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會回轉(zhuǎn)來,?若是我們不回轉(zhuǎn)來了呢,?”黃水兒道:“我也不知道,,但心中卻就是覺得你們定會回轉(zhuǎn)來,,若是你們不回轉(zhuǎn),我便在這里等上三年五載,,你們總有一日要來的,。”
韓成道:“雀官,,你說這個(gè)怪物我們管是不管,?”公孫羽道:“這東西既然在這里興風(fēng)作浪,吃人害人,,叫咱們遇上了,,哪能不管,?只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怪物,,又怎么樣除掉它?!?p> 韓成道:“既然你說管,,那咱們就管上一管,你的法子多,,想必能想得到辦法,。”公孫羽笑道:“如今咱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哪能還象小時(shí)候那般,,什么事都聽我的?!表n成道:“你知道我腦子笨,,還是聽你的靠得住些?!?p> 公孫羽微微一笑,,腦中二人幼年時(shí)相依為命的情景一閃而過,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對黃水兒道:“你可知道那怪物的老巢在哪里嗎,?”
黃水兒先跪下磕了個(gè)頭,道:“多謝公子,,我替我那死去的師父先謝過公子的大恩,?!彼酒鹕韥恚謸u頭道:“我見它兇惡,,只敢遠(yuǎn)遠(yuǎn)的偷看,,哪里敢跟著它到它的老巢?若是我到了它的老巢,,恐怕早就被它吃了,。”
公孫羽皺眉道:“我們既沒有親眼見過這東西,,又不知它的老巢在哪里,,怎么下手?若是它來的時(shí)候冒然出手,,恐怕也不妥當(dāng),。”他幾番經(jīng)歷奇險(xiǎn),,本領(lǐng)雖然越發(fā)高強(qiáng),,但卻也更加小心。
韓成道:“不如等它來時(shí),,咱們先同它斗上一場,,便知道這是個(gè)什么東西了,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時(shí)候才來,?”黃水兒搖頭道:“它自那幾次出來之后,,又已有一二十日不曾見過了,想必這里沒有渡船渡人,,它見沒有人可吃,,便不再來了?!?p> 青蘿道:“若是如此,,難不成我們還去找些人來給它吃么?”公孫羽聽她一說,,卻突然想起小時(shí)候的一件事來,,那是自己的伙伴何長生被元仙湖里的魚怪吃了,他的父親和余二保用豬肉豬血引得怪物前來,,最終報(bào)了仇,。
他想了一想,道:“若是它一來,,我們便上前動手,,不知道它的弱點(diǎn),恐怕也奈何不了它,不如先誘得它來,,瞧一瞧再說,。既然這怪物吃人,想必對豬羊之類的血食也喜歡,,我們便用豬羊等物來引它,。”
韓成道:“雀官,,我便知道你有法子,,哎,同你一起,,便什么事也不用發(fā)愁了,。”青蘿也拍手笑道:“這個(gè)法子好,,也不用送人給它吃了,。”
黃水兒大喜,,道:“公子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想得周到,我這便去準(zhǔn)備豬羊去,?!惫珜O羽見他衣衫襤縷,想必沒有多余的銀子去買豬羊,,便掏出幾兩銀子,,塞到他手中,。
黃水兒一張丑臉漲得通紅,,道:“公子,你肯替我?guī)煾笀?bào)仇,,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情,,哪里還能要你出銀子?我自然有法子將豬羊買來,?!?p> 公孫羽笑道:“幾兩銀子算不了什么,早一刻引得那怪物來,,咱們便可以早一刻找到對付它的法子,,你也莫要推辭,快去快回,?!?p> 黃水兒急道:“那怎么成?”韓成將他的手一握,,又將他一推,,道:“都是男子漢,,不要婆婆媽媽,快去快去,?!秉S水兒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對著公孫羽幾人磕了個(gè)頭,,眼中含淚。
公孫羽正要伸手扶他,,他已一骨碌爬了起來,,轉(zhuǎn)身便朝外跑去。
青蘿見他去得遠(yuǎn)了,,才道:“他這個(gè)人雖然長得丑陋,,但為了替師父報(bào)仇也是費(fèi)心苦心,也是難得,?!惫珜O羽笑道:“人不可貌相,天下人千千萬萬,,有本事,,有義氣的人多得很,可也不是人人都相貌端正,?!?p> 青蘿撲的一笑,道:“你是說你自己有本事,,有義氣,,相貌又端正,是萬中無一的么,?”公孫羽一怔,,道:“我可沒有這般說?!?p> 韓成搖頭道:“雀官雖然長得還算俊俏,,在小時(shí)候卻不是咱們幾人中最俊的?!鼻嗵}“噫”了一聲,,上上下下又將韓成打量了一番,道:“那誰是最俊俏的,?莫非是你,?”
韓成黝黑的臉上也微微一紅,道:“我自小便不俊俏,但是清風(fēng)可比雀官要來得俊呢,?”公孫羽不禁笑道:“不錯(cuò),,清風(fēng)那個(gè)假道士小時(shí)候可俊俏得很,不知道如今變作什么模樣了,!”
青蘿曾聽他說過幼年時(shí)的事,,自然知道清風(fēng),便把嘴一撇,,道:“男子漢大丈夫,,要這么俊俏做什么?最要緊的是有本領(lǐng),,有志氣,,是不是?”
公孫羽微微一笑,,道:“清風(fēng)那個(gè)假道士最愛說話,,不知這個(gè)毛病如今改了沒有?!表n成搖頭道:“想必是改不了的,。”他們望向黃河,,波浪滔滔,,幼年時(shí)的往事涌上心頭,如今二人已經(jīng)相遇,,只不知清風(fēng)是否還有緣重逢了,。
過了許久,便見黃水兒趕了一頭豬,,牽了一只羊,,嘴里吆吆喝喝的來了,他將羊和豬拴在河邊一棵樹上,,又過來行禮,,道:“公子,如今該怎么辦,?”公孫羽道:“你先把這頭豬殺了,將血都倒進(jìn)水里,,再將這豬也丟到水里去,。”
黃水兒依言而為,,先將豬在水邊放了血,,又將豬推到稍遠(yuǎn)些的地方,青蘿見他身子矮小,但提起一百多斤的豬卻也顯得不甚吃力,,道:“他的力氣倒也不小呢,。”
那黃水兒一會功夫便回到岸上,,道:“那怪物吃慣了人,,聞到這血腥味,想必會來,?!惫珜O羽微微點(diǎn)頭,幾人站在岸邊,,靜靜等待,。
過了一柱香時(shí)分,水面之上仍是毫無動靜,,只有河水仍是不住流過,,連那只豬也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青蘿道:“你這法子似乎不靈,?!秉S水兒道:“這法子是甚好的,只是黃河上水流急,,那豬一下便被沖走了,,小人倒有個(gè)辦法,不知成不成,?”
公孫羽道:“什么法子,?”黃水兒道:“小人將這羊拖到水中,將它放血,,再用手托住它,,它便不會被水沖走了?!鼻嗵}道:“既然水流這么急,,哪里托得住?”黃水兒笑道:“小人別的本事沒有,在水里的勾當(dāng),,倒是使得,。”
公孫羽道:“你便去試試,,若是那怪物來了,,你便快游上岸來?!秉S水兒道:“是,,我曉得,。”他便將那羊兒捆好,,抱在手中,,下得水去,不用雙臂劃水,,雙足連踩,,便飛快游向河中。
到了離岸稍遠(yuǎn)的地方,,黃水兒取出短刀,,在羊兒脖頸之上一刺,那血便涌了出來,,羊兒咩咩直叫,,青蘿頗覺殘忍,韓成卻見他抱著羊兒,,踩水如履平地,,道:“這人在水里倒有些本事?!?p> 公孫羽自小長在洞庭湖邊,,本身水性也是極好,但見到他這般作為,,也覺佩服,,過不多久,便見黃水兒猛然將手一松,,身子已潛入河水中,,幾個(gè)呼吸之間,便已從岸邊探出頭來,,猛然跳上岸來,,道:“來了!”
岸上幾人心中一動,,放眼朝水面瞧去,,只見那只羊兒被放了血,已經(jīng)瀕死,,在水里沉沉浮浮,,突然旁邊水流涌動,水里一條長長的帶著尖刺的尾巴破水而出,,猛然刺在羊身上,,帶著那只羊朝水底沉去,還未完全沉入水底,,便又是幾根長尾刺出,,都扎入羊的身子之中,四面一拉,,竟互相拉扯起來,。
青蘿道:“這似乎不是你所說的那只怪物”,黃水兒急道:“不是,,想必是血腥味引來了其他東西,,這可怎么是好?不如我下水看看,?!?p> 韓成道:“不必了,你看,!”黃水兒抬頭望去,,只見遠(yuǎn)遠(yuǎn)的掀起了一股巨浪,一口黑黑的棺材自水面上升了起來,,正飛快的朝這邊而來,。
黃水兒喜道:“是它,是它,,那便是它來了,。”水浪滔天,,那幾條長尾也突然停了下來,,底下東西的身子也緩緩從水底浮起,身子似魚非魚,,便如一張圓席似的,,扁扁的,全身呈深黃色,,足有方圓一丈大小,,共是四只。
這四只怪魚將長尾一收,,靜靜的浮在水面上,,竟似乎并不畏懼那個(gè)巨大的怪物,那口黑色棺材轉(zhuǎn)眼間便已到了它們面前,,水浪翻涌,,一個(gè)巨大的頭顱便從水底伸出,只見它眼如水桶,,寬嘴大張,,頭上滿是黑色鱗片,還長著兩只一尺來長的黑角,,赫然竟是一只巨大的烏龜,。
公孫羽見這只烏龜如此巨大,,頭上生角,竟隱隱似乎有化龍之象,,心中震驚,,他自小便聽老人們說起元仙湖的來歷,但眼前這東西雖然不象是元龍,,說不定也是其中的一個(gè)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