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姚乾洺微弱的聲音,,聲音中摻雜著咳血聲,顫抖的聲音似乎還包含了對未來憧憬的苛求,,就在那一瞬間,方一行心里多了一絲明了,。
姚乾洺一直都在求死,。
求死不代表作死,更不是想死,,而是一種無奈和悲觀,,姚乾洺一方面說著把一切交給神來決定,另一方面卻等待著方一行的反擊,,他自己并沒有做太多的掙扎,,他真的就把自己的命運交托了出去。
下一秒鐘,,方一行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一種非常舒適的溫暖,,一股熱流從胸口流轉(zhuǎn)全身,胸口的刺痛感突然清晰了起來,,然后慢慢遞減,,直至消散,片刻間那里只剩下一些酥癢,,隨后他的呼吸開始正常,,模糊的視野也逐漸恢復(fù),便是意識都回到了清晰和亢奮中,。
一道白光正籠罩在他身上,。
方一行猛然起身,幾乎是脫兔般從姚乾洺身上躥了起來,,然后后撤一步,,緊接著就用疑惑而不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一切。
那柄漆黑的匕首就扎在姚乾洺的胸口,,鋒利的刀刃沒入到根部,,只留下一個刀柄在外面,甚至因為鋒利,匕首還往下劃開了接近一寸,,血水讓姚乾洺本就斑駁的的衣服徹底變了顏色,,看姚乾洺的樣子,他是絕跡活不了了,。
而在姚乾洺的手中,,一個熟悉的東西正在慢慢消失,那是一枚雕刻著克蘇魯浮雕的硬幣,。
“為什么,?”
“重要嗎?”
姚乾洺的嘴巴里全是血,,眼神也開始渙散,,但說話依舊那么清晰,他掙扎了一下,,似乎是想從衣服里掏出點什么東西,,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氣力了。
“萬能的主啊,,請寬恕我的罪,。”
最終,,姚乾洺也只是將自己的雙手合在了胸口,,然后停止了呼吸。
贏了,?
方一行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喜悅,,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經(jīng)完好無損,,就好似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這也許是勝利的一方得到的獎勵,但方一行覺得這應(yīng)該是姚乾洺干的,,在他手中消失的那枚硬幣被太古者稱之為游戲的基礎(chǔ)貨幣,,看來,治療是使用貨幣的一種方式,。
如果是因為硬幣的力量,,那姚乾洺其實一直都掌控著全局,哪怕是最后搏死的時候,,他依舊隨時可以使用硬幣來治療自己,,但他并沒有用,不,,他用了,,只是用在了方一行身上,。這也恰恰是此時方一行疑惑不已的,他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那枚硬幣,,在手上把玩著,,看著姚乾洺的尸體,思索良久,。
出于好奇,,方一行過去翻看了姚乾洺的口袋,也看到了姚乾洺死的最后時刻最想要拿在手里的東西,,一個銀十字吊墜,。
“原來是這樣?!?p> 方一行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這一次能夠活下來也真的是神明護(hù)佑了。
他把那個銀十字吊墜放到姚乾洺的手里,,算是完成了他最后的意愿,。
“人從出生開始,就是有罪的,,別祈求原諒,因為,,罪是根本,。”
然后方一行就開始……摸尸,。
“話說回來,,這依舊是個游戲,不管怎么說,,你死我活的,,現(xiàn)在勝者應(yīng)該掌控一切了?!?p> “掉落”的戰(zhàn)利品并不多,,算上那柄漆黑的匕首和旁邊沾滿了血的浮雕,也僅僅多了一枚金幣,,對,,一枚普通的金幣,似乎只存在一些金錢價值而已,,反正這東西能帶回現(xiàn)實,,應(yīng)該能換些錢吧,雖然,,住在醫(yī)院現(xiàn)在還有殺人嫌疑在身的方一行并不需要錢,。
“邪教徒已經(jīng)死了,,游戲該結(jié)束了吧?”
方一行從兜里掏出‘手機(jī)’,,上面雖然有些信息,,但并沒有游戲結(jié)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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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殺丨信徒丨,,獲得勝利點數(shù)1,,該點數(shù)將在游戲場景結(jié)束后,增加評分,?!?p> *************
“這就……沒了?那我該怎么結(jié)束游戲,?難道還有什么幺蛾子嗎,?”
想到姚乾洺在講解游戲規(guī)則的時候,提到的起因經(jīng)過和結(jié)果,,再聯(lián)系到姚乾洺擁有主持人的身份,,方一行不過是游戲的參與者,加之整個游戲也就這么幾個人,,顯然這場游戲的任務(wù)和姚乾洺是有關(guān)系的,,他選擇的地點和時間,他將楊醫(yī)師和老王代入到了這個游戲,,在沒有方一行的介入下,,姚乾洺應(yīng)該有一個明確的目標(biāo)。
坐在地上,,方一行把得到的東西一字排開,。整個房間里算上姚乾洺,有四具尸體了,,血腥味極重,,可經(jīng)歷過生死之后,尸體,、血水對方一行來說,,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沖擊感了。
通體漆黑的匕首,,兩個克蘇魯?shù)母〉?,一枚金幣,一枚克蘇魯硬幣,,‘電話’不在其內(nèi),,這個是不屬于單個游戲場景的外物。
克蘇魯硬幣被第一時間排除在外,,作為游戲的通用貨幣,,這是獎勵,。
金幣雖然也有些樣式,可看起來和整個游戲應(yīng)該無關(guān),,興許是姚乾洺從別的地方得來的,。
剩下的,僅僅是匕首和浮雕就把任務(wù)目標(biāo)標(biāo)識的很明確了——一場血腥祭祀,。
一場獻(xiàn)祭給克蘇魯?shù)男叛鲋Y,。
一手把玩著硬幣,一手握住了匕首,,方一行看了看兩個浮雕,,將它們靠了靠。他從老王的床頭柜里找的浮雕明顯模糊的很,,而姚乾洺那個沾滿了血的雖然也有些時間洗禮的痕跡,,但還能看出很清晰的輪廓。
方一行知道這浮雕很危險,,但他不得不看,,姚乾洺的日記里寫過,他是通過浮雕獲得克蘇魯?shù)哪承┲R的傳授的,,如果這個游戲必須用血祭來完成的話,,而殺一個人是不算的,他方一行得知道整個獻(xiàn)祭的方式以及具體操作,。
盯著浮雕久了,,方一行的眼神有些渾濁,海水沖刷著什么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那扇巨大無比的門扉恍惚中又出現(xiàn)在眼前,肉翅蒲扇,,仿佛它就要從門中走出來,。
“克蘇魯-弗坦?!?p> 方一行下意識的念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他說的這個詞本身就蘊含著一種力量,兩個浮雕慢慢重合在了一起,,似乎有種魔力讓兩個浮雕徹底融合了起來,。而融合后的浮雕,整個大了一些,,上面的雕琢痕跡也更清晰了,。
耳邊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就仿佛真的有海浪在沖擊著方一行,,隨時都會將方一行拍的粉身碎骨,。
顯然,,方一行錯誤的估計了這尊浮雕的背后,也就是舊日支配者克蘇魯?shù)牧α?。充滿邪惡的黑暗正通過這尊浮雕在吞噬著他的意志,。