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停歇,,陽光再次灑向地面,,照的大地一片明亮,微微有些刺眼的冰雪,,讓突莫谷有些煩躁,!
本來可以一戰(zhàn)勝之烏丸,如今耽擱了數(shù)天,,害得自己被單于怪罪,!
“停!,!”
隨著突莫谷叫停,,三十萬騎兵慢慢的降下速度,停了下來,!
“哪里不對呢……”
“將軍,,此地已離武進不遠,何不直接殺將過去,!”
看著副將一臉兇狠,,突莫谷腦中靈光一閃!此處離武進只有數(shù)里之遙,,喝口酒的功夫便可到達,,可是怎么會沒有敵兵呢?一定有問題,!
想到此處,,突莫谷便叫來斥候,讓其四處打探,,看看是否有敵兵埋伏,!
約過半個時辰,斥候就已經(jīng)回轉,,俱聲稱未見敵人蹤跡,。得到如此稟報,突莫谷這才心安,,正準備再次行軍時,,遠處雪中奔來數(shù)騎,之后停在大軍一里開外!
對于騎馬獵鷹的人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足以讓視線模糊,!
“呦……這不是喪家之犬的烏丸賢王冒頓嘛!此次只身前來,,莫不是乞降,?”
突莫谷說完,頓時引的身后眾兵發(fā)笑,??墒敲邦D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帶著可憐的眼神望著突莫谷,!
“突莫谷,,若是汝此刻乞降尚且不晚,本賢王不忍看到汝等橫尸遍野,!”
只有寥寥數(shù)騎,,便口吐狂言,任何人聽罷,,沒有一人會心平氣和,,這是赤裸裸的蔑視啊,!
果不其然,,突莫谷額頭青筋暴起,伸手就要讓大軍踏平幾人,,可是還未等到其手落下,,便又聽到了冒頓的話!
“突莫谷,,汝識得吾手中之物否,?”
看著冒頓從旁邊之人手中奪過火把詢問自己,突莫谷發(fā)誓,,此次受到的不屑,,比一輩子來的都多!
“呵呵……冒頓小兒,,爾手中乃是火把,,用以驅寒明物之用,莫不是懼怕天寒,,時刻暖身,?!”
再次受到嘲笑,,冒頓搖了搖頭:“可惜了,,不知這把火下還能存活多少,!”
當突莫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事情將要發(fā)生,,待看到火把落入雪中,,心好像已經(jīng)蹦出身體,向遠處飛去,!
“嗡……”
一瞬間,,火煙瞬間燃起,就連深深地雪都壓不住,,不僅如此,還以極快的速度漫延……
“撤……咳咳……”
眨眼間的功夫,,火勢已經(jīng)壓了過來……
山坡之上,,冒頓數(shù)騎根本沒有時間觀看,而是策馬與火賽跑,,為了能一舉覆滅南奴這三十萬兵甲,,聽從程勝安排,以自己為誘餌,,進入灑滿桐油的干草上……
當滾爬出烈火范圍,,冒頓這才放心的吸入新鮮空氣,聆聽火中的哀嚎,!
“大兄,,成了,痛失三十萬鐵騎,,于扶羅已經(jīng)廢了,!”
“好險,差點走不出火海,,雖能勝,,可是心中卻又不忍,三十萬鐵騎付之一炬,,此計果真……”
“毒辣,!大兄,勿要女兒之態(tài),,計若不毒,,等三十萬鐵騎兵臨王帳,后果不堪設想,!”
看著自己撿來的商賈,,冒頓心中有些忍不住想要殺之后快,可是想想自己能立足并州,,崛起并州,,全靠此人,!
看著冒頓眼中隱匿的殺意,程勝怎會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你不敢殺,,因為需要我!
“大兄,,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哦,!吾在想,,此時扎哈想必已經(jīng)饒到其后了,吾等不如前去一觀,!”
“聽大兄的,!”
大火并沒有燃燒太久,可是即便短短幾刻,,仍焚大半敵人,,這些人大多不是被火燒死,而是被煙熏死,!
當冒頓數(shù)騎到了敵軍后方,,扎哈二十萬精銳已經(jīng)在此列陣多時,并沒有抓捕敗軍,!
看到冒頓與程勝到來,,扎哈有些懼怕的看了一眼程勝,之后便開口說到:“賢王,,突莫谷陣前求見,!”
冒頓并未說話,策馬向前走去,,直到離突莫谷二百步遠,,這才停下!
“汝要見吾,?可有欲說之言,?”
聽到冒頓的聲音,突莫谷猛的抬起頭,,眼神平靜的說到:“冒頓,,本將想知道,何人使此毒計,,是漢人嗎,?”
冒頓動了動嘴角:“是,他本是商賈,,為吾所救,,此次能勝將軍,,皆其功勞!”
聽罷,,突莫谷撕心狂笑,,笑畢曰:“果真漢人,除了漢人,,草原之人沒有人會這么做,,三十萬付之一炬,好狠毒,!今失三十萬眾,,對不起單于,對不起匈奴??!”
說完,突莫谷轉身策馬奔入火?!?p> 失了三十萬,就算回到南奴也是死,,這三十萬是安定后方的,,今沒了,也就意味著南奴已然落敗,,與其觀看繁華落盡,,不如閉眼不聞后事!
親見自家將軍犯渾撞入火海,,剩余兵甲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精銳之師,,然后撇下手中利刃跪拜于地,!
待一切事了,冒頓更覺得有些冷了,,三十萬精銳鐵騎,,一把火下來,只余了十萬不到……
“太冷了……”
正在慶祝的眾人,,聽到冒頓沒來由的三個字,,俱是一愣,然后扎哈笑道:“賢王,,帳中暖如盛夏,,哪里來的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正在往口中送肉的程勝聽到這句話,,嘴角一抽,差點失掉嘴邊的肉塊,!
“呵呵……大兄,,冷就加火嘛,身體是最要緊的,,趁此大勝,,賢弟還有計策與眾分說呢!”
聽到這話,,帳中數(shù)人頓時打了個哆嗦,,一條計策殺了二十萬人馬,還有計策……南匈奴完了,!
“賢弟但說無妨,!”
看著眾人盯向自己,程勝漏出白牙說到:“今南奴三十萬鐵騎折損,,而于扶羅正與董卓交戰(zhàn),,趁此消息未失,正是偷襲良好之機,,若此刻著兵甲二十萬奔襲其王庭,,定能一戰(zhàn)而勝,自此,,并州北方皆為吾等牧馬之地,!”
聽到此言,眾人眼中皆閃出異樣之色,,冒頓更是雙臉通紅,!
“大兄,莫不是染了風寒,?怎地雙頰如此通紅,!”
看著賢弟眼中飽含關心,冒頓尷尬的一笑,,然后搖了搖頭,!
自己王庭不也是這么丟的嘛!好在當時偷襲之兵甚少,,要是多了的話,,就沒了今日之勝了!這又見偷襲王庭,,真是……咦,?難道漢人都喜歡偷襲不成?,!
想到這,,冒頓疑惑的盯著程勝看了看,,等到程勝都快以為自己暴露的時候,這才聽到冒頓開口說話,!
“賢弟,,吾烏丸得以強盛,汝功不可沒,,既然賢弟認為是時候出兵,,那就不能耽擱!
扎哈,,即刻點兵二十萬,,隨吾前去南奴王庭!”
“是,,賢王,!”
隨著扎哈離去,冒頓再次開口說到:“賢弟,,王庭至關重要,,今為兄前去尋找于扶羅晦氣,王庭不可無人看守,,如此就拜托賢弟了,!”
聽到此言,程勝嘴角抽了抽,,讓一個外人干預族中之事,你以為可能嗎,?即便此人功勞逆天,,也不會有人服氣,若是帳中隨便一將軍來管,,眾人都會聽,,因為敲碎骨頭連著筋,都流著同樣的血,!
“大兄放心,!”
……
此時董卓有些急躁,交戰(zhàn)數(shù)次,,除了各有損傷,,便再無他益,特別是這場風雪,,來的太不巧了,,軍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凍傷,若是再久攻不下,,只能撤兵了,!
漢兵,,也可以說現(xiàn)在的涼州兵,都是鐵衣寒甲,,于冰天雪地中涼透人心,,而匈奴不然,身著皮甲,,內置絨毛,,周身輕便還甚為保暖,在此天時,,占盡便宜,!
“眾將聽令!華雄帶領部下沖左翼,,李傕帶領部下沖右翼,,郭汜隨吾戰(zhàn)中軍!”
“是??!”
董卓武夫出身,雖然在西涼不是無敵手,,那也不是一般將領可比,,沖鋒陷陣當然不在話下!
隨著戰(zhàn)馬踏碎柔雪,,黃草再次出現(xiàn)眾人面前,,可是現(xiàn)在哪里有人顧得上去看黃草,盡皆盯著對方脖頸,!
“殺……”
“殺……”
隨著長槍刺透皮甲,,麻子還沒來的極興奮,便身不由主的跌下戰(zhàn)馬,,緊接著眼前便出現(xiàn)一個碩大的馬蹄,,狠狠地向自己踩了下來……同袍的喊殺聲,徹底消失不聞,!
熱血隨意潑灑,,僅存的雪花被其融化,之后滲入地下,!
對于沖鋒,,最好的軍陣就是箭矢陣,以自己和親兵為箭頭,,一點點的撕裂敵方陣容,,直至穿透!
而華雄正是這么做的,殺的正得意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意外,!
“將軍小心……”
看著面前話還沒說完就倒在地上的親兵,華雄可謂是怒到了極點,,冷箭,,小人行徑,可恨,,該殺,!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倒在自己面前的,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十數(shù)人死在了小人之手,,刀中無恙,,卻被暗箭所傷!
“殺,!”
隨著華雄怒嚎,,一把大刀舞的人眼花繚亂,一時間竟無人敢近其前,!
“嗯哼……”
隨著一聲悶哼,,黃忠快刀劃過,瞬間把扎在腿上的箭羽砍斷,,然后繼續(xù)廝殺,!
李傕此時有口難言,倒霉催的居然碰到了兀爾術,,這家伙能與悍將華雄戰(zhàn)個不相上下,,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么,!
拼盡全力挑開彎刀,,李傕猛夾馬腹便向前躥去,若是再交手,,恐怕就會死在此處,自己可不想死,,要捏當然挑軟的捏,!
李傕畏懼,兵甲怎敢上前,,將都慫了,,兵哪來的膽子,一時間,,兀爾術居然如入無人之境,,好不痛快!
不提左右兩翼,且聞中軍董卓,!
董卓不愧是西涼健兒,,秦劍配合其高大身材,每揮動一下,,便會帶有一條人命,,此時他的甲胄如浸泡在血中,每每抖動,,便有血珠灑落,,好似從地獄奔出的勇士!
可是即便這樣,,亦不能打消南奴騎兵對其的喜愛,,都蜂蛹而去的奔向董卓,想要摘掉那顆染血頭顱,!
“大意了……”
……
呂布此時想笑,,董賊居然有了敗的頹勢,真是有些諷刺,!
“眾將士準備好,,若是董卓敗兵,則隨本將捉殺董卓,!”
“大兄,,圣上……”
瞪了高順一眼,呂布恨鐵不成鋼的說到:“圣上不想讓董賊活,!”
就在呂布準備突襲董卓之時,,卻聽見匈奴退兵的號角……
“唉!良機已失,,可恨,,可恨!,!”
呂布有些無奈,,南奴退兵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后方不穩(wěn),,不然怎可能在優(yōu)勢之下撤兵,!而造成后方不穩(wěn),只有烏丸冒頓,!
……
此時最興奮的莫過于冒頓,,匈奴王庭居然只有數(shù)千兵甲,果不出程勝所料,,守備空虛,,正適合劫掠,!
“搶,都搶走,,戰(zhàn)馬牛羊,,布匹帳篷,一件不留,,老弱殺了,,婦孺搶走……”
隨著十萬五萬入王庭,頓時引起騷亂,,碰到老弱皆是手下不留情,,伸手便是一刀,碰到女人,,不管長相如何,,只要能生娃,皆綁在馬背上,;茶磚布匹,,掛滿馬頭,金銀鐵器,,附滿衣甲……
至于帳篷,,這東西很難帶,既然難帶,,那就燒了吧……
……
董卓很納悶,,明明自己大意離敗不遠,可是不知為何,,南奴居然放棄優(yōu)勢,,直接退兵,難道于扶羅死了不成,!
想到此處,,董卓眼前一亮,緊接著便讓眾將喊出:“于扶羅已亡,,南奴已?。 ?p> 隨著響徹天地的聲音擴散,,于扶羅聽后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昏迷了過去!
這下……南匈奴的兵慌了,,單于馬上吐血,,難道真是……死了,?,!
南匈奴以沒了戰(zhàn)意,士氣更是跌到了谷底,作為涼州之主的董卓,,怎么可能放棄如此良機,,大手一揮便遣兵趁機廝殺!
一時間,,血霧彌漫,,染了驕陽!
眼看南奴底蘊全無,,呂布怎可讓董賊順心,,帶著兵馬便從坡后沖出,火紅的戰(zhàn)馬,,幾欲亮瞎人眼,!
“殺……”
這是一股生力軍,疲兵久矣的董卓怎么能擋的住,,剛一接觸,,右翼便呈現(xiàn)崩潰之態(tài)!
含著怒氣望了一眼讓自己痛恨的人,,董卓便讓人吹了退兵號角,,自己雖然人多勢眾,可是卻經(jīng)過大戰(zhàn),,根本無力阻擋,,與其送死,不如撤退,!
而呂布看到董賊撤兵,,也只好駐馬不前,自己敢沖,,可是兵甲多少會有所損傷,,畢竟西涼鐵騎并非弱兵,再說了,,反正目的已經(jīng)達到,,何必多費兵甲呢!
“大兄,,董賊會善罷甘休嗎,?”
“呵呵,這可容不得他,,天寒地凍,,吾等有棉甲著身還嫌冷,何況董賊呢,!汝等且看這些兵甲,,大多單衣,,想必董賊亦是沒想到天時如此不利吧!想必過不多久,,就能收到董卓撤兵的消息呢,!”
望著無盡的死尸,呂布拍了拍座下的赤兔,,滿臉得意的神情毫無掩飾的綻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