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稟大當家,臨風堂的人前來拜見?!币皇窒略谖萃夂暗馈?p> “臨風堂,!他們來此做甚?”胡烈小聲嘀咕一陣,,對雷映彩道,,“美人,你先回去歇著,,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下人,。”
胡烈說著,,給了雷映彩一塊令牌,,緩緩起身,將大刀放于架子上,,然后隨著那名手下朝大堂走去,。
這塊令牌,是大當家特有,,在這拘風寨中,,見之如見人。胡烈給予她令牌,,是想讓她在這拘風寨中方便走動,。雖說見令牌如見人,但也不是持有者所吩咐的事都要照辦,,具體一情況而定,。
雷映彩尚且留在這間屋子里,見胡烈竟然如此寬心離開,,便趁這些人不注意,,悄悄拿走了那個小巧的白色藥瓶,。
難道事情就這么順利?
雷映彩回到了自己的房內(nèi),,吩咐為她準備些酒菜,,然后隨她一起前往柴房。至柴房門口,,兩個手下正懶散地坐在門口處的大石頭上,,見雷映彩與那侍女一同走來,便伸手將她們攔住,。
“你們是誰,?來這里干什么,?”一手下質(zhì)問道,。
“放肆,這可是你們未來的寨主夫人,!”侍女怒斥道,。
兩個手下一聽,原來眼前這女子就是大當家即將迎娶的新娘子??!如此相貌,視若天仙,,當真是令世間男子垂涎欲滴?。∫恢甭犝f大當家金屋藏嬌,,眾兄弟間流傳新娘如何如何的漂亮,,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雖是寨主夫人,,但這地方也不能隨便出入,,還請夫人不要讓小的為難?!蹦敲窒鹿Ь吹?。這人態(tài)度比之剛才是大有轉(zhuǎn)變,畢竟眼前這位是未來的寨主夫人,,因此不好得罪,。
這時侍女拿出了令牌,在這兩名手下面前晃了晃,,命令兩人趕緊開門讓她們進去,。只見這兩名手下互相看了看,面露為難之色,,遲遲不肯給她們開門,。
“請兩位放心,,我只是備些酒菜來此探望兩位兄長而已,不會做出什么令兩位大哥為難的事情,,而且這些也是經(jīng)過大當家的同意,,否則我怎么會有此令牌?”說著,,雷映彩緩緩一笑,。
“呃……這個……”兩名手下警惕性還是挺強的,一直支支吾吾的,,對雷映彩的那一番話將信將疑,。
“既然兩位大哥不讓我進去,那我只好回去跟大當家的說,,他的兩個手下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連他們未來的寨主夫人想去探望一下兄長都能拒絕,一定要好好嘉獎一番,?!闭f到后面“嘉獎”二字,雷映彩尤為強調(diào),,轉(zhuǎn)身佯裝要離開之勢,。
見狀,兩名手下頓時叫住雷映彩,,然后一番阿諛奉承,,并希望她在大當家面前替他們多美言幾句。不過在進去之前,,以防出現(xiàn)意外,,這兩名手下還是提出要檢查她們所帶的食物。
雷映彩吩咐侍女拿出一壺酒,,并親自遞給這兩名手下,,說是見他們?nèi)绱诵量啵氐仃麆谒麄円幌?。兩名手下笑著接過這壺酒,,并感謝夫人對他們兩個粗人的惦記,并說他們二人就在前面等著,。畢竟是聊些私人家常,,又受人恩惠,這兩人也不好在一旁偷聽,。
進了柴房,,侍女將籃子放置地上,并端出里面的酒菜,。二人佯裝出正常交談的樣子,,以免引起遠處正盯著柴房內(nèi)動靜的那兩名手下的懷疑,。雷映彩背對著門口緩緩蹲下,然后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巧的白色藥瓶,。
霍銘誠與方炘炎二人朝雷映彩看了眼,,對旁邊這名侍女使了使眼色,是想說這侍女在此處是否有些不方便,。
意會兩人的意思,,雷映彩笑了笑,當下說道:“你們放心吧,!小月她也是個苦命人,,前段時間被抓來拘風寨當丫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家里人了,?!?p> 這個叫小月的丫鬟很是堅強,雖然聽雷映彩談起她的事,,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就恢復過來。
“小月雖然被抓來這里,,但每天都想著如何能從這里離開!為此還特地探查了這里的地形,,知道哪個地方守衛(wèi)少容易逃出去,。”小月一邊說著,,一邊向這兩個被“捆綁”的家伙喂著食物,。
雷映彩打開藥瓶上的瓶蓋,讓霍銘誠聞了聞,,以此確定她所拿的是否為真的解藥,。只見霍銘誠一點頭,雷映彩這才放心,。于是趕緊讓方炘炎服下解藥,,說起來,得虧霍銘誠自己解了這奇香幻散,,要不然這解藥的劑量不夠兩人分的,。
“我還拿了一瓶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讓人昏睡的那種,?!闭f著,雷映彩又從腰間拿出一個棕色的小巧藥瓶,,并讓霍銘誠看了看,。
原來在離開胡烈住處之后,,在拿走解藥的同時亦順走一瓶棕色藥瓶。按照她對毒藥的理解,,應該會是氣味特別難聞的那種,,而這瓶藥,她微微湊近一嗅,,并沒有什么難聞的氣味,,甚至可以說是無味。
想必這應該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藥,,為此還特地拿一只小蟲子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只蟲子頓時仰躺在地,一只腳偶爾動彈一下,。于是,,雷映彩便確定這是一種讓人昏睡的藥。而在那兩名手下喝的酒里,,就添了小劑量,。
“哇!映彩,,想不到你還有這個心眼,,竟然想毒死那兩個手下!”霍銘誠一臉驚訝,,不敢相信的樣子,。
“啊,!這真是毒藥,?你可別嚇我!”雷映彩也被霍銘誠這樣子嚇了一跳,。
不過雷映彩很快便發(fā)現(xiàn)霍銘誠在隱隱發(fā)笑,,好家伙,原來是在唬她,,當下給了霍銘誠一記爆炒栗子,。
一旁,方炘炎和小月兩人不禁對霍銘誠如此作怪的樣子暗自發(fā)笑,,隨即這二人又互相看了眼,,然后只見小月臉上隱隱浮現(xiàn)一抹桃紅,微微低下頭,,不去看方炘炎的眼睛,。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尷尬,方炘炎頓時哈哈一笑,。
“沒想到你還挺會挑的,,一挑便挑中了自己想要的那種,。”霍銘誠不禁贊嘆,。
“那是,,本姑娘的直覺一向很準的?!甭牷翥懻\那么一夸,,雷映彩頓時一臉驕傲。
一會兒后,,那兩個手下便晃晃悠悠的,,然后互相嘲笑酒量如此之差,不出片刻便紛紛倒下,。柴房這里看守的人比較少,,故此在這二人倒下之后,并沒有驚動其他人,。
“趁他們二人不省人事,,你們兩個帶著小月趕緊離開這里?!崩子巢实?。
“離開?為什么要離開,?現(xiàn)在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解了,,不妨就此跟他們大干一場?!狈綖匝渍f著,握了握拳,,一時間指關節(jié)劈啪作響,。
“不可,拘風寨里人數(shù)眾多,,幾位當家的實力非常厲害,,又加上臨風堂的人出現(xiàn),不好硬拼,?!毙≡聞竦馈?p> “臨風堂,?”霍銘誠表情略有驚疑,。
“是的,這位公子知道臨風堂的事,?”小月不禁好奇,。
“嗯,,有過一點小沖突,,說起來,,這已經(jīng)是一個月前的事了?!被翥懻\緩緩道,。
“既然霍銘誠跟這什么臨風堂有過節(jié),那么你們更應該離開此地了,,至于卷軸的事,,就按照之前霍銘誠的計劃行事?!崩子巢食谅暤?。
此刻,拘風寨大堂,,一身著墨綠綢緞,,身型中等,模樣帶著幾分狡黠的男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翹著個二郎腿,嘴里還不時哼著小曲,。
這時胡烈出現(xiàn),,只見此人仍是保持這般姿態(tài),視若無人,。
“喲,!這不是臨風堂的二堂主樗里英嗎?什么風竟把你這位稀客吹到我這拘風寨來了,?”胡烈見此人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雖然有點生氣,但經(jīng)一旁手下提點,,這才沉住氣,。
胡烈在主座上緩緩坐下,倒上一碗酒,,一飲而盡,。
“聽說大當家今晚要舉辦一場婚宴,我樗里英是來代表臨風堂向大當家討一杯喜酒喝的,?!遍死镉⒎畔侣N著的腿,端坐起身,朝胡烈抱拳一笑,。
“既是討要喜酒,,為何樗里杰不親自來,看來是沒什么誠意??!”胡烈緩緩道。
“我大哥一身事務繁多,,趕著去做一場大買賣,,所以只能委屈我前來了?!遍死镉⒄f著,,嘴角露出有一抹輕蔑的笑容。
見此,,胡烈頓時將酒碗“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心想,好你個樗里英,,竟絲毫不把我這拘風寨放在眼里,!
雖然胡烈此刻很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廝,但還是忍住了,,隨即緩緩道:“素聞臨風堂以生意為重,,今日怎有興趣參加我胡某的婚宴了?只怕閣下來此,,不只是討要喜酒這么簡單吧,?”
別看胡烈平時看著虎頭虎腦,但只要關系到他的利益,,立刻變得精明起來,。
“哈哈!大當家真是好眼色,,我樗里英前來自然是為了討一杯喜酒,,不過我也是代表臨風堂來邀請大當家共同做一筆生意?!遍死镉⒋笮Φ馈?p> “哦,!是何生意,?”胡烈道。
“聽說近日大當家不僅俘獲了一個大美人,,還得到了一件寶貝,。”
聽見樗里英如此說,胡烈眼神突然起了一絲變化,,望著樗里英,,眼里漸漸帶有幾分敵意。這廝來此,,果然別有目的,。
“二堂主所言,為何我胡某卻聽不明白,?”胡烈緩緩道,。
“哈哈!大當家不用在此裝糊涂了,,我所說的寶貝是什么,,大當家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說著,,樗里英頷首一笑,,接著道,“我臨風堂就是想跟你們拘風寨合作,,共享此寶,!”
“不知二堂主是從哪里得來的小道消息,我胡某何曾得到過你所說的寶貝,?”
“即使是小道消息,,也不盡然是空穴來風,況且,,想要打聽到此等消息,,對于我臨風堂下的探子來說,輕而易舉,?!?p> “那我要是不答應跟你們合作呢?”胡烈沉聲道,。
“只怕到時候,,這杯喜酒,連婚禮的主人也喝不成了,!”樗里英緩緩道,。
就在樗里英話音一落,胡烈頓時將酒碗于桌上重重一拍,,突然一群手下涌入大堂,,欲將樗里英就地拿下。
只見樗里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瞬間起身,,然后原地一轉(zhuǎn),,頓時一團綠色煙霧四散開來,而煙霧中又同時射出數(shù)枚細針,,一群手下中,,身手好的還能擋住細針,而幾個身手較差的,,便在這一瞬間喪命,。
一群人揮舞著武器朝煙霧中心砍去,而那團煙霧卻是整個發(fā)散,,樗里英已是不見蹤影,。
這時從大堂外面?zhèn)鱽黹死镉⒌穆曇簦宦犓溃骸伴死镉⒑醚韵鄤?,大當家如此不識好歹,,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等著大當家婚禮之時,,我臨風堂不請自來吧,!”
“哼!區(qū)區(qū)一個樗里英,,也敢來我拘風寨挑釁,,臨風堂若是趕來,必讓他們有來無回,!”說罷,,胡烈大手于桌上重重一拍,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一會兒過后,,胡烈回到住處,這時只聽一手下急匆匆的趕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稟告大當家,,柴房中的那兩個人跑了!”
“你說什么,?”正在氣頭上的胡烈一聽,,頓時抓住來報手下的衣領,怒道,,“那兩個人逃了,!什么時候?又是誰干的,?”
這名手下不是看守柴房的,,所以一時間說不清道不明,一陣支支吾吾,,然后話語中提到雷映彩曾帶著那個侍女往柴房的方向行去。
胡烈一聽,想起之前雷映彩過來找他,,變著法子從他口中套出解藥的事,。頓時松開抓著手下衣領的手,眼睛一閉,,又陡然睜開,,便氣沖沖的往雷映彩的屋子行去。
推門一看,,只見雷映彩正坐在那,,喝著茶,吃著點心,,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見胡烈出現(xiàn),臉上頓時露出些許驚訝之色,,隨即對他緩緩一笑,。
“咦!大當家的不是去見客嗎,?怎的抽空來我這里,!”雷映彩道。
雖然胡烈很生氣,,但是卻因為雷映彩那一笑,,脾氣這才漸漸降了下來。本以為雷映彩會隨那兩人離開,,沒想到她并未如此,。
“柴房那兩人是你放的?”胡烈問道,。
雷映彩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不是說過了,要放了他們至少也要在咱們成婚之后嗎,?”胡烈走到桌前坐下,,略有生氣道。
“早放晚放不都是放嘛,!況且我也見不得他們兩個受苦,。”說著,,雷映彩嘟嘴,,模樣甚是可愛至極,只見她那撒嬌一般的小眼神望著胡烈,,接著道,,“所以就擅自做了這個決定,,大當家的不會是要責備我吧!”
“哈哈,!怎么會呢,!我胡某愛惜都來不及,怎么舍得怪罪你呢,!”胡烈內(nèi)心瞬間被雷映彩這一連串的表情攻破,,當下即使想生氣都生不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見大當家先前那副生氣的樣子,,應該不是因為我放走了兩位兄長吧?”剛剛那一番姿態(tài),,就連雷映彩自身都感到一陣不適應,。不過雷映彩挺會察言觀色,當即話鋒一轉(zhuǎn),,詢問剛才所發(fā)生的事,。
這不提倒好,一提胡烈整個人就來氣,,不過在雷映彩面前,,他也不好就此失態(tài),于是便心平氣和的將方才之事說與雷映彩聽,。
“你是說這卷軸的事情已經(jīng)弄得整個江湖都知道了,?”雷映彩驚訝道。
“整個江湖是否知曉,,我倒不知,,反正這一片地區(qū)已經(jīng)是傳開了,而臨風堂便是因此而來,?!焙揖従彽馈?p> “那這卷軸現(xiàn)在放于何處,?又是否安全,?”雷映彩順勢問道。
“卷軸自然放在安全的地方,,所以夫人大可放心,。”胡烈這人還是比較嚴謹,,此刻倒是不再著雷映彩的道了,。
“呸!都還沒過門,,誰是你夫人,!”見胡烈說話如此輕浮,,雷映彩頓時面呈怒色。
“哈哈,!今晚過后你就是了,!”胡烈大笑。
就在胡烈大笑著,,準備離開屋子的時候,只見門外一手下急匆匆地趕來,,只見手下氣喘吁吁道,。
“稟告大當家,二當家與三當家已經(jīng)回來了,,但是他們一行人在路上遭遇了臨風堂的埋伏,,此刻已是身負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