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落梅含情
姬炫耳本不喜歡做這種聽人墻角的事,,但此刻怎么也移不開自己的腳步,,他聽得文逸仙繼續(xù)說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客氣了,,我這個人對銀子和酒一向是來者不拒?!?p> 冷初寒笑道:“不過,,你說要答謝我,我倒是有個小小的心愿,,不知道姑娘能答應(yīng)我否,?”
文逸仙道:“你說?!?p> 冷初寒道:“你,,可以拆開面紗,讓我看看你的面容嗎,?你這樣總是戴著面紗,,總讓我有一種距離感。我想跟你做好朋友,?!?p> 文逸仙聽了,臉上神色立刻變得嚴(yán)肅起來:“不,,我的面紗不可以摘掉,?!?p> 冷初寒見她如此緊張,,十分不解,她明明生得那樣美,,美得如同仙女一樣,,為什么卻不愿意在人前露出她的真容?便問文逸仙道:“為什么,?”
文逸仙說道:“沒有為什么,?!睂τ谌菝渤舐墓媚锒裕菝渤舐褪撬齻儾辉敢庹旅婕喌睦碛?,但要讓一個姑娘承認(rèn)自己容貌丑陋,,這難于登天。文逸仙雖然本來面貌不丑,,但此時她可不能這樣認(rèn)為,。
忽然,一陣微風(fēng)吹來,,撩動她烏黑的發(fā)梢,,她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卻見冷初寒忽然將手伸了過來,,在她的頭頂停留了一刻,,拿起一朵鵝黃的桂花,微微一笑:“看來連這院子里的桂花都喜歡親近你,?!?p> 文逸仙只覺得心中漏掉了一拍,這個男人說話為何總是這樣曖昧不明,,但卻又總是點到為止,?他到底想對她表達(dá)什么?
同樣站在走廊上的云旗聽到這里,,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對姬炫耳說道:“師哥,那個穿藍(lán)衣服的好像要搶你的姻緣呢,?!?p> 大羽早已經(jīng)睡醒了,飄在姬炫耳肩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突然參和進(jìn)一個桑艾來就夠麻煩的了,,現(xiàn)在又突然多了一個冷初寒,,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p> 姬炫耳聽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瞪了云旗一眼,又瞪了肩頭的大羽一眼,,捏著它,,就把它提起來放到了云旗肩頭,說道:“我看你們兩最好呆一塊兒,?!闭f完徑直往院子里走去,。
云旗在身后嘀咕道:“羽毛,炫耳師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鎮(zhèn)定自若,,現(xiàn)在怎么這么不淡定了?不僅在這里偷聽人家談話聽了這么久,,還要去礙人眼,。”
大羽嘆了口氣道:“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我看你的炫耳師哥是動了凡心而不自知。男人心,,比海深吶,。”
云旗聽了,,問道:“你是說……不會吧,,文姑娘那容貌可配不上我?guī)煾纭?p> 大羽一聽云旗這樣評價文逸仙便不樂意道:“你怎么說我們小仙兒呢?她容貌怎么配不上炫耳了,?她那樣子配炫耳綽綽有余,!”
云旗奇怪道:“你剛認(rèn)識她怎么就這么幫她說話了?”
大羽道:“我就是看小仙兒順眼,!”
云旗心里道:“她順眼,?也不能怪羽毛有眼無珠,它甚至連眼也沒有,,不能怪它,。”嘴上說道:“好了,,她順眼,。我們?nèi)タ纯茨档つ茄绢^在做什么吧?!彼X得跟一片羽毛斗嘴還不如去找那丫頭斗嘴呢,。
文逸仙一看姬炫耳過來,就想起他睡夢中呼喚的“丫頭”來,,沒好氣道:“你怎么出來了,?受傷了呢就別出來到處亂跑?!?p> 姬炫耳像冷初寒拱手道:“聽說我的傷是閣下治好的,,不知道如何稱呼,?炫耳萬分感謝,?!?p> 冷初寒拱手回禮道:“姬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叫冷初寒,?!?p> 姬炫耳聽他自報家門,思索了一番,,他姓冷,,看他生得面相白凈,身材頎長,,身上這身藍(lán)色衣服也不是普通的華貴,,定然不是普通人,可是天下除了無極宮外,,哪家仙家門派有姓冷的人物呢,?
姬炫耳怎么也想不到,冷初寒雖然是妖王,,但他的驚雷法力無邊,,能徹底地掩藏起他身上的妖氣,且人間的文本記載中,,他們妖族是沒有姓名的,,都是以尊號來記錄,這冷姓也是妖族被趕到蠻荒冰原后才有的,,所以,,即便是他師父天機(jī)老人在此,也想不出,,面前這人就是蠻荒冰原上令群妖俯首貼耳的妖族至尊,。
冷初寒知道姬炫耳心中在想什么,便笑道:“姬公子似乎很喜歡探尋人的身世,,公子是修仙之人,,應(yīng)當(dāng)懂得佛門也說有教無類,天下之人,,無論出生如何,,前塵如何,只要入得仙門,,便是有仙緣,,前塵便可全部拋卻,不必追究了,?!?p> 姬炫耳聽了,用他那一貫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冷公子,有些前塵可以忘記,,但有些前塵是絕對不能忘的,,特別是沾染了鮮血和詭計的前塵,帶著這些前塵的人,,即使入了仙門,,也要為它們懺悔?!?p> 冷初寒聽了這話,,已經(jīng)明顯低感覺到了他話里的敵意,但他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從來都能很好滴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隱藏在心中,,聽了姬炫耳的話,雖然心中不悅,,但臉上卻一派祥和的氣象,,保持著禮貌謙遜,問姬炫耳道:“姬公子的善意忠言,,在下記住了,。”
姬炫耳早已經(jīng)看出了這人并不是一般人,,但只靠一個他從未聽過的名字,,他也實在猜不到此人是誰,只料想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卻又深不可測的人,,如果不是出于仙家門派,那必然就是邪門歪道上的,,因此冷冷地說道:“你最好永遠(yuǎn)都記得,。”
文逸仙聽他們兩人說得云里霧里的,,但從他們兩你盯著我,,我盯著你,好像一頭獅子盯著一頭豹子,,早已經(jīng)聞到了他們言語間的火藥味道,,心想:“姬冰塊不是應(yīng)該忘了關(guān)于冷初寒的一切嗎?怎么聽他說話好像還是把他當(dāng)成危險人物一樣,?這兩個人,,一個是無極宮的高徒,一個是妖族的主君,,萬一打起來,,非得天下大亂不可,,還是找個法子,讓他們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才行,,哪怕是棋盤上廝殺也好,,對了,不如就讓他們殺一盤,?不行,,不行,,姬冰塊的棋藝太好了,,冷公子連我也下不過,根本不是冰塊的對手,,只會被冰塊吊打,,哎,對了,,還有一種寓教于樂的玩意兒,,這個肯定好?!?p> 她咳了兩聲,,表示提醒那兩人,她要說話了,,然而一手搭著一人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問他們二人道:“那個,你們二位,,會打麻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