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境容易禁錮一個人的思想,,若有人指點迷津,倒也不至于成為一個兩眼一抹黑的瞎子,。倘若某一天忽然間想明白了,,所謂的大徹大悟,不說脫胎換骨這種鬼話,,從新上路也自然會比之前有了更多的從容不迫,。
鄭永年這只井底之蛙,以前待在東陽縣這口井里,,拼命掙扎想要改變現(xiàn)狀,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處處碰壁乃至于一腔怨憤變成了憤世嫉俗,,正道走不通的他動起了歪心思。當(dāng)今天這幾人不僅給他指了條明路,,還帶來了他無法想象的利益和光明大道,,不說感激涕零,至少也是醒醐灌頂給面前幾個大菩薩念成千上萬的好,。
心里敞亮了,,鄭永年也毫不保留的袒露心扉,掏心窩子說話:“吳總,,聽你這一席話,,好像我這之前這么多年都白活了。你要是愿意早點對我指點迷津,也不至于我到現(xiàn)在還是這鳥樣子,?!?p> 吳乾重重拍著鄭永年的肩膀:“老弟,不遲,,路還長著,,你還年輕,怕個球喲,?!?p> 連連點頭的鄭永年,心里好似倒進了成千上萬桶蜂蜜,,甜的誘人,,甜的無以復(fù)加。
說到底,,鄭永年也不是個目不識丁,,見識眼光只局限于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小痞子,要不然也不會掙得如今在一般人眼中無法企及的幾十萬身家,。
一場夢幻的飯局帶給了鄭永年前所未有的沖擊,,但并沒有完全沉溺于幻想中的鄭永年還是找到了點可以說一說的疑問。他有個小時候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凡事喜歡刨根問底,,很小的問題也不愿意放過,更別說他瘋子一樣的強迫癥,。
“吳總啊,,有件事我想不明白,還希望你給我指點迷津,?!?p> 吳乾當(dāng)年也是赤手空拳光著屁股一步步打拼到如今地位,經(jīng)驗的累計讓他對鄭永年這類做夢都想重復(fù)他人生的小人物,,心里明鏡似得,。
“老弟,說說看,?!毙∪宋镆灿行∪宋锏穆斆鳎^不是一般人口中的蠢貨白癡,,從進來包廂開始,,吳乾第一次正眼瞧著這個在東陽縣處心積慮往上爬的貨色,既沒有居高臨下的不屑,,也不會有惺惺相惜的一見如故,。
鄭永年第一次小心翼翼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無數(shù)的信息和驚喜填充進他本就不是可以容納知識的腦子里,緩了緩放下杯子:“趙先生想要造福家鄉(xiāng)投資水泥廠,,何不直接買走我手上的水泥廠,,豈不更簡單?!?p> 吳乾手指著鄭永年呵呵一笑:“老弟,,問過水泥廠價格的人很多,你獅子大開口,,沒有兩百萬你不會賣,。兩百萬太貴了,作為一個商人首要考慮的是風(fēng)險,,而后才是收益,。既然出兩百萬風(fēng)險很大,還要繼續(xù)這個項目,,那就只有尋找另外的路,。趙先生提出的方案,風(fēng)險共擔(dān),,利益同享,,對你和趙先生來說都是最佳選擇。你手握著水泥廠,,一直這么下去,,賣不掉怎么辦?再者,,若是趙先生真是有心進入這個行業(yè),,另起爐灶也不是難事,到時候這水泥廠可就是一堆垃圾了,,你投入的十二萬全不打水漂都難,。老弟你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你百分之百確認靠譜嗎,?一任領(lǐng)導(dǎo)一任想法,,東陽縣東區(qū)的建設(shè)計劃如果擱淺了,或者改變了,,老弟你奇貨可居的盤算怕是要落空了?!?p> 吳乾一字一句的話鄭永年聽在耳中,,越聽越不對勁,前邊還好,,到了后邊吳乾說出了新區(qū)的計劃,,鄭永年沒來由的腦門上冒汗。
東陽縣新區(qū)的計劃是他花費了上萬塊的禮物才求爺爺告奶奶弄來的在他眼中的絕密消息,自己找的那些人都是在洛州吃皇糧的小有權(quán)利的人物,。一般人接觸不到他們,,只有有能量有背景的牛人,才有機會弄到目前還在雛形階段的消息,。
吳乾有沒有這樣的本事鄭永年不知道,,但那邊的尼古拉斯·趙四,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自然有這種本事,,華人華僑何等榮耀,,這點小事自然比他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屁民容易多了。
多看了幾眼那邊的尼古拉斯·趙四的鄭永年,,心有戚戚然,,消息被人知道了無足輕重,他已經(jīng)捷足先登占據(jù)優(yōu)勢,,不懼后來者攪局,。
可吳乾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一任領(lǐng)導(dǎo)一任風(fēng)格,,計劃的改變旦夕之間可以完成,。沒有了新區(qū)計劃的支撐,他手上的水泥廠將變得一文不值,,投入的二十萬哪里還有剩下的機會,。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局限,這一點在鄭永年身上表現(xiàn)的尤為明顯,,吳乾口中的不確定性讓他怕了,。原本就傾向于和趙先生合作的鄭永年,也打消了最后一點疑慮,。
“吳總,,沒的說,我要是還繼續(xù)端著繞過來繞過去,,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生意往往不是糾結(jié)幾個阿拉伯?dāng)?shù)字,,誰吃虧了,,誰占了便宜,彼此雙贏利益最大化,,遠比糾纏幾個冷冰冰的數(shù)字,,誰退讓了,妥協(xié)了有意義,。
這樣的邏輯對吳乾適用,,同樣對鄭永年這樣妄想著一飛沖天的小生意人同樣適用,。
談妥了便是簽合同一套既定的流程,兩天之后的那天早上,,鄭永年拿著新簽的合同和各類手續(xù),,走出了聚香樓。
連日來他也沒閑著,,找人研究合同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洞,,等確認無誤之后才心安理得的簽了名字,蓋上手印,。
同樣的聚香樓,,同樣的包廂,只不過這次人多了很多,。
五個男人依次坐開,,臉上的笑容無不透露著他們心情不錯,一個個笑語嫣然,,推杯換盞的也不望說些席面上常見的恭維,。
“陳望中?!比~冠林干脆直呼其名,。“每次見到你都是干這種見得不人的勾當(dāng),,真是邪門了,。”
陳望中那天的要求他答應(yīng)了,,甚至沒有半點思考和猶豫,。他這種生于深城本地一個商業(yè)家族的第二代公子哥,從小便浸染著錙銖必較的商人習(xí)性,,無利可圖的事情多半不干,。
答應(yīng)了陳望中,不是善心大發(fā),,也不是洛州的一面之緣就將兩個陌生男人捆綁成了無話不談的密友,。
老爸常說商人可以重利,但不能不仁不義,,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感恩,,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報,報不了下輩子繼續(xù)報,。
洛州那次的偶然合作,,陳望中一語點醒夢中人,按照陳望中的點子這一兩個月一切順利,,跑了很多省,,“賺”了幾千萬,讓家里解了燃眉之急,,免了一場家破人亡的慘劇,。
他也沒有因為自己當(dāng)初的考慮不周走上不歸之路,無法回頭,。
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和陳望中這奇妙的一面之緣,怎么都比滴水之恩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