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谷逃走后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將胡菩淘口中所說的子母怨放出來,,否則只有小黑和胡菩淘保護的我,能不能帶著寶兒逃出生天都是未知數(shù),。這醫(yī)院里所有的值班醫(yī)生與住院的人恐怕就遭殃了,,說不定一個也剩不下。
金谷的逃跑對我來說相當(dāng)于如鯁在喉,,她臨走時的威脅話語也讓我心里發(fā)沉,,她這是惦記上我了,說不準(zhǔn)啥時候就得給我玩點幺蛾子,。
我心里此時郁悶的不行,,小黑迷惑她她不恨小黑,胡菩淘一爪子差一點把她腸子都掏出來了,,她也不恨胡菩淘,。老子我就打了她一拳頭,她特么就恨上我了,?但是我轉(zhuǎn)念又一想,,小黑跟胡菩淘都是我的仙家,她不恨我恨誰啊,。
其實金谷最后那一下煙霧彈有些多余了,,因為小黑與胡菩淘根本就沒打算去追她,雖然金谷受傷了,,但是胡菩淘也受傷了,,追上去能不能打得過還是兩說,況且她還有三個子母怨在手呢,。
我正在這里愁眉苦臉,,小黑突然對著寶兒抱著拳,,一臉恭敬又激動的說道:“高府仙堂常堂弟子小黑,見過恩人,,謝恩人再造之恩,!”
寶兒直接被小黑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蒙了,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我,。我笑了笑跟她說:“他就是當(dāng)初李雅婷身上的那只貓孽,還記得不,?當(dāng)時李雅婷她媽本來要讓我的常堂副教主將他打的灰飛煙滅的,,幸好你當(dāng)時勸她。現(xiàn)在小黑做了我的仙家,,也算是有了依靠,。”
我簡略的將小黑與劉國富的故事講給了寶兒,,寶兒感性的紅著眼圈,,跟小黑打了招呼。
胡菩淘化成人形后臉色聽蒼白的,,就好像是失血過多后的那種病態(tài),,我有些擔(dān)憂的問她傷勢如何,胡菩淘只是對我笑笑沒有說話,。
上面還有一位李雅婷不知道什么情況呢,,她此時依舊跪在污穢當(dāng)中嘀嘀咕咕的,手里也不知道拿這些什么?,F(xiàn)在已經(jīng)快凌晨四點了,,要是不趕快處理,等早上人多了我怕我們都被堵在這里,,到時候恐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知道胡菩淘現(xiàn)在還能不能動用法力,于是我求救般的看著小黑,,指著上面的李雅婷問他:“她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眼瞅著天亮了,,有啥辦法能讓她恢復(fù)正常不?”
小黑聽我這么問,,無奈的一攤手跟我說:“地馬高看我了,,我道行低微,再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讓我迷個人還行,,讓我救人我是真不會啊。我能看出來她身上有個怨嬰,但這怨嬰可不是附身那么簡單,,我恐怕沒招,。”
我聽得一臉的為難,,現(xiàn)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又不能把李雅婷扔在這,否則不說別的,,就這一地的這些玩意她明天都解釋不清,,別到時候再把我和寶兒牽扯出來。
正當(dāng)我左右為難之際,,一直不說話的胡菩淘突然開口,,不知道為啥,話說的含糊不清就像大舌頭似的:“在這里處理來不及了,,先把她帶走吧,。”
我聽胡菩淘這么說,,第一反應(yīng)是堅決不行,,如果我們把她帶走了,明天醫(yī)院查房人沒了咋整,?結(jié)合醫(yī)院里出了這么多怪事兒,,到時候第一個不就得懷疑到她頭上么?但是左右想想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于是這能默認胡菩淘的決定,。
胡菩淘再次施法召喚出之前的白色光球,我們借著亮光走到李雅婷的身邊,,這時候我才真正的發(fā)現(xiàn)她手里捧著的是個什么:一塊圓滾滾的爛肉,,并且那塊爛肉就像有生命一樣,就跟心跳似的一抽一抽的跳動,。
我跟寶兒看到這玩意再次控制不住干嘔起來,,我問胡菩淘那是啥,沒想到卻換來她一個不耐煩的白眼,。她一邊掐訣施法,,在李雅婷身邊布置了一個光罩,一邊跟我說:“啥都問,,知道是啥你是要吃還是咋的?。靠烊巧险宜囊路?,一會我把怨嬰封住,,然后捆竅上身跟你們一起走,。”
我被胡菩淘噎的沒有話說,,領(lǐng)著寶兒準(zhǔn)備繞另一邊樓梯上十三樓病房,,臨走時,胡菩淘突然又補充一句:“別忘了帶兩個塑料袋········”我不明白她讓我拿塑料袋干啥,,但是剛被嫌棄完,,我還是決定不問。
等我們帶著李亞婷的衣服鞋什么的下來后,,李雅婷已經(jīng)暈了過去,,此時正被胡菩淘扶著在六樓等我們。胡菩淘一見我倆下來,,二話沒說的放開了李雅婷,。她這舉動給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李雅婷要是這么栽下去絕對不僅僅是腦震蕩那么簡單,,搞不好腦漿子都得摔出來,。
我身邊的寶兒驚呼一聲正準(zhǔn)備去扶,胡菩淘已經(jīng)化作了一縷白光,,鉆進了李雅婷的身子,。電光火石之間,李雅婷即將摔倒的身子,,以一種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則的角度又立了起來,,然后從我的手中接過了衣服鞋就開始換。
我實在是有些尷尬,,李雅婷的病號服里只穿了文胸和內(nèi)褲,,胡菩淘竟然就這么捆著李雅婷的身子當(dāng)眾換起了衣服,沒等寶兒提醒,,我立馬轉(zhuǎn)過了身,。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小黑還在那老神在在的看著,我剛想去拽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貨是只貓啊。他看待人的視角跟我們肯定是不一樣的,,我家就養(yǎng)過一只小母狗,,我小時候還跟它一起洗澡呢·····
胡菩淘捆著李雅婷換好了衣服鞋后,又小心翼翼的上了樓,,手上套著塑料袋將剛剛那塊爛肉裝進了袋子中,,這才跟我們一起偷偷的出了醫(yī)院。小黑為了避免被路人看見,,又回到了那個黑色的小棺材當(dāng)中,,被我掛在了脖子上。
我不明白胡菩淘裝那塊爛肉干啥,,但是我怕挨呲也沒敢問,。抬頭看了看天空,暗藍色的天空已經(jīng)微微放亮,,星星幾乎已經(jīng)看不見了,。從醫(yī)院出來得我竟然覺得外面暖和的不行,與昨晚的醫(yī)院就像是兩個季節(jié),。
我來不及感慨,,李雅婷的事情還要找個地方解決,我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想到了上次我和寶兒去的那個旅館,。我輕車熟路的帶著寶兒與李雅婷來到了小旅店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猥瑣小哥,,他好像對我也挺有印象似的,一見是我連忙滿臉堆笑,,還沒等說話就看見我身后的寶兒與李雅婷,。只見他一臉佩服的表情,嬉皮笑臉的把我們仨讓了進來,。
“小哥好本事,,這回是要大床房還是三床標(biāo)間兒啊,?”老板一邊賤兮兮的跟我笑,,一邊不斷地打量我身后的兩人。李雅婷被胡菩淘捆著竅,,雖說本身不怎么好看,,卻多少透漏著胡菩淘冷若冰霜的氣質(zhì)。寶兒的長相是屬于那種婉約碧玉型的,,她似乎是對這個老板有了免疫力,,干脆也不看他。
我卻還是有些臉皮發(fā)燒,,跟老板說:“給我們來一間三張床的標(biāo)間吧,。”
“懂,,懂,,狼吞虎咽那都是新手,細水長流才是老司機,,哈哈,?!扁嵗习鍖ωQ起一根大拇指,然后一邊低頭在本子上記錄著,,一邊拿鑰匙給我,,最后還頗豪氣的跟我說:“一般不論幾點來,都是中午十二點結(jié)房費,,小哥你不是一般人,,兄弟我給你算到下午三點,夠不夠,?”
我沒空搭理這孫子,,從兜里掏出了一百塊錢扔給他,然后就帶著寶兒與李雅婷上了樓,。
李雅婷在床上躺好后,,眼睛一閉,胡菩淘就閃身出來了,。寶兒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明白她要問什么,于是我問胡菩淘:“菩淘姐,,李雅婷是咋回事兒啊,,要不要緊啊,?”
胡菩淘此時看起來有些疲憊,,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跟我說:“倒不是啥大問題,,身上有個鬼嬰而已,。但是這個鬼嬰可不是附身,說起來應(yīng)該算是占竅,?!?p> 我不明白這占竅是啥意思,胡菩淘跟我說:“一般鬼怪附身分兩種,,一種是進入體內(nèi)上身,,這需要不淺的道行。另一種是撲在后背上,,操控著身體行動,,這需要被上身著運勢與火氣極低,通常都是大病一場的人才能被這么附,,有點道行的鬼就可以,。”
胡菩淘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床上的李雅婷,,跟我說:“占竅在道家也叫作奪舍,,要么奪舍的鬼道行要上千年,要么嘛·····需要與被奪舍的肉身契合度相當(dāng)?shù)母??!?p> 我被胡菩淘繞的有點迷糊,,她要是說李雅婷身上的鬼嬰有上千年道行我打死也不信,,這不是吹呢么,那么高道行能被你說封就封住了,?
胡菩淘見我還是不明白,,干脆將話挑明了:“這個鬼嬰道行低的不行,但是與她肉身的契合度很完美,,占她的竅就像回家一樣,,懂了沒?”
我愣了半晌,,心里細細的咂摸著胡菩淘話語中的意思,。突然間我恍然大悟,占竅像回家,?我不自覺的掃了一眼李雅婷的肚子,,然后震驚的看著胡菩淘,磕磕巴巴的問她:“你是說·····這鬼嬰是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