連一世聰明的李振,此刻也深深的覺著這個李柷是天生的小混蛋?,F(xiàn)在誰要是再說皇帝心存不軌,,別說朱溫,李振也不會相信,。
朱友能從梁王府取了錢,,又回到了賭場,他與李柷又開始吆五喝六的賭起來擲骰子,。
天色漸晚,,有為和段虎催了好幾次,李柷這才極不情愿的扔了骰子,。
“朱兄,,你我相見恨晚??蛇@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他日咱們再相聚,?!崩顤菦_他抱拳。
朱友能回禮:“李兄,,咱們不打不相識,,明日我去宮里找你玩兒?!?p> 李柷大喜:“如此甚好,,那我在宮里等著你?!?p> “不見不散,。”朱友能抱拳,帶著手下幾個狗腿子與李柷作別,。
一個是無惡不作的小昏君,,一個是橫行霸道的敗家子,二人火花的碰撞猶如蒼蠅見了屎,,整個京城日后都會籠罩在二人的淫威之下,。
關系是需要磨合的,段虎雖然還是朱溫的人,??伤麄兣c李柷出宮作死了一圈,君臣之間的關系親近了不少,。
也就是說,,某些小事上。段虎他們還是會給李柷個面子,,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到得皇宮,換成張茂等人當值,,段虎等人回梁王府復命去了,。
張茂當值李柷更是自由的多,一回道明安殿,,李柷便問福全:“婉兮姑娘呢,給朕把她叫來,?!?p> 福全正端著茶杯:“婉兮姑娘去了太后宮里了?!?p> 何太后,,李柷的生母。昭宗被弒之時,,她曾哭哭哀求蔣玄暉,。因蔣玄暉當時并未收到朱溫誅殺何后的命令,是以并且下手,,從而使得何太后逃的一命,。
一聽太后,李柷這才想起已經(jīng)許久沒去看看她了,。雖然自己是穿越人士,,可自己已經(jīng)繼承這個身體的記憶,所以他對何太后一直當成親生母親對待,。
李柷從小就沒有嘗到母愛的滋味,,每次回到積善宮都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走,去積善宮,?!崩顤羌贝掖业恼酒饋怼?p> 后來何太后被清流支柱們封為積善太后,,此時的何太后尚未冊封,,但她所住的宮邸卻稱為積善宮。
“阿娘,,我回來了,。”李柷一進門就喊了一聲,。
唐朝皇子對母親的稱呼為阿娘或者娘娘,。
何太后正坐在榻上拉著張婉兮的小手說一些貼己的話兒,一抬頭看到李柷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不由得嗔怒道:“你現(xiàn)在是皇帝,,怎滴還是如此沒規(guī)矩?!?p> 大概是當慣了小昏君,,李柷和朱友能一樣,對這種嘮叨基本是免疫的:“阿娘,,我今天出宮去了,,將柳璨狠狠的臭罵了一頓,真爽哈哈,?!?p> 何太后大吃一驚:“你,你怎地還敢出去惹事,。咱們母子雖貴為皇胄,,實則寄人籬下。萬事當學會隱忍,。梁王柴狼心,,從此咱們母子便委身于賊手了?!闭f著掏出手帕擦起了眼淚,。
天佑元年二月,車駕到陜州,,因洛陽宮室未完,,車駕暫歇。朱全忠(朱溫)從河中來朝,,昭宗請他入寢室見何皇后,,面賜酒器、衣物,何皇后哭道:“從此大家夫婦委身于全忠了,!”對昭宗則說:“此后大家夫婦委身賊手了,!”數(shù)行眼淚流下。
李柷不能將自己所圖謀之事告訴母親,,畢竟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柷俯下身握著母親另一只手:“阿娘,,您權且寬心,,孩兒知道該怎么做。阿娘也請放心,,欠咱們李家的東西,,孩兒早晚都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