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榕麻木的看著夏侯義,,心里想著:師父不會想讓他騎驢吧?
“老板,你這里驢子多少錢一只,?”
黎老六看了看向榕,,躊躇了一下,“驢子倒是便宜些,,兩吊錢就可以買一頭中年驢了,。”
夏侯義眉頭微皺,,兩吊錢買一頭驢子,,而他們目前只有兩吊錢,沒了路費,,豈不是要露宿街頭,?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兩吊錢他們也走不到應(yīng)天,,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老板,,帶我們?nèi)タ纯茨愕捏H子,。”
黎老六放下手里的干草,,撣了撣身上的草屑,二話沒說,,將他們引到后院的棚子里,。
棚子里有五頭灰褐色的驢,其中有一頭小驢,,還在喝奶,。
“就是這五頭驢了,小驢還在喝奶,,你要買就要連母驢一塊買去,。”
向榕尷尬一笑,,看著五頭搖頭晃屁股的驢沉默下來,,相比前院的高頭大馬,這幾頭驢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騎馬是多么威風(fēng),,騎驢怕只會被人笑話,他心里是一萬個不樂意,。
夏侯義饒有興趣的上前查看一番,,盯著其中一只公驢屁股不放。
“這驢屁股怎么長了朵花?”
黎老六和向榕特意上前查看,,只見那驢屁股上不過長了胎記而已,。
黎老六啞然一笑,“大俠好眼力,,這驢身強力壯,,耐力極佳,用來拉磨,,裝貨最適何不過了,。”
夏侯義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就這頭驢了,,兩吊錢是吧?”
黎老六滿臉堆笑道:“兩吊錢,?!?p> “嗯,兩吊錢再加個鞍子,!”斷臂男坐地要價道,。
黎老六一愣,面目黯淡下來,,很不情愿,。
夏侯義回頭看了他一眼,慘灰色的眸子透漏著一股渾濁之氣,。
黎老六張張嘴,,一股寒意加身,也沒再多加考慮,,爽快說道:“好,,好吧?!?p> 夏侯義喜氣洋洋的望了望向榕,,炫耀自己的功績,向榕只是感覺尷尬,,嘴巴微微噘起,。
黎老六將兩人送出門外,夏侯義前面走著,,向榕騎著驢跟在后面,。
前面幾個玩泥巴的小孩見到兩人又回來了,一溜煙就跑掉了,,只留下一地和得稀爛的泥巴,。
夏侯義心情愉悅,扭頭看了看自己買來的驢子,很是興奮,,“早知在井弦縣買只驢子好了,,還能便宜些?!?p> 向榕看著師父在地上走,,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師父,,咱們換著騎吧,。”
夏侯義搖搖頭,,信心滿滿道:“你真是太小瞧你師父了,,當(dāng)年從應(yīng)天到井弦縣,我一刻未停,,只靠著兩條腿跑過來的,。”
向榕面露驚訝,,半信半疑的看著夏侯義夸夸其談,。
“你還不信?當(dāng)年身后十幾號人騎著馬追我,,都沒追上我,!”斷臂男扭頭刻意顯示出一副但求一敗的模樣。
“十幾個人騎馬追你,!”向榕瞠目結(jié)舌道,。
夏侯義眸子轉(zhuǎn)了一圈,沉默不語,。
又來到最開始那個茶館,,店小二看見夏侯義和向榕過來,,熱情的打招呼道:“客官,,你們還真買了一頭驢啊,!”
向榕撓撓頭,,羞澀一笑,“囊中羞澀,,買頭驢來代步,。”
店小二與向榕相視一笑,,又去收拾東西了,。
林海在握著手中的圓杯,一面輕品著茶,一面斜視著兩人,,斷臂男也注意到了林海在注視著他們,,心中只感覺有些不妙,此人貌似就是奔著他們來的,。
林??粗暮盍x憔悴的臉龐,還有那蒼白色的眸子,,心中揣測道:他怎么走火入魔了,,還能這么清醒?
“走吧,?!睌啾勰械f道。
向榕還是第一次騎驢,,不太熟悉驢的秉性,,雖說那黎老六簡單教了他幾手,但終究是臨時抱佛腳,,禁不住推敲,。
這公驢來了倔脾氣,死活不走了,,任向榕怎么拉扯,,呵斥,也無動于衷,,夏侯義也沒接觸過驢子,,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兩個人一上一下圍著驢子大眼瞪小眼,。
向榕沒辦法,,只能跳下來,想拉著驢子走,,可是哪知驢子脖子一發(fā)力反倒把他拉個踉蹌,。
“師父,這,?”向榕不知所措道,。
夏侯義咽咽喉嚨,硬著頭皮走到驢身后,,想在后面使勁,,把驢推走,卻不想驢突然發(fā)飆,,嘶叫了一聲,,揚起后蹄對著斷臂男就是一頓狂踢,,這可把向榕嚇壞了。
夏侯義也沒想到驢子會突然踢他,,躲閃不及時,,挨了一蹄子,正好踢在大腿上,。
兩師徒在路邊與驢子斗智斗勇還落了下風(fēng)的一幕,,被林海盡收眼底,他內(nèi)心暗自鄙夷,,兩個廢物,,連驢子都收拾不了。
兩人折騰了半天,,驢子可算是安穩(wěn)下來了,,但還是不愿意走,向榕沒辦法,,只能先把它牽在路邊休息,。
這時不遠處塵土飛揚,浩浩蕩蕩的跑來一隊人馬,,他們個個身著官服,,全副武裝,來勢洶洶,,眉目冷峻,,十幾匹馬從兩人眼前呼嘯而過,激起一陣塵土,,向榕掩住口鼻,,羨慕的看著遠去的人馬。
夏侯義凝神注視著那一隊遠去的人馬,,臉上露出不安,,向榕見狀,問道:“師父,,他們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夏侯義嚴(yán)肅的回道:“那是朝廷的傳令兵,,看他們那樣子,,肯定有要事傳報,?!?p> “哦?!毕蜷潘贫嵌狞c點頭,。
“這年頭,,要是沒事才怪呢?!睌啾勰袩o奈道,。
那驢子不合時宜的對著兩人拉了一泡糞,驚的兩人連忙站起,,斷臂男氣得暴跳如雷,,多虧向榕阻攔,才沒踢死這頭驢,。
“師父,,現(xiàn)在怎么辦啊,?”向榕擔(dān)憂道,。
夏侯義嘆了口氣,望了望天上的日頭,,“本來打算趕到下個鎮(zhèn)子表演點絕活,,賺點路費,這死驢子還不走,!”
向榕又驚又嘆,,直視著斷臂男,“師父,,你還有絕活,,我怎么不知道?”
夏侯義默默一笑,,“你不知道的多了,,多孝敬孝敬師父,夠你學(xué)的,?!?p> 向榕立馬諂媚,給斷臂男捶腿捏肩,,“師父,,你先跟我說說你有什么絕活唄?!?p> “這不能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睌啾勰匈u了關(guān)子,。
向榕在夏侯義身后盡顯失望,吐了吐舌頭,,他就知道師父不會輕易透漏,。
不知不覺中半個時辰過去了,,驢子吃了會兒草,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兩人一見時機成熟,,緊忙拉著驢子準(zhǔn)備走,驢子這一次倒是沒有發(fā)驢脾氣,,乖乖的跟著走了,,師徒二人內(nèi)心竊笑,期盼著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鎮(zhè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