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出宮
最近趙桓心情特別好,,他不僅微服私訪親自參加了唐恪的拍賣會,,且親自為藝造局提筆。
藝造局的第一場拍賣會是出奇地順利,,一共拍了十五件玉器,,十五件陶瓷,,正式開業(yè)的拍賣會就賺了三十萬貫,唐恪高興得中午連吃飯都多吃了好幾碗,。
而接下來,,借著大宋邸報和東京快報造勢,藝造局的門檻都快被東京城的富商們踏破,,訂單暴漲,。
原本京師許多官員是不看好唐恪的藝造局的,,他們覺得參知政事是迫于暴君的淫威,不得不這樣做,,他們這些人又想自保,,雖然心里覺得藝造局是在亂來,但表面卻大肆贊揚,。
不過私底下,,他們沒有少議論藝造局的雞肋,覺得不出幾個月,,藝造局必然關門大吉,,藝造局開業(yè)前夕,許多官員都等著看笑話,。
但藝造局剛開業(yè)帶來的效應,,一天之內,讓所有那些背后等著看笑話的官員都閉上了嘴巴,。
目前來說,,破敗的大宋正按照趙桓的規(guī)劃一步步在前行。
這心情一好,,皇帝就耐不住寂寞了,,便想著要出皇宮去看看。
今天的趙桓一身雪白長衣,,頭束一根烏黑發(fā)帶,,腳踏金縷鞋,腰間圍有白玉帶,,身姿挺拔,,器宇軒昂。
出了宮,,王奎安和謝大海守護左右,,趙桓便徑直向東華門方向走去。
東華門外是開封最繁華的地段,,酒樓林立,,夜幕快要降臨了,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
雖說最近幾個月朝局頗有些動蕩,,但這依然阻止不了東京城的人追求享樂的生活,應該說宋人是將娛樂精神發(fā)揮到了極致,。
趙桓甚至還看到有小廝從酒樓里奔跑出來,,手里提著匣子,如果沒有猜錯,,他正是《清明上河圖》里有記載的“北宋外賣小哥”,,沒錯,,宋人在很多方面與后世人的生活有相似。
趙桓的打扮與宋代主流打扮有一些區(qū)別,,最大的不一樣是頭發(fā),,宋代人流行戴頭巾,看起來會很溫雅別致,,而趙桓則是用一根黑色的發(fā)帶將頭發(fā)束了起來,秋風一起,,發(fā)帶也隨著秋風飄起來,,看起來干凈清爽。
加上他身上那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又有讀了許多書之后的文雅,,還有在戰(zhàn)場上血腥廝殺留下來的英氣,讓他看起來十分與眾不同,。
便是走在大街上,,雖說別人不知道他是當今天子,但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這個人乃是人中龍鳳,。
與正統(tǒng)的讀書人身上的儒雅氣質完全不一樣,,這種多重氣質混合在一起,更令路邊的姑娘們耳目一新,,不少女子都盯著趙桓,,毫不掩飾自己對趙桓的愛慕。
王奎安總覺得天子來這里不太好,,他也勸阻過,,但卻并未勸住。
王奎安覺得這位官家走在路上實在是太惹眼了,,就這身上舍我其誰的氣息,,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萬一引來了刺客可如何是好,。
趙桓進了春華樓,,尋了個位置坐下,便聽說書先生正在說當今天子北伐的那一戰(zhàn),,正是高潮階段,,天子領兵殺得完顏宗翰丟盔卸甲,贏得現(xiàn)場許多人的歡呼,。
過了好一會兒,,酒樓的小廝才上了酒菜。
趙桓問道:“你這小廝,,為何上酒菜如此怠慢,?”
“這位官人息怒,,實在因為客人太多,小店一時間人手不夠,?!?p> 趙桓又道:“出來做生意的,怎生還人手不夠了,,吾記得這春華樓在東京城也有六十幾年了,,卻跟吾說人手不夠,休要欺騙吾,!”
“官人息怒,!官人息怒!最近朝廷免了徭役又減了賦稅,,這東京城的許多百姓的口袋沒以前那么多緊了,,便是來春風樓吃酒的人也多了起來?!?p> “你怎知是因為朝廷免了徭役減了賦稅的原因,?”
那小廝笑道:“官人平時一定不看大宋邸報,官人可以去看看,,大宋邸報上有專門的人做講解,。”
那小廝繼續(xù)道:“當今天子真是古今第一圣君,,春風樓的生意好,,連小的的收入也漲了?!?p> “行了,,既然是這個原因,那我就不計較了,?!?p> “官人慢用,有什么事喚小的一聲便可,?!?p> 王奎安給趙桓倒了一杯酒,趙桓剛喝了一口酒,,耳朵旁又傳來聲音:“你這小廝再敢瞎說,,老子拔了你的舌頭!”
趙桓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年輕人,,正一只手掐住剛才與自己說話的那小廝的脖子,兇神惡煞。
王奎安正要上前,,被趙桓攔了下來,,見皇帝沒有動的意思,謝大海也在一邊不動,。
“這位官人,,小的說的都是大宋邸報上的,不是小的自己的想法,!”
“老子管你是不是自己的想法,!你要是再敢在老子面前胡言亂語,說狗屁的免徭役和賦稅的好處,,老子滅了你,!”
那年輕人身后的一個年輕人連忙拉住他,在耳邊小聲道:“子祺,,這里是東京,小心皇城司,!”
“狗屁的皇城司,,他們敢動本少爺試試!”
“子祺,,你喝多了,。”那年輕人連忙拉著他,,打算將他拉回去,。
小廝連忙求饒:“這位官人,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那年輕人囂張道:“滾,!”
小廝連滾帶爬離去,那一伙人便又重新坐下,。
“子祺,,此次來東京,主要還是了解新政的情況,,老太爺與我們說了,,切不可暴露身份?!?p> 那年輕人喝得面色發(fā)紅,,傲慢道:“老太爺是老糊涂了,徭役是能隨便廢的嗎,!讓那群刁民閑下來了他們就會生事,!還有賦稅,!減了我錢家的萬畝良田損失慘重!更可氣的是昏君居然還漲了商賈稅,!一邊說鼓勵商事,,一邊又提稅!”
錢穆苦笑連連,,他作為錢家的旁系,,是完全拿錢喻這個嫡系沒有辦法。
“子祺,,今日便到此,,我們先回去吧?!?p> “錢穆,,別急,聽說春華樓的花想容的容貌堪比當年的李師師,,我正想見見,。”
“一個歌姬,,怎入得了子祺的眼,,走吧,這里人多眼雜,,到時候出了事就不好了,。”
“錢穆,!我是嫡系,,我說得算!我說坐在這里就坐在這里,!”
錢穆頓時面色鐵青,,錢喻這是在給錢家招大麻煩,一旦他的話落到了皇城司耳朵里,,必然會落到當今天子耳朵里,,到時候天子一怒,江浙一帶怕是要出大事了,。

唐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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