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漸漸走近,,那兔子卻蹲在石桌之上一動不動,,韓成喜道:“這兔子跑不動了,,等我捉來,。”便跨步上前,,伸手要捉,。雀官卻心中起疑,捉住了他手,,道:“先看清楚再動手,。”便就著油燈細細打量,,只見那東西跟原先的兔子一樣大小,,把頭埋在身子底下,只是身上的毛是黑的,,并不是褐色,,韓成便道:“真奇怪,一會功夫,,毛都變黑了,。”
雀官眼尖,,看見那東西身后拖出一條尾巴,,細細長長,哪里是兔子尾巴,?分明是一根老鼠尾巴,,心里早吃了一驚,忙把韓成往后一拉,,退了幾步,,道:“這不是兔子,!”
此話一出,便見那東西緩緩把埋在身子底下的頭抬起來,,頂上一片雪白,,尖嘴長須,小小的雙眼發(fā)出瑩瑩綠光,,竟是一只碩大的老鼠,!韓成還只是覺得古怪,雀官心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這東西正是他在逃難路上遇見的那只吃貓的怪鼠。
大鼠望向他們,,眼里閃出狡詐兇殘的光芒,。雀官想起那晚這老鼠拜月的怪狀、吃貓的兇相,,心中發(fā)寒,,連忙拉了韓成朝后退去,一邊從懷中將那腕刀摸出拿在手中,。韓成道:“只是一只大老鼠罷了,,你怕什么?”
雀官道:“小心了,,這只老鼠十分古怪,。”又回頭道:“清風(fēng),,快來和我們站在一起,。”清風(fēng)慌忙跑將過來,,道:“那是什么東西,?”那大鼠見他三人如臨大敵,雙足直立起來,,前爪伸出,,在那胡須上摸了一摸,三人見此情形,,對望一眼,,心里都是驚詫莫名。
清風(fēng)顫聲道:“這老鼠成精了嗎,?你們可還記得那畫上也有一只吃人的大老鼠,?難道就是這一只?”三人聽到這話,,心里都是發(fā)寒,,韓成便道:“要是它有人一樣大,,我就讓它吃了算了。左右不過一只兔子大小,,我們?nèi)诉€怕它不成,?”雀官便道:“這大鼠我曾經(jīng)見過,十分兇殘,,我們須得小心在意,。”
他話一出口,,那大老鼠竟怔了一怔,,將眼睛朝雀官望來,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三人身上汗毛直樹,。清風(fēng)嚇得慌忙從懷里摸出一把鐵劍來,一尺來長,,拿在手里,,韓成道:“你們兩個都有刀劍,偏我沒有,?!北銖牡厣蠐炝艘粔K大石頭,也拿在手里,。
雀官道:“我們先退將出去再作打算,。”三人便緩緩向后退去,。那白頭大鼠見他們朝后退去,,從石桌上一躍而下,四肢著地,,一步步朝他們走過來,,口里發(fā)出“吱”的一聲尖叫,猛然撲向清風(fēng),,把清風(fēng)嚇得一聲尖叫,,轉(zhuǎn)身便跑,雀官卻和身向前,,手中短刀往那大鼠身上刺去,,大鼠把身子一扭,落下地來,,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直瞪著雀官,。
韓成將石頭舉起,作勢要砸,,大鼠把頭一偏,,往地上一蹬,,跳起來直撲韓成,韓成揮石去砸,,那老鼠卻十分靈活,,在空中一轉(zhuǎn),已咬住韓成衣帶,,隨勢便要爬上身來,,雀官眼疾手快,用刀連刺,,把它逼下地去,。
大鼠掉落下地,嘴里發(fā)出“吱吱”尖叫,,便聽清風(fēng)喊道:“哎喲,,哪里來這么多老鼠?!比腹倩仡^一看,只見清風(fēng)正跑過來,,從入口處涌來數(shù)百只老鼠,,黑黑的象是一片潮水,吱吱之聲不絕,,刺人耳膜,,再回頭時,那大鼠也竄了過去,,站在鼠群之前,。
清風(fēng)也已跑了過來,三人眼見得眾鼠已將出口堵死,,正逼了過來,,都是頭皮發(fā)麻,只得朝有石桌的內(nèi)室退去,。群鼠倒不亂動,,只隨著那白頭大鼠慢慢爬過來,又把三面圍住,,只剩南面不圍,,三人便退向南面的石墻處。
雀官心里起疑,,卻也別無他法,,退到墻邊,大鼠又是吱吱連聲,,數(shù)十只鼠朝前撲去,,來啃咬三人,,雀官和韓成腳踩石砸,只打得血肉亂濺,,剎時打死十?dāng)?shù)只,,清風(fēng)嚇得雙腳亂跳,把背靠在墻上,,用劍往下亂戳下去,,他也不知腳下多少老鼠,想必這數(shù)百只老鼠涌了上來,,一個一口也咬死了,,正在后悔恐懼之時,背上卻碰到壁上一處突起,,似乎還能滑動,,驀然想起師父所說的“回紋壁”的機關(guān)之術(shù),便忙叫道:“你倆快來幫我趕鼠,,這壁上有機關(guān),。”
雀官雖然不知道機關(guān)是什么,,但也知道必定事出有因,,便和韓成挨著墻挪了過來,攔在他身前,,清風(fēng)轉(zhuǎn)身去推墻上圓球,。見到此景,那白頭大鼠吱吱作聲,,群鼠越發(fā)朝前竄去,,雀官見那老鼠雖然越集越多,但卻只在腳邊,,并不啃咬,,倒像是要嚇唬他們,便住手不刺,,韓成卻還在腳踩石砸,,清風(fēng)呼呼喝喝,雙腳亂蹦,,卻把圓球一會兒左一會右的滑動,。
雀官望向那白頭大鼠,只見它正死死盯著清風(fēng)手中的圓球,,眼中竟有期盼之色,,心中不禁一凜,還來不及細想,,便聽清風(fēng)大叫一聲:“好了,!”
石室中“轟隆”之聲響起,,雀官等人背后石壁便動了起來,顯出一條門縫,,清風(fēng)叫道:“快跑進去,。”便沿著那中間的縫隙鉆了進去,。
雀官和韓成也慌忙朝里鉆去,,只見一個影子一閃,那只白頭老鼠比他們更快,,早已跑進去了,,群鼠卻動也不動,都守在那石室之外,,清風(fēng)便里面的圓球一扭,,門便又關(guān)上了,把群鼠關(guān)在門外,。
那里面卻不知是個什么地方,,門一關(guān)上,沒有半點光亮透入,,已是黝黑一片,,清風(fēng)把折子點著,卻是一個山洞,,頂上有七八尺高,四周都是巖石,,前面黑黑的,,不知通向哪里。
三人走得幾步,,清風(fēng)喜道:“這里還有油燈,。”便踮起足來,,把手伸長了,,朝壁上的油燈一點,騰的一下,,四周便亮了起來,,那油燈時卻不知用的是什么油,綠慘慘的,,照得那洞中也都變綠了,。
他心里疑惑,道:“我看這里有古怪,,那白頭老鼠倒象是知道這里有機關(guān),,故意趕我們來開這個石門,。”清風(fēng)愣了一愣,,道:“要真是如此,,那大鼠可當(dāng)真狡猾,莫非它想將我們騙進來吃了,?”
雀官搖頭道:“要是想吃我們,,在外面那數(shù)百只老鼠來咬我們,早就把我們吃了,?!表n成道:“聽你一說,倒真是古怪,?!比腹俦惆炎约涸诼飞系乃娬f了,聽得二人咋舌不下,。清風(fēng)便害怕起來,,道:“難道這真是畫上的惡鼠?它將我們引來這里做什么,?”越想越怕,,身子發(fā)起抖來。
韓成拍拍他的肩膀,,道:“罷了,,罷了,它要吃我們時,,便讓它吃了罷了,。”清風(fēng)道:“你別嚇我,,若被老鼠吃了,,那可當(dāng)真是可怖了?!比腹俚溃骸拔覀円膊槐夭聹y,,只管找路出去,只是那白頭大鼠已經(jīng)鉆進來了,,我們要小心在意,。”
三人便結(jié)伴朝前走去,,洞里隔得百來步壁上便有油燈,,清風(fēng)沿線點著了,愈發(fā)綠森森的。走了數(shù)百步,,眼前卻現(xiàn)出兩條路來,,清風(fēng)便道:“這里還有岔路,怎么選才好,?”韓成便道:“只管一條條走去,,怕什么?!北愠髠?cè)的路走進去,,二人隨后。
進了那條路,,也和外邊一樣,,沿路有燈,三人便只管朝前走去,,走了約有半個時辰,,卻仍是在洞里面,清風(fēng)便道:“這洞怎么這么長,,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又走了半個時辰,卻依然還在洞里,,便象無窮無盡似的,,雀官皺眉道:“這個洞怎么走不完的?”清風(fēng)也道:“呀,,我可是真走累了,,怎么還沒有看見出口?”雀官道:“不如我們回頭,,自那間石室出去”,,清風(fēng)道:“幾百只老鼠還在門口呢?!?p> 雀官道:“白頭大鼠已經(jīng)進來了,那些老鼠恐怕也已經(jīng)走了,?!表n成發(fā)狠道:“反正這路也走不完,回去要是那些老鼠還在,,我們便一哄跑出去,。”雀官點頭,,清風(fēng)卻愁道:“若那數(shù)百只老鼠撲咬上來,,可如何是好。”
雀官道:“這路不知通朝哪里,,那只大老鼠又躲藏在內(nèi),,不如索性從來路出去?!鼻屣L(fēng)雖然害怕,,卻犟不過二人,只得又隨二人轉(zhuǎn)頭而行,。三人走得腳軟腿酸,,又走了個把時辰,估計要到來時的岔路了,,眼前卻仍是一條直路,,又走了一盞茶時分,面前仍是直路,,清風(fēng)一屁股倒坐在地,,道:“走不動了,走不動了,?!比腹俚溃骸白吡诉@么久,石門早該到了,,怎么連岔路沒看見,?古怪古怪?!毕肓艘幌?,便在那油燈底下用刀把石頭上刻了個“公”字。
三人歇了一會,,咬牙又朝前走去,,雀官睜大眼睛盯著壁上的燈,又走了一盞茶時分,,便“哎呀”一聲,,用手指著壁上道:“你們看?!敝灰娔潜谏虾杖豢讨鴤€“公”字,?三人面面相覷,面色發(fā)白,。韓成道:“怪了怪了,,怎么又走到這里來了?”
清風(fēng)臉色煞白,,道:“難道是鬼打墻,?”便把腳在地上踏得幾下,口里念念有詞,隨即大喝一聲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把雀官二人嚇了一跳,。韓成便罵道:“你裝神弄鬼做什么?”
清風(fēng)笑道:“我雖然年紀小,,好歹也學(xué)了些法術(shù),,好了,現(xiàn)在再也不會迷路了,,走吧,。”二人將信將疑,,跟著清風(fēng)朝前走去,,才走得一會,清風(fēng)便叫聲“苦也”,,原來又走到那個刻著“公”字的油燈下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